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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想要造反的心可是堅定不移的。”

係統真沒想到她現在還要狡辯,把那晚的畫麵拉出來,清晰的對話傳了出來。

“秋暖,我們什麼時候造反?”

“造什麼反?跟你說過是假的。”

係統冷眼看

她,漆黑的房間死一般的寂靜,秋暖腦中突然想起,係統之前說的一句話:我長腦子了。

這可不就是長腦子了,都知道用十阿哥的聲音詐她了,還懂得選擇時機,挑了一個她迷糊的時候。

事已至此,再狡辯也沒了意思,秋暖垂眼低聲道:“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想造反,現在百姓安居樂業,無論是按照你說的,把康熙毒死,還是舉兵造反,都會造成戰亂,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另外一點是,我不想當皇帝,我就是個懶散的生意人,做點小生意,過個悠閒日子,就是我想要的,你也看到過康熙,他那活的多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孤家寡人一個。”

“而且確實像你說的,康熙對我不錯,我不能無情無義,對不對?你這幾年也看過許多動畫片,看到高興處都會和我說著那些角色光輝,我知道,你也是一個善良的係統。”

“酷少,如果我真的帶軍殺進了京城,手刃康熙,手刃十阿哥,變成無情無義的一個人,造成哀鴻遍野,屍骨如山,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係統像個和父母鬨彆扭的孩子,拒絕去聽這些大道理,大吼大叫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青史留名,我就是要完成任務。”

秋暖的苦口婆心沒了用處,隻能順著它說:“那你覺得現在怎麼辦?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完成十年之約,還是現在抹殺了我?如果是抹殺,可以給我留半盞茶的功夫,讓我留封信嗎?”

說著起身,跪坐在床上,點燃了燭光,嘴角掛著一抹淡然,這死亡倒計時就像是一把劍懸在頭上,今日猛的落下來,心中也沒有多少害怕。

隻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胤俄,舍不得康熙,舍不得冬雪和月英,舍不得這美好的世界。

自己死後,不知道胤俄會如何,如果替她守著,她心疼他的孤單,但若是娶妻納妾,她又會難過生氣,真難。

潔白的裡衣,烏黑的長發,沒有苦苦哀求著讓自己放她一馬,係統氣嗡嗡道:“我有說是抹殺你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是送你回家,真笨。”

想到一個可能,秋暖心中一窒,聲音顫唞:“你說的回家,不是回地府老家?”

第99章

係統想了會,才明白地府老家是什麼意思:“什麼地府不地府的,回你現代的家。”

想到自己的妥協,心裡就難受,都怪自己太善良,這下好了,原本就沒有多少的能量,又要消耗了。

回家倆字在秋暖的腦中回蕩,從未奢望過還能回去,雙腳像踩在雲端,虛晃不安,迷茫道:“可是,我在現代已經死了。”

係統氣咻咻:“我會把你送回你車禍前。”

秋暖的心從未跳動的這麼快過,咚咚咚的仿若擂鼓,震的她腦袋發蒙。

月光夾雜著燭光,把房間的陳設照的清晰,秋暖一一望去,她小歇的貴妃塌,是十阿哥親自打的,那桌上成對的草人,是十阿哥親手編的。

兩人相處的一切浮現於眼前,他信守承諾,每日給她洗臉,梳頭,畫眉。

把她從謹慎的小宮女寵回成秋家的小公主,可以繼續任性妄為。

現在,她可以走了,可以回去她的時代,回到家人身邊。

可是,胤俄怎麼辦,她的愛怎麼辦。

自己要拋棄他嗎?拋棄兩個字像是利劍貫穿心臟,疼的她快要無法呼吸,比被係統抹殺還要難受。

她不覺的淚流滿麵,係統第一次見她如此痛苦,不自覺的消了氣,小聲問:“你不想走了嗎?可是你不走,到時間你必死無疑,我救不你。”

秋暖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著空氣,求道:“那我可以到了期限再走嗎?就再耽誤你三年多。”

係統煩躁道:“這不是幾年的問題,當我的能量低到一定程度,就無法送你回去了。”

“你知道送你回去,我要犧牲多大嗎?我的壽命要減好多好多,如果下一個宿主不能快速造反成功,我就要報廢了。”

越想越肉疼,坐在秋暖對麵也哭了起來。

一個哭她艱難的抉擇,一個哭它即將失去的壽命。

隻是係統哭的天崩地裂,實在吵鬨,秋暖被它感染,咬著唇也哭出聲來。

若這是個買賣,四年換餘生,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可感情不是生意。

月英在耳房聽到壓抑哭聲,猛的站起來,鞋都顧不得穿,敲了下門不等秋暖說話,就推開門來。

十阿哥若在府她定不會如此,可現在秋暖一人睡,還不讓人候在她床尾,哭的又是如此,實在讓人不安。

順著聲音找去,就見坐在地上,抱著雙膝的人。

蹲下`身輕聲問:“出了何事?”

秋暖微微轉頭,雙眼模糊的看不清她的麵容,搖搖頭,失魂落魄的不言語。

悲傷在房間彌漫,月英拿過架上的披風,幫她披在肩頭,坐在旁邊靜靜的陪著。

雨打窗台,落到地上砸出坑來,濺起一朵朵水花。

隻點了一盞燈的寢房,秋暖的眼角已經乾了,靠在床上,閉上眼像是睡去了。

隻是那短促的呼吸,說著一切都是假象。

若她當初嫁的是彆人,若十阿哥對她差一些,她定會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那是對她一心一意的十阿哥。

月落雞鳴,雨漸漸的小了,終於聽到了呼吸綿長,月英跪坐在地上,把她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後才輕輕退了出去。

雨停後,豔陽伴著白雲而出,房間內絲毫無聲,冬雪趴在門上聽了又聽,擔心道:“這都中午了,福晉怎還未醒。”

月英心中也是掛念:“福晉夜裡睡的晚,今日怕是會晚一些。”

兩人壓住心中的擔憂,又等了半個時辰,隨後同時伸手推開了門。

走進一看,隻見秋暖睜著眼望著床幔中掛的安神香包,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那目光中,少了往日的光彩。

那日起,無人知道發生了何事,隻是府中的福晉消沉的明顯,有時在房中枯坐,有時在花園枯坐,有時看那池塘的錦鯉,一看就是一天,往日裡她可是最坐不住的人。

之前熱鬨喜樂的十阿哥府,也變的寂靜起來,冬雪急的團團轉,十阿哥不在,她都不知要去找誰。

自康熙把月英給了秋暖,她已很少給康熙傳消息,這次猶豫了幾日,還是擅自往宮中遞了個信。

魚兒聚成一團,張著嘴求食,秋暖捏著魚食撒下去,掀起一番爭鬥。

月英去幫她沏茶水,隻有冬雪一人在身邊。

“冬雪。”

秋暖嘴唇輕啟,發出如水的聲音,冬雪怔楞了下,隨後連連應道:“在,在,奴婢在。”

秋暖把手中的魚食儘數撒了進去,轉頭輕笑道:“冬雪,我餓了。”

這抹笑像是風雨過後的彩虹,那麼難得,冬雪點頭如搗蒜,笑著哭出淚來:“奴婢這就去廚房,讓他們把福晉喜歡吃的全做出來。”

“去吧!吃完飯我們去街上逛一逛,現在天氣暖了,定是熱鬨了不少。”

“哎哎,好,奴婢這就去。”說著像是參加比賽般,提著裙擺跑去。

秋暖手遮在額頭,抬頭望去,金光耀眼,她想了這麼久,終於理清楚了心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係統,你的能量可以保住了。”

係統迷糊:“啊,什麼意思?”

秋暖盈盈一笑,恬靜美好:“我不回現代了。”

眼前的氣流覆在她的額頭,係統:“也沒發燒啊,怎麼說出這個胡話來,你不走,我就算是放你一馬,你也隻能活四年。”

秋暖趴在膝蓋,拿著根木棍逗水中的小笨魚玩:“我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隻有我哥哥秋易,他很疼我,但是他會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結婚生子,少了我,不會影響他生命中的幸福。”

係統聽的歎為觀止,四年換六十年,這個傻宿主居然選四年?看來她真的是個傻的。

怒其不爭道:“你就是戀愛腦,戀愛腦沒有好下場,你為了十阿哥放棄回去,到時候他娶了嬌妻美妾,把你趕出去,你就和王寶釧一樣,去挖野菜吧!”

秋暖噗嗤一聲樂出來:“好了好了,消消氣,為了防止不餓死,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那個地方的野菜多。”

這沒出息的話,係統聽的快要背過氣去:“你,你太沒出息了。”

係統氣的亂晃蕩,秋暖轉頭看像它所在的位置,輕聲道:“酷少寶寶,謝謝你。”

流竄的氣流停滯了片刻,隨後安靜下來,煩躁道:“隨你吧!你不回去更好,省的我浪費能量。”

沉默了片刻,又冒出頭:“你再好好想想,三個月內應該還可以,後悔了告訴我。”

秋暖抬手摸了摸那個位置的空氣,感動把心臟撐的發漲:“謝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走後悔四年,要是走了,就是後悔愧疚一輩子。”

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她做不到拋棄,也舍不得拋棄。

像是霜打的牡丹,遇到朝陽重拾了嬌豔,秋暖想通後,恢複如初,府中惴惴不安的人,也都放下心來,恢複往日的樣貌。

秋暖坐在秋千上,歎氣道:“十阿哥不在,好無聊啊!”

月英在身後輕推秋千:“十阿哥再過幾日應該就到了,無聊的話,要去宮裡嗎?皇上已經派人傳了兩次話了。”

秋暖任性叉腰:“我不,我要感受下三顧茅廬的威風,等到汗阿瑪第三次派人來,我再去。”

冬雪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叉了快哈密瓜遞到她口中,笑道:“福晉你在皇上跟前可真任性,就不怕皇上生了氣,要怪罪於你了。”

“不怕。”她現在在康熙眼中,就像

是頭頂掛著死亡倒計時,活一日少一日,對她寬容的不像話,彆說鬨性子不去見他,就算是揪他胡子,他也最多冷著臉說兩句。

次日晌午,梁九功帶著人前來,秋暖詫異道:“梁公公,你怎麼親自來了。”

梁九功無奈笑道:“奴才來走這第三趟,看福晉能不能給個薄麵,進宮去。”

自那日月英遞了話進宮,康熙心中就一直掛念著,若是十阿哥在府,秋暖不來他就自己來一趟,十阿哥不在,他要帶人過來恐惹了閒話。

秋暖怎不知道他的用意,隻是她還沒想好如何說,隻能拖一天又一天,一直到現在。

此時指了指自己的穿著笑道:“梁公公,你看我都穿戴好了,原就是打算今日進宮的。”

梁公公忙引路:“那感情好,福晉咱們這就走吧!”

乾清宮內,康熙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