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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

說吧,小皇帝還喜歡什麼,麻煩一次性說完。

短暫沉默之後,歐洲使團再一次交頭接耳。

明玉偏頭問多爾袞:“造船能行嗎?”

多爾袞沒忍住親了明玉一口:“能行,除非他們想病死。”

明玉嫌棄地掏出帕子擦,擦完借著袖子的遮掩警告似的擰了多爾袞的手背一下。

這男人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隻有手背她能擰動。

多爾袞被擰得齜牙咧嘴,唇角也是翹著的,他又要做阿瑪了!

這一次歐洲使團的效率比較高,他們怕再耽擱下去清朝太後又想起什麼陳芝麻爛穀子來。

一致推舉與清朝關係最好,漢語說得最溜的葡萄牙使者來回話:“尊敬的太後,我們商量好了,貴國皇帝的願望都可以實現。”

明玉莞爾,讓歐洲使團再次不寒而栗。

這麼美麗的女士,如此動人的笑容,又要講故事了嗎?

並沒有,明玉隻是補充了一句:“工廠、技術、材料都由你們出,場地和工人我們出,算是合資辦廠。”

好一個合資辦廠!

饒是如此,歐洲使團還是集體鬆了一口氣,沒有新故事就好。

其實對明玉而言,火.槍廠和造船廠都是小事,歐洲新興的資本主義萌芽和工廠運作模式才是她最想要的。

這也是她送給福臨登基的一份大禮。

另一份大禮可能是一個弟弟或者一個妹妹。

老規矩,明玉談生意隻談意向,後續具體事務由魏循出麵操作。明玉把魏循介紹給歐洲使團,魏循用流利的英語做了自我介紹。

當初跑路到皮島,閒聊時明玉問魏循有什麼願望或者想做的事,魏循說他想像鄭和那樣坐船到其他國家看看。

明玉誇魏循有誌向,並鼓勵他學外語。皮島交易處有現成的老師,不會幾種外語都不敢在交易處工作。

幾年下來,魏循精通英語,可以用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無障礙交流。

據亨利講,西方最強大的國家是西班牙,他推薦魏循先學西班牙語,明玉卻不這麼認為。

她建議魏循學英語。

魏循是明玉的人,自然聽明玉的話,明玉讓他學英語,他就學英語。

果然幾年後,英吉利一躍成為西方強國海上霸主,這次的造船廠由英吉利主辦,魏循之前的努力派上了大用場。

送走各國使團,明玉累得不行,讓娜塔叫了肩輿過來,她一步也不想走了。

多爾袞沒讓,不顧明玉嘴上反對,彎腰將人抱起來:“外頭冷,坐肩輿更冷,我身上暖和,抱你過去。”

也算一種將功贖罪。

明玉肚裡又揣了一個,揣都揣上了怎麼也要留著,以後少不得多爾袞伺候飲食,還真離不了他。

懷福臨的時候,明玉也試過讓彆人幫她揉胃,比如娜塔,比如魏循,比如她自己動手,結果越揉越堵,反而什麼也吃不下。

這苦差事非多爾袞不可。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以後狠狠折騰他就是了。

大冷天被人抱著就是暖和,多爾袞走得也穩,明玉感覺很舒服,以後去哪兒都讓他抱著好了。

盛京皇宮的人習慣了明玉和多爾袞的相處模式,對公主抱什麼的早已免疫。可北京皇宮裡的人沒機會習慣啊,一路走回慈寧宮,沿途不知道又驚掉了多少下巴。

被嚇的人不習慣,嚇唬人的明玉早習慣了,怎麼舒服怎麼來,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終於回到慈寧宮,明玉坐在溫暖的炕頭上,娜塔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給太後脫鞋。這一猶豫,太後的鞋已經被攝政王給脫了下來。

得,太後又懷孕了,以後這屋裡恐怕就沒她什麼事了。

不等主子們嫌棄,娜塔主動帶人魚貫出去,並貼心地關上房門,把院子的宮人都支走了。

多爾袞給明玉脫了鞋,扶她靠在迎枕上,聽明玉取笑他:“攝政王你猜,明天禦史會不會參你禍.亂後宮?”

多爾袞看明玉的眸光深了深:“太後有孕,仔細著身子。”

明玉朝某處看了一眼,坐直身體,勾過多爾袞的脖子一%e5%90%bb到情.動。

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可太糟糕了,多爾袞絕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最近朝鮮不太平,朝鮮王忙到腳不沾地,動身晚了些,錯過了大朝會,倒是沒耽誤吃宮宴。

宮宴上,他聽說明玉又懷孕了,雖然早已放下,喝到嘴裡的酒還是酸得不行:“之前聽你說你喜歡多爾袞,我還不信,如今算是信了。這一個接一個地揣孩子,你不喜歡他,怎麼會給他生。女人懷孕不易,生孩子更是鬼門關走一遭,你都為他豁出命去一回了,他怎麼忍心……”

這話前半段,多爾袞還挺愛聽的,後半段是什麼鬼?

明玉都要給他生二胎了,李淏還在這兒不死心地挑撥,委實可恨:“不會說話就彆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酒酸,心也酸,李淏反嗆:“是我技不如人輸給了你,可多爾袞你要不要這麼小心眼?”

多爾袞哼笑:“是,我心眼小,我心裡一輩子隻能住一個女人。不如朝鮮王心大,甫一登基,後宮佳麗如雲。八十八個嬪妃!本王自歎弗如!”

李淏心虛地看了明玉一眼,苦笑著解釋:“我那不是得不到想要的,隻能夜夜笙歌,借酒澆愁嗎。”

明玉坐在主位,心累扶額,誰把這一對冤家安排在鄰桌,?????還離她這麼近。

亨利被特許隨葡萄牙使團來參加大朝會,他帶著李貞淑給明玉敬酒:“當初太後從我,不是,從草民這兒買火器,草民就知道太後懂行,不是一般人。可草民萬萬沒想到,太後不但懂行,還目光遠大。買火器算什麼呀,自己造才是真格的!”

李貞淑朝明玉歉意一笑:“太後見諒,亨利他喝多了。”

明玉笑著問起李貞賢,得知李貞賢如今侍奉在父母身邊,過得快活自在。

亨利喝得有點多,李貞淑沒敢久留,趕緊拉著他走了。

後麵給太後敬酒的人早排起了長隊。

排在最前頭的是多鐸和達哲,還有他們的獨子多尼。多鐸想拉達哲的手,達哲不讓,非常不給麵子地甩開他的手,去牽多尼,引來身後人群一陣哄笑。

若放在以前,多鐸早急眼了,可達哲背後有明玉撐腰,腰杆子比之前不知道硬了多少,多鐸這夫綱越發不振。

“笑什麼笑?懼內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多鐸索性破罐子破摔,還把多爾袞給捎帶上了。

多爾袞都跪了明玉,他和他身後的人也都跪了,誰又比誰高貴呢?

跪都跪過了,懼內算個雞毛!

明玉招呼達哲過來,摸著多尼的小腦袋,小聲問達哲:“還打算跟多鐸過嗎?”

達哲彆彆扭扭的:“和離書他不簽,離不了。”

明玉拿起一塊點心給多尼:“想離就離,離完哀家給你賜婚。不想離,就好好過,總這麼彆扭著可不行。”

達哲心裡有多鐸,明玉是知道的。

達哲點點頭,見後麵的隊伍越排越長,也沒逗留,領著多尼要走。

多鐸不敢再拉達哲的手,隻得走過去拉多尼的手,多尼就著阿瑪額娘的手抬起小腿蕩秋千,把達哲逗笑了。

多鐸見達哲笑了,就知道明玉肯定跟達哲說了什麼。他回頭看了明玉一眼,明玉朝他擺擺手,多鐸朝明玉點點頭,帶著達哲母子回到自己那桌。

明玉瞧瞧麵前的大長隊,沒有她看重的人了,再看身邊的福臨也是昏昏欲睡。

這麼小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不足可不行。

作為皇帝,以後還有他吃苦的時候,自己能護他一日無憂,便護他一日無憂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玉看向多爾袞,多爾袞此時也在看她。明玉朝福臨努了努嘴,多爾袞端著酒杯走過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明玉麵前那條長長的敬酒隊伍。

明玉鬆了口氣,讓人拿來厚裘絨鬥篷把福臨裹了,福臨揉揉眼睛:“額娘,宮宴還沒散呢。”

明玉指了指衝在前頭,正在與人拚酒的多爾袞:“有你阿瑪在呢。”

福臨嘻嘻地笑,這才恢複了頑童的模樣,伏在明玉膝上撒嬌:“額娘,我困了,想睡覺。”

明玉拍著他:“困了就睡。”

說完給奶娘使了個眼色,奶娘抱起福臨,明玉也跟著站起來,歉意地與前來敬酒的人說皇上困了。

皇上太小,在不在都無所謂,前來敬酒的哪一個不是衝著攝政王來的。隻要攝政王在,誰走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

所以敬酒第一梯隊的王公貝勒們都很理解,紛紛勸太後帶小皇帝回去休息,彆熬壞了身子。

太後有孕的消息,他們陸續都知道了,沒必要為難一個孩子和一個孕婦。

大家都是親戚,明玉也沒擺太後的架子,謝過眾人便帶著福臨離開了。

明玉一直把福臨送到乾清宮安置好才離開,她在慈寧宮設了小宴,還有人在等她。

慈寧宮裡,原崇德四宮的人都到齊了,還有科爾沁大妃帶著她才娶進門的孫媳。

因為豪格入川打張獻忠沒回來,明玉把郭爾羅斯氏也召了來。

陪席的有索尼的嫡福晉佟佳氏和她的長媳珠珠,鼇拜的嫡福晉鈕祜祿氏和蘇克薩哈的嫡福晉富察氏,一共坐了兩桌人。

不知道宮宴什麼時候結束,明玉離開慈寧宮的時候吩咐過,讓哲哲太後和太妃們先吃不必等她。可明玉回來的時候,菜剛上齊,眾人都還沒動筷子。

哲哲太後嗬嗬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福臨繼位之後,仍奉哲哲為太後,明玉想保留哲哲母後皇太後的封號,仍住慈寧宮,她為聖母皇太後住去乾清宮照顧福臨。

卻被哲哲拒絕了。

哲哲的原話是:“祖宗的規矩不能廢,多爾袞由著你胡鬨,哀家可不會。福臨是多爾袞的兒子,多爾袞不願稱帝,便沒有皇後。沒有皇後便沒有母後皇太後,你隻能封聖母皇太後。”

又是祖宗的規矩,明玉真的被哲哲打敗了:“好,我封聖母皇太後,沒有母後皇太後。那你怎麼辦?”

哲哲這種情況,按規矩該降為太妃。

可阿巴亥大妃殉葬的時候,多爾袞多鐸還未成年,都被哲哲照拂過。

說老嫂比母也不為過。

明玉不想她操勞一生,尊貴半生,到頭來隻落得個太妃收場。

不等哲哲開口,明玉繼續道:“封太皇太後吧。”

哲哲搖頭:“從前我對你不好,你能有這份心,我很知足。我讓你守規矩,我自己便不能破了規矩,該怎麼辦怎麼辦。”

意思是降為太妃。

“降太後為太妃,你是守規矩了,我和多爾袞怕要背上刻薄寡恩之名,對新皇的風評也不好。”

明玉想了想,難得在哲哲麵前撒了個嬌:“長姐,你心疼心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