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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安室透把彈夾重新裝回手槍,若無其事地笑笑,“因為我殺了白駒?”

“誰?”

源輝月回憶了片刻才想起某個叫做白駒二四男的倒黴蛋,John Walker的第一任“聖彼得”。

“那個案子我記得交給三係去查了,目暮警部這麼目標明確地懷疑到你頭上,他們在白駒的遺體上檢測出了你的DNA?”

安室透懶洋洋地默認。

“你果然三個月前就找到他了。”源輝月視線變得有點涼,“為什麼要故意在白駒身上留下DNA組織讓警方發現?你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她身旁的青年把玩著手槍的動作倏地一頓,但源輝月這會兒沒有注意,她正沿著這條猜測展開思考,“如果白駒死於謀殺你自己調查凶手就行了,沒必要牽扯警方,你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是自殺?白駒死得悄無聲息,其他人包括John Walker那夥人都還沒發現,所以你才在他身上留下了直接性的指向自己的證據,等其他人發現了白駒的屍體展開調查時,會理所當然誤以為你就是殺死白駒的凶手。John Walker的人已經很明顯在警方有內應,他們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懷疑你可能在殺死白駒時從他那裡知道了什麼,然後以防萬一找上門來。”

“不過白駒的遺體是被我的人發現的,說明這段時間John Walker的人一直沒有聯係過他,他被奪走‘聖彼得’的代號之後被放棄了?但既然他已經在John Walker的遊戲中輸了,‘策劃師’為什麼沒有殺他而是放了他一馬?”

她像是提前看過劇本,三言兩語就把他的行動和計劃推理了出來,說完之後又自顧自陷入沉思。

“話雖如此,你肯定還安排了人看著那間房子吧?就算John Walker那夥人真的放棄了白駒,也絕對不會完全對他不聞不問,畢竟他還知道那麼多秘密。所以你蹲到誰了?既然沒抓到人,顯然對方的身手出乎了你的意料?那個神秘的‘清道夫’?”

一口氣把劇本上的劇情念完,她終於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看向他的手臂。

之前有一段時間,這人說是接到了朗姆攤派下來的任務,有一周多沒來找她。現在看來那大概率並不真的是因為任務。

她的目光剛移過去,對方就有所察覺,近乎條件反射地開口。

“輕傷,一不小心被子彈擦了一下,早就好了。”

“……哦。”

室內的空氣忽然陷入安靜。

源大小姐靈光的大腦終於轉回神,這才來得及冒出一點異樣的疑惑。

她有點沒想明白方才這麼大的信息量,為什麼她忽然之間就偏移了重點,注意力首當其衝放在了這個人受沒受傷這個問題上。而房間裡的另一個人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莫名保持了和她有誌一同的安靜。

兩人各自相對著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安室透率先開口,“輝月桑,你之前還說我像監控,你自己也不遑多讓吧?我隻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就想到這麼多東西了?”

源輝月抬眸看過去,青年還在低垂著眸,把玩著手裡的槍,金色的碎發輕輕掃下來正好擋住了眼睛。

“不過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

“意外什麼?”

“輝月桑剛剛,好像想都沒想就做出了‘白駒不是我殺的’的判斷呢。”他的聲音有點輕,“話說回來,上一次宍戶那件事也是,就連當時和我在一起的貝爾摩德都懷疑過我是故意讓宍戶死的,可是我回來告訴輝月桑宍戶是被他們自己人滅了口,輝月桑毫不猶豫就相信了?”

源輝月:“朗姆還要找John Walker,沒理由對你下達殺掉他們兩人的命令吧?”

金發青年輕輕笑了一聲,“跟朗姆沒關係啊,為什麼輝月桑沒懷疑過是我自己想殺他們呢?”

源輝月莫名其妙,“你殺他們乾什麼?”

“誰知道,也許我覺得他們該死?”

想了想,源輝月讚同地點頭,“是挺該死的。”

“但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會殺他們。”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篤定,甚至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輕描淡寫說完話,大小姐似乎終於乏了,也沒再繼續問他被警方追緝跟挾持她之間有什麼關係,隻漫不經心結束了這個話題,朝他伸出手,“手機給我。”

安室透從怔然中回神,當即就被這個理直氣壯的要求問得有點無奈,“輝月桑,你還記得你現在是人質嗎?”

“那就把你的手機給我。其他人也就算了,我得跟悅子和美琴說一聲,或者你自己用安室透的名義找個借口給她們說明情況,還有龍崎。”

說到這裡她終於想起來,納悶問,“我一直都想問,你這樣老是鬨失蹤,那個咖啡廳到底是怎麼開下去的?”

安室透已經按照她說的在編輯郵件了,聞言頭也不抬地淡定道,“你不是剛剛說了嗎,還有龍崎啊。”

“……我從未見過壓榨未成年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不愧是你。”

.

就在源大小姐還有閒心關心她臨時男朋友的咖啡廳,以及某個人不做人地壓榨未成年問題的時候,苦逼的警視廳正人仰馬翻。John Walker越獄,源輝月被綁架,年前的兩個炸雷宣告著眾位警官們今年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警察廳派來的公安直接將原東京峰會爆炸案調查組的人員全部控製了起來,他們手上的工作也被移交到其他人手上,作為被移交的那個“其他人”,剛被調回警視廳的黑田兵衛管理官一從美航局回來就收獲了一桌子的文件。

他對著這個從天而降的驚喜沉默了三分鐘。

櫻組派過來的一個公安還在對他進行前情提要,“因為特殊犯罪搜查室全員都要暫時停職接受調查,但他們之前正在進行的搜查工作非常重要,不能臨時停下,所以隻能有請黑田管理官您暫時接手。”

“特殊犯罪搜查室此前一直在調查一名叫做John Walker的窮凶極惡的罪犯,原本John Walker已經被逮捕,但是就在剛剛發生的緊急疏散中,John Walker趁亂潛逃了,高度疑似被他的學生救走,他們肯定很快就會有動作。這裡的文件都是特搜室的前期調查,希望黑田管理官能夠儘快熟悉,重新組織起調查組。”

黑田兵衛麵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自己麵前文件堆成的局部假山,“這個案子你們公安部不管了?你們也參與了調查吧?”

公安一臉正經,“源小姐被挾持事件事關重大,我們全部注意力都將放在追查這個案件上,暫時無暇他顧。”

黑田兵衛:“……”

編,繼續編。先不說那位源小姐怎麼可能真的毫無防備被人挾持,就憑那個挾持他的人叫做安室透,傻子才相信你們真的“無暇他顧”。

黑田兵衛是公安零組的幕後理事官,降穀零的直屬上司。

對於這名部下,他之前的印象一直挺不錯,能乾又靠譜,直到今天對方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他掉進一個巨坑裡。

他目前明麵上的職位還是警視廳刑事部的管理官,刑事部長親自安排下來的任務,他再頭疼也得聽從。

麵對著麵前字麵意義上堆積如山的工作,黑田兵衛深吸一口氣,以公安部最神秘部門幕後領導的心理素質穩住了。

“我能問問特搜室被調查的原因嗎?”◆思◆兔◆在◆線◆閱◆讀◆

“剛剛在中野區被逮捕的東京峰會爆炸案的嫌犯,日下部誠和橘鏡子招認,之前的物聯網襲擊再加上今天晚上的美航局係統被攻擊事件,這一連串的計劃都是出自他們的設計,而他們在警視廳內部還有一個同夥,就是特搜室的百貴室長。”

黑田兵衛意外地一怔。

“由於百貴室長本人都參與了這起事件,我們不能排除特搜室其他人的嫌疑。”

黑田兵衛沉默片刻,意有所指地問,“但是我聽說你們把特搜室上頭的村治管理官也控製起來了?”

第630章 執行人(完)

無論是東京峰會會場爆炸案還是天鵝號無人探測器被襲擊,即便是放在如今可與蝙蝠俠的哥譚一戰的東京,這兩起事件也過於惡劣了。

公安部在中野區的警署接到了日下部誠和橘鏡子之後,幾乎無縫將其送入了審訊室。這兩人在之前發生的事情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抵抗力約等於無,審訊官也沒費什麼工夫就從他們口中撬出了整個作案過程。兩人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犯罪動機也交代得一清二楚。

警視廳內部關注這個案子的人不少,畢竟一個檢察官和一個律師聯手搞恐怖襲擊,這種案例著實是不多見,正常人必須對此產生充分的好奇心。於是審訊結束沒過多久,這二人的犯案動機就已經傳遍警視廳,導致現在整個警視廳內的氛圍十分地……微妙。

刑事警察和公安警察有矛盾這件事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但大家到底同屬一個機構,就算背地裡互相瞧不上甚至暗暗罵娘,但兩個部門之間大部分時候麵上還是保持著社會人應有的虛假和平。

現在日下部誠和橘鏡子的作案動機一出,甚至跟他們提出合作蠱惑他們犯案的還真是個刑事警察,這一層虛假和平當即被人扯了下來。在得知這件事之後,內部還真有不少人在暗暗嘀咕,那個想要借助這起事件動搖公安警察的威信,讓警視廳內部勢力重新洗牌的借口,該不會其實才是事實?

於是現在作為受害方的公安這在這個時候忽然將整個峰會爆炸案的調查組全部逾權扣押,被扣押人員中甚至還包括了一名向來看公安不順眼的管理官,實在不能不讓人懷疑這是在打擊報複。

然而站在黑田兵衛麵前的公安警察振振有詞,“煙火師案件之後,公安就對源小姐的行蹤進行了加密,安室透作為從警視廳越獄的嫌犯,他是如何在警視廳的追緝中找到源小姐的,我們認為當時的調查組裡有人向他泄露了情報。”

黑田兵衛:“……”

黑田兵衛聽完了這席鬼扯,居然一時無話可說。

雖然說這話在他這樣知道安室透真正身份的人眼中,當然是純粹的胡編亂造,你們源小姐的行蹤還用人透露?如果調查組裡真的有一個人將她的行蹤泄露給了安室透,那也必須是你們源小姐本人。

但作為一個放在官麵上的理由,它簡直過於有道理。

由於八年前的先例,源輝月被綁架這件事在警視廳甚至整個警界就是個無人敢趟的大雷,因此這一次櫻組行動如此大張旗鼓,就連那位專門被陪派來對櫻組進行掣肘的公安委員會特彆顧問都沒有多說什麼。

黑田兵衛不由得想深了一點,源氏那位走一步看十步的厲害大小姐,該不會就是出於這個理由才這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