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頁(1 / 1)

來看她演技還不錯。

“所以她也是你說的那個John Walker的學生嗎?將她關在這裡的就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大嬸吧,這麼容易就被那位大嬸抓了,實力看起來不怎樣啊。”

“她不是負責動手的人,除了是個變態虐待狂以及有個為了她的變態欲望願意付出一切的騎士之外,她隻不過是個普通的金融公司白領,被忽然襲擊之下被抓很正常。”

將手裡的書隨意翻動了兩頁,她又放回去換了一本。

“所以那位大嬸也算殺人犯了吧,你剛剛就這樣讓她走了沒關係嗎?”

“沒關係,反正她很快就要死了。”

“嗯?”

“除了女兒的遺體和她留下的畫,她一樣東西都沒帶走。”

連客廳的空調都體貼地沒有關,看起來像是隨時能夠回來,但源輝月知道她不會回來了。她的眼睫輕輕往下斂了一下,“她剛剛出門是去自殺的。”

“哦,你不攔著她?”

“我為什麼要攔著她?”

“因為你不是進警察廳了?”

“首先,警察廳裡的人也不是警察,而是官僚;其次我也不算加入了警察廳,最多隻能算是個編外人士比如顧問什麼的。”

“早瀨浦教授那樣的?”

“你要這樣對比也行。”

將書架上的書從上到下掃了個遍,源輝月邊隨口和那頭閒得無聊的殺手聊天邊轉身朝臥室走去,“而且就算我攔著也沒用。中野女士是一位意誌非常堅定的人,她既然下定了決心要自殺,攔住了這次還有下一次。雖然正常來講,任何人都沒有決定其他人生死的權力,但你覺得人有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力嗎?”

“嗯,有吧。”三觀十分散漫的殺手迅速被說服。

源輝月這個時候已經溜達到了臥室,一進門,一束放在花瓶中的眼熟的鮮花立即從周圍樸素的布景中跳了出來,宛如一位等待已久的美人,優雅含蓄奪人眼球——那是一束已經好幾個月沒出現的黃色薔薇。

眼睛稍稍眯了一下,她走到床頭櫃前,抱起那束花。

源輝月在花束中翻了翻,找出了一張印著薔薇花紋的卡片,這一次上頭什麼都沒有。

將卡片收了起來,她抱著那束花在床頭櫃前蹲下`身,抽出了花瓶底下的抽屜。

裡頭果不其然放著一本已經被翻得有些舊的《聖經》。

她將書拿出來,翻了個麵看向書脊上的出版社,眉梢微微一挑,輕聲自言自語,“果然不是同一個版次……”

“所以你接下來也不管了?”電話那頭的殺手沒聽到這句喃喃,隨口問。

“這個啊,有人會管的。”

.

夜色中疾馳的汽車最終在一棟破舊的宅子前停了下來。

中野打開車門下了車,繞到後座小心搬下了坐在後頭的行李箱並後麵的畫,然後打開後備箱,正要將裡頭的汽油也一並拎下來,幾聲極輕的腳步聲被夜風送來。

“中野桑。”

中野抬手就打翻了汽油桶,反應迅速地從身上摸出了打火機,然後回頭看去,視野中倒映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個裹著羽絨衣的小孩子,黑發被夜風撕扯得有些淩亂,他的視線劃過她手裡的打火機,落向後備箱的油桶。

“果然,你是回來自殺的啊。”

“你是……上次來的那個孩子?”中野認出來人,警惕地掃視了一圈,“看起來警察已經找過來了?”

“他們的確找到了這裡,不過暫時沒有過來,這裡隻有我一個人。”黑發小少年朝她看過來,鏡片後的眼睛明亮而清澈,“我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

如果站在麵前的是哪個成年人或者警察,中野已經不管不顧地點火了,但對著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小孩子,在他安靜的目光中遲疑了幾秒後,她終於默認地問,“你想說什麼?”

柯南先問了一個和目前情況沒有太大關係的問題,“我姐姐也去找你了吧,她現在在哪兒?”

“在我家裡,我給她喝了點安眠藥,計量很小,她睡幾個小時就會醒了。”

柯南點點頭,“山下桑的母親山下容子夫人,是你找到她拜托她協助你轉移警方的目光的嗎?”

中野扯了扯嘴角,“你在說什麼,什麼山下容子?我不認識。”

“容子夫人在昨天井波桑遇襲的時間正好出了門,卻沒有去她說過的娘家,直到警方找到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失蹤狀態。一開始查案的警察認為她有作案嫌疑,在她身上耗費了不少時間。”

“是嗎,”她輕描淡寫地說,“那難道不是警方自己弄錯了調查方向嗎?”

定定看了她幾眼,大概是看出了她不想將其他人牽連進來,柯南掠過了這個話題,“井波桑從被捕開始一直都沒說話,也基本沒有看過鏡頭,因為你把攝像頭藏了起來並且沒告訴她那是直播吧?”

這一次中野點頭點得很爽快。

“你知道井波桑為什麼……”

“我不感興趣。”

柯南一頓。

“我不感興趣。”夜色中,站在車邊的女人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火光中的臉像一塊堅硬不化的頑石,“我隻知道她殺死了我的女兒。”

“……”

柯南安靜半晌輕聲問,“你從她口中問出事情經過了?當時發生了什麼?”

中野低低笑了幾聲,笑聲中有種死寂一般的涼意,“惠去她家的時候的確跟她發生了衝突,被她推在了牆上昏迷了過去。她以為惠死了,將她拖出去準備埋了,但是在把她帶到目的地的時候發現惠其實沒有死,而且正在開始蘇醒……但是她沒有停下來。”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裡溢出一種近乎仇恨的光,“……她沒有停下來,她就那樣將活著的惠埋了進去。我所以我不感興趣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我也不在乎她後來有沒有把對她母親的感情轉移到我身上,我隻知道她殺了我的女兒。我是惠的母親,我有義務替她懲罰一切傷害她的人,那是我作為母親的責任!”

“……”柯南沉默了良久,“那不是母親的責任,那是法律的責任。”

中野扯了扯唇角,眼神反而溫和了一點,帶著一點欣慰地朝他看過來,是那種作為教師看到了優秀的少年人的欣慰,“你叫做江戶川柯南是吧,你是個好孩子。”

柯南立即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柔和,“中野桑,即便是現在你也沒有必要……”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然而中野直子再一次打斷了他,“我都知道,隻是柯南君,我太累了……”

一陣風從山林的方向吹來,她臉上每一根緊繃了十多年的線條似乎都在這陣夜風的吹拂下放鬆下來,露出底下刻苦的疲憊。

“即便我現在說出井波的位置,警察也來不及趕過去了。我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已經做完了,我該去見惠了。”

她的話音低得像一聲沉重的歎息,她用溫柔的目光最後看了一眼身旁的行李箱,正要果斷把手裡的打火機扔進汽油裡。

“等等,如果井波七星沒有死呢?”

中野直子動作一滯。

“井波桑沒有死。”

對上她霍然盯過來的視線,柯南鎮定地重複了一遍,從口袋裡拿出剛響了一聲的手機,“警方剛剛找到她了。”

.

警視廳的直升機上,服部平次一手抓著駕駛艙的門,往外探出了半邊身子,在呼嘯的寒風中艱難地睜大了眼睛,視線在底下的山林裡逡巡了幾周,倏地一頓,停在底下某個山頭上。

“稻見警官,就是那裡!”

他身側坐在駕駛席上駕駛著直升機的稻見比了個OK的手勢,順著他所指的反向,穩定地操縱著直升機下落。

帶著探測儀器的救援隊緊接著抵達,很快,有人在黑夜中發出第一聲驚喜的呼聲。

“這兒的土被翻動過。”

“地下有人,快來人把這裡挖開!”

救援人員攜著專業工具一擁而上,第一個木桶是井波七星自己埋下去的,個人力量上的缺陷讓這個木桶的位置非常淺,救援人員沒鑿兩下,就感覺鎬尖碰到了什麼木質的東西。很快,蓋在桶蓋上的土被掀開,伴隨著“吱呀”一聲低啞的輕歎,一束探照燈的燈光終於落進了木桶,照亮了裡頭人的臉,也照亮了直播畫麵中的空間。

“不可能……”

一片倏然的寂靜中,中野猛地向前了一步,連手裡差點熄滅的打火機都顧不上了,死死盯向了柯南展示出來的手機畫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可能……我明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

“你的確沒有留下線索。”柯南看過去的目光有一絲歎息,“但是橘井桑留下了。”

第597章 掘墓人(二十八)

半個小時之前,警視廳。

“橘井惠獲獎的那幅畫就是富士山,她也一直都很喜歡以富士山來作畫,所以這是她臨死之前留下的最後作品?”

柯南和服部平次湊在一起研究著井波七星背後那個終於露出來的圖樣。

服部:“大山姐姐,這個素描跟橘井獲獎的那副作品是一樣的嗎?”

“已經對比過了,山體上的走向並不相同。”

“也就是說甚至作畫的角度都不同?”

“服部,”就在這個時候,柯南忽然開口,視線還盯著那副被處理後放大的素描,“如果是你,在發現自己可能快要死了,臨死之前將自己腦海中印象最深的畫麵畫下來,那個印象最深的畫麵會是什麼?”

服部平次一愣,然後思考片刻,“我家裡?學校、道場、警局、源姐姐家?”

“……”

先不論為什麼還有源輝月,柯南回頭定定看向他,“有沒有一種可能還有某個特殊的場景,比如說——被埋進地下前最後看到的畫麵。”

服部平次驀地怔住。

吉永按住耳麥,“大山,對比那副素描和真正富士山的山體結構。”

“已經開始對比。”

大山玲穩定的聲音在線路中響起,像個冷靜精確的AI,“這個例圖太抽象了,隻能劃出一個大致方向。”

旁邊的電腦屏幕一閃,黑客少女直接把一副地圖投射了過來,上頭在富士山的東南麵畫出了一個紅圈。

“素描中視角的富士山大概是從這個方向看過去。”

“這是……”

看著那張地圖,電腦前幾人近乎同時被提醒一般反應過來。

“井波七星的老家!”

“她回家時乘坐的那條列車線!”

吉永三成立即在線路中下達了命令,“讓直升機準備,即刻出發。”

.

這天晚上無星無月,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天幕,眼看著東京似乎又要迎來一場大雪。

“那幅畫的確就是橘井桑最後看到的畫麵,她在臨近死去之前,用身上攜帶的包裡的畫筆在木桶牆壁上將它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