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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賈璉,敢將姑奶奶當成甜麵椒,不叫你知道一回厲害,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呸!

鳳姐兒摸了摸小腹,因不確定腹中胎兒是男是女,便決定先給賈璉判了個死緩,轉念間又想到兄死弟繼這種糟心事以及史家就是這樣的展開後,鳳姐兒不禁想到以賈母的偏心,賈赦的愚孝,就算她生了個兒子說不定最後也是叫寶玉撿了便宜。

那…賈璉還得活著?

算了,先打斷腿吧。

對著鏡子仔細照了照,發現臉上仍舊如初,沒有留下痘疤,鳳姐兒才滿意的放下鏡子。

賈元春那個廢物進宮多年連個屁都不是,若是她…一定能讓王家抬旗。

唉,他們四大家怎麼就是包衣呢。

怎麼是包衣?

其實這事說起來,一句‘時運不濟’就完全可以概括了。

當年,賈史王薛原是多爾袞舊部,曾跟隨多爾袞多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然隨著多爾袞與順治之間的矛盾不斷加深,不少舊將都受到了波及。多爾袞暴斃後,順治更是用雷霆手段打壓了不少多爾袞嫡係,賈史王薛四家便在此列。

做為降將,賈史王薛四大家最開始是多爾袞的正白旗下包衣。隨著戰功的累積,爵位的獲取,身份的提高以及選秀製度的誕生,四家已經不甘心成為包衣奴才了,他們想從包衣變成旗人,進入崇德七年設立的漢軍旗。

因為隻有成為旗人,家中的女兒才能參加大選。

然而老天再次跟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一生驍勇善戰的多爾袞竟然行獵時墜馬了。

屬於多爾袞的時代結束了,順治的時代來臨了,而抬旗的機會也沒了。

順治接手了多爾袞的正白旗,將正白旗和原來的兩黃旗一塊並為上三旗,而三旗所屬的包衣也被稱為上三旗包衣。

好在上三旗包衣主要服務於皇室宮廷,而下五旗才會分給其他宗室和王府,能成為皇帝直屬奴才也不算是太糟心的事。

不管怎麼說,做為多爾袞舊部,四家在那之後一直不敢冒頭。後來當今登基,賈代善憑借戰軍立於朝堂之上,不過那時候又偏偏倒黴催的趕上了鼇拜攝政。

清初之時,驍勇善戰的滿州將士不少,大清不是無人可用,鼇拜又有自已的嫡係,自是不會給四大家族多少青眼。

如此便隻有繼續熬了。

熬吧,總有皇帝親政的時候,等皇帝親政了,他們那些被錯負的時光終會被看見。

你覺得是錯負了,但當今可不這麼想。你祖上是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可為人臣子的本份是什麼,還用朕提醒你?

你賈氏一門雙國公的榮耀難道不是朝廷的嘉獎?再一個,你賈家想抬旗是覺得做朕的奴才委屈你們了是嗎?

朕屁股下的龍椅最舒服,要不你們也試試?

當奴才要是真那麼好,賴家做什麼還想叫小孫子脫奴藉?這種事情不是明擺著呢嘛。

可惜沒人敢跟皇帝講道理,賈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換條路試試抬旗的可能性了。比如曲線救國的投靠太子,再比如送元春進宮搏個出道位。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初九。南巡的旨意還不曾發出來,胤禟便及時摔傷了腿。

初十下晌,阿哥府裡。胤禟喝骨頭湯,湘雲啃骨頭,兩人一邊聽秦八兩複述當今早起發出的南巡聖旨,一邊配合無間的乾掉了一砂鍋骨頭湯。

看著空空如也的砂鍋,湘雲還心忖了一句:她想要個喜歡吃餃子皮的朋友。

翊坤宮有自己的心腹太醫,胤禟以雪大路滑不甚摔倒為由請了太醫過府診治,然後那太醫就按著胤禟的意思寫了脈案。

太醫一走,胤禟便叫人往宮裡送消息。

骨頭摔出裂縫了哦!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種骨裂到不需要那麼長時間,但想要徹底養好,最少也需要一個來月。

而好巧不巧的,當今定的南巡日子竟是二月初三。

當然,還有更巧的事呢。

“爺,咱們去福建的船被隆科多征用了。”秦八兩一進來便看見骨裂的胤禟背靠炕頭窗框,姿態悠閒的翹著二郎腿陪湘雲玩投壺,抿了抿唇低聲回道。

隆科多?

湘雲聞言雙眼一亮,舉起胳膊搶答道:“我知道他誒!”

第108章

“你還知道隆科多呢?”彆說秦八兩了,就是胤禟也不由詫異的看向湘雲,“他搶你肘子了?”

“才沒有呢。”湘雲先是搖頭否認,一臉胤禟你瞧不起人的樣子瞪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他搶了我的紅燒蹄筋。”

她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好不好,哪能總吃肘子呀。

胤禟:嘖,他就知道。

不過這個隆科多什麼毛病,搶了這丫頭的紅燒蹄筋不夠,還搶爺的樓船,非得可著他們一家欺負咋的?

秦八兩見胤禟變了臉色,連忙說道:“…爺,底下的人怕走漏風聲沒敢說是您定的船。”要是說了隆科多未必敢搶。

“搶彆人的也不對呀。跟個孩子搶吃的,他咋這麼出息呢?要不是看在老板都要哭出來的份上,我才不會讓他呢。”湘雲將手裡箭投到壺裡,隨即轉身隔著炕桌看向胤禟,“船都沒了,咱們怎麼走呀?”

胤禟手裡好幾條貨船,但專門載人的樓船卻是一艘也沒有。之前他去江南的時候,去時是坐自家的貨船走的,回來則是林如海給他安排的官船。

專門買一艘樓船…就像一個不經常出門的人買一輛上千萬的房車閒置一般,完全不附和經濟價值。

福建肯定是要去的,坐船也是最快最便捷的出行方式,隻是如今胤禟叫人提前定下來的樓船叫隆科多弄走了,他們想要出行就得想彆的辦法。

胤禟想了想,讓秦八兩拿紙筆來,“爺先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到南邊,叫他們調船上來。”

胤禟在江南有鋪子,寫封信給那邊的掌櫃調江南那邊的樓船北上,到也是個辦法。

“我也不是吃不了苦,貨船也行噠。”湘雲想了想又補充道,“夥食跟得上,我就木有問題!”

胤禟嗤笑一聲,“爺的貨船可裝不下那麼多人。”

湘雲問胤禟:“人很多嗎?”

“你前兒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要帶上圖嬤嬤,帶上晴雯露珠,還要再帶上小桃和葵花。你自己算算,不算小廝侍衛粗使婦人,你們主仆就六個人了……”若再算上他們,光是湘雲這邊就有二十人。

他這裡,不用帶侍候的宮女丫頭,但光是傳話跑腿的太監小廝以及護衛他們一行的侍衛,帶去談生意的掌櫃帳房幕僚以及他們的隨從,少說也得幾十號人。林林總總加起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貨船最多有七八間艙房,其他的都是貨艙,這麼多人如何住得下?

湘雲聞言訕訕一笑,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一邊寫信一邊與她說話的胤禟。胤禟的字很好看,是湘雲沒見過的字體。隻掃了一眼,湘雲便收回目光,又往後退了退。

一見湘雲那明顯的回避姿態,胤禟就笑了:“爺還怕你看咋的。”

“那不一樣。”至於怎麼不一樣,湘雲卻沒說,“船什麼時候能到?”

“最快也要一個月吧。”胤禟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往返路程,給了湘雲一個大致的時間,“那邊熱得緊,叫你身邊的人趁著這段時間多給你做幾件夏衫備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湘雲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她不光想了衣裳的事,還想了要帶什麼吃食路上吃。

“旁的不說,我那邊的大廚一定得帶著。”拿起一塊牛肉乾,湘雲先是放在手裡掰了掰,準備等不那麼硬再放在嘴裡,“早前看到敏姑媽回京城都帶了自家的廚娘,我就想著等將來我出門時,也要帶倆個廚子。”

不光路上可以吃到順口的飯菜,還可以讓廚子們見識一下不同的風土人情,回家後也能給她做一些當地特色吃食。

“終是不如本地人做得地道。”寫完最後一筆,胤禟通讀了一遍放到一旁,又提筆在信封上寫下幾個字,之後將信和信封都交給秦八兩。

秦八兩接過來又恭敬的將炕桌上的筆墨撤到一旁。自己將信裝入信封,又封了口這才拿著信出去。

當主子真好!

看了一個全過程的湘雲並不羨慕胤禟,因為她覺得自己也是被人羨慕的。

有錢,有房,還有人照顧,吃的好,穿的好,還這麼年輕貌美,嘻嘻,嘻嘻!

隔著炕桌也不妨礙胤禟敲湘雲,重重的在湘雲額頭上敲了兩下,將陷入某種嘚瑟情緒裡的湘雲喚醒後,便跟湘雲說起了讀書的事。

“我隱約記得你之前在榮國府是跟著他們家的姑娘一塊讀書的,搬回來快半年了,也沒見你正經讀過幾回書。回頭爺再給你找個女先生,你看可使得?”

“不想看。”小班教學都覺得同學少沒意思了,一對一豈不是更無聊。咬著牛肉乾,湘雲想了一回學渣為什麼要讀書後,便跟胤禟提議,“你給我辦個女校吧?”

學生一多,學渣就多了,她混在其中也就不打眼了,而且人多了也熱鬨。

‘咳咳!’

‘咳咳!’

‘咳咳!’

被湘雲的求學欲望驚著的胤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過去,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就聽見湘雲又扒拉手指說起了建女校她就會努力學習的話。

胤禟:你是想要囧死爺,然後提前繼承爺的遺產嗎?

見胤禟不為所動,湘雲嘟了嘟嘴,恨恨的咬著牛肉乾,咬了幾下後湘雲又抬頭看胤禟,神色間不知怎的竟多了幾分認真,“我辦。”

“你辦?”

“嗯。”湘雲點頭,“我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可以在想讀書的時候有讀書的機會。所以不光女校要辦,還要辦綜合性女子學校,不但可以教她們讀書識,還能讓她們學會一技之長。”

當女子學會一技之長後,她的人生和世界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生意腦的胤禟聽到這裡自動將湘雲這句話換算成了生意模式。“你想讓女子出來工作?這行不通,女子成親前後父母和夫家都不會叫她們拋頭露麵的。”而且除了販賣些繡品,織上幾塊布,胤禟一時間想不到她們能做什麼。

“不應該是這樣。”湘雲對胤禟搖頭:“我之前常聽嬤嬤說,女子要如何如何才能得等到夫君的寵愛。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女子就隻能依附男子,隻能渴望寵愛而不能去期待敬愛和珍愛?

男人坐過龍椅,女皇也曾開創過盛世。男人戰場殺敵,花木蘭也曾替父從軍。男人科舉入士,女子中也出過女駙馬,宋朝的穆桂英掛帥,明朝的張太後臨朝,還有本朝的三朝太後都是女中翹楚。可見女子能做的事情不比男人少,更不比男人差。

我沒想過要改朝換代,成為一代傑出女性,青史留名。但我絕不想成為誰養在內宅的金絲雀,隻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