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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真:“爺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人,有哪一個男人,會願意給你天天洗腳。”

秋暖自己也不相信,此刻麵對十阿哥卻肯定道:“有這樣的人,我會找到的。”

一根糖葫蘆快要吃完,秋暖才聽到身旁的人說:“若你有一日真的找到了這個人,記得帶過來給爺看看。”

秋暖抬頭望他,輕輕笑了下:“好。”

微風吹來,兩個人相視而笑,秋暖心裡感激,不論如何,十阿哥沒有因為她卑微的身份多做為難,尊重了她對人生的安排。

隻是,她沒打算在這裡嫁人,她怎麼會愛上一個古人呢?肯定一身的臭毛病,大男子主義,更何況,清朝都是大辮子,前麵那光亮的大腦袋,她可不喜歡。

原以為她是隻爪子有力的家雀,沒想到是隻蒼鷹,雖不知能不能飛上天,但她終歸是敢想的,她與彆人不一樣。

十阿哥轉身離去,像是收起了那些,剛剛萌動起來的心動。

自那日起,秋暖與十阿哥再也沒私下裡見過,哪怕是他來找康熙,兩個人也是如常的淺談兩句,僅此而已。

十阿哥大部分時間都是個不著調的性子,被康熙訓斥,指著鼻子罵他功課不好,他就可憐兮兮的低著頭聽訓,出來後揉揉鼻子。

可能是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秋暖對他隨意了不少,想笑也不會壓著了,直接樂嗬一聲笑了出來。

十阿哥生無可戀:“你還笑,爺都要哭了,皇阿瑪讓我科舉,我都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

秋暖把他送至殿外,捂著嘴笑道:“可能是因為,你功課實在太差。”

十阿哥像是被她氣到了,轉身就走。

秋暖站在原地不動,開始數著:1,2,3......

第42章

果然,3還未落到地上,十阿哥又氣咻咻的拐了回來,氣憤道:“我功課哪裡差了?我明年一定考個狀元出來。”

說完之後自己先尷尬了起來,又改口道:“狀元還是留給彆人,我明年一定考出個三甲出來。”

秋暖又想翻白眼了,一甲前三名,二甲若乾,三甲若乾,加起來最起碼有兩百多人,十阿哥要是隻考個三甲,康熙估計真的要抽他了。

她的眼神太過明顯,讓十阿哥掛不住臉,生硬的說道:“爺回去看書了。”

隨後便轉身就走,仿佛後麵有餓狼追咬,秋暖被逗的發出輕微的笑聲,像是被前麵的人聽到了,隻見他步子越邁越大。

等到兩人距離拉大,秋暖便收了笑聲,隻是嘴角還掛著微笑,她心裡其實是蠻喜歡十阿哥的,不是男女之情,就如同喜歡一個好友一般。

和他相處,有那麼幾分隨性,不用害怕一句話不對,就會在這個階級分明的時代丟了命。

趙趨遠每日都會去書店,把不懂的,或是沒見過的物品記下來,等到清晨秋暖來時,再一一問個明白。

秋暖不知道的,就說不知,知道的,也會虛虛實實的解釋清楚。

有具體方子的書,她都沒有放到書架上,對於普通人來說,守不住的便是禍。

值得高興的事,書店近日終於零星的有人進入了,看了書,有人怒斥一派胡言,揚長而去,有人震驚後細細思索,留了下來。

秋暖並未想著他們現階段能做出特彆了不起的東西,隻是想讓他們認識這個世界。

她一直覺得,後來的科技發展落後,是因為他們被禁錮在傳統的思想裡,失去了探索欲,認為太陽就應該落下,而不會去想,它為什麼會落下。

這個時期,其他地方也沒有多了不起,她不相信,當他們改變了思想後,最後還會輸的那麼慘。

隻是不知道這間書店的力量夠不夠,若是沒什麼用處,她就在臨死前,玩一把大的。

院中,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爭論著什麼,秋暖半躺在搖椅裡,手中一本書,臉上姨媽笑。

趙趨遠帶著幾人走過來,就看到她癡癡的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就是感覺很是怪異。

她看的入神,趙趨遠清咳了兩聲。

秋暖像是在課堂上被老師抓包一樣,還沒反應過來,就把書背在了身後,看到趙趨遠才反應過來,哦哦,對,她現在是掌櫃的。

生硬的轉換表情,站起身問:“怎麼了?”

趙趨遠對她那放在背後的書好奇:“掌櫃的,你看的是什麼書,你看完後,可否給我們也看一看?”

這個問題實在尷尬,那就是言情小甜餅,給他們看還是算了吧!秋暖麵不改色道:“這不適合你們。”

轉移話題:“你們找我何事?”

回到正事,趙趨遠身旁的書生,早已安耐不住,激動道:“掌櫃的,我看書上說,小麥畝產千斤,這可是真的?”

話一落,周圍的書生瞬間炸開了鍋:“千斤?會如此高嗎?”

“現在的豐收年,每畝小麥能達到百斤,就已經是歡天喜地了。”

“真的嗎?是哪本書,吳兄快拿與我們看看。”

吳鬆學把懷裡抱著的書放在案桌,翻書頁的手指都是顫唞的,點著一行字道:“就是這裡,這裡說,小麥畝產在600-1600斤,地區不同,生長環境不同,小麥畝產不同,如河南,熱量充足,溫度適宜,常規種植下,畝產在900-1100斤左右。”

幾個人全趴在案頭看那些字,後麵的人踮起腳尖,趴在不熟悉的人後背,這一刻,忘記了陌生與矜重。

若是畝產千斤,那將再也不會有人餓死。

把每一個字都印在了心中,齊齊轉頭看向秋暖,等著她的答案。

這裡的每一本書,都是如此的誇張,卻又讓人心神震蕩,那是一個神秘,又讓人向往的世界。

秋暖在他們狂熱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小麥畝產千斤能達到,水稻畝產千斤也能達到,甚至可以做到比這更多,但是這依舊是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我們去摸索。”

得到肯定的答複,他們激動的臉色漲紅,哪怕現在做不到,但是他們有了前進的動力,在未來,在未來,努力就可以夠到的未來。

這件隱蔽外表破舊,連個匾額都沒有的書店,有著大多的不同尋常,這些書,這個掌櫃的,與這個朝代格格不入。

趙趨遠知道這或許是她的私密,問過一次被她隨意敷衍了過去,也就知趣的沒有在問。

此時熱情高漲中,有人又問出這個問題,氣氛瞬間安靜下來,他們對這些書的來曆,實在好奇。

秋暖隨口扯著謊:“海外來的。”

大家看出她的搪塞,也就默認了這個借口,隻有吳鬆學認死理,指著書道:“可是上麵有河南兩字,若是海外來的書,怎會有我們國家的省名。”

他不依不饒,秋暖半真半假回:“具體的不太好細說,我無意中得到這些書,在拿出來還是銷毀掉,猶豫了很久,畢竟你們也能想的到,這些書有多麼的危險。”

其他人直呼慶幸,吳鬆學更是把懷裡的書緊緊摟著,這些書初看震驚,再看震撼,若是毀了,那可真是無可估量的損失。

吳鬆學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掌櫃的,這書既是真理,那為何要瞞著朝廷?有了朝廷的力量,我們豈不是發展的更快。”

秋暖:“會給到朝廷,隻是若是一開始就上交朝廷,那你們不知何時才能看到這些書,可能十年,可能百年。”

“我想著,等在這外麵生了根,再給到朝廷,到時心裡有了估量的這些人,也不會被蒙在一張紗網裡,總要有一些清醒的人才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朝廷肯定是要給的,另外一個原因是,現在給過去,朝廷問哪裡來的,她總不能說她有個造反係統吧!那滿清十大酷刑可不是鬨著玩的。

有人不懂道:“朝廷為何不給我們看,等他們核驗過這書真實有用,不應當是如其他書一般,印出來麵向學子嗎?到時人手一本,豈不是更好。”

另有幾人追問:“是啊!這樣豈不是更好。”

在追問聲中,秋暖的視線從這些人臉上掠過,也有人是沉默不語的。

因為愚民好控這幾個字,來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轉言道:“暫時無法給到朝廷,還望各位幫忙隱瞞,若是想來,我歡迎,若是不願來,也希望當不知有這間小店。”

趙趨遠點頭應道:“掌櫃的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走漏風聲。”

秋暖:“倒也不用過於謹慎,我還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這些書的,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農夫商人,或是木匠大夫,都可以來。”

打發了他們,秋暖剛坐下,就聽到係統興高采烈的說:“小美女,有人去衙門告發你哦,說你這裡都是些惑世誣民的書。”

半個時辰後,一群氣勢洶洶的衙役大步而入,店內熱鬨的聲音戛然而止。

秋暖站起身走到麵前,疑惑道:“諸位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領頭的蔣賦沒答話,抬起手衝著身後的人道:“搜。”

店鋪內隻有書架上零星的幾本書,其他再無一片紙張,不過片刻,散去的衙役都回來複命:“未發現可疑之書,店內人看的書也是平常的四書五經。”

秋暖心中了然,麵上不解道:“什麼書?”

沒有搜到那百姓說的惑世誣民的書,蔣賦的語氣好了一些:“有百姓告到衙門,說你這裡賣的都是些蠱惑世人,大逆不道,詆毀日月的書。”

說到這裡又緊盯著秋暖,問到:“你這裡既是書店,為何架上無書?剛離很遠就聽到吵吵鬨鬨的。”

秋暖慌忙解釋:“這是哪裡的話,我怎麼敢賣這種書,這人純粹是胡說八道冤枉人啊!”

看他依舊懷疑,忙走出門指著門頭道:“更何況,我這裡都不是書店,我要是賣書,我怎麼能連匾額都不掛,更何況......”

拿起一旁的木板:“更何況,你看我這木板上寫的:隻看書,不賣書,這木板可是我第一日就放了的,不信你可以問隔壁壽財店。”

蔣賦:“那為何架上無書?既然無書,又為何有這些人在。”

秋暖繼續解釋:“我是從小就羨慕會讀書之人,努力的想讀書光耀門楣,可是實在不是讀書的料,你看我的字就知道了。”

她說這話,蔣賦是相信的,這個字,說是狗啃的都算是誇獎她。

他的表情明顯,秋暖放下板子,尷尬的往下說:“雖然我不是讀書的料,但是我就喜歡看到書,所以就想開間書店,隻是錢財所剩不多,隻夠買這幾本書的,想著賺了錢,再慢慢填滿。”

“至於他們,第一是家裡的書可能還沒有我這邊的多,第二是我這邊氛圍好,大家都是熱愛學習的人,在這裡歡聚一堂,討論學問,交換不同的見解,總比在家裡埋頭苦讀的好。”

這話不合理,但要是硬解釋,也算通順,蔣賦皺著眉頭繼續問:“那你想怎麼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