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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當今也不想知道陪他解悶的女人是哪家的。

賈元春自己折騰了一回,又被當今折騰了一回,除了爬過龍床外,什麼名份什麼地位竟全都沒撈到。最可氣的是侍了一回寢,內監問‘留不留’的時候,當今一邊把玩著元春的頭發,一邊還淡定的來一句‘不留’。

賈元春:“……”

男人,我記住你了。

第78章

溫順的躺在當今身邊,元春的心思又轉了旁處。已經小半日了,抱琴有沒有處理好那個推她下禦湖的小宮女?

蹉跎數年,她終於侍寢了。雖說當今那句‘不留’將她所有僥幸的心思都打散了,但她不信永遠是‘不留’的命運。

隻是費儘心機爬上龍床,一翻雲雨後卻不允她留龍精懷龍嗣,這事放在誰身上都要頹廢一眯眯,不過在宮中屢屢受挫的元春卻滿懷鬥誌。

垂眸思忖間,當今就起身了。由著宮女侍候更衣後,隻看了一眼床上的元春,說了一句乾清宮侍候便抬腳出去了。

待當今出去後乾清宮的宮女拿來一套比普通宮女宮裝料子略好些的衣袍讓元春換上,待元春換好後領其至偏室,由著兩個內侍太監喂了碗藥這才被打發到乾清宮後麵的一處院子裡。

這院子裡住的都是那些侍過寢卻不曾獲得封號位份的女人。這麼說吧,元春和這些女人如果是在民間,那就是被男主人留在前院侍候的通房丫頭。

此時一人一間屋子,除了一個貼身侍候的小宮女負責洗漱膳食外,再沒旁的宮人侍候了。

元春沒用乾清宮的管事嬤嬤安排侍候的小宮女,而是點了抱琴。

抱琴是賈家的家生子,也是跟著元春進宮的貼身丫頭。這會兒自是比旁人更妥帖順手。

一時抱琴帶著她們主仆的行李來了乾清宮後麵的這處小院廂房,先是飛快的打量了一回這間條件並不咋地的屋子,然後才看向屋中歪著的元春。關上房門,湊到元春身邊問她的情況。

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元春在水裡折騰了一會兒,之後又要陪著當今玩妖精打架,又要小心奉承應和,從當今寢殿出來後,元春一放鬆下來,便感覺疲憊至極。

見抱琴關切的問情況,元春帶著幾分慵懶風情的睜開了眼睛,沒先說自己的情況,而是問起了那個小宮女。

“那小宮女已經畏罪自儘了,奴婢親自盯著的,姑娘放心吧。”

“嗯。”元春滿意的笑了一下,“家裡有傳消息進來嗎?”

和抱琴一樣,賈家也在家生子裡挑了兩個機靈的小廝淨身後送到宮裡。賈家送到宮裡的小太監每個月都有機會出次宮,每次出宮都會去一趟榮國府,然後每個月的今天,那小太監會將榮國府捎進宮的家信和銀票送到抱琴手裡。

抱琴聞言連忙點頭,“那會兒就送來了,隻姑娘不在奴婢便先收起來了。”

說完抱琴起身去拿行李,從行李裡的梳妝匣子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元春。

見元春在讀信,抱琴便先將主仆二人的行李都打開了。

屋裡的鋪蓋看著到是新的,但家俱什麼的都是半新不舊的那種。而且屋子極小,小到讓抱琴想起了榮慶堂的碧紗櫥了。

哦,不是整個碧紗窗,而是碧紗櫥靠裡的那間小寢室。就是原著中黛玉住過,這裡湘雲剛來榮國府時住過的那處。

手腳麻利的收拾完行李,抱琴又摸了摸桌上的茶壺便提著茶壺出去找水了。

再等抱琴回來的時候,元春已經看完信了。

元春將信遞給抱琴,抱琴接過信,先點上了蠟燭,將信置於其上燒成灰,之後又將那灰放在花盆裡用土攪拌一回。

“史家的雲妹妹一直養在府中,如今我既已侍寢,也是時候動一動了。”元春起身拿過放在一旁的筆墨,一邊與抱琴說話,一邊給家裡寫信,“早前太太就曾說過叫咱們走一走宜妃那邊的路子,我瞧著與其我在宮裡折騰,還不如請雲妹妹使些力呢。”

她自己衝上去難免叫人看輕了她。若雲妹妹能從九阿哥那裡下手,想來翊坤宮的路子會更好走些。

“太太說薛姨媽一家上京了。寶丫頭過兩年也要參加小選,如今闔家住在梨香院裡。在家時,總以為宮裡不比旁處。哪成想,”頓了頓,元春停下筆與抱琴小聲抱怨,“便是你的屋子都比這裡強。”

可不是嘛。

元春這麼說時,抱琴也不由想到她在榮國府時的單身宿舍了。不過想到元春已經成功侍寢了,抱琴又覺得她們主仆說不定就快改變現狀了。

因為時間差的原因,小太監是昨天晚上去的榮國府,今天白天抽空將家信送到抱琴手裡的。所以此時的元春尚不知道榮國府都發生了什麼事。當然了,幸好當今不知道她是誰家的,若叫當今知道她是先榮國公的孫女…嗬嗬,怕是就‘有心無力’了呢。

元春的家信寫好後,抱琴便在去禦膳房提晚膳的時候將這封信交給另一個賈家送進宮的小太監,讓他明天出宮的時候捎回府。

家信轉天就到了王夫人手裡,而正因為梨香院和薛家之事受埋怨的王夫人一改之前沮喪,先是抱著信激動萬分的說了幾個好字,隨即一改頹喪帶著一股子煥然勃發的精氣神殺向了榮慶堂。

哈哈哈哈哈,老娘的閨女嫖了皇帝!

~

時間回到前一天,湘雲挑完首飾,秦八兩又叫綢緞莊送了布樣子來。

綢緞莊的人會從新料子上裁下巴掌大的一塊碎布做布樣子,然後裝訂成冊送到各大府邸去。之後各處看著布樣子下訂單,綢緞莊的人再將成匹的料子送上門或是由各府的管事親自提了去。

湘雲成匹的料子不少,胤禟鋪子裡有了什麼新貨都會叫人給湘雲送一份去。有時候宮裡內務府那裡得了什麼好料子,不打算成親生子的胤禟也會給他那便宜閨女送來。

湘雲養在榮國府,得了什麼東西泰半時候都要拿出來跟姐妹們分一分。不過吃食什麼闔家有份,但鮮豔的衣料子除了三春,湘雲也就會分一些給鳳姐兒。

李紈要守寡,寶玉幾個又都是男孩子。其他得臉的大丫頭,湘雲哪怕對誰都親近得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卻不會將分給三春和鳳姐兒的料子再分給她們。

在她來的那個時空,不講究也不在意這些事,但在這個時空你將一塊料子送了主子再送下人丫頭,那就有些打臉了。

哪怕一定要送,也必須錯開花樣。

話又說回來,胤禟富養閨女,湘雲自己有錢,手裡好東西無數,寶玉跟著湘雲做生意,除了大額銀票都收在湘雲這裡,每個月也能領到一份不錯的分紅,如此一來,兄妹倆個時常各種補貼三春,三春的生活水平絕對比原著中上了一個檔次。

不過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一回迎春的奶娘了。

迎春的奶娘總來找周奶娘說話,非要拉著周奶娘去玩牌。周奶娘總以湘雲這邊脫不開身為由推掉了。前幾天湘雲能夠自己睡覺了,消息一傳出來,迎春那奶娘就又湊了上來,周奶娘扭不過她,到是去玩了一回。不想那一回就輸了三兩多銀子,當即給周奶娘心疼的牙齦都腫了。

湘雲通過水幕知道是迎春奶娘聯合了其他兩個婆子故意給周奶娘下套,但湘雲想著能叫周奶娘吃個小虧,說不定以後再也不沾這玩意了。

不想周奶娘還沒消火呢,那迎春奶娘又來請了,這一回再抹不開情麵周奶娘也沒心思陪她敗禍銀子了。周奶娘不光說了兒子,連她那死了多年的男人都拎出來,中心思想就是一個——不能敗家。

然後那迎春奶娘就給周奶娘出了個主意。

“雲姑娘的東西又多又雜,便是少了一樣兩樣她自己都不知道。你的血化成了奶養大了她,她孝敬你不是應該的嗎?”

周奶娘一聽這話,當即嚇得臉都白了。

我們家那小人精可不是你們二姑娘溫柔好性,真將她當麵瓜唬弄…要出人命的。

迎春不得寵,房裡隻有這麼一個奶嬤嬤。可湘雲房裡卻還有個圖嬤嬤呢。湘雲對周嬤嬤是親昵態度,對圖嬤嬤是重用態度,這兩種態度不光圖嬤嬤看得一清二楚,便是周奶娘也是心中有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彆看湘雲隻是想要給每個人都來個區彆對待,與眾不同。但她仍在無意中玩了一回平衡手段。兩個嬤嬤說不上互相監督,但若另一方做錯了事…誰還不想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且不說崗位競爭那麼激烈,便是不衝著這個,隻想想丁姨娘那一家子的下場,誰特麼還敢打這小人精的主意?

迎春奶娘罵周奶娘沒種,又勸了幾回不見效果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不管周奶娘出於什麼心理沒越界,迎春奶娘的教唆之舉都不能原諒。

就在前天,湘雲找到賈母將迎春奶娘教唆周奶娘的話一字不落的學給她聽了。

她水墩墩才懶得替賈家收拾壞心嬤嬤呢。

賈母慣會裝糊塗,和稀泥,迎春就養在她院裡,她那奶娘啥德行賈母會不知道,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懶得理會吧。

不過她不承認是自己懶得理會,她的理由是看迎春如何應對。

這會兒湘雲打直球,直接一狀告到了麵前。不管賈母願不願意管這事,她都必須管了。

教唆客家小姐的奶娘偷盜小姐財物…你咋就這麼能呢。

非常能的迎春奶娘被賈母交給鳳姐兒的同時,還將過來立規矩的大太太一頓訓。

你是怎麼當人嫡母的,你就是這麼照看孩子的?

大太太被賈母指著鼻子罵了一回,湘雲看了都替她難受。湘雲一邊在心裡反問自己成親有什麼好,一邊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老祖宗,雲兒向您推薦個人。”

賈母抱著又將自己揉進她懷裡的湘雲,拍了拍湘雲的小屁股,先笑罵了她一句是不是又變著法的淘氣了,然後才問湘雲推薦什麼人。

因著湘雲這一打岔,賈母到是再沒想著借故喝罵大太太了。

湘雲回身指了指鳳姐兒,“老祖宗您瞧鳳姐姐多招人喜歡,您不如讓鳳姐姐將她奶娘交出來給二姐姐做個教養嬤嬤。到時候二姐姐也會像鳳姐姐那樣誰見了都喜歡。”

她隻能幫到這了,能不能成為第二個小辣椒,就看迎春的天賦啦!

前兒告了迎春奶娘的狀,昨兒被哄得心花怒放的鳳姐兒一早就將她奶娘給迎春送來了。下晌圖嬤嬤拿了份薄禮去找鳳姐兒,說了一回湘雲心直口快,她擔心湘雲會招人嫉恨的話,然後當天晚上迎春奶娘一大家子就都被鳳姐兒送到了莊子上。再之後這事一落幕,緊接著今兒早上薛家就鬨鬼了。

你說說,這一天天的,還真挺忙乎人。

第79章

湘雲不知道迎春能不能在鳳姐兒奶娘手裡原地飛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一生要強的鳳姐兒絕對不允許迎春成為她的人生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