那也是一對雙宿雙飛的亡命鴛鴦。
隻如今若是真叫人知道了這事是直郡王主使的…他們就絕對不能讓這二人僥幸存活。
“有弘昱呢。”湘雲聞言眉眼彎彎的笑道:“還有你們,還有…直郡王。”
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不知姑娘下的是什麼毒?”在錢深心裡,弘昱而很重要,但卻沒有直郡王重要。如果隻是毒,錢深不相信太醫院和京城的名醫治不了。若是彆的,比如說翊坤宮和五爺那裡得了消息會如何,隻要死無對證,他們也無可奈何。
“其實,不是毒。”湘雲伸出手,麵上做作的掐了個蘭花指,實際上卻暗暗施展異能飛快的給錢深和李四來了個火冰二重天。“而是蠱。”
不妨湘雲突然發難的二人,瞬間單膝跪地,先是感覺渾身上下驟熱,酷熱難耐,仿佛內腑都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隨即又瞬間變得冰冷,血液凝住,如遇三九嚴寒。
幾息之後,身體又恢複了過來,仿佛剛剛的經曆都是他們的錯覺。然而若是錯覺他們又怎麼會跪在地上呢?
“姑娘給我們下了蠱?”雖是問話,但語氣卻已經篤定至極,“姑娘當真好手段。”
“那到是。”湘雲收回異能,對著二人露出一臉深不可測的神情,“若非手段了得,我焉能有今天。”
錢深/李四:所以你是對九爺做了什麼吧?
調整了一下坐姿,湘雲一邊拿出一根牛肉乾磨牙,一邊對二人說道:“其他人那裡下的是子母蠱。你二人這裡我多送了一份冰火蠱,我生,你們生,我死…嗬嗬!就不用我說了吧。”
“……”
“隻要九爺安然無恙,你們和弘昱就都不會有事。但是,”湘雲看了一眼窗戶,發現他們的船還停在小碼頭上,“但凡九爺少了一根頭發,”影響了他的美貌,
“…如何?”
“弘昱長的不錯,我會將他將培養成大清第一小倌。天潢貴胄,低賤如泥。等他名揚天下的時候,再送他進宮獻藝,父子相認。哈哈,士可殺,不可辱嗎?哈哈哈哈哈。”
嘶!
這就太惡毒了吧。
錢深和李四都一臉驚恐憤怒的看向湘雲,卻半句話都不敢說。
收了笑,湘雲臉上又多了幾分乖巧,眨巴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滿身嬌憨的問道:“對了,弘昱身上有什麼胎記?你們不妨問問直郡王。為了讓你們相信弘昱確實在我手上,我回頭割下來給他送去。”
“不不不,大可不必。”一聽湘雲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要割了弘昱,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錢深也都驚著了。
湘雲聞言,刷的一下臉就冷了下來,眯著眼睛打量了一回錢深和李四,再度做作的掐了個蘭花指,送了二人一個火冰二重天。
不過這一次的時間卻比上一次長了很多。
李四難受的滿地打滾,口中還不斷的求饒,“求,求姑娘饒命。”
“姑娘饒命。”錢深還好些,他一邊忍著湘雲送的大禮,一邊忙不遲疑的喊道:“請姑娘吩咐,小的莫不敢從。”
都被人攥在手心裡了,隻能先認慫了。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也沒什麼要吩咐你的呢。”湘雲收了手,等二人多喘了兩口氣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九爺呢?”
錢深從地上爬起來,對湘雲說道:“姑娘放心,小的馬上叫人開船。日夜兼程,全速前進。”
“真乖。”湘雲滿意的對錢深點了點頭,評價了一句就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等艙門關上的那一刻,湘雲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瞧她這瘋批人設,老帶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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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為了湘雲的這次遠行,晴雯幾個還臨時趕製了一套新鋪蓋。褥子是防潮的羊毛氈子,輕薄舒適。竹枕和紗衾也皆是一水的實用又精致。怕有蚊蟲,幾人還給湘雲準備了不少荷包。
此時湘雲就歪在自己的鋪蓋裡,抱著晴雯新做的大兔子抱枕再次用異能偷聽錢深和李四等人的談話。
錢深他們先是對湘雲進行了劈頭蓋臉的咒罵,之後便是商量著給直郡王送信。
這樣的事,肯定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能做到的,現在的問題就是她背後站著的是誰。
是翊坤宮一係還是史家?
“史家不可能。”至於翊坤宮…這還真說不準。
“我先讓船在這附近的轉圈圈,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城,將這邊的事說與主子知曉……”
李四點頭,看向錢深,說了句叫湘雲惡心不已的話,“她一個女人還能反了天去,不行就睡了她。”
女人最要緊的就是清白,沒了清白不信她不就範。
相信我,你這回是真涼了。
湘雲刷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眸子漆黑晦澀,雙?唇緊緊抿住,%e8%83%b8脯也劇烈起伏的直視前方。做了一個深呼吸,湘雲緩緩閉上眼,腦中是整個客船的三維圖像,異能卻已經準確無誤的來到了李四麵前。
沒有什麼火冰二重天,也沒抽乾李四身上的血液和水份,而是一咬牙往李四的身體裡注入了超過身體承受能力的三倍水量。
先是血管被撐破,其次是皮膚被撐爆……
意外來得太突然,李四還無所覺時就被一陣巨痛擊倒,隻見他痙攣抽搐的滿地打滾,嘴裡還發出痛苦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上的李四疼得四去活來,鮮血也從他的身下慢慢流了出來。錢深嚇得後退幾步,驚恐萬分的看著李四。前後不過幾息,李四就渾身癱軟在一片血泊中。
顫唞的抬腳,緩緩的挪到李四身前,錢深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是她,一定是她。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確實是心慈手軟,不忍多造業障的良善之輩。但若你們誠求要求,也不是不能滿足你們。瞧,李四都高興壞了。”湘雲抱著她的大兔子抱枕出現在艙房門口,渾身仍舊是滿滿的嬌憨氣息,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生生從三伏天進入了三九天,冷得骨頭都上霜了。“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的此時我若還見不到九爺,就讓你們所有人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會將他們所有人都丟到河裡,係統的感受一回滾筒洗衣機機洗人生的樂趣。
撒一把釘子進去一起攪的那種洗法。
一直弄不懂三天後,幾天後是怎麼算的,湘雲便隻能按她自己的算法給了錢深最後通告。完事又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李四便又抱著她的大兔子走了。
錢深:“……”
精致的五官,嬌憨的氣質再加上這隻大兔子玩偶,湘雲像個嬌養在富貴窩裡的水晶娃娃,可愛又無害。可看看血泊裡的李四,再看看說自己良善之輩的湘雲,錢深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出現了問題。
如今的良善都這樣恐怖了嗎?
李四還活著,他還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但錢深卻覺得這樣的李四還不如死了好。
果然,在下一個渡口補給的時候,郎中也說了李四的情況。
筋脈都斷了,血管也爆了,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失血而亡但他的情況卻非常不好。就算僥幸活下來了,這輩子也要癱瘓在床了。
最可怕的是…他還有意識,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經曆了什麼。
那是,哪怕盛怒之中,湘雲也保護了李四的大腦,沒讓他來個腦出血啥的。
對於一些亡命徒來說,死亡未必能威脅震懾得住他們。
但生不如死,身不由已卻更能讓他們心神畏懼。
就好比此時,錢深等人看了李四的遭遇,就沒一個不對湘雲打怵的。
這死丫頭是真特麼人狠話不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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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郎中,錢深坐在李四床頭,長歎了一口氣說了句,“對不住了,兄弟。”然後伸出手一把扭斷了李四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痛快。
親手送了李四一程,錢深才苦笑的站起身。
今天有他給李四一個解脫,就不知道明日…沒有人給他一個解脫。
“我等生死不足為惜,主子的大業絕不能斷在咱們手裡。小阿哥爺還在那死,那位姑娘手裡,咱們如今隻能按她吩咐的辦了。
賀東,你立即回京報信,我則帶著人全速趕往集合點,爭取早日和福子他們會合。”
福子是直郡王的另一心腹,胤禟就在他手裡捏著呢。
福子比錢深幾個幸福多了,這邊一個出言不遜就送走了一個。那邊呢,胤禟都快被他搓磨死了,都不見掉塊指甲蓋大小的皮。
不過…等湘雲見到她的美人被苛刻成了啥狗熊樣,彆說皮了,指甲蓋都給你磨成粉,你信不信?
深深的看了一眼賀東,錢深又向上看了看艙頂。多年的默契一下子就讓賀東明白了錢深想要表達的意思。
一,那丫頭孤身一人上船,弘昱小阿哥沒在她手裡。懷疑這丫頭有同黨,甚至已經獲悉了他們所有計劃,王爺必須早做決斷。
二,那丫頭給大家夥下了蠱,李四也已被那丫頭的蠱毒所害,請郡王爺珍重身體。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既然已經被這丫頭知道了內情,是不是連著她和九阿哥一塊乾掉滅口?
要錢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弘昱雖是原配所出嫡長子,若直郡王能登上了皇位,犧牲一個嫡長子又算得了什麼。但若不隻是犧牲一個嫡長子,那就要好好考慮一回了,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先解了蠱毒再謀其他。
最後在送走賀東的時候,錢深還說了一句‘我們在福子那裡會合。’
賀東點頭,他會儘快將王爺的指示送到那裡的。
這些小啞迷,湘雲都沒放在心上,她隻想儘快見到胤禟。
早飯後兩場瘋批表演,直接讓湘雲中午的夥食提高了幾個檔次。
六菜一湯了呢。
紅燒肉,紅燒魚,魚肚煨火腿,熏雞白臉,炒食蔬,芙蓉蛋,甲魚湯。和早上那頓早飯比起來,這一頓豐盛的叫人感動。
照例打發了錢深等人,湘雲懶得換餐盤了,便直接將飯菜送到空間給弘昱吃。
從窗口將之前送進去的餐盤都拿出來,湘雲用異能洗了洗便放到一旁備用了。
屋子裡的弘昱早上的時候並沒有吃好,更沒有吃飽。那樣簡陋的飯菜,彆說弘昱了,就是直郡王府裡的粗使下人都比那吃得好。
中午這頓這麼豐盛,弘昱一下子就吃多了。可即使這樣,也剩了不少。
湘雲想了想,便叫弘昱將剩飯菜送出來,湘雲又拿出空間放到艙房門口。想來船上的人應該會收走。
湘雲中午吃的也還行。
雖然沒有弘昱吃得好,可也有兩菜呢。
牛腩燉杮子,蒜蓉食蔬,奶香饅頭。
吃過飯,湘雲用異能看了一眼附近的水域便鎖上門窗,又用冰牆封了門戶,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