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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捕捉到那個熟悉的音色,大和敢助一個刹車,在門框後停下了。

他悶聲在門口等了幾分鐘,直到管理官掛斷了電話,這才慢慢走了進去。

“是部長的電話?”

“嗯,”黑田兵衛臉色平靜,完全看不出剛聽了上級一頓訓,“媒體的輿論越來越大,本部壓力很重,催我們趕緊抓住鳴瓢秋人。”

大和敢助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走廊裡空蕩蕩的沒人過來,他收回視線依舊反手帶上了門,壓低了聲音。

“管理官,殺死山枝警部的凶手不一定就是鳴瓢,他和山枝警部還有竹田桑都扯不上關係,根本沒有作案動機。”

“但是媒體都認為他有,一個潛逃的殺人犯,暴露了行蹤的情況下也不在乎多殺幾個人。”

“什麼時候警察辦案要聽媒體的話了?”

辦公桌後的黑田管理官終於抬頭看過來。

“……抱歉,是我太急躁了。”

自知失言,大和微微垂下了腦袋。

黑田兵衛沒有怪罪,反而笑了笑,“我還以為我的性格已經夠急了。”

大和敢助:“我隻是有些想不通,川口部長之前在搜查一課課長的位置上的時候,明明行事非常強硬,從來不受媒體和外界的聲音影響,為什麼這一次表現得這麼……”

“軟弱?”

“……”不好在背地裡說自己老上級的壞話,大和敢助隻好保持沉默。

“坐到了不同位置,就會看到不同的風景,可能越往高壓力越大,也可能他覺得強硬那一套已經行不通了,誰知道呢,人是會變的。”

黑田管理官無所謂地猜測了一句,就把這個話題扔到了一邊,“你急急忙忙來找我是有什麼線索了。”

大和敢助立即說起正事,“昨天中午,山枝警部出事的時候,目擊了鳴瓢出現的是秋山。我問過其他守在樓下的同僚,他們都沒有注意他說的那個人,隻有他看到了,我認為秋山說謊了。”

“這個點你昨天就跟我提過,證據。”

他沉默地將自己帶來的資料攤開,擺到辦公桌前。黑田兵衛低頭一掃,眉心忽然微微皺了一下,將那份資料拿了起來。

他性子急,看東西的速度也很快,一目十行就把大和敢助帶來的文件掃完了,然後沉默數秒,又把手裡的資料放下。

“這隻能說明他存在說謊的可能,並不能證明他的證詞一定是編造的。”

“可是……”

話還沒說完,大和敢助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正準備按斷,忽然一頓。

這時候他對麵的人也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語氣微妙,“嗯?柯南君的電話?”

大和敢助遲疑,“嗯……”

自從柯南忽然在竹田潛逃的車上像雨後的竹筍忽然冒出來之後,大和敢助對他聽話、穩重的印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有一點倒是沒變,反而更加進一步鞏固了,這位小朋友絕對不會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他,他一搞就是大事,跟他那個到哪兒哪兒不安生的姐姐一樣。

“接吧,”黑田管理官大概也對他印象深刻,大方道,“聽聽看他帶來了什麼消息。”

大和敢助於是默默按了個外放。

“大和警官你現在在警署嗎,秋山警官有沒有跟你在一起。”柯南小朋友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沒有,我在黑田管理官這裡,秋山還在外頭。”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彆讓他走了,”在急促的風聲裡,柯南清晰地說,“我找到他說謊的證據了。”

第470章 黑暗(十一)

柯南乘坐的汽車急速從街麵上駛過,彙入前頭的車流裡,最後變成一個在地圖上高速移動的光點。

源輝月看著她弟飛快往鬆本警署趕,而另一頭代表安室透的定位則開向了鹿野晶次的家的方向。

她一手支著下巴,在從護城河吹過來的風裡有點困懨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是不是有點累?”她身後的人問,“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有一點吧。”源輝月的語氣漫不經心,但並沒有大礙的樣子。她身後的青年遂回歸正事,“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把你身邊的人全都安排走,又忽然通知我過來,到底想做什麼?”

“不是你說如果我要搞事就把你算上嗎?”

“……”

你都這麼困了,就不要搞事了吧,去休息一下不好嗎?

然而大小姐並沒有聽到他內心的腹誹,懶散地收起手機,“走吧,跟我去個地方。”

“我們兩個?”

“當然不是,把你手下的人都叫上。”

對方點了點頭,不愧是她的熟人,一句話沒多問,十分熟練轉身開始打電話。

“對了,那邊可能沒有手機信號,你記得先把事情安排好。”

青年這才有點意外地一頓,回頭看她。

“查案的事情交給柯南就行了,”讀懂了他的疑惑似的,源輝月淡定地說,“走吧,現在就出發。”

.

秋山信介忽然得知管理官找他時還滿臉迷茫。

辦公室的門開著,他在門口禮貌敲了敲門,剛喊了一句“管理官”,裡頭的人齊齊回頭。

他這才發現辦公室裡除了黑田管理官和大和敢助還有那位關西來的高中生偵探以及柯南小朋友,一行人圍在辦公桌的電腦前似乎在研究什麼東西,黑田管理官手指在鼠標上一敲,抬頭朝他看來,帶著單片墨鏡的眼睛看不出神色,隻朝他微微一點頭,“坐。”

一屋子人除了管理官都站著,隻有他一個人坐好像不太好?

秋山把嘴張了張,不知道是不是氣氛的原因,這句推辭的話沒能出口,他默默走到辦公桌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

柯南從他麵前跑過去關上了門,難得有小朋友在長相嚴肅凶惡的管理官辦公室裡還能這麼活潑,他的視線正疑惑地跟了他一段,忽然聽到心裡腹誹的人點了他的名字。

“秋山。”

秋山信介條件反射一個激靈,連忙坐直了身體,“是。”

黑田兵衛:“昨天中午,山枝警部出事的時候,是你和另外兩位鬆本警署的警官在樓下盯梢,據說你看到了有個穿黑衣的可疑男子從那棟大樓裡出來,疑似被警視廳通緝的逃犯鳴瓢秋人?”

他說話時,大和敢助拿著一個文件夾慢慢走了過來在沙發對麵坐下,秋山信介視線不自覺地飄過去兩眼,點了點頭。

“你確定嗎?”

“確定。”

黑田管理官微微頷首,然後不緊不慢地說,“之前有個東京那邊的調查組到了長野,就是衝著鳴瓢秋人過來的,現在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現在這個案子也跟鳴瓢秋人扯上了關係,上頭高度懷疑他就是犯案的凶手,我們一定要搶在他們前麵。”

秋山不自覺點頭。 思 兔 網

“所以你的證詞很重要,我再確認一遍,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忽然被管理官這麼看中,小警察頓時被鼓舞,撓了撓後腦勺努力回憶,“有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從那棟大樓裡麵走出來,還帶著帽子,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可疑,所以多看了兩眼。隻不過因為收到的任務是盯著山枝警部,主要是防止他逃跑,所以我一開始沒多想。但他離開之後不久,我們就接到了安室先生的電話,讓我們上去查看山枝警部的情況,然後發現他已經遇害了。我這才又想起那個可疑的人,回到警署的時候終於想起來,他是之前警視廳通報過的那個通緝犯。”

服部平次疑惑插了句口,“既然他帶著帽子,說明你沒看清他的臉吧,怎麼確定一定是他?”

“麻繩上有他的指紋啊。”秋山隨口說,隨即猛然想起了什麼般,“還有,當時他的帽子被風吹開了一點,我注意到他的頭發是粉色的,這個發色很少見吧,所以一定就是他!”

他肯定的話語剛出口,就發現麵向自己的少年偵探神色有些微妙。

心底一緊,秋山遲疑問,“怎麼了?”

“呐,秋山警部。”關完門的柯南走回了沙發前,用好奇的語氣抬頭問,“你在生活中還見到過其他天生頭發就是粉色的男性嗎?”

“沒有,故意染成粉色的女人倒是很多……”

柯南點頭,“因為這個發色太少見了,所以那位鳴瓢桑在人群中的時候總是很顯眼,警視廳貼出他的通緝照之後,正常來說就算對人臉不太敏[gǎn]的人也很容易將他認出來。”

“是這樣沒錯……”

“所以他到了長野這麼久,為什麼警方這邊依舊沒有收到任何類似‘發現了粉色頭發的可疑男子’這樣的消息呢?”

秋山愣了愣,“因為他藏得太好了?”

黑田兵衛:“還因為他做了偽裝。”

像是不耐煩繼續跟他打機鋒了,他直接把自己麵前的電腦屏幕轉了過去,秋山愣愣地回頭,視線落到屏幕上的瞬間,眼瞳猛地緊縮了一下。

“這是昨天上午四季酒店門口的監控,監控畫麵拍到了曾經在門口出入的鳴瓢秋人,時間是上午十點左右。當一個人外貌上有某個特點過於突出的時候,彆人反而會下意識忽略其他地方。鳴瓢以前是刑警,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把自己顯眼的發色染黑了,這就是他這麼久都沒被發現的原因。”

黑田兵衛眸光沉沉地注視他,視線和他的話語一樣犀利,“秋山君,你告訴我為什麼在兩個小時之後,他出現在山枝警部樓下的時候,頭發顏色又變了回去?”

“我、我……”在他的目光壓迫下,秋山的臉色變白了一點,語氣也變得結結巴巴,“大概是我認錯了人……”

“這麼巧嗎?”服部質疑,“秋山警官也說過平時很難見到其他粉色頭發的男性吧?”

黑田兵衛的目光愈發嚴肅,配合上他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幾乎有種直麵閻羅王審問的效果。

“我……對不起!”

脊背一軟,秋山終於沒撐住垂下頭大聲道歉,“我是聽到他們說發現了通緝犯的指紋之後鬼迷心竅,我隻是想立功,我……”

他滿頭冷汗,肩膀還在微微發著抖,承受不住萬鈞壓力似的,害怕和後悔都表現得極為真實。

如果是演的,幾乎可以去出道角逐影帝,當警察簡直浪費了如此人才。

“秋山。”大和敢助終於開口,然後把手裡的文件夾攤開,放在了桌麵上,“九年前,鬆本市發生了一起亂槍掃射事件。”

麵前人彎下的背脊似乎陡然一僵。

“有個磕多了藥失去理智的人拿著來路不明的槍支在大街上掃射,當時有一名正好在上國中的少女從橋上路過,被流彈擊中成了那起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那名少女當場去世了,她的父母離異,有一個跟著母親離開的哥哥,姓油川。”

“我記得你當初是隨母姓,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