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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去繼續挑揀去了。

*

屋內很暖,還點著上好的炭盆。

這是一間典型充滿了少女氣息的房間,屋內大片的用了明亮的色係,床上四周都有紗帳落下,也有時下比較流行的淺色被褥,床頭櫃子上的台燈也有不少流蘇墜下,更添了些色彩和溫馨。

而在這床上,卻躺著一個目前不知生死幾何,滿臉蒼白的人。

那人的眉目即便是在睡夢當中,也顯得冰冷而鋒利,緊抿的唇角也表示著她平日定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

米藍在床頭站定,看了半晌,心想,她這模樣,倒是和自己那個早死的爹差不了多少……

一樣的帥氣,也一樣的讓祖父為之驕傲。

她聲音很輕,可卻仍然不小心將床上的人弄醒。

一瞬間的迷茫過後,床上那人便瞬間起勢,一手伸向枕頭之下,而動作則十分迅速的將站在窗前的人擒拿在了床上。

一陣騷亂過後,兩人的位置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米藍可以說是十分驚詫了,然而她卻並沒有彆的動作——眼前這人,雖然模樣凶得很,可渾身軟飄飄的,壓根沒有一點力氣麼。

“快把我鬆開呀。”米藍聲音軟軟的,帶了些撒嬌的意味,甚至眨了眨眼睛,委屈的說,“你將我弄疼了。”

壓在她上方的人這才回神,恍惚的將人鬆開,卸了力氣,倒在了床上,有些頹靡的說,“——抱歉。”

她看上去並不像是會經常道歉的人。

米藍躺在床上側頭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翻身起來,整整自己身上的衣袍,說,“你這傷勢忒重了些,槍傷便有三處,雖然不傷及性命,卻也要修養上一段時間,啊,還有你那腿……”

“要想恢複,在我這……最好是住上個個把月的。”

床上的人沉%e5%90%9f不過一瞬,便點頭答應了。

她抬起頭的瞬間,目光撞向了逆著光笑望向她的少女,旋即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將目光狼狽挪開,下顎緊繃,說,“多謝。”

“謝什麼。”米藍說著話,便撩開了布簾出門,將剩下的半句話擋在了門外,“我可是……要報酬的……”

這聲音輕飄飄的隻傳進了內室一點,床上的軍官並沒有聽得多清楚。

隻是過了會兒,她又接著打量了一下這屋裡。目光看到床上整齊的兩個枕頭,還有自己身上已經煥然一新的衣裳時,目光還是多了那麼幾秒的停頓。

*

“哎,這戲份,真是太爽了……”左羨倒在休息椅上歎息。

這劇裡麵,人設塑造的十分成功,也特彆的符合過後一陣的流行。

表麵清純,實際上卻嫵%e5%aa%9a勾人的醫女和見慣生死,殺伐決斷卻不諳□□的軍官……嗯,她演的也確實是覺得挺帶感的。

她這邊還在哼唧著,卻發現那邊飾演小學徒的人走了過來。

左羨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招呼著人坐下了。

小學徒全名叫趙磊,長得雖然不算是太好,也能算得上是秀氣,而且確實是比較下苦功夫,在片場這段時間,也經常給大家做一些跑腿的活。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其中參演的演員的話,左羨甚至以為那是一個剛入門的場務。

“找我有事嗎?”左羨笑了笑,從一邊遞給了他一杯奶茶。

趙磊接過,卻也沒有紮開,而是抱在手裡暖了暖手,搖頭說,“謝謝羨羨姐,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就是過來跟您說聲謝謝。”

“你不用叫我姐。”左羨哭笑不得的擺擺手,“算起來我比你還小三四歲呢。”

“嗨。”趙磊撓撓頭,靦腆一笑,“那也還是得謝謝你今天帶我入戲……那場戲我狀態不太好,真的謝謝。”

像是他這樣的新人,被導演一眼看中安上了一個角色,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而尤其,這導演也是業內知名的演員,這就更是不可多得的了。

如果在這樣的電影中出現差池,對以後的影響簡直是不可估量的。

他也沒有說太多,隻是表明了自己的謝意就走了。

倒是左羨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是個人精,知道看人下菜,她確實是不喜歡那種十分虛偽的客套,這種點到即止的真誠的謝意,對於她來說,才是正中下懷的。

旁邊多出了一個人的重量,左羨頭都沒扭過去,光是聞著這股熟悉的味道就知道是誰了。

她頓時像是一個開了花的小骨朵一樣,特彆燦爛的笑了笑,“阿閒!”

“嗯。”陸星閒順勢和她擠到了一起取暖,說道,“剛才感覺怎麼樣?”

“感覺簡直是不要太好了。”左羨聲音特彆清脆的說,“你不知道,我演的簡直是開心死了……”

在劇裡撩人撩的實在是太爽,左羨還因此生出了很多小點子和陳導說,不少都通過了呢。

陸星閒無奈的笑笑,全是縱容。

“對了阿閒。”左羨在她懷裡嗅了嗅,隻能聞得到陸星閒身上特彆好聞的氣味,“你聞聞看,我身上有沒有什麼味道?”

陸星閒當真仔細的嗅了嗅,半晌搖了搖頭,說,“有一股很淡的藥香。”

這也是難怪的,這陣子她們一直都在劇組裡麵,帶的最多的就是這個一眼可以看清楚的小藥鋪裡麵,而在這裡,陳導還真的就弄來了一大堆的中藥,定期還要更換,也要定期去買那些成色不好,發了黴的過來充數的。

左羨聞言挑眉,“我回頭讓曾小雨聞一聞……”

陸星閒眉頭一動,“聞什麼?”

“我剛才看到個東西。”左羨臉色特彆認真,“說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味道,我這才想起來,小時候去你家裡的時候,確實是有一種很特彆的味道,和彆的朋友家裡不一樣的。”

“所以我剛才想著,你看,我們倆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左羨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結果自己什麼都聞不出來,隻能隱約嗅到陸星閒的味道,“會不會味道是一樣的呢。”

說到這裡,她暗暗的想,回去之後就把用的化妝品沐浴露潤膚%e4%b9%b3什麼的全都換成和阿閒一樣的牌子,她就不信了!

陸星閒倒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個說法,楞了一下才說,“大概是……一樣的吧?”

薑安歌先前去她那拿東西的時候,也曾經有意無意的提過,說她們家裡的味道變了的。

她那時候沒多想,現在聽左羨這麼一提,倒是忽然把這兩者結合了起來。

她笑了笑,親了左羨一口,說,“時間久了,總會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正在被你們拔毛吃的邊緣瘋狂試探.jpg

第一百二十八章

和陸星閒身上的味道特彆的相似,這個認知讓左羨莫名其妙的開心了不少, 就連拍攝的進度都快了很多。

因為製作方想要把《國宴》放在新年檔上映, 所以要趕進度, 每一幀過後, 都是所有工作人員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趕出來的。而作為其中的主演, 左羨和陸星閒自然是不能拖後腿,在和導演有商有量的情況下, 進度倒也算是快。

*

時間一晃,便是大半月的時光。

日頭漸漸能出現在村裡, 多了些午後的暖陽, 就連人都變得懶散了不少。

二三月份最是氣溫驟變的時候,也因此, 軍官身上的傷雖然好了大半,但想要全部愈合,那些皮外傷也不那麼的容易。

這段時間, 小大夫也終於知道了她叫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顏笑。”正鋤草時,小大夫忽然間迎著日頭眯了眯眼睛, 像是被陽光刺著了眼一樣, 輕輕側過頭,看向了正一言不發在她身旁忙活的人, “你這名字,和你這模樣……”話音末尾轉了三轉,小大夫虛虛的用手背托了托軍官的下顎,輕笑著說, “倒真是不符合。”

被她調?戲了的人顯然已經習慣,這次也不過是將頭一錯挪開了。

小大夫不開心的撅嘴,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見這人時,她那雙清透又溼潤的雙眸了。

*

“今日要進山采辛夷。”小大夫將身上的背簍放在前麵,雙手抱著雙臂,看了一眼屋內這八個高大強壯的男人,還有一旁雖然對比略顯瘦弱,但卻是領頭的軍官,清聲說道。

果然,聽她這麼說,正在吃飯的軍官便將手中的饅頭和菜放下,不急不緩的吞咽之後才道,“我去。”

小大夫聞言果然笑開了花,倒是前麵那幾個乾活的士兵苦了臉——從月餘前,自打頭看見這小大夫雙手碰著辛夷便會發紅發癢紅腫時,這些活便全是他們做了。

那時所有人還都當僅僅是小大夫一人不能碰,都鉚足了勁道乾活,不想當個廢人,哪隻這藥材不挑人,誰碰了都免不了要紅腫個幾日,且除了涼水之外也彆無鎮痛之法。

這四九寒天裡的涼水,碰多了就連骨頭縫都是疼的。

然不等他們說什麼,顏笑便已經將背簍佩戴整齊,將頭上過長的發絲儘收在腦後,率先跨出了這小院。

“掌櫃。”雪落蹭過來,手裡拿了一個篩藥的簸箕,下巴衝那行人點點,說,“還要留他們多久呢?這些一個個的比後院的豬崽還都能吃呢。”

“乾的也不少吧?”小大夫笑笑,抓了一把簸箕裡的藥材,挑選其中一個乾淨的用牙咬了咬,旋即皺眉說,“繼續乾你的活去,要不是那人早晚要離開,這鋪子還要你作甚哪?”

多話被挑了刺的小學徒撓撓頭,乾活去了。

一直到傍晚,前去采藥的幾個才回來。

比起晌午去時的精神,回城這一路上,所有人的麵色都不太好看,而尤其是幾個穿的衣裳淡薄些的,更是難受,恨不得跳進池子裡好好衝一衝。

見狀,小大夫翹著個二郎腿,笑嘻嘻的說,“呦,回來啦?”

沉默的軍官點點頭,將背簍放下,說道,“數量很多,若是以你近日用量,足夠你用一陣子了。”

這話說的……小大夫神色不變,將人帶進了屋裡。

屋內隻有一盞桌上的油燈亮著,雖然昏暗,倒也算是能照亮這一方小天地。

小大夫坐在窗邊,大大方方的率先道,“打算著走了?”

軍官一直沉默,聞言才略一點頭,說,“耽擱已經不少時間,我此行身負重任……”

“什麼時候回來?”沒有聽她再多說什麼無用的廢話,小大夫率先打斷她,隻問了自己想問的。

此刻一人坐在床上,神色淡淡,一人坐在桌旁,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膝頭,麵無表情,卻神色落寞。

若是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桌邊那個才是要離開的。

“……”留給小大夫的隻有一陣沉默。

小大夫聳聳肩,倒也沒逼她,隻是道,“裡屋藥浴燒出來了,老規矩,待我泡完之後,你再進去。”

顏笑身上舊傷頗多,大多都是陳年頑疾,想要根治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