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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裡的她 山間人 4776 字 6個月前

了一會兒,便也走了。

已經是九月初,夜晚涼風習習,吹得人酒意消散大半。

月初霖身上還穿著適合夜店的低腰牛仔褲和露臍T恤,露出一截平坦的小腹和美好的腰線。

外麵罩一間極薄的開衫,在夜風裡隨風翻飛。

她沿著街道慢慢朝主路的方向去。

時間不算太晚,附近除了來泡夜店的,還有不少剛剛吃過宵夜從餐廳裡出來的人。

三五成群,男女結伴。

夜色晴朗,道邊的參天大樹間樹影婆娑,早秋零星的落葉隨風飄落。

月初霖在這一刻感覺到熟悉的空虛感和孤獨感。

那種原始的,需要被填補空缺的衝動,終於在沉寂了一個多月後的今天卷土重來。

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

是時候重新開始,尋找一段新的關係了。

這個念頭才出現,原本駛在主路上的一輛車忽然減速靠邊,在她麵前停下。

車窗降下,紀與辭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傳來:“初霖?真的是你。”

月初霖衝他笑笑,和先前一樣打招呼:“紀總,真巧。”

臨停處,紀與辭沒下車,依然坐在駕駛座上,隔著一張副駕駛的距離和她說話。

“今天出去辦了點事,我剛從郊區回來。你呢?和朋友來玩?”

“和朋友過來喝酒,正準備回去呢。”

紀與辭笑了,指著副駕駛衝她示意:“要不我送你回去?正好順路。”

月初霖不知道他口中的“順路”到底有多順,他似乎連她家的具體方位都不知道。

可她沒有拒絕,而是順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是成年男女之間不必言明的信號。

紀與辭也是萬花叢中過的情場老手,自然敏銳地捕捉到了。

車速被壓得有些緩慢,在車輛稀少的寬闊道路上顯得有些突兀。

月初霖並不催促。

紀與辭從後視鏡裡觀察一眼她的反應,伸手摁下車載音響的按鈕。

《PartirLeger》,法語歌,曲調輕快灑脫。

車廂內的氣氛也被調適得恰到好處。

“初霖,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紀與辭用一種有些為難的語氣道。

“什麼事?”

“私下的時候,能不能彆叫我紀總?像以前一樣,叫我與辭,或者阿辭,行嗎?”

這是又進一步的試探。

月初霖感覺到了,便也順水推舟。

“好,以後還是叫你與辭。”

得到期待中的回應,紀與辭鬆了口氣,徹底放鬆下來,逐漸恢複過去麵對她時,紳士體貼,又不乏親昵曖昧的態度。

一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夜晚的時間變得悠長愉悅。

月初霖甚至覺得,如果紀與辭這時候沒將她送回家,而是找了一家酒店停下來,她也不會拒絕。

照他四年前的性子,他很可能會這麼做。

可他並沒有。

車緩緩在小區門口停下的時候,月初霖居然有些恍惚。

“到了,時間不早,你回去後,早點休息。”

紀與辭體貼地替她解開安全帶,倒沒太過生疏地下車替她開車門。

月初霖的手搭在門上,卻沒立刻下去,而是轉過頭,不確定地問:“你不想上去看看嗎?”

再明顯不過的意思,紀與辭卻笑了。

他搖搖頭,望著她的目光裡竟有幾分溫柔。

“太晚了,初霖,以後吧。這一次,我想慢慢來。”

第15章

紀與辭表現出了出乎意料的耐心。

從那個周末起,他幾乎每天早晚都會給月初霖發微信。

有時是分享一兩句生活見聞,有時忙碌,便隻道一聲早安或是晚安。

他會囑咐她天涼添衣,也會關心她下雨是否帶傘。

字裡行間是超出普通朋友的曖昧,又未達戀愛情侶的親昵黏人。

他的經驗太過豐富,知道怎麼做能讓女人開心。

這些年,又因為年歲漸長,在過去的恣意隨性間,多了成熟內斂,實在是個能令人愉快的男伴。

隻是,這一次的“慢慢來”,對月初霖來說,顯得太過緩慢了。

紀與辭時常開車接月初霖下班,帶她到不同的餐廳吃飯,周末也總會和她約會。

一切看起來,都和普通的情侶一般。

可每一次約會,他都格外君子,好像打定主意要“發乎情,止乎禮”似的。

他會與她牽手,並肩而走時,會摟著她的腰,有時獨處,氣氛到了,還會和她接%e5%90%bb。

可每每她覺得該更進一步時,他又紳士地退開了。

對普通女人而言,這簡直是最理想的戀愛對象。

可月初霖不一樣。

她早就沒了尋常女孩對男人和愛情的美好憧憬。

她想要的,不過是片刻的滿足和暫時的愉悅。

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對所謂的安全感就更沒追求了。

她對現在不深不淺的狀態有些猶疑。

這天周六,紀與辭邀她作為女伴參加一場酒會。

是半私人性質的,大約三四十人,月初霖以前也沒少跟他參加過,因此沒猶豫便答應了。

下午,紀與辭準時來接她。

“給你準備了禮服。”

一上車,紀與辭就將一隻精美的盒子遞給她。

一件深藍色吊帶小禮裙,一雙緞麵裹踝高跟鞋,還有一對珍珠耳墜。

看標牌,都是比較新銳的設計師品牌,設計感十足,價格也不算太高,四位數,都在她日常能承受的範圍內。

連送衣服首飾都這麼恰到好處。

汽車啟動,月初霖係好安全帶,蓋上盒子抱在膝上,一抬頭,就見紀與辭正仔細打量她的神色。

那種帶著溫柔情愫的眼神。

“怎麼樣,我挑得應該不會太難看吧?”

月初霖不著痕跡地錯開視線,笑道:“你的眼光,總不會錯的。”

紀與辭的公司主營奢侈品貿易和管理,在這方麵,他的確算半個行家。

“喜歡就好。給女士挑選衣服,實在很讓人傷腦筋,我請教了公司的兩位設計師,猶豫好久,才選了這一套。”

月初霖聽著他委婉地表達自己的用心,忍不住半開玩笑道:“那我要是說不喜歡,豈不是辜負了你的用心?”

紀與辭立刻道:“沒關係,我一共準備了三套,不喜歡的話,就換其他的。”

他說著,轉頭認真地看她一眼。

“初霖,我總會做到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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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霖笑了笑,沒回答,扭頭看窗外不住後退的高樓大廈。

大概覺得氣氛有些沉默,紀與辭打開了車載廣播。

財經頻道,正播一期專題報道。

“……據最新公開信息顯示,森和集團於今日新拍得位於城南龍背山的一塊土地,麵積逾萬畝,將於明年年初投入開發。”

居然和森和有關,月初霖忍不住多聽了兩句。

紀與辭有些抱歉:“平時我聽財經類廣播比較多,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就換了吧。”

月初霖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搖頭道:“聽一聽也沒關係,森和也是我們公司的客戶之一。”

廣播還在繼續。

“……此項目與森和位於S市的另一重點項目形成呼應,將由集團新晉接班人鬱馳越主持……”

“……時年二十四歲,備受矚目……天之驕子……外界同樣憂慮頗多……過於年輕,經驗不足……”

內容逐漸從森和的新項目轉到鬱馳越身上,似乎要透過這位新晉接班人來看整個森和集團的未來發展。

月初霖這才想起,已經有一陣子沒聽到過鬱馳越的消息了。

那天之後,他沒再主動出現,她也已經徹底將森和的工作交接出去。

要不是忽然聽到廣播,她都沒意識到已經這麼久了。

“鬱家……到底是不是接班人,還不一定呢。”紀與辭聽著廣播裡頻繁提起的“新晉接班人”幾個字,不由道。

“怎麼會?鬱馳越不是鬱啟鴻的獨子嗎?”月初霖有點詫異。

第一次接森和的工作時,她略微查過點公開資料。資料顯示,鬱馳越是獨子,他父親鬱啟鴻也是獨子。

“不是獨子。”紀與辭搖頭,“他父親鬱啟鴻當年和蘇家聯姻前,就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這麼多年一直沒斷,還給他生了個兒子,比鬱馳越小七八歲吧,因為他母親一直沒能進門,鬱家對外自然也不承認還有這個孩子。”

紀家雖然比不上站在富人階層頂端的鬱家,但也算富貴兩頭都沾點邊的家族,這些事自然知道得不少。

月初霖想起那天韓介衡說過的鬱馳越有難處,也看過心理醫生的話,又想起鬱馳越和他爺爺通話時生硬的態度。

不知是不是和他家裡這樣的情況有關。

紀與辭見她不說話,不知想起來什麼,解釋道:“初霖,你彆多想,這樣的事雖然不少,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這麼做的。”

月初霖心中一動,立刻有種異樣的感覺,大致猜到了他的意思。

果然,就聽他說出下一句:“至少我不是那樣的人。”

月初霖扯了扯嘴角,看著窗外忽快忽慢地後退的車輛與行人,有各種各樣的情侶拖手壓馬路。

“我知道。”她將視線從那些年輕男女身上移開,望著前方的車流,笑得漫不經心,“當初你要訂婚的時候,我們就直接分手了。”

紀與辭大概聽出她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說。

車一路開到造型處。

今天的場合還算隨意,因此造型師隻給她稍微打理一下發型,化了一層淡妝。

月初霖天生一張立體濃豔的臉,不必太多修飾,光是如此,就已教人移不開眼。

等她換上小禮裙,戴上珍珠耳墜,從更衣間裡出來時,紀與辭再紳士,眼神也不由黯了幾分。

“怎麼樣?”

月初霖站在鏡子前左右照了照,恰好讓纖瘦的腰身和飽滿的%e8%87%80%e4%b9%b3曲線展現出來。

紀與辭就站在她身後兩步的地方,她一雙畫了眼線的%e5%aa%9a眼從鏡子裡直勾勾地引誘他。

會員製的地方,周圍沒有其他人,這衝擊力又太過強大。

他沒忍住,走到她身後用身體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