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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要留在宮中參加宮宴,於是胤禟便叫人給湘雲送個消息,他又便安心的留在阿哥府與老十一道說話用晚膳。

翊坤宮那裡聽說胤禟暈了,還特意派人過來看了看,見胤禟無事宜妃姐妹才放下心來。

隻是當今免不了再一次被這姐妹一頓咒罵就是了。

罵過了當今,姐妹倆就神情氣爽的該乾嘛乾嘛了。

小年這天,湘雲特意起了個大早,先穿上一套新衣裳去給灶神上香。

上天言好事,下地做好飯。

嘻嘻!

冬天是吃鍋子的季節,不過早飯卻沒誰吃鍋子的。灶上的廚子用魚肉給湘雲做了一大碗麵,湘雲吃飽喝足後便帶著府裡的丫頭們給宮裡的樹木綁葉子。

湘雲記得原著裡會用上等的料子做成花朵樹葉的樣子纏在樹上,但湘雲確覺得那樣特彆的浪費。

秋天的時候在樹葉還沒有徹底變黃時,湘雲讓人撿了不少葉子和花,之後將這些葉子和花全用水浸濕後放在冰窖裡急凍。因湘雲就是水係異能,還特意施了一回異能。

除了這些提前用水凍過的花和樹葉,湘雲還叫人弄了不少顏色的汁子回來,等到宅子裡雇的冰雕師傅弄出不少花呀朵呀的,湘雲就和小丫頭們將這些汁子都抹在上麵。

多彩的花,綠色的葉子。

這些早在幾天前就弄好了,現在湘雲就是帶著大家夥將冰窖裡的真花真葉子用水凍在樹上。

冬天的水是可以當膠來用的。

將花和葉子固定在樹乾上,然後澆一點水在連接點,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都凍住了。

這些花可以看好久,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了這些花葉就會落到地麵上成為花泥。

會玩。

圖嬤嬤遠遠看著,見湘雲帶著人上竄下跳的‘種花’,等玩得差不多了,才揚聲喚湘雲。

待湘雲站定,圖嬤嬤才說道:“榮國府那裡出事了。”

出事了?

“他家出的事還少了。”湘雲一邊搓著雙手取暖,一邊眨巴眼睛看向圖嬤嬤。“好嬤嬤,人家還忙著呢。你快說說他們家又怎麼了?”

“剛剛得了消息,那府的璉二奶奶出花了。”

“啊?”

見湘雲這般反應,圖嬤嬤都不由歎了口氣。一聽到鳳姐兒出花了,圖嬤嬤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止不住的後怕。“若不是二太太弄得那一出,姑娘也不會搬出來種痘,好在咱們宅子裡的不是出過痘了就是都跟著姑娘一道種的痘。”

湘雲愣愣的點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確診了嗎?”

圖嬤嬤點頭,“怕那邊出什麼幺蛾子,老奴就一直叫人盯著那邊。今兒一早那邊就派人請了太醫過府,咱們的人一打聽竟然是璉二奶奶……”

今天是小年,鳳姐兒又是要強的人自是不肯請太醫,也不肯休息。隻是她懷著身孕,身體不如以前,不過剛起來就迷迷糊糊的要暈不暈的,平兒見狀摸了一下額頭,發現鳳姐兒燒起來了自是不敢大意。因不敢隨便用藥便悄悄的打發人去請了太醫來。

原是想悄悄的請來,再悄悄的送出去,不想鳳姐兒這事就不是能悄悄解決的。一會兒功夫鳳姐兒出花的消息便遍了整個榮國府。

那可是天花呀,好人都未必扛得過,更何況是懷了身孕的女人。而且榮國府老人小孩那麼多,一個鬨不好可就一窩端了。再一個他們家人多,下人也多,附近幾條街都是賈氏族人和寧榮兩府的仆房。如今又是年終歲末,開祠堂祭祖以及各處莊子送收成年禮孝敬的時候,怕是……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頭跑了過來,“姑娘,晴雯發燒了,嬤嬤瞧著不像是風寒,怕是出花了。”

第107章

之前集體種痘的時候,晴雯還在榮國府,後來接了她過來也都忘了這一茬。這會兒聽到晴雯可能在出花,圖嬤嬤和湘雲都唬了一跳。

怎麼就這麼巧?

“嬤嬤讓人去請郎中了,也安排了人照顧晴雯。”因隔壁並不像湘雲這裡隻晴雯一個‘漏網之魚’,讓人來知會湘雲便是問湘雲是不是先鎖了側門,不叫人往來。

肯定的呀。

因出了這種事,湘雲也沒了玩的興致。回到房間,又聽說晴雯那邊已經按著天花防治的方法操作起來了,又問了一回安排誰去照顧她以及叫人葷素搭配的給晴雯配營養餐後,湘雲便挽了衣袖去書案前練字了。

練了兩刻鐘,湘雲停筆休息,見周奶娘坐在一旁納鞋底,見那鞋底大小知道是給周量做的,不由想到周奶娘又個許久沒見著兒子了。於是先喊了露珠,讓她通知管事的備一車年貨,下晌送周奶娘去通州過年。

吩咐完露珠,湘雲又轉頭跟周奶娘說道:“一年裡也就這時候有時間,嬤嬤家去吧,等出了正月再回來也就是了。”

周奶娘想了想,到也順著湘雲的話說了幾句,隨後等著圖嬤嬤回來便將庫房鑰匙暫交了出去。

說話間郎中入府,不出片刻功夫晴雯便確診。聽到晴雯確診了,湘雲不禁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就算晴雯沒有種痘,但她周圍全是出過花並且種過痘的,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晴雯也是不可能出痘的。

至少概率極低。

圖嬤嬤聽了湘雲的疑惑也是不解,不過轉瞬間她便想到了一事:“老奴記得晴雯前些日子曾經回過那府。”

見湘雲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圖嬤嬤不由提醒道:“姑娘莫不是忘了前些是翠縷那丫頭的生日,姑娘叫人給那府送單柄湯碗的時候不是叫晴雯回去了一趟嗎?”

湘雲將翠縷留在那府裡,又將晴雯和小桃葵花帶在身邊,便是賈母也說不出湘雲防著他們府的話。偶爾還會叫晴雯跑個腿送個東西去那邊,就更不會有人說什麼。

最近的一次,也是湘雲讓晴雯給賈母做了個抹額,又叫她給翠縷兩塊尺頭做生辰禮。

湘雲想了想,不由又想到了一事:“我那天還叫她給鳳姐姐送了個金鑲玉的小如意。”

至此二人心中都不禁猜測晴雯是不是倒黴催的在榮國府染上的天花。

扒拉了一下手指,與圖嬤嬤對視一眼,湘雲抽了抽嘴角,好小聲的說道:“好些天了呢。”

圖嬤嬤聞言也是一臉的一言難儘,不過想到晴雯平日裡除了去榮國府外極少出府,也懶得見外人到不由鬆了口氣,“老奴現在就叫人查一查晴雯這些日子都見過什麼人。”

“也通知一下隔壁。”湘雲想到剛剛那小丫頭的話,不由提醒道:“這麼大的事不能瞞著,如今天寒地凍的,得風寒的人太多了。”以免那邊有人發燒再將人當成普通風寒治了。

而一般下人得了風寒,通常都是滾湯熱麵的來一大碗,然後火炕厚被發大汗的接地氣治法。

圖嬤嬤聞言不敢耽擱立即去安排了。

*

與此同時,榮國府那邊則是徹底炸開鍋了。

鳳姐兒一天要侍候賈母用三頓飯,平時還要在上房逗趣說笑,一天裡不光接觸主子,還會見府中大大小小管事無數人。年終歲末,鳳姐兒還見了不少其他府上送年禮的管事和族裡大大小小打秋風和提前拜年的各色人等。

她這一病,彆說寧榮兩府了,就是整個寧榮街這一片以及最近去過賈家的人都慌了。

波及之廣,已經無法概數了。

就在人心慌慌都不足以形容當前局麵時,榮國府上上下下做了一個暫且不說對錯,卻絕對叫鳳姐兒寒心的決定。?思?兔?網?

他們決定將鳳姐兒送出府去。先送到城外莊子上出花,待徹底痊愈了再接回府來。

鳳姐兒就在高燒中被人抬上馬車去了城外的莊子,隨行的除了平兒便是幾個日常侍候的丫頭媳婦。

賈璉躲得遠遠的,一臉菜色的看著馬車走遠,一邊慶幸這些日子他都住在前院書房。

聽說鳳姐兒被送走了,也聽說榮國府那邊除了鳳姐兒以外,還沒有彆人出現天花症狀,但湘雲卻不敢認為這會是最後的結果。

晴雯一個送東西的都這樣了,那府裡天天與鳳姐兒接觸的人怎麼可能都沒事,不過是潛伏期長短的問題罷了。

“姑娘寬心,寶玉幾個彆看年紀小,身體卻是極好的。聽說小時候還經常生病,這兩年到是少見了。老太太雖有了春秋,但她,”圖嬤嬤抿了下唇,“保養的極好,身子骨也結實,這一次必會挺過去的。”

湘雲點頭,她也不希望有人出事。不過影視劇裡…“嬤嬤,有沒有可能不是意外?”

被湘雲這麼一說,圖嬤嬤那顆見識過宮鬥,也參與過宅鬥的腦子終於啟動了。

鳳姐兒是長房長媳,她腹中的胎兒若是個哥兒,那就真真是比蘭哥還要尊貴的長子嫡孫了。

圖嬤嬤想到王家姑侄有些微妙的氣氛,小聲猜測道:“會是二太太嗎?”

“寶玉和蘭哥兒還在府裡呢。”如果是二太太,那得多喪心病狂呀。“天花那麼凶險,她不敢冒險的。”

“老奴瞧著到未必。”這種時候越是不可能的人就越有可能。“二太太待蘭哥並不多上心,仿佛極介意蘭哥兒克父的那些流言。她對寶玉到是疼得眼珠子似的。可姑娘彆忘了,寶玉銜玉而生,是有大造化的。”以賈家人對此深信不疑的心態,一定會認為寶玉會遇難呈祥的。

聽圖嬤嬤這麼說,湘雲發現如果這事是人為的,就以鳳姐兒平日裡的為人,好像誰都有可能對鳳姐兒下手。

不拘利益的那種。

從王夫人,李紈再到鮑二家的,湘雲都想了一回後,竟然還腦補了一回其他穿越者,重生者的存在……得了,越想嫌疑人就越多。各種愛恨情仇能都寫出幾百萬字的了。

這麼猜來猜去也未必能猜到真相,湘雲不由又與圖嬤嬤商量:“不是安排了人一直盯著那府上?讓他們想辦法再查一查可好?”

說完湘雲又連忙追問圖嬤嬤那些她派出去的人種沒種過痘?彆再造成已方損耗。

“姑娘放心便是。”

說完了這事,湘雲又吩咐人大批量的采買了不少牛羊肉和各種可以煲湯的骨頭讓人送到榮國府去。

多吃肉?肉,有抵抗力!

……

鳳姐兒離開後,危險並沒有解除,賈母下令,王夫人帶著周瑞家的開始溯源,總要知道鳳姐兒一個當家奶奶之前都接觸過誰,又是誰傳染她的吧。

然而不管是湘雲的人還是榮國府的人,也或是其他府裡曾經接觸過鳳姐兒的,好幾路人馬這般查來查去,竟也沒發現什麼線索,仿佛這真的就是一場意外。

而被送到莊子上名為養病實為不管不顧,任其自生自滅的鳳姐兒從高燒中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了平兒一回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事,聽到榮國府和王家的所做所為後,鳳姐兒也隻是冷冷一笑。但等到從始至始都沒聽到賈璉做過什麼時,鳳姐兒差點咬碎了滿口牙。

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