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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隨著光斑一起飄落。

降穀零在這片晃動的光影裡安靜好一會兒,終於輕聲開口,“源桑,你可以陪我去幾個地方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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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米花町阿笠博士家,柯南終於迎接到了他忽然趕來東京的好兄弟。

服部平次牛嚼牡丹地一口氣把一杯茶喝完,這才吐出口氣,一副活過來的表情,拍了拍%e8%83%b8口。

某個披著名偵探馬甲的怪盜一隻手撐著下巴無言,“你一路從大阪跑過來的嗎?”

服部沒聽清,“哈?”

“沒什麼,”柯南接過話茬,“我跟你說過輝月姐姐的婚禮是在四天後吧,你怎麼現在就來了?”

服部平次理所當然,“來幫忙啊。”

“幫什麼忙啊,籌備婚禮嗎?你又沒有經驗。”基德懶散地拿著糕點叉切開博士端給他的蛋糕,“還是說你想要趁這個機會積累一點經驗?”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什、什麼?誰要積累經驗啊?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早、早……”

看著身旁的怪盜戲謔的表情,柯南深吸一口氣,無言地替自家好兄弟解圍,“好了服部,你忽然過來是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哦……”

提起正事,關西名偵探麵上莫名的紅暈終於褪去,一秒切換模式,神色倏然正經,“沒錯,我查到宮本安娜的身份了。準確來說,根本沒有宮本安娜這個人。”

他一句話石破天驚,桌對麵的兩人齊齊一怔,錯愕朝他看去。

第735章 夢中的婚禮(五十七)

“宮本安娜,女,三十七歲。日法混血,十年前從法國來到日本定居,此前一直生活在大阪。三年前因為某個私人原因來到東京,然後在一起爆炸案中身亡,這起案件的犯人基本已經可以肯定是普拉米亞。”

服部平次正經地拿出筆記本從頭說起,“最早發生的鶴岡八幡宮爆炸案中身亡的山田神官一家是宮本安娜在大阪時的鄰居,並且山田夫婦還是她多年好友。我順便也查了他們,這對夫婦本身隻是普通人,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方麵都非常正常。”

柯南:“也就是說重點是宮本,他們隻是被連累的?”

“沒錯。宮本安娜明麵上的職業是自由撰稿人,靠給各大報社雜誌供稿來維持生活,工作上原因經常全國各地到處跑。因此雖然她定居在大阪,但是和她相熟的隻有隔壁鄰居山田一家,以及克裡斯蒂娜。”

對上對麵兩人意外望來的目光,服部平次肯定地點頭,“克裡斯蒂娜跟宮本安娜的確是好友,有居住在附近的人看到她在她家裡出入過。”

柯南:“所以你說沒有宮本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宮本安娜的消費記錄有問題。雖然她家裡的水電賬單,和日常消費情況看起來都跟其他獨居女性沒有區彆,但也隻是看起來。如果拿來仔細和普通人進行對比,就能夠發現其中其實有不少疏漏。特彆是在醫療方麵。我找遍了大阪所有大型醫院,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有她在該院就診的記錄。”服部說,“一個在大阪居住了十年的人,從來沒有生過病,你覺得可能嗎?”

基德提出,“私人診所呢?如果隻是感冒之類的症狀,沒必要特意去大型醫院吧?”

“她家附近的私人診所和社區醫院我也去調查過了,她同樣沒有去過。如果她真的生病,沒必要跑那麼遠吧?而且都出門了,為什麼不乾脆去大醫院?”

基德被說服地點頭。

柯南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宮本安娜可能是某個人維持的假身份?為了讓這個身份顯得不那麼虛假,所以她和鄰居山田一家保持了必要的交往,但同樣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問題,她的社交範圍也僅限於山田一家。”

“而在宮本安娜死亡後,擔心有人從他們這裡挖掘出什麼破綻,所以山田一家也緊跟著被滅了口,隻剩下常年在外求學和她不熟的山田神官。”基德默契接口,“所以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宮本安娜隻是一個假身份,那麼她是真的死了嗎?如果她沒死,葬在月參寺墓地裡的那個人是誰?”

服部:“還有一個疑點,宮本安娜是死在克裡斯蒂娜製造的爆炸案裡的。有人曾經明確目睹到她們來往,而且她們都是十年前從法國入境,現在想來這一點也很巧,所以她極有可能原本就是普拉米亞的同夥之一。那麼普拉米亞為什麼要殺她?因為宮本安娜這個身份哪裡出了問題,所以他們特意製造一起爆炸案讓她‘死亡’,並且連帶著將跟她認識的山田一家也滅口了?”

“或者宮本安娜背叛了原先的組織?”

一個冷淡的聲音忽然半途插口,三人聞聲回頭,這才注意到站在樓梯口的灰原哀。

她大概已經旁聽好一會兒了,並且半點沒有掩蓋自己聽了牆角的意思,手裡端著杯咖啡淡定走過來,“她的婚禮日期不是都定下來了嗎,你們怎麼還在研究宮本安娜?”

柯南回過神,“那個啊,因為她的那個案件的確很奇怪啊。”

“嗯?”

“雖然目前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普拉米亞還有他們的同夥們就是盧奇亞諾所所屬的黑手黨家族的一員,艾蕾妮卡他們隻是他們的目標之一,他們來日本還有一個目的是配合盧奇亞諾接下來的行動。”柯南頓了頓,“但我總感覺還有地方沒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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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參寺。

源輝月被降穀零帶著在東京轉了一圈,從警視廳公墓裡的無名墓碑,到私人管理的檀那寺廟,最後一站回到了月參寺。

彼時已經暮色西斜,橙黃的夕陽將萩原研二的墓碑一角渡上了一層金燦燦的輝光。

源輝月終於收起佛珠,“你每年盂蘭盆節都來看他們?”

“我倒是想。”降穀零從墓前站起身,有點無奈地說,“很久沒來了。”

“不方便?”

“是啊。”他凝望著墓碑出神道,“不過我覺得至少應該帶你來看看。”

墓前剛燃燒完的線香將空氣熏染出一種肅穆而寧靜的氛圍,遠方傳來一兩聲嘶啞的鳴叫,似乎是歸巢的烏鴉。

源輝月在這種肅穆的氛圍中安靜了好一會兒,“諸伏警官的墓地……”

“嗯,是空的。”降穀零平靜地說,“不過沒關係,他知道我們給他立的墓碑在哪裡就行。”

她回頭看過去,金發青年站在暮光裡,優越的輪廓被光線模糊得有些遙遠,他輕輕笑了笑,“這種情況我們以前還討論過,如果在任務中途犧牲了,的確不太可能還能安安穩穩躺進墓%e7%a9%b4裡,倒時候立的墓地在哪兒就自己找過去好了,反正在日本我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迷路。”

“……”

她移開視線,重新看向麵前的墓碑,“所以諸伏警官的墓%e7%a9%b4裡麵是他的衣物?”

“全家福和警徽,不過照片已經燒成了灰,以防萬一如果有人找到那裡,連累他的其他親人。都是他當初自己選的。”

“這樣啊,那你呢?”

她問得隨意,但是降穀零不知為何遲疑了一瞬,迅速側眸望了她一眼。

“我……沒有想好,到時候再說吧。”

“……”

源輝月無言回頭,“到時候還能說?”

降穀零被她的神情逗笑了,“八幡大神不是都是存在的嗎,說不定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學會怎麼托夢了呢?”

“那你得趁著自己還活著多去祂的神宮拜拜,看祂願不願意看在你心夠誠的份上教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

降穀零眉眼微彎,眉宇間終於多出了一點真實的笑意,“我一定乖乖聽從神子大人的建議。”

“……為什麼神子大人這個稱呼從你口裡出來這麼彆扭?”

他們這天下午去了不少地方,到月參寺這裡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掃完墓,又跟許久未見的好友聊了聊天,兩人終於跟萩原研二告辭。

寺廟裡的和尚體貼地沒有過來打擾,偌大的墓地裡安靜地隻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源輝月走在墓地之間的小徑上,視線不經意掠過東南角,忽然腳步一停。

降穀零:“怎麼了?”

“宮本安娜的墓地好像就在那個位置。”

遠處的暮色中,成排的墓碑安靜地陳列在夕陽的餘暉裡,她上一次在這裡遇到克裡斯蒂娜和村中警視正,兩人跟她告彆後前往的就是那個方向,隻不過她沒有專門去找,具體是哪一塊就認不出來了。

降穀零若有所思,“說起來,將宮本桑的遺體送來這間寺廟請住持幫忙安葬的那個人就是本山神官。”

源輝月回頭看他。

“他去警視廳認領遺體時留下過簽名,當時那位自稱宮本桑朋友的人也是神奈川人,本山神官身份暴露之後我就讓部下去調查確認了一下。另外宮本的自由撰稿人的身份也是掩飾,她本人其實是個情報販子,甚至在地下世界還有一定名氣。”

“……”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意外,青年疑惑問,“怎麼?”

“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居然還能記得這個?”

“因為反正也是順手?而且在知道普拉米亞就是克裡斯蒂娜之後,宮本桑的那起案件的確有點奇怪吧?”

源輝月:“……這麼說也沒錯。”

克裡斯蒂娜到現在已經跟他們基本攤牌,雙方都是抓著一把明牌隻等萬聖節那天對方出什麼招。她的身份、目的甚至接下來的行動看似已經全都清楚了,但這其中的確還有一些尚算模糊的地方。

比如說她和她的同夥們過分專業的身手和行動力,一旦被抓就立即自殺的毫不猶豫和決絕,以及最開始被牽扯進來的這個看似凶手已經一清二楚,細節處卻好像怎麼都說不通的宮本安娜案件。

這天下午,消失好久的灰原哀小妹妹再次鑽了出來,給她發消息邀請她去博士家吃飯,並且可以帶家屬——這句話甚至還被強調了一遍。

源輝月於是從善如流地帶著“家屬”去了博士家,然後就見到了趕來東京的關西名偵探,得知了他帶來的消息。

“不存在宮本安娜這個人?”

晚飯的最後一道菜,灰原下午煲的湯還在爐子上煮著,趁著這個晚飯前的時間,服部平次立即把他們下午的討論給源輝月講了一遍。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懷疑宮本安娜可能是克裡斯蒂娜的某個同夥的假身份,或者乾脆就是她本人。如果隻是有某個人以宮本的身份活動的話,漏洞不會這麼明顯,所以我更傾向於宮本安娜要麼是某個人的另一個身份,要麼是個公共馬甲,多個人共同維持著她的存在。”

源輝月思考片刻,點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今天下午還有人說宮本其實是個情報販子。”

少年偵探們立即扭頭看向她口中的“有人”,淡定跟過來的金發青年坐在她旁邊,手裡正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