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對不起,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看看?”
餘晚現在臉上還疼著,但剛才也是她自己看人家看得入神了,這會兒也不好意思怪人家:“我沒事,就是眼淚有些控製不住。”
眼淚應激似的不停往外泛著,男生笑了一聲,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好些了嗎?還好沒有流血。”
餘晚沒想到他會幫自己擦眼淚,愣了一下後趕緊奪過他手上的紙:“謝、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兩三下把眼淚擦乾,餘晚這才發現和自己說話的,是被女生叫做厲深的十號。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整個人還透著澄澈的少年氣息,黑色的發絲上綴著幾顆汗水,在陽光下張揚地反射著光。
厲深低頭又打量了她幾眼,跟她確認道:“真的沒事嗎?”
他的眼神令餘晚心中兵荒馬亂,太久沒和這麼帥的男孩子說過話,這種距離就讓她緊張了起來:“我真的沒事,你回去打球吧。”
厲深再跟她道了次歉,便跑回了球場,男孩子們很快又開始比賽。餘晚手裡拿著他留下來的紙巾,指尖莫名滾燙,她想一定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
籃球比賽最後是厲深那一隊贏了,幾乎是毫無懸念。一群人收拾好東西,相約去澡堂洗澡。男生聊起八卦來,一點不比女生遜色,特彆是跟女孩子有關的八卦。
“剛才被籃球砸的那個女生,是來打暑期工的?”
“應該是吧,她看上去和我們差不多大啊。”
“厲深,你過去的時候,她沒跟你要電話嗎?”
厲深站在花灑下,一邊衝涼一邊道:“你們想太多了吧。”
隊友起哄道:“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對吧,竹竿?”
竹竿哼哼了幾聲:“天天都有人跟他要電話,我都想去賣他的電話號碼了,肯定能發財。”
澡堂裡哄笑了一陣,又傳來竹竿的聲音:“不過厲深,你沒跟她要電話嗎?我覺得她長得有點像你喜歡的那個大提琴手啊,叫啥來的?Lily?”
厲深嫌棄地道:“是Cicely。”
竹竿道:“對,Lily。”
厲深:“……”
“竹竿,什麼Lily啊,厲深一直不交女朋友,原來是有喜歡的人了?”
竹竿誇張地道:“你們居然不知道?就是國外一個女大提琴手,我們深哥可喜歡聽她拉的曲子了。”
“哈哈,原來厲深也追女明星啊?”
厲深道:“人家不是明星,是大提琴手。”
竹竿附和道:“對對,我們深哥是站在音樂的高度欣賞她。那今天那個妹子呢,我還看見你給人家擦眼淚了。”
厲深轉過身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把球打飛出去的。”
罪魁禍首竹竿立刻甩鍋:“是看台那個女俠啊!”
整個澡堂的男孩子都用眼神訴說著“不要臉”。
晚上睡覺之前,厲深拿了一張碟片出來聽,竹竿回寢室時見他戴著耳機坐在那裡,便賤笑著走上去:“又在聽Lily的曲子啊?”
“Cicely。”厲深看都懶得看他。
竹竿臉皮很厚,這種程度的無視他完全沒放在心上。他指著碟片封麵的照片,對厲深道:“真的有點像今天球場的Lily,是不是!”
厲深目光掃了過去,好像是有點像……
竹竿道:“人的口味果然是很穩定的啊,喜歡的人通常都是同一類型的,就像這個……”
“Cicely。”厲深在他開口之前便吐出了個名字。
竹竿卡殼了一下,又從容的道:“你知道就好,就像她,換了三個男朋友吧,三個人長得超級像有沒有?”
厲深沒說話,Cicely確實一直喜歡那個類型的男人。不過這他並不關心,他喜歡她的音樂,對她的男人沒興趣。
“所以,我看好我們的球場Lily哦!”
厲深:“……”
他關掉音樂,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他和他的隊友們又來到了籃球場打球。竹竿抱著籃球一走過來,就大驚小怪地朝厲深嚷道:“厲深,Lily又來看你打球了!”
厲深:“……”
他是不是傻?
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那個橘黃色的小棚子,留著長發的女生依舊站在昨天同樣的位置。她身上穿著公司統一發放的T恤,見他的目光看過來,故作自然地扭開了頭。
厲深笑了一聲,轉回了身。
今天餘晚看比賽時,特意站遠了些,生怕籃球再次光顧自己的臉。身穿十號球衣的選手依舊發揮穩定,甚至比昨天更好,引得球場旁許多女生為他尖叫。
啊,青春。
餘晚那顆被工作摧殘的心,漸漸又注入了活力。
今天的比賽依舊是厲深的小隊凱旋,餘晚估計明天對方就不會再和他們打籃球了。籃球打完了,男孩子女孩子都開始收拾東西離場,餘晚摸了這麼久的魚,也返回了她的小棚子裡,準備專心工作。
沒過一會兒,一個人影朝她走了過來,她下意識地開口推銷:“同學,了解一下我們的新套餐吧,關注公眾號還有更多優惠活動哦。”
對麵的人輕笑了一聲,像是撥響了空氣中的一根弦,陽光的氣息撲麵而來:“關注你們公眾號有什麼優惠啊?送話費嗎?”
餘晚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十號球衣,飛快回過神來:“不定期送話費,還會有很多其他的活動,購新機也有優惠。”她說著把桌上的一張傳單拿了起來,指著上麵的二維碼道:“掃描這個二維碼就可以自動關注公眾號了。”
她總算想起來,她的一天二十個名額還沒有完成。
厲深特彆爽快,拿出手機就掃了她的二維碼,把公眾號給關注上了。餘晚連說了兩個謝謝,又問:“你的同學要不要也來關注一下啊?”
厲深微愣,然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餘晚的耳朵在他爽朗的笑聲中越來越紅,她……不也是為了工作嗎!
沒想到厲深真的把他的同學都叫過來,挨個掃了二維碼,竹竿掃了以後,還特彆搞事地問:“Lily,你看我們這麼捧場,你的私人微信也讓我掃一個唄。”
“啊?”餘晚有點懵,Lily是誰?
“你彆理他,他腦子不太好。”厲深把竹竿擠開,點了一個二維碼,笑著跟餘晚說,“禮尚往來,你也幫我掃一個二維碼吧。”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和女主過去的事會以這種方式穿插正文裡,不會單獨開番外和前傳,占的篇幅大約在十章左右~
第5章 糾纏
厲深當時給餘晚的二維碼,就是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餘晚傻乎乎的就掃了。想到這裡,厲深不自知的勾起了唇,察覺到自己臉上的笑意時,他很快斂了神色,從吧台邊站了起來:“我明天還有演出,今天先回去了。”
吳冕應道:“嗯,你開車小心點。”
“知道了。”厲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婚禮宴會廳。
餘晚忙到淩晨,才自己打車回了家,一場婚禮跟下來,全身都疲乏到了極點,最慘的是,胃部還隱隱作痛。
餘晚從小胃就不好,一吃冰的就容易胃疼,今晚她情緒本來就緊繃,又幾乎空腹吃了冰淇淋,馬上報應就來了。
她找了顆常備的胃藥,就著溫水吞了下去。藥很快就起效了,胃部的不適感漸漸消失,可餘晚的腦子仍舊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她在回來的路上搜了下厲深,他的的確確當了兩年兵。他的百科上寫著“厲深,A市音樂學院畢業,大學時入伍兩年,退役後參加歌唱比賽《天籟之音》,獲得冠軍,一炮而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宴會上有關厲深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放大放慢,不停在她腦子裡重播,餘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心煩意亂地爬起來,從還沒收拾完的行李裡翻出一盒未開封的女士煙。
盒子是少女心的粉紅色,味道也是清淡細膩的草莓味,餘晚隻抽這個牌子的這款煙。
走到陽台上將煙點燃,餘晚緩緩吸了一口。她學會抽煙,是在高三那會兒。因為她媽媽極強的控製欲,她的壓力在高三時累積到了頂點,必須找到一個宣泄口。於是她選擇了抽煙。
餘晚覺得自己挺慫的,不敢正麵反抗她媽媽,隻能通過抽煙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完了還不敢讓她媽媽知道。
後來她遇到了厲深,厲深也不喜歡她抽煙,苦口婆心地跟她說吸煙有害健康,還給她找了一大堆肺部病變的圖來惡心她。
餘晚本來就隻偶爾抽兩口,厲深不喜歡,她就抽得更少了。上一根煙,是多少個月前的事了?
窗外靜悄悄的,被巨大的黑暗籠罩著,隻有麗澤公園的方向,圍著湖泊亮著一排燈光。餘晚的一根煙隻抽到一半,就掐掉煙頭返回了屋裡。
這一整晚她睡得都不踏實,但有人過得比她更不踏實。
比如今天一大早就上熱搜的厲深。
“餘晚餘晚!”趙欣穿著高跟鞋的腳在地板上一蹬,將辦公椅轉到了餘晚的方向,“你快上微博,厲深撞車上熱搜了!”
餘晚愣了一下,飛快地點開了微博:“怎麼回事?嚴重嗎?”
“不嚴重,隻是車子撞到了樹,人沒事。”
餘晚擰著眉頭:“他不會是酒駕了吧?”
昨晚在婚禮上,氣氛一好說不定就會喝兩口。
“沒有!”趙欣立刻為偶像辯護,“他才不是這種人!報道上寫了,厲深做了酒精測試,沒有喝酒!”
喝酒和不喝酒對藝人來說,就是兩個新聞,後者隻是交通事故,前者就是法治新聞了。
餘晚放下心的同時,另一個疑問又冒了出來:既然沒喝酒,怎麼就撞樹上了??
厲深的經紀人遲璐,也在追問這個問題。睡得朦朦朧朧時突然接到厲深從警局打來的電話,嚇得她瞌睡全醒了,好不容易把人接回來,他卻什麼都不說。
遲璐想著讓他冷靜一下,先去給他做了飯,剛端上桌,就見他靠在沙發邊,嘴裡還叼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
煙並沒有點燃,但遲璐還是眉頭一皺,放下吃的走了過去:“你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能抽煙嗎?你嗓子還要不要了?”
她抬手想把煙從厲深嘴裡奪下來,卻被厲深偏頭躲了過去:“我隻叼著,又不吸。”
遲璐哼笑:“你這和我隻蹭蹭,不進去,有什麼區彆嗎?”
厲深:“……”
他把煙從嘴裡拿下來,放進了桌上一個粉紅的盒子裡。
遲璐低頭看著那個煙盒,她認識厲深的第一天,他身上就帶著這種煙盒了。男人抽煙並不奇怪,娛樂圈裡很多人都抽,但他身上這盒是女士香煙,還是特粉嫩的少女粉,草莓味。他還尤為專一,隻有這一種煙。
不過如他所說,他確實沒事隻喜歡叼著,並不點燃,至少還沒有被遲璐抓過包。
他放下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