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李四:“……”
馬車一直在城裡轉圈,直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李四才趕著馬車出了城門。
湘雲:巧了不是,這招她也玩過。
早在李四的馬車在城裡轉圈的時候,阿哥府的侍衛烏英便已經啟動了第二套方案。
他們一部分人留在城裡,一部分人先行出城。等李四出城了,留在城裡的這部分人再從其他幾個城門都彙集到這邊,然後用‘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方法悄無聲息的出城。
其實想要出城沒那麼難,隻要給得起銀子,方法多的是。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銀子給守城的士兵。
守城的士兵雖然不敢打開城門放人出去,卻可以將你領到城牆上,然後用竹筐將你送出去。
湘雲不擔心烏英他們能否追上來,她更想知道的是胤禟在哪,她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胤禟。
以及胤禟現在好不好。
不是很好。
胤禟被綁的經曆跟弘昱差不多,一覺醒來就換了個地方。不過他的待遇可沒弘昱那麼好。
又是點心果瓜,又是瓜子牛肉乾的,悶了還有書籍紙墨。
胤禟倒黴催的被人關了一艘大船上的艙房裡。
環境差,夥食差,悶熱潮濕還著急上火的,不過兩三日胤禟就病了。
那張湘雲時常看呆了的臉都瘦脫相了呢。
~
馬車連夜狂奔,一鼓作氣的來到了通州碼頭。之後李四帶著湘雲,或者說李四抱著湘雲的行李跟在湘雲身後上了早就等在那裡的一艘客船。
怕湘雲亂跑亂動,也是顧及湘雲女子的身份,一上船,湘雲就被人安排在了船最上麵的船艙裡。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哪怕胤禟沒在這裡,他們也可以從湘雲手裡搶走銀票。可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真的很講規矩。
上船後,湘雲便被鎖在了上層艙房裡。
艙房的環境不如他們去福建時用的那艘,但絕對比胤禟所處的那間要好。
原本裝銀票的匣子早就被湘雲換到了空間裡,如今行李裡放著的那個匣子,裡麵裝的則是弘昱的親筆信。
總之就是不管你是先禮後兵還是先兵後禮,湘雲沒看見胤禟前,他們是彆想找到弘昱了。
推開窗戶,正好看見烏英帶著人來到碼頭處,湘雲將行李的一隻玻璃繡球燈拿出來掛在窗戶上,烏英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這邊。看著已經駛出碼頭的客船,烏英急得來回直踱步。
可能是置身河水裡,湘雲的心態特彆穩。這會兒用異能掃描了整艘客船,發現船上並無胤禟的身影,雖有些遺憾卻並不著急。
‘我要是綁匪,就搶了銀票跑路,才不帶著送銀票的人呢。’湘雲心忖了一句便和衣躺在床上,用異能偷聽圍觀李四等人說話了。
……
亥時三刻,湘雲迷迷糊糊間便感覺艙門被打開了,湘雲眯了眯眼看著來人動作。
裝‘銀票’的匣子就放在桌上,那人一眼便看到了,拿起匣子就退了出去。
等人出去,湘去施展異能將房間的門窗都冰封上,然後翻了個身準備好好睡一覺時,拿著匣子出去的李四已經一臉喜意的來到了樓下。
“拿到了。”李四將匣子遞給錢深,錢深不形於色的接了過來。
匣子上有個小巧銅鎖,但這把銅鎖卻不需費什麼力氣就能打開。錢深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小鎖撬了,很是輕鬆的便將匣子打開了。
原本以為會看到一摞銀票,不想卻隻看到輕輕的兩張紙。
錢深蹙眉,看了看李四和另一個負責此事差事的同僚,將那兩張紙拿了出來。
一目十行的看完,鐵深瞬間驚坐起身。
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四等人,隨即又迅速低頭重頭到尾的讀了一遍這封信。
他們不認識弘昱的字,但卻知道弘昱是誰。
錢深等人都是直郡王的心腹,大阿哥失蹤的事,他們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的。難道大阿哥在,在…怎麼會?
“咦?這還有張字條。”李四看到地上有張字條,一邊撿起來,一邊將字條上的字念出來,“匣子,有毒!”
第196章
原本是想停船靠岸,讓李四給直郡王送消息的。可看到匣子上那個有毒的字條,錢深又打住了這一安排。
想立時將湘雲叫起來質問這一切,可又擔心湘雲以人質和毒yao拿捏他們。而且,他們總要知道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吧。
想了想,錢深最終還是決定停船靠岸。
是夜,為了防止自己從床上掉下來,湘雲還特意在睡前給自己築了一道冰牆。不過客船晃來晃去,湘雲就時不時的磕在冰牆上。
睡眠質量並不高就是了,好在後來停船靠岸了。
客船在最近的碼頭停了下來,之後便有人去附近的縣城尋郎中。
郎中來了,挨個給幾人把了一回脈,又查看了一回匣子和那張字條。他確定匣子和字條沒有毒,這些人也沒有中毒,可他又自知自己不過一尋常郎中,見識有限。看一眼那紫檀描金,雕工精美絕倫的匣子,郎中心忖了一回這樣的匣子他都是頭一回,沒見過這種無色無味的毒也是情理之中。如此一來,到不能冒然下定論了。
於是郎中對著錢深和李四等人搖頭,說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結論。“老夫才疏學淺,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毒,還請再覓高人吧。”
看不出來中沒中毒和看不出來是什麼毒是兩回事,總之在郎中的謙遜態度下,錢深和李四都被誤導了。
他們中毒了,還是一般人分辨不出毒素的毒。
“深哥,怎麼辦?”李四性急,擔心自己的性命,也想知道弘昱在不在湘雲手裡。問完錢深也不等回話,直接轉身往外走,“我去將那死丫頭拎過來。”
“回來。”
錢深見狀,立即喊住李四,神色也是凝重外加恍然大悟,“我之前就想著這丫頭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不是傻大膽就是有所倚仗,原來,竟應在了這上麵。”試問哪個養在深宅大院裡的千金小姐十二三歲時便有這等沉穩。若不是那小模樣當真傾城絕色,他們之前也見過,不然定要懷疑來人真假了。
當初主子叫他們善待這個丫頭時,咱們還覺得自家主子真是重情重義。不光不準備殺掉九阿哥,還善待他的女人。如今再看,皇子之中也就他們主子最是磊落簡單了。
這些個皇子沒一個省心的,就連皇子的身邊人也沒一個省油的燈。
李四走回來,踢了一腳一旁的桌椅,恨恨的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呀?”
“先彆慌,讓我想想。”
李四有些不甘心的躲了躲腳,一抬頭就看見放在桌上剛剛並未給郎中看的信。想到信是弘昱寫的,李四又問道:“那大阿哥?”
錢深也順著李四的視線看向那封信,他此時也不想觸碰它,“還不知道是什麼毒,若是過給了主子怎麼辦?”
若匣子和字條上都帶毒,那這封信上也必是沾了毒的。
“草,終日打雁,竟讓小家雀啄了眼。”
錢深聞言,多少有些認同李四這句。
誰能想到呢。
翌日,湘雲收了屋中的冰,一臉饜足的伸了個懶腰。
用異能打出水球,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便打開窗戶朝下麵甲板上站著的李四喊:“喂,早飯呢?”這都幾點了,還不送飯來。
李四聞言一噎,攥了攥拳頭,最後咬著牙喊了一句‘等著’便離開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過了一會兒,艙房的門被打開了,李四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湘雲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四一回,然後露出一抹偷到雞的小狐狸笑容,“行啦,飯菜放下就出去吧。”
“姑娘慢用。”忍著氣的說了這句話,李四才關門離去。
托盤裡裝了一碗稀粥,兩個小花卷,一碟煎過的小鹹魚,一碟鹹肉炒青菜。
湘雲沒動這些飯菜,而是拿出一套乾淨碗筷將這些飯菜都重新裝盤,然後送到空間給弘昱吃。
不能虐待小朋友。
至於她自己,則將出門前她讓私宅廚子做的飯菜拿出來了一份,用異能加熱後對付了一頓。
湘雲原以為做飯是件很容易的事,後來發現那些食譜和飯菜的作法她都會做,也隻是眼睛會了。嘗試了幾回後,湘雲雖然仍舊不願意放棄,卻也不再輕易嘗試了。
出門前就想到這一路可能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湘雲讓私宅的廚子做了許多後世傳說中的蓋澆飯和湯水,麵點等等吃食。
等全部做好後,湘雲便讓人用竹筐裝著放到水榭那邊,之後再趁人不注意時全部收進空間裡。
因空間裡沒有真空靜止保鮮功夫,所以湘雲都采取了最簡單粗暴的冷冰保存。簡單的說就是將所有的飯菜都用冰冷凍起來,等想吃的時候再將零度以下的冰燒成沸水將飯菜加熱。
雖然口感不如新做出來的好吃,但和剛剛提供的飯菜比起來,她帶的也更好些。除了順口好吃外,也能吃得放心,不用時刻提防飯菜有問題。
至於錢深等人提供的飯菜…如果他們真在她飯菜裡做了手腳,那也是直郡王家的弘昱自食惡果,不是嗎?
半個時辰後,湘雲用異能將小砂鍋洗乾淨又重新放回空間。之後拿出從家裡帶出來的話本,有一頁沒一頁的看著時,李四帶著錢深上門了。
錢深一進來便對湘雲抱了抱拳,“在下錢深,見過姑娘。”
“我還以為此行能見到張三呢。”湘雲特有範的坐在那裡,見錢深行禮,還微微抬了下手,示意她免禮的。
這動作是學自元春,當初元春省親時就是這樣示意賈家一眾免禮的。湘雲當時就感覺好有範,這會兒終於能有樣學樣一下了。
聽到湘雲的調侃,錢深臉色不變,一旁的李四卻變了變。
抬頭看向湘雲,錢深隻做不知的說道:“想必姑娘已經知道錢某的來意了。”
湘雲沒回答錢深,而是學著他說話的格式回了一句:“想必錢先生也應該記得本姑娘此行的用意了。”
錢深垂眸,不死心的試探了一回,“姑娘的匣子裡有弘昱阿哥的手書,難道姑娘想要借著九爺的事栽贓咱們也綁了弘昱阿哥?”沒否認他們拿了匣子,但卻否認了他們的身份。
還五百萬兩金子。
五百萬兩金子就是五千萬兩銀子。他們家主子要是真有這五千萬兩銀子,也不至於乾這勾當了。
湘雲聞言看看錢深,又看看李四,最後似笑非笑的說了句,“你說是…那就是吧。”
錢深:“……”
李四:“……”
深吸一口氣,錢深也不再試探的跟湘雲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姑娘就不怕知道的太多,會害了你和九爺的性命嗎?”
他們主子原計劃是拿到銀票後,便將這二人放到一艘船上自生自滅。若是僥幸活下來,那是他們命大。若是死在了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