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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他都是第一,一天能做十幾首詩,多了不起,縱觀曆史,除了他還能有誰能做到,對吧?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不管怎麼樣,詩壇上有你們祖孫倆的一席之地。”

這話太過紮心,祖孫倆加起來四萬四千餘首,隻有一首入選了課本上,這也就算了,那最後一句,居然還是大臣寫的,丟人,丟人,太過丟人。

心裡的難堪消散不去,秋暖他又不好說落,猛的一拍桌子,衝著門外喊:“梁九功呢!還不滾進來,沒看見朕的茶都沒了。”

梁九功一直守在門外,聽他聲音不快,忙小跑進來,偷偷看了眼淡定吃橘子的秋暖,心瞬間定了下來。

%e8%88%94笑道:“奴才該死,奴才這就給皇上換茶。”

康熙點著他,像個困獸道:“去去,把朕的那些詩稿,全都拿去燒了。”

氣憤,他現在最最討厭的就是作詩了。

秋暖著急說:“梁公公,皇上不喜歡,我喜歡,全都送到我家,我要珍藏起來。”

康熙鼻子出氣:“珍藏有何用,一堆無用詩。”

隨後不知是被自己氣的,還是被孫子乾隆氣的,發狠道:“以後愛新覺羅的皇帝都不準作詩。”

梁九功腰彎似弓,嚇的不敢應聲,偷摸的看了眼秋暖,秋暖把橘子放在桌上,擺手道:“不至於,不至於,梁公公你先出去,汗阿瑪就是耍脾氣呢,我勸勸,剛才的話都不作數,你彆往外傳。”

康熙是真的喜歡寫詩,若讓他今後再也不寫,定是心癢難耐,隻是想到自己一輩子無一首精品,孫子不爭氣也是如此,就覺得對不起愛新覺羅的列祖列宗,丟人丟到了幾百年後,乃至更久。

得了她的話,梁九功忙退了出去。

“汗阿瑪,氣一會就行了,這都是小事,你是帝王,又不是詩人,寫詩就是副業,沒必要拿自己的短處比彆人的長處。”

短處兩個字又紮了康熙的心窩子,轉頭不測的望去。

第97章

秋暖忙扒了個橘子塞給他,求饒道:“爹啊,你就是我親爹行不?你的隻是比不過李白杜甫等人,寫的又不差,在後世,那一副字畫可是拍賣品,老值錢了。”

康熙掰了牙橘子,壓住心中的苦澀委屈,執拗道:“那朕的字畫,和其他朝代的皇帝比,誰的更值錢?”

“汗阿瑪啊!古董你知道的吧?那就是越來越值錢,我知道你好強不服輸,但是咱不糾結了行不?難得糊塗,彆什麼事都較真。”

雖說康熙是長輩,但有時候秋暖真覺得,這就一小孩,特彆是這兩年,大事上不糊塗,就是私下裡對著秋暖,心思外露的明顯,喜怒哀樂不藏著。

秋暖私下裡合計過,估計是覺得自己知道了他的一切,想找個人說說話,不想端著帝王的架子了。

畢竟至高無上的地位,也代表了孤寂。

忘記從什麼時候起,康熙和她說的話就多了起來,說著他的阿哥們,公主們,後宮的嬪妃們,還有追憶年輕時的趣事,說著那些他作為皇帝不能表露出來的心情。

秋暖是個很好的聆聽者,隨著他的心情變幻狀態,他高興,她就同樂,他氣憤,她就和他同仇敵愾,一老一少每次都能相談甚歡。

當然也有吵架的時候,不過就像是親生父女般,兩個人彆過身子誰也不理誰,過一會秋暖再服個軟。

這時候秋暖心裡都會暗笑,原來十阿哥那性子,是隨了康熙的。

不過她和康熙的聊天,她和誰都沒說過,對著十阿哥也未曾多說一句,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康熙才願意和她越說越多。

五公主不止一次的和她開玩笑,說她這個十福晉,比她更像康熙的女兒,害得她現在都不是康熙最寵愛的公主了,心裡吃味的不行。

秋暖想,這就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出心中的話吧!

隻是,五公主對於康熙來說是女兒,而秋暖是局外人。

“汗阿瑪,你是怎麼打算的?”

話題饒的太快,康熙還停留在寫詩上,憋悶道:“朕要告誡後世子孫,好好當皇帝,少寫詩,實在喜歡就背地裡寫,有點自知之明。”

秋暖:“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倉央嘉措,你原本是如何打算的?殺了?”

回到正事,康熙收了外放的情緒:“無論他是否是真的轉世靈童,拉藏汗贏了,那他就隻能是假的,但也殺不得,廢黜後囚禁起來。”

以朝政來說,這個打算,確實是最合適的,留下倉央嘉措,康熙手中就算是握了一張牌,現在是假,以後也可以是真,就看拉藏汗是否聽話了。

秋暖看向窗外,陽光從她指縫中落在彎彎的睫毛:“可是曆史上,他的結局是個謎,有人說他病逝在青海湖,也有人說被政敵拉藏汗派人殺害了,也有人說,他遇到了好心的官差,私自把他放了,他在青海湖詩酒風流的過完一生。”

康熙轉頭看向陽光下細碎的塵埃,撚了一顆梅子放入口中:“你想讓朕放了他?”

秋暖懂進退,知規矩,從未求過康熙何事,更不會插手政事,此次倒是第一次。

她想了想,趴在桌子上點了點頭:“嗯,我比較善良,想讓每個人都隨著心意活著,他如果是個作惡人,我定不會管,但想想他的一生,也是被命運左右的人,既然他現在在你眼中猶如螻蟻,影響不到政局,那我想替他求一個自由。”

“你可真是不自謙。”聽她說自己善良,康熙搖頭失笑,不過也就如她所說,現如今,倉央嘉措是生是死,對他來說都是小事。

攏了攏袖口:“想讓朕放他自由,可以,隻是你也說了,傳聞中拉藏汗派人殺了他,那朕就要派人去保他,隻是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他鬆

了口,秋暖笑開了花,給他端茶倒水的奉承:“多謝汗阿瑪,多帶些人過去,定是無風險的,到時押送到青海湖一帶時,就把他偷偷放了,到時候就和曆史上一般,說他圓寂了,此事也就算是了結了。”

康熙像是覺得她說的有理,聽的連連點頭,最後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笑的秋暖心中直打鼓。

把兩人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何不妥。

等到陪康熙用了午膳,走出乾清宮,秋暖還在想著那個笑,總覺得康熙憋著壞呢!

出了宮都未見十阿哥,秋暖不由的好奇,上了等在宮外的馬車,問小廝:“十阿哥呢?”

小廝恭敬回道:“十阿哥原是等著的,隻是有人來找,低聲說了幾句後便離去了,十阿哥讓奴才轉告福晉,說他今日晚些回府,讓您好好吃飯。”

馬車緩慢行駛,秋暖把花盆底直接脫下來扔到角落裡,動了動腳趾,才穿上放在車內的拖鞋。

萬惡的資本主義,還好她不是個小腳,要不然就要承受放腳之痛,太可怕了。

十阿哥不在,秋暖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擔心他去外麵鬼混,有時還會矯情的煩他,你去找兩個小妾回來吧!讓我過過當家主母的癮,我想感受下後宅爭鬥。

每到這個時候,十阿哥都會丟過來輕飄飄的一句話:你確定?

仿佛她隻要說一個確定,他就會立馬找十個小妾回來,秋暖做了一下取舍,最後撲到他懷裡:不確定了,還是你最重要,我不要和那些妖豔美人分享你。

隨後便被人按在床上折騰的死去活來,夢魂顛倒中,帶著繭子的手指摸著她的眉眼,沙啞道:若論妖豔,唯你之最。

想到此處,秋暖抬手摸向自己的眼角,成了年,她的容貌,像是嫩芽開出鮮豔的花,自帶一股風情來,那雙眼勾人的厲害,隻是平日裡出去,會讓冬雪給她壓一壓。

在房中,她就沒了顧及,柔情%e5%aa%9a態自是十成十。

十阿哥有事提前離開,秋暖原以為是小事,誰知點了燈,十阿哥還沒回來,她一個人睡不安穩!迷迷糊糊中聽到窸窣聲,坐起身來,齊腰的青絲散落開來,撒嬌道:“胤俄,你怎麼才回來啊!”

十阿哥的身形一頓,隨後三兩下的褪去外衣,大步走過來,抱著她躺下:“下次我早些回來。”

秋暖靠在他的%e8%83%b8膛,淡淡的味道傳到鼻尖,抓著他的衣服深嗅了兩下,隨後猛的坐起來,下床點了燈。

拿著燭台靠近床邊,冷聲道:“坐起來,把衣服全脫了。”

十阿哥摸了摸鼻子,他在書房已經洗了五遍了,怎麼還能聞出來。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把人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秋暖才把燭台放到桌上,吹滅後摸索著躺到裡側,重新回到他的懷裡:“睡覺。”

十阿哥輕輕推了推她:“我再去洗兩遍。”

黑暗中,秋暖在他懷中蹭了蹭,找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沒什麼味道了。”

“什麼人,值得你親自動手。”

十阿哥反握住她的手,閉眼道:“博格。”

秋暖詫異:“他不是跟了你許久了?”

“嗯,他貪了糧草,害了人命,還威脅我放過他這一回,要不然會向汗阿瑪告發我謀反的事情。”

被信任的人背叛,像是最薄弱的地方受了傷,他難受,秋暖也心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龐,主動%e5%90%bb上他的唇,低語道:“胤俄,我愛你。”

鼻尖相觸,濃密的睫毛劃過臉龐,帶來心底的癢意,十阿哥%e8%83%b8腔震動,心中暖的發甜,回應著她:“我也愛你。”

一室漣漪,秋暖累的厲害,連他何時起床的都不知。

等到醒來,他已經早朝回來了。

秋暖抱怨道:“累,這幾天都

不許了。”

十阿哥這次異常好說話,把她抱起來親了又親:“可不可以延後,過完年,我給你三個月的休息時間。”

推搡著他的手停住,疑惑道:“你終於要給我找姐妹了?”

十阿哥:“汗阿瑪交了我一件差事,去西藏把倉央嘉措押解回京,這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三個月。”

到了此時,秋暖才算是想明白康熙那個笑什麼意思,這不是明擺著讓他們夫妻分離嗎!

生氣,生氣:“汗阿瑪為什麼要讓你去,這天這麼冷,多受罪。”

十阿哥一言難儘道:“汗阿瑪說,隻有我是閒人。”

額,這實話說的秋暖沒話接,其他人確實忙的腳不沾地。

“往日裡汗阿瑪想讓你出公差,你都是能躲就躲,能推就推,這次怎麼如此老實,汗阿瑪一說你就同意了?”秋暖歪著頭問。

十阿哥惱怒的看向她,語氣酸溜溜道:“你既然想讓那倉央嘉措自由,我就辛苦些,走這一趟,好安你的心。”

“但說好,這件事了了,你以後不準再提及這個名字。”

秋暖把心中的感動擴大十倍,捂著%e8%83%b8口,眼淚汪汪:“胤俄,你真好,但是你是自己人,他是外人,有危險咱就不去了啊,人各有命,生死在天,你是最重要的。”

這話說的十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