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頁(1 / 1)

慰,直到我忽然發現,他背地裡好像在和某些危險的人來往……”

他終於說到重點概念,審訊員登時集中了精神,“你發現了什麼?”

村治管理官沉默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二四男畢業之後,最初任職的醫院在大阪。我偶爾去那邊出差會悄悄過去看他,有一次意外發現他和去醫院看病的某位女性病人來往很密切,我原本隻是以為他交女朋友了,沒有太在意。但沒過多久,我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那名女性,發現她似乎在被某些催債的□□勒索。我幫她解了圍,但沒有表明身份,隻是私底下找到了二四男,告訴了他他的女友遇到的麻煩,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但是等我說完之後,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還嚴厲地警告我不要管他的事,我當時就察覺到了異常……”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後來才意識到,他跟那名女性可能早就認識,她是他母親同一個村子的人,後來又再次回到了那個村子甚至嫁進了惠子家裡。”

審訊員忽然覺得這個經曆有點耳熟,“你說的那名女性的名字是?”

“織田達榮。她嫁人後改姓了虎田,虎田就是二四男母親娘家的姓氏,後來接任家主的虎田直信就是惠子的親弟弟。”

地下停車場,旁聽到這裡的源輝月和安室透同時眸光一動。

“我之前就覺得,那位虎田家的家主作為一個幾乎和這些事完全無關的人,隻是因為虎田家曾經撤除過對John Walker的資助就被選定成了‘火’,是不是也太牽強了一點,原來還有這方麵的原因。”

地下停車場的汽油味重,源輝月在裡頭坐久了有點不舒服,傾身從車前的屜子裡摸出一盒糖,“我們去長野的時候是十月份,那個時候白駒已經死了吧。”

“所以他們殺虎田直信不是要幫白駒複仇,而是因為他是當年這些事的知情者。”安室透注意到她的動作,啟動汽車,“所以為什麼策劃師在將白駒拉下‘聖彼得’這個位置之後依然沒有殺了他也有解釋了,他們想要留著白駒,利用他是村治管理官的兒子這件事在關鍵時刻對他提出要挾。”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發現他跟自己的病人中的某一些一直保持著來往。他工作的醫院在大阪,而我常年在東京,就算發現他的行為舉止有些奇怪也沒有太多時間和機會去探究,直到後來他也調職來了東京。”

審訊室裡,村治的陳述還在繼續,“我找了個時機去了他後來任職的醫院調查,終於意識到他選擇接觸的那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些人的腦掃描圖像,全都具備連環殺人犯的共性。”

汽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外頭街道上的天光從前風窗掃下來,源輝月借著光看向電腦屏幕,村治管理官的神情在畫麵中格外晦暗。

“我就是從他身上察覺到了John Walker的存在,我專門申請組建特殊犯罪搜查室,目的就是為了抓住John Walker。我的確一直在關注特搜室裡每一個人的動向,因為我認為當John Walker知道特搜室的存在之後,他一定會派人混到這個專門針對他的調查組中來。”

他說到這裡,終於自嘲地說,“隻是我沒想到他居然膽子這麼大,沒有隻指派學生,居然自己親自來了。”

第641章 John Walker(十一)

這場審訊持續了將近四個小時,專門調過來的審訊員非常有經驗,翻來覆去的盤問中夾雜了無數個語言陷阱。

源輝月到後麵就懶得看了,直接把電腦扔給了安室透——他居然還看得挺有興致,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以後被抓後即將麵臨的審訊積累經驗。

審訊雙方都身心俱疲,即使是村治管理官這樣的老刑警,或者應該說,正是因為他是個熟悉所有審訊技巧的老刑警,才讓這場審訊無比艱難。但即便到了最後,他依舊不承認白駒的那塊手表是他送的。

他連白駒二四男是他的兒子這樣的事都認了,在一塊無關輕重的表的問題上撒謊,似乎也沒有太大意義。

“我建議你們去查一下提供這些資料的經理。”村治管理官揉了揉太陽%e7%a9%b4,努力讓自己提起精神,“要弄到我的簽名其實很容易,這份資料是偽造的,那個經理跟John Walker的人脫不開關係。”

“你認為這是John Walker在陷害你,那塊表其實是他送的?”審訊員問,“為什麼?”

“二四男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像他這樣的孩子,內心對父母的渴望比普通孩子更深。隻可惜我找到他的時間太晚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個精神上的‘父親’。”

“John Walker?”

村治管理官露出一個苦笑,“也隻有他送的東西才會讓他這麼診視,老實說那塊表如果真的是我送的,他應該會置之不理吧。”

審訊室外,目暮警部包括找到線索的高木和佐藤也被帶了進來旁聽了這場審訊。村治管理官提到經理的問題時,高木就開始抓耳撓腮地陷入思考,直到此時,終於下意識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啊”。

室內其他幾人頓時看過去。

“高木,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和佐藤警官去那家店調查的時候,當時店裡有一個顧客,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多看了她幾眼,然後發現她帶著一個十字架。”他遲疑地說,“我記得白鳥警官他們調查一年前對美航局進行了非法訪問的那家遊戲公司的時候,查到了一個宗教團體……”

目暮警官:“神之光教團!他們自稱是基督教的一個分支,信仰的標誌的確是十字架,高木你確定嗎?你真的看清楚了?”

那個教團的名字從目暮警官口中說出來的瞬間,吉永忽然不動聲色移過去一束目光。

“你們最近到底在忙什麼?”他身邊的人忽然開口。

“什麼?”

“不要跟我說你們還在找源小姐。”黑田兵衛微微側頭看向他,意有所指地問,“剛剛審訊開始之前,你專門下樓送了一個平板電腦出去,是送給誰了?”

“……”

大家都是絕密部門,對彼此的底細心知肚明。櫻組用來扯馬虎眼的借口瞞得過彆人,但吉永也沒指望能瞞過這位同僚。基於稀薄的同僚情誼,以及自家領導下達過的“暫時不要跟隔壁起衝突”的指示,吉永沉默片刻後,終於透出一絲話風,“我們收到了一條絕密情報。”

“嗯?”

但更多的吉永就不打算說了,而是意有所指道,“神之光教團這些年來行事越發激進,公安部不會沒有關注吧?他們行事作風向來隱蔽,表麵上和那家遊戲公司沒有任何牽扯,目暮警部那邊這麼快就查到那位幕後金主就是神之光教團,不可能沒得到你們的幫助?”

黑田兵衛沉默片刻,也讓了一步,“那邊的確也啟動了對神之光教團的調查,但是時間太倉促,之前那個教團並沒有引發足夠的關注,再加上內部人員十分警惕,公安派進去的人手大部分都還是底層人員,唯一一個混到了中層的內線,跟他聯係的公安之前調到了你的手下。”

“原來如此,”吉永頓了頓,低聲坦誠,“情報內容還沒有完全核實,等確定之後我會告訴你們。”

“是告訴我還是告訴‘那邊’?”

“那邊”指的當然就是公安零組,他平靜地表示,“你們都會知道。”

“我明白了。”黑田兵衛緩緩頷首,“看來是個需要全部門聯合行動的大消息了?”

吉永看向房間門口,目暮警部已經在安排部下去調查高木說的那位女性顧客以及那家旗艦店的經理了。

“老實說,我倒是希望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機會。”

.

在外頭重新找了個空氣清新的花園旁聽完下半場審訊,安室透終於帶著放風時間結束的源大小姐回了安全屋。﹌思﹌兔﹌網﹌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某位犯罪分子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十分自覺地挽起袖子開始準備晚飯。

在這位帥哥的拔刀相助下,源輝月打了三天沒才推到進度一半的那個遊戲終於在昨天晚上成功通關。於是她就沒有其他事情做了,安室透不讓她在安全屋裡使用任何能夠對外聯絡的電子產品。她實在無聊,隻好百無聊賴地在屋子裡找了本槍械保養方麵的書捏著鼻子打發時間。

安室透做飯做到一半,正在案板上切一隻水靈靈的蘿卜的時候,不經意回頭,就看到大小姐眉心微皺,滿臉嫌棄的表情,像隻嗅到了不合口味的貓糧氣味的貓咪。

他失笑,將切好的蘿卜放進湯裡蓋上鍋蓋,“輝月桑,要不要我把哈羅接過來?”

源輝月頭也沒抬地翻過一頁書,“接過來乾什麼?”

“陪你玩?你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

源輝月翻書的手一頓,意味不明地抬頭,“成天待在家裡不出門,看書、打遊戲,再養條狗?安室君,你養金絲雀呢?”

安室透:“?”

天地良心,安室透作為一名正直的人民警察,雖然在犯罪組織大大染缸裡混跡了五年,但和某些從小在上流社會這個更大的垃圾場長大的貴族大小姐相比,思想果然依舊不夠“開闊,他著實沒想到還能拐到這個思路上,握著刀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

“……輝月桑,除了你自己沒人敢這麼想吧?”

輝月桑回了他一聲“哼”低頭再次翻過一頁書。

屋子裡暖氣充足,她出門的時候裹在外頭的大衣和圍巾已經摘下來隨手扔在了進門的衣帽架上,這會兒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針織毛衣光腳縮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一本書,看起來居然有種虛假的文靜乖巧。

雖然這兩個詞無論哪一個,跟大小姐八輩子都挨不到一絲邊。

安室透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轉頭往湯裡加入最後一道調味料,關小了爐灶上的火,調整好時間,洗完手,終於重新回到沙發旁坐下。

源輝月正翻著書就感覺沙發那頭往下一壓,隨即一束目光從那個方向直直投過來。她被對方盯著看了一分多鐘,終於納悶地抬頭,“怎麼了?”

安室透一張帥臉上露出了一點若有所思的神情,“雖然是我把你帶過來的,但是輝月桑,你是不是太配合了一點?”

源輝月:“?你是太閒了希望我給你搞點事?”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金發青年慢條斯理地說,一雙灰藍色的眼瞳驀地多了點鋒利,“隻不過我忽然想起來,以前你參與進貝爾摩德的計劃裡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在幽靈船上那一次,你表麵上對她的所有作為都非常配合,但是到後麵毫無預兆就讓貝爾摩德和琴酒差點都翻了船。雖然我目前相信輝月桑你暫時還不會賣我,但是我總覺得你還有彆的計劃。”

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