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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是有記憶的。雖然會很模糊,像做夢一樣隻記得大致情節。”源輝月冷靜地說,“我那麼聰明,就算不記得中間的對話也能從零和其他人的反應裡察覺出問題,當然不能說。”

忍足侑士:“……”

他不知道該不該稱讚一聲她對自己的了解實在深刻。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讓失憶後的自己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你連你自己都演?”

“有什麼問題嗎?”

忍足侑士:“……不,沒有任何問題。”

不愧是你!

源輝月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演戲演出來的東西,就算再注意細節,有些人也能察覺出是假的。我必須真心實意地懷疑他,並且真的相信他是那個組織的一員,這樣才能誤導其他人的判斷——有人在黑暗裡一直看著我。”

“……”

看在他是她竹馬的份上,大小姐屈尊降貴地照顧了凡人的智商,她解是解釋了,忍足侑士也微妙地理解了,但沉默良久後,他長長歎了口氣。

他的辦公室守備很嚴密,有些忍足家的機密也會在這裡提起討論,基本不存在被人竊聽的可能,所以他就直接有話攤開講了。

“你安排得的確很理智,但是輝月,人心不是隻有理智的。那降穀君呢?當初你們可是差點結婚了,但現在在失憶後的你眼中他隻是你的敵人,老實說這種情況如果換做是我,我都不敢想象要怎麼麵對你?有時候我都敬佩他心理強大。”

“……”

他認真地抬頭,望見對麵的人斂下纖長的眼睫,湛藍色的眼瞳仿佛落下了片茫茫白雪,有一瞬間的空茫。隨即她眼睛輕輕一眨,像是將某段湧上來的情緒轉瞬移走了,又漫不經心靠回了椅背上,低頭看著自己素白的指尖避重就輕地開口,“你以前不是老說我混蛋嗎?”

忍足侑士冷靜地說,“我隻是擔心等這件事過去了,你以後想起來自己心疼。”

“……”

“對,我知道你就是這麼喜歡他。你以為我剛剛說人心不是隻有理智是在說他?我那是在說你。”

“……”源輝月安靜兩秒,淡定地坑以後的自己,“那就讓她疼著吧。”

忍足侑士:“……”

不愧是你!!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說點什麼,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等等,你失憶後重新遇到降穀君這麼久,真的沒有看出他的身份?你該不會是對自己做了什麼吧?”

源輝月抬起一雙漂亮的眼睛無辜地看向他。

“……你上次短暫地恢複記憶之後,自己給自己做了催眠暗示?隻要你是失憶狀態,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他其實是警察?”

源輝月:“我都說了,我那麼聰明,難道不該防一手?”

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已經無話可說。

“不過,”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其實催眠也不是萬無一失的……”

“什麼意思?”

“……”這一次源輝月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垂眸一笑,有些無奈似的,用輕飄飄的語氣跟他打了個啞謎,“你說,同一個人,能重複喜歡上兩次嗎?”

“其他人我不知道,”忍足侑士犀利地說,“但如果你指的那個人是降穀君,我覺得你能。”

“……”

“感謝八幡大神,這個世界上總算有一個人能克你。”

大小姐似乎終於惱羞成怒,不耐煩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你廢話這麼多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記憶恢複的時間能持續多久?”

“你上次不是恢複過,不記得了?”

“你能記得你一個夢做了多長時間?”

“……”忍足侑士已經沒脾氣了。

行吧,他對著自己默念了三遍“醫者仁心”,終於以莫大毅力繼續包容了自家混蛋青梅,“二十四個小時左右,不太確定,你上一次是晚上睡了一覺醒來後就再次回到了失憶狀態。”

源輝月:“所以我不是災難片女主角,是辛德瑞拉?一過午夜魔法就失靈了?”

“你謙虛了,辛德瑞拉最多也就召喚個仙女教母參加個舞會,哪兒能跟您搞出來的大場麵相提並論。”

“哦,所以你承認自己是仙女教母了?”

“我沒承認!”

.

這段足以挑戰正常人血壓的對話終於結束後,忍足侑士就被屋子裡的大魔王趕了出去,她堂而皇之地表示自己己要打幾個見不得人的電話,然後理所當然地征用了他的辦公室。

忍足公子心累的拉開門時,抬頭就看到他們剛剛談論的男主角正靠在門外的牆上等他。

由於源輝月的原因,他跟降穀零認識的時間不短,甚至私底下交情還不錯,索性周圍沒有其他人他也不演了,熟稔地抬手打了個招呼,“來拿藥單嗎?”

金發青年輕輕頷首,“我剛才跟主治醫生聊了聊,他說輝月桑的身體檢查很正常,隻是感染了一點風寒,之前她感冒的藥都是你開的。”

忍足侑士點頭,一邊垂著腦袋將藥單從手裡的文件夾往下取,就聽到他放輕了聲音繼續。

“除此之外,忍足桑,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第487章 黑暗(二十八)

辦公室裡,忍足侑士離開之後,源輝月就接了一個吉永三成打過來的電話。

“特殊犯罪調查室這個部門成立於三年前,最開始是因為近些年逐年上升的特殊類型犯罪,即連環謀殺以及無差彆殺人案件,後來警視廳搜查一課內部也發現了部分特殊案件中,似乎隱約有一個人在背後操縱。為了集中處理這種類型的案件,這才成立了這個特殊部門。”

並沒有察覺到自家上司身上發生的“微小”變化地,吉永組長電話一接通就直接進入正題,兢兢業業地開始按照一貫的步調彙報工作。

源輝月親自去了長野,櫻組的其他人留在東京當然也沒有閒著。天底下哪兒有上司忙工作的時候其他人還能偷懶的好事,她離開這段時間,他們把特殊犯罪搜查室的人員,甚至這個部門成立過程中涉及到的所有人全部清查了一遍。

“表麵上是警視廳向FBI的行為分析部學習而進行的一個試驗,實際上這個部門成立的真正原因是為了調查那個藏在多位連環殺手背後的人,也就是John Walker。”

“這個新部門的創立是由奈良理事官提議,成員除了從其他部門中篩選出來的精英,還麵向社會進行了外聘,室長百貴船太郎調任自搜查一課四係,他還是鳴瓢桑在警視廳時期的搭檔。”

源輝月:“這個部門成立的時候,沒有向鳴瓢發出邀請嗎?”

“據說當時搜查一課的確提前交過鳴瓢桑的資料,甚至資料審核也通過了,但沒過多久就發生了勝山傳心事件,緊接著鳴瓢桑背上上了殺人嫌疑從警視廳退職,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樣嗎,當時負責審核資料的是誰?”

“是新部門的理事官和特聘顧問。”吉永問,“您是懷疑……”-思-兔-網-

源輝月若有所思地沒有說話。

其實在知道警視廳有特殊犯罪調查室這個部門存在的時候,她就在懷疑它了。

許多對權力有追逐欲望的犯罪者都有一個非常明顯且作死的共性,他們喜歡關注警方的調查進度,甚至加入警方的調查過程中。

他們將其當做一場刺激的遊戲,通過這種方式愉悅自己,玩弄警察。

而John Walker毫無疑問對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有強烈的掌控欲,而且他本身還極有可能是警方高層,有什麼是比親自加入甚至組建一個特彆部門來自己抓自己更有意思的呢?

“經過我們的篩選,特殊犯罪搜查室的所有相關人員中,有五個人家鄉在長野或者曾經長時間在長野周邊待過。”一個合格的下屬當然不會去追問領導不說的事情,吉永儘責地繼續彙報。

“另外,源小姐您說的織田達榮女士留在龍尾家的那本書,我們已經和長野那邊的公安聯係好,連夜取回東京了。包括您發過來的那段音頻,正在和警界高層名單一一做比對,結果一出來我會立刻告知您。”

源輝月:“辛苦了。”

自己失憶之後乾了什麼事,她記得非常清楚,對這個多出來的部下一點不認生,繼續壓榨老實人,“另外再幫我做一件事。”

“您說。”

“我給你一個人的資料,你幫我把他添加進警視廳公安部的人員名單裡。”

聽到這話吉永三成就知道自家上司大概是又要搞事了,但他作為一個優秀的部下,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熟練地迅速答應,並且貼心提醒,“需要加密嗎?”

“加密,”源輝月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座椅扶手,悠悠地說,“除此之外,讓大山另外加一點東西進去,你懂我的意思嗎?”

電話那頭的人一愣,大腦條件反射地回顧了一遍自家上司以往如何坑人的輝煌經曆,然後他迅速點頭,肅然表示,“明白了。”

給自家部下安排完任務,源輝月終於掛斷了這通電話,隨意地抬頭掃了一眼。辦公室的窗台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了一隻鴿子,雪白的小動物一點也不認生,見她回眸也歪歪頭朝她看來。

她挑了挑眉,走過去打開玻璃窗,結果鴿子反而受了驚似的,飛快地跑掉了。它翅膀一展,擦著浮雲的邊際,很快消失在遠處的天空裡。

她站在窗前無言地目送著這一幕,也不知道是衝著誰低低開口,“你慫不慫?”

忍足侑士的辦公室和源輝月之前住的病房是醫院中所謂的vip區域,清靜的環境十分匹配得上VIP客戶們付出的錢。

因為某位大小姐進醫院的頻率,柯南對這裡的熟悉程度可能僅次於警視廳,連護士都認識他。他帶著服部外加一個聽到消息後非要跟過來的灰原哀出了直達的電梯,迎麵遇到一個熟悉的護士小姐姐,就從對方口裡得知源輝月已經醒了的消息。

他鬆了口氣,帶著小夥伴熟門熟路找到源輝月的病房,卻沒看到人,猜測她可能是在忍足侑士那裡,又一路找了過去。

他們抵達辦公室門口時,遠遠就看到忍足在外頭的走廊上和安室透說話,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青年醫生的神情正有些難言的複雜。

聽到腳步聲,兩人中斷談話回頭看來,忍足複雜的神情迅速一收,衝他們溫和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來看輝月?她在裡頭打電話呢,馬上就好。”

說曹操曹操到,他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從裡麵拉開,源大小姐剛好打完電話出來了。

她一出門就迎上了關心她的小朋友們,先是被跑過來的茶色短發的小女孩一把抱住,服部少年鬆了口氣後的抱怨緊跟著竄過來。

“源姐姐你終於醒了,昨天嚇死我們了。我和柯南剛推理出最後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