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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搖了搖單薄的木柵欄,便踩上石荷葉去了不遠處的私家水亭。亭子不大,夏天時定然極為涼爽。這會兒入冬了,那亭子就直接從涼爽進入了冷颼颼模式。從水亭那裡看回來,正房下麵的臨水平台很像山洞入口。

‘如果有水簾,就可以叫它水簾洞了。’縮了縮灌了冷風的小脖子,湘雲探身摸了摸已經結了冰的湖水,然後才在周奶娘不滿的視線下跑回岸上。

一通收拾,又由著周奶娘披上棉鬥篷,再捧過精致的小手爐,湘雲便被人簇擁著去正房吃早飯了。

打搬到枕霞閣,湘雲的一日三餐就都跟著史二嬸一塊用。有時候史二叔歇在正房,便又多了個史二叔。至於大爺史駒和三姑娘史湘渝,則都跟著其生母丁姨娘一塊用。

記得分家第二日,湘雲和史二嬸剛用完早膳,就聽丫頭回說丁姨娘帶著大哥兒和三姐兒來請安了。

娘仨是昨天被史二叔悄悄放出來的,看著是‘悄悄’,但實際上府裡上下人等都是第一時間就聽說了的。

周奶娘氣得不行卻還要哄著湘雲千萬不要跟三姑娘再起衝突,湘雲乖乖的應下來,雖然被人推到湖裡的不是她,可心裡卻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湘雲也知道經過財產公證的戲後,她在候府的優勢已經不如從前了。

史家兄弟那副不貪長房財產的姿態一擺出來,財產又那麼一封一鎖,就直接給人一種湘雲以後是被他們養著的觀念。她若再因著舊事對著三姑娘不依不饒,在世人眼裡就多少有些不懂事了。

於是天真無邪的史大姑娘等到丁姨娘帶著兒女給史二嬸請完安,又等到三姑娘一臉不情不願的給她道過歉後,才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問道:“三妹妹怎麼胖了這麼多?誒,姨娘怎麼也胖了?”

湘雲不光說,她還伸出兩隻胳膊隔空比了比二人的臉,又比了比她們的腰。

“我的兒,你三妹妹不像你要守孝。”史二嬸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摸了摸湘雲的頭發笑道:“吃的多動得少,自然就胖了。”

湘雲似是沒聽懂史二嬸的話一般,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丁姨娘看著上坐的二人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卻不得發作,一旁的史駒也聽明白嫡母在暗諷他們娘仨禁足,心下多少有些難堪。到是一旁的史湘渝還真就沒聽懂史二嬸的話。不過湘雲說她胖這句是聽懂了的,當即就瞪了湘雲一眼。

“你才胖呢。”

湘雲聞言還可認真的對史湘渝點頭,“我知道的呀。”一天三頓正餐,外加點心水果宵夜,連著吃了好幾天,不胖才怪了呢。

想到被自己吃到肚子裡的那些美食,湘雲瞬間就又眉開眼笑的央著史二嬸要好吃的,“二嬸嬸,湘雲想吃奶油鬆瓤卷酥,豆腐皮包子,麵筋炒蘆蒿。”

周奶娘看了一眼房裡坐鐘,又看了一回湘雲最近吃出來的雙下頜和被湘雲咬了一口的點心,眼角都抽成了馬達。

第一次正麵交鋒就在這個時節沒有蘆蒿中結束了,之後的日子也仿佛沒什麼起伏,好像那場差點致死的落水事件未曾發生過一般。好在滿腦子都是紅樓食譜以及每天吃啥的湘雲對史家人的期待並不高。

因為生產對女人身心健康和事業生活的諸多影響,所以未來的水藍星人泰半都會選擇用試管嬰兒體外生育的方式繁育子嗣,不過這項技術的普及也帶來了許多弊端。

未來就有好多機構是專門收養那些尚未出生或是普一出生就被遺棄的嬰兒,湘雲有就一對在她出生前和平分手並且雙雙放棄撫養權的父母。也因此做為一個‘基因血緣不能義務捆綁公民’的未來人,湘雲在某些事情上看得很開。

史家長房的那些鋪子莊子所得出息是她付給史家的生活費,史家拿著這筆錢做她的臨時監護人給她庇護是一筆還算公平的交易。至於感情…誰會跟交易對象談感情呢。

~

話回當下,湘雲穿越天井,路過那三間上了大鎖的東廂房時不由還駐足看了兩眼廂房和四周。

門上的大鎖和窗戶上的木板真的好難看呀!

“姑娘在看什麼?”鳳俏昨天抽空見了一回丁姨娘,此時已經知道丁姨娘全部計劃的鳳俏一見湘雲這般打量東廂房不由上心的問道。

“我前兒要的盒子可得了?”湘雲沒回答鳳俏,而是反問了回去。

“姑娘要的多,許是一會兒才能送過來。”話題被轉移後,鳳俏又問湘雲要那些盒子做子什麼。

“到時候就知道啦!”湘雲對鳳俏眨了眨眼,笑眯眯的搖頭,“是送你們的驚喜哦~”

嘖!一堆方方正正的空盒子能有什麼驚喜。

這話鳳俏沒說出來,但麵上多少露出了幾分不屑。湘雲不以為意,周奶娘微微眯了眯眼睛,到是一旁的翠枝想到了之前偷聽到的話,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

真當大姑娘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天真不知世事?

可勁作吧,將自己作死了,她就是枕霞閣唯一的掌事大丫頭了。

少時到了正房與史二嬸用過早飯,知道史二嬸妯娌兩個一會兒要去榮國府吃席,湘雲便回枕霞閣了。剛回枕霞閣,之前湘雲要的那些盒子就都被送來了。

如今天冷了,湖水也漸漸結冰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已經按耐不住了。

湘雲讓人鑿開湖水將那些盒子都灌滿湖水,又用了些異能縮短湖水結冰的速度,將盒子裡的湖水都不動聲色的凍成了冰磚。之後才便喚了院裡的丫頭們幫她將這些盒子裡的磚冰都倒出來,再繼續裝水動冰。因為天冷,所以眾人也沒發現盒子裡湖水結冰的速度仿佛開了三倍速進。

等吃過了晚飯,鎖了院門,湘雲才在鳳俏的目瞪口呆中,帶著院裡侍候的下人將整個東廂房用一塊塊冰磚封上了。天冷的時候隻要一點水就能當強力膠來用,所以冰磚在摞起來的時候都澆了一層湖水固定冰磚,天黑之後溫度下降,這麵冰磚牆的堅固和硬度已經堪比正常磚牆了,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記得鳳俏說過她會畫海棠花和兔子。”冰磚牆弄好後,湘雲就看著有些坐立不安的鳳俏笑:“拿紙筆來,讓鳳俏在冰上給我畫幾朵海棠花,再畫兩隻兔子。”古代繡花前總要先將繡花樣子描在繡布上,鳳俏前兒還就跟人顯擺過她繡海棠花和兔子時不用描,能直接畫出來。

瞧,現在就有了用武之地。

鳳俏:“……”

“要小心哦,彆將自己粘在冰牆上。”好小聲的對鳳俏耳語了一句,湘雲就退到一旁一臉鼓勵的看向鳳俏。

這可不是湘雲無的放矢,而是那裡有湘雲送給今夜訪客的大禮包。

第9章

水藍星對公民正當防衛進行了更細致的劃分,凡未經主人同意而擅自闖入私人領域者,隻要證據確鑿,領域主人皆有權進行正當防衛並且要求法律援助和經濟賠償。像是小偷入室盜竊至死至殘還能向主人索賠的事情,那對未來人說就是個笑話。

因為在未來人的知識體係裡,凡有擅闖者皆可弄死弄殘,之後將屍體或是還活著的歹人交給司法機關時,還可以朝歹人索要一筆不菲的身心傷害及房屋財產賠償款。也因此,在未來極少有人不請擅入或是毫無準備的進入他人的私人領域。

受未來常識理念影響頗重的湘雲都已經知道丁姨娘要帶著娘家人裡應外合的行竊了,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的任其在自己地盤上撒野?

而且不拿她開刃,又怎麼能震得住這闔府內外的宵小之輩?

翠枝聽了湘雲的吩咐轉身去取了筆墨,溫和不爭的將筆墨遞給鳳俏時,就看到鳳俏的一張臉都青了。

雖覺不至於此,卻想不明白何故的翠枝又下一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湘雲。

湘雲抱著暖手爐站在一旁,還時不時的跺兩下腳,腮幫子鼓鼓的,不用想也知道又在吃果脯。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鳳俏,臉上全是慣有的沒心沒肺的笑容…就莫名的讓翠枝感覺到了一種貓逗老虎的感覺。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而鳳俏呢,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筆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通知家人情況有變,計劃取消。

硬著頭皮上前在冰上畫海棠花,朦朧的月色和燈籠下,心思煩亂的鳳俏和看鳳俏作畫的眾人都沒注意到鳳俏腳下突然冒出一隻水做的大手悄無聲息的鑽到了鳳俏的裙下。

就在一隻海棠花即將完成時,那隻水手猛的抓住鳳俏的腳腕向下拉,鳳俏一個不防就撲到了冰磚牆上,一張還算明豔的小臉直接撞在了她剛剛畫出來的海棠花上麵……

由於慣性,鳳俏不光半張臉貼在了冰上,就連兩隻手和上半身也都撲在了冰磚上。又因為水手是向下拉扯她的,所以鳳俏上身做了投降狀,下半身則是屁股高高翹起來,雙腿叉開猶如紮了個小馬步的半屈蹲勢,但雙腳卻是腳跟離地墊起腳尖的那種。

總之是不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鳳俏的樣子都是既滑稽又搞笑!

冰磚上有湘雲留在上麵的異能,在鳳俏貼上來的瞬間便緊緊的將鳳俏固定在了冰麵上,一如湘雲剛剛提醒的‘粘’,不管鳳俏怎麼掙紮都非常完美的保持了這個奇葩造型。

“啊~咳咳咳,咳咳咳~”

鳳俏發現自己被冰粘住了嚇了不停掙紮的同時也不由尖叫起來,不想剛叫出來就被一口冰水給嗆得咳嗽起來。驚慌失措的鳳俏壓根就方便不出嗆到她的是她自己的口水還是……

翠枝:“……”

周奶娘:“……”

其他下人:“……”

意外發生的太快了,除了湘雲心中有數外,其他人先是一震驚不已的瞪大眼睛看向鳳俏,隨即就全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怕脾氣不好,心眼又小的鳳俏記恨,一個個都忍笑站在一旁看鳳俏撅個屁股扭來扭去的狼狽樣子。

還是周奶娘看不下去了,喝令大家上前幫忙。然後一邊摸摸湘雲紅撲撲的小臉,一邊將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湘雲不冷卻乖巧的窩在周奶娘懷裡,小心精細的操控異能讓上前幫忙的丫頭婆子感覺到冰上的粘性卻不會真的如鳳俏那般被粘得死死的。

一番折騰,鳳俏那半張與冰麵接觸的臉都青紫了,之前畫在冰上的海棠花此時都暈在了她的臉上。湘雲見其雙手也都凍腫了,這才收了異能放她下來。

“可憐見的,都凍壞了。我屋裡暖和,今兒就讓鳳俏跟咱們睡吧。”跟周奶娘說了這麼一句後,湘雲又對院裡其他丫頭婆子說道:“怪有意思的,明兒再凍些子冰,咱們再在院裡弄幾麵冰牆玩。”

說是這麼說,但湘雲相信有了鳳俏的‘前車之鑒’,枕霞閣的下人應該不會被誤傷到了。至於不知情的外人會不會被‘誤傷’…嗬嗬,肯定會的呀。

她難得這麼熱情好客的說~

給眾人打了個底後,湘雲便叫上周奶娘,翠枝和凍得夠嗆的鳳俏上樓了。

鳳俏都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