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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了呀 橙墨沫 4368 字 6個月前

啊,才不到七點。

齊喚上台階的腳步停滯一瞬,似是猶豫,最後,他隻對她頷首,客氣又疏離。

向茗:??

幾個意思?她看不懂。

嚴叔跟嚴厲麵麵相覷,胳膊互相推了推,嚴厲作為代表,“臨時有個會,提前回來的,哥這幾天太忙了。”這謊撒得他眼睛狂眨。

幸好向茗注意力都在齊喚身上,一點沒發現。

嚴厲大鬆口氣,頂了下嚴叔胳膊,示意下一回該他來了。嚴叔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向茗知道他們忙,拉著門側身避讓,讓他們先進。

齊喚往樓裡走,步子越來越慢。經過她身邊,快走過時,他邁出的腳突然收住,驟然停下。

身後緊跟的嚴叔和嚴厲被他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差點沒刹住車,互相拉了把才不至於撞上他。

向茗看笑了,望著停下的人。

筆挺的西裝,精致的袖扣彆得整整齊齊,一股精英範。就是這股精英範,讓他瞧著過於嚴肅。

她不由斂笑,等他開口。

許久,他都沉默不語,向茗覺得奇怪,正想詢問。

齊喚比她快一步:“沒再炸鍋?”他想問她吃飯了沒有。

輪到嚴叔和嚴厲憋笑。

向茗像隻炸毛的貓,中氣十足,“你才把鍋炸了!”

齊喚勾唇,一下又成直線,“感冒好了?”

這才像人話,向茗毛順了,“差不多啦!”

但她還是戴了口罩。

齊喚點點頭,往電梯走,一步未停。

向茗目送他進電梯,再上行,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又想不出到底是哪兒。

寄包的時候,她刷了會兒朋友圈,刷到爸媽轉發的表姐徐佳諾學院的采訪文章。

向茗媽媽是大學教授,徐佳諾也走了她的路線,學術圈裡的人都說徐佳諾是徐教授最好的接班人。

爸媽的轉發一前一後,連表情都一模一樣,是三個翹起的大拇指。瞧著是平平無奇,但對向教授和徐教授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肯定。

向茗眼巴巴盯著看了會兒,打車去了酒吧。

在國外多年,她跟朋友常去酒吧,談不上喜歡,就是覺得酒吧裡有種放飛自我的氛圍。沒人會管你是誰,也沒人管你是不是得做淑女。

她找出媽媽的微信,先發了個可愛閃現的表情,然後,問:【媽媽,我能不嫁給齊喚嗎?】

十分鐘,媽媽沒回。

向茗喝了第一口酒,挺辣的。她把酒杯拍了照,發朋友圈也發了定位。

自從邵桐回去後,大家幾乎都知道她在南城,她沒什麼好瞞著的。

果不其然,她一發圈,發小群就熱鬨了,問她借酒澆愁還是一個人嗨的。她在群裡撒了頓歡,等重新點開媽媽的微信,媽媽依然沒回。

可能無聲的回複就是答案。

向茗喝完一杯酒,手指輕扣吧台叫了杯新的,手機橫過來打遊戲。

嚴厲不在線,她就隨便玩。

酒吧裡聲音吵,掩蓋了遊戲的聲音,向茗從上路玩到下路,打野玩到輔助,沒一次贏的,星星都快掉沒了。

電量告急,她退出遊戲,喝完第二杯。抬眼,往蹦迪的舞池瞅了一眼,猶豫要不要蹦兩下,忽然擰了眉。

離舞台最遠的一桌,有個人抱臂看著她的方向,在她想細看時,他迅速移開腦袋。

他這腦袋不轉,她還不敢確定,這麼欲蓋彌彰的動作,就是嚴厲無疑了。

向茗找了一圈,沒看到嚴叔他們。

她微信找出嚴厲的頭像,打字:【厲哥,你在哪兒?】

想了想,她沒發出去。找了服務生結賬,她手機揣兜裡,故意去洗手間。

果然,角落的人也起身跟了上來。她快,他也快,她慢,他更慢,跟得特彆笨,生怕她發現不了似的。

向茗一個閃身,躲洗手間門後觀察。

一個大老爺們杵女洗手間,是要她發現還是裝看不見?

向茗迅速出擊,一把抓住嚴厲袖子,他猛地背過身。

“厲哥,還躲?”她攥緊他的衣袖,手打了個圈。

嚴厲轉回身,訕笑,“真巧。”

向茗拎著他袖子離開洗手間,避到過道後鬆開,似笑非笑看著他,“是挺巧,夜生活挺豐富麼!”

嚴厲乾笑著搓手,她又問:“你們齊老板呢?”

他糾結著沒答,但表情出賣了一切,向茗換個法子問:“他也在?”

嚴厲背涼,還是衝她眨眨眼,“不在裡麵。”

向茗很快抓住重點,笑得比花好看,“不在裡麵,就是在外麵?”頓了下,困惑,“你不是說他有會要開?”

“這裡外的,可不是我說的啊。”嚴厲欲蓋彌彰地擺手。

向茗上道,手裡的包背好,也戴好了口罩,“那肯定的,走唄。”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去,她問:“什麼時候來的?”

嚴厲沒吱聲,私心作祟,故意把她往酒吧對麵帶。

當然是看了她朋友圈,那條燈紅酒綠,開心蹦迪的朋友圈。齊喚臉都結冰了,嚇得他差點以為自己又要做傳聲筒。結果,這次就是做保鏢而已,所以,他一直守在她周圍,也趕跑了幾個拿著酒杯想找她搭訕的人。

這就不是他能說的了,也不用他來說。

向茗穿過馬路,看到那輛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走近,腳步驀然停住。

燈火、豪車、英俊的男人。

還有,他指間夾著的煙。

夜色中,那抹猩紅忽明忽暗。

第十七章

向茗沒想到他會抽煙, 在被美色所迷前,她鎖著眉問嚴厲:“他的眼睛能抽煙?”

嚴厲這會兒心跳都快驟停了:“不太能。”他頓了一下,“大概是心煩的。”

可不就是心煩, 齊喚最近兩次摸煙都是因為這姑娘。原本他還指望她能救個火, 這才擅作主張帶她過來了,這下好了,他覺得自己接下來可能不是一般的慘。

畢竟齊喚讓他下車前交代的是, 彆讓她發現。他是不僅讓她發現了, 還給她指了路。

果然, 向茗一聽, 眉毛都快黏到一塊了,嚴厲牆頭草徹底倒了, “皎皎, 厲哥等會兒得靠你救。”他可憐巴巴撓頭。

她滿腦子都是那根快燃儘的煙,胡亂應了兩聲。

兩個人到車前, 後座的車窗被一路開到底, 齊喚胳膊半撐著, 那張帥比臉在璀璨燈火裡顯得有些陰鬱。

向茗忽然慫了,給嚴厲使了個眼色,但他不敢接,不僅不敢,還倒了回去, “哥。”

齊喚冷不丁聽到嚴厲的提醒,手一緊,指間的煙在車外“唰”一下落下灰, 很快在風裡散了個乾淨。

嚴厲和向茗跟著一抖, 都感覺自己就是那連渣子都不剩的灰。

向茗心一橫, 又走近兩步。

齊喚記得她不能聞煙味,剛想把手收進車裡,沒成功。他有潔癖,沒法忍受車裡散一地的煙灰。這一猶豫,指間的煙就被人捏緊,手指也觸到一片溫軟。

是她的手背,他縮了手,避開。

齊喚臉上難得有了倉皇,兩個人拿捏著一根煙較著勁。

“嚴厲。”他沉聲叫。

嚴厲眼神落在向茗臉上,仗著齊喚看不見,往邊上退開一步。

向茗故意撓齊喚手,他果真馬上避開,順利接走煙,她笑了笑,“你這都是煙味,夠熏人的,我去垃圾桶透透氣。”

齊喚:“……”

垃圾桶離他們不遠,不像上海分了乾濕垃圾,她先滅了煙,再丟進去,回頭看到嚴厲彎著腰,一副老實聽訓的模樣。看兩人這樣子就知道今晚是嚴厲自作主張了,她給他們串供的機會唄。∫思∫兔∫網∫

那頭齊喚聽聲音等向茗走遠,表情徹底冷凝,“嚴厲。”

嚴厲低頭:“我的錯。”他老實了,但不長記性,“哥,我也是沒辦法,她眼睛有點紅,大概心情不大好。”

駕駛座的嚴叔聞言,扭頭給了他一個“兒子你可出息了”的眼神,而後接話,“確實紅了。”

齊喚靜默幾秒,抿著唇警告:“沒有下一次。”

嚴厲不敢呼氣:“明白。”

齊喚關上窗,後座車門被拉開,聽到她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他側目“看”著她。

嚴厲說她心情不好,難怪大晚上會去蹦迪。

今晚是嚴叔先刷到的她的朋友圈,有意無意在他跟前念了一通,他就知道晚上的會是開不下去了。彆說開會,這一路他總心神不寧,哪怕後來嚴厲說在酒吧找到她了,他也沒能放下心。

向茗被他看得莫名,要不是他看不見,這眼神該用火烤來形容,“齊老板,怎麼了?”

齊喚搖搖頭:“心情不好?”他問得生硬,不習慣這麼溫情地關心一個小女孩。

向茗腦門六個問號輪番打轉,誰心情不好?一點都沒有啊。

嚴叔跟嚴厲愉快聽牆角,眼神一對上,嚴厲胳膊撞過去,示意下午是他做代表的,現在該他了,於是,嚴叔露出招牌慈祥微笑,“皎皎,肚子餓了嗎?”

嚴厲又撞過去,怎麼能這麼問。

“不餓的,我晚上吃了外賣。”向茗甜笑。

她感冒沒好全,聲音略沙啞,這會兒戴著口罩,就顯得有些悶。聽在齊喚耳朵裡像是強顏歡笑,坐實她哭紅了眼睛。

他一時又不知道怎麼說,沒有哄人的經驗。

一聲微信提示音不合時宜響起,是向茗的手機。她舉起手機解鎖,跳出媽媽的名字。

她驚喜點開,眼裡的光一點點暗淡。

媽媽說:【我跟你爸爸不會害你,聽話。】

她問能不能不要嫁給齊喚,隔了一個半小時,媽媽回她聽話。

但爸媽給徐佳諾的卻是三個金光閃閃的大拇指。

對向茗來說,“聽話”約等於“彆鬨”。爸媽至今還以為她隻是任性胡鬨,所以,從她離開上海開始,他們就沒有給她一個電話或是微信,就連知道了她在南城,也沒有隻言片語,他們無非是覺得她玩夠了自然就會回去。

她眼眶紅了,怪齊喚的嘴開過光,他怎麼就提前知道她今晚會心情不好。

嚴叔和嚴厲麵麵相覷,餿主意也不敢出了。

車裡飄起了雪。

齊喚無奈探出手,他知道她大致的位置,但不清楚具體的,隻覺得這輩子的臉可能都要在她跟前丟沒了。他摸索著真皮座椅凹陷的弧度,再一點點往上,怕碰到不該碰的,他動作極慢,比舉鐵還累。

向茗注意到他的動作,以為他犯抽抽,往後避了避。

“彆動。”他輕嗬。

向茗定住,眼淚水更加洶湧。

這人有毒,知道她心情不好,還罵她。

她忍不住吸鼻子,齊喚手僵住,幾秒後,他估摸著差不多了,選擇“著陸”。

觸手溫柔,比腦門更軟。

向茗驚恐地瞪眼,眼淚水趁機滑進口罩。

!!!

不僅罵她,他還要扇她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