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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心不在焉地點了一下頭,源輝月透過車玻璃望著彆墅的方向,眉心忽然微簇了一下,遲疑地問,“柯南,不是我看錯了吧……”

蔚藍的天空下,幾縷輕煙若有似無地飄起。小偵探也正望著那邊發愣,視野中忽然闖入了騰起火光。他眼瞳猛地縮了一下,“那棟房子著火了,打119!”

車內兩個正在和總部聯絡的警察猛地回頭,幾句話的工夫,火舌已經%e8%88%94上了二樓的牆壁,囂張地在陽光下搖曳出了巨大的存在感。

誌摩飛一般地拿起手機撥通了消防電話,“這裡是賢橋鎮三丁目,有一棟民宅著火了,請立刻派消防車過來……”

在他急促的聲音中,源輝月恍然回神看向弟弟,“這裡是三丁目?我記得,之前在新聞裡看到的另外兩棟著火的民宅分彆在另外兩個町的一丁目和二丁目?”

第335章 紅馬(三)

這天下午一點二十,呼嘯的救火車飛快趕到,撲滅了伊藤宅燃起的大火。

即便救援來得飛快,還是有一個人死在了這場大火中,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伊藤美沙裡律師。

而直到警察趕到現場,把所有幸存者救出來,又將裡頭的綁匪篩出來拷走,源輝月才知道原來這個屋子裡頭的人質不是兩個,而是三個。除了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還有他們來找的那位楠川偵探。

男人被救出來時幾乎隻剩進的氣了,把來救人的消防員們嚇了一跳,連忙將他送上擔架塞進了救護車。

給留在家裡的灰原哀打了個電話告知他們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去了之後,源輝月在現場轉了一圈,終於在404的麵包車上找到了關西少年和他的小青梅。

消防車來得很快,他們沒在火場裡受什麼罪,遠山和葉基本完好無損,而服部身上的傷都是著火之前,那群綁架他的人造成的。

少年偵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像被扣了個調色盤,乍一看品相相當淒慘。可能確實是看著太慘了,伊吹警官友情貢獻出了中午沒吃完的雞蛋,遠山和葉拿著蛋,此時正小心地在自家竹馬臉上滾著淤青,而竹馬本人還在發呆。

在他麵前蹲下來,源輝月單手撐著臉認真研究了一會兒,有點同情地感慨,“這得腫一周吧?”

黑皮少年猛地回過神來,嚇了一跳地往後一退,後腦勺當即撞在了車牆上,“嗷”地一聲給自己弄了個二次損傷。

遠山和葉手裡的蛋差點掉了,“平次?!”

“沒沒沒沒事……嘶……”

揉著自己撞到的腦殼,服部平次三魂七魄終於被這一下撞歸了位,看著麵前表情無辜的人哭笑不得,“源姐姐你故意嚇我的?”

“……不,我隻是沒想到你走神走得這麼厲害。”源輝月眼神飄了飄。

“我在想事情啊。”服部低聲嘟噥,一邊拿過和葉手裡的雞蛋自己給自己揉了揉。

這時候柯南終於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回來,他剛剛確認了服部平次沒事了之後就跟著誌摩和伊吹跑了,服部抬頭看到他,連忙招手,“……柯、柯南,怎麼樣,問清楚了嗎?”

“啊,大致清楚了。”

跳上車,小偵探眉心微微蹙了蹙,習慣性走到姐姐身邊,“雖然還要進行進一步解剖確認伊藤桑的死因,但凶手應該就是你聽到的那個在輝月姐姐之後第二位拜訪者沒錯了。那個下去查看的綁匪說,他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伊藤桑倒在門口的地上,有個人正拿著一桶汽油往她身上倒,看到他下來,對方往汽油裡扔了一個點燃的打火機,然後就迅速退了出去把大門從外麵鎖上了。”

“之後那位嫌犯又在外頭放了一把火,那個人敲門之前就用汽油繞著這棟房子淋了一圈,所以火很快就燒著了。誌摩和伊吹哥哥在看到火光之後立刻就趕到了現場查看,卻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所以他應該是點完火後馬上離開了。”

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條分縷析地說完,沉思狀態的小偵探終於回過神來,然後就看到了服部臉上的青紫,他愣了愣,好像才注意到似的,“你怎麼回事服部,這個傷得腫一周吧?”

聽著這句話感覺特彆耳熟的服部平次:“我真是謝謝你們姐弟倆對我的祝福。”

隨即他正色下來,“沒看清楚凶手長什麼樣嗎?”

“沒有,據說對方當時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凶手動作非常快,而且那個綁架犯當時太過震驚,所以隻記得他身材很瘦弱,但是男是女也沒注意。”

牽著弟弟走到了遠山少女身旁坐下,源輝月拿著手機查看郵件,一邊隨意道,“根據以往數據,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縱火犯都是男性。”

兩位名偵探齊齊看向她,“真的?”

“真的,不過這是美國那邊的數據,具體來說是白人男性。日本這邊還沒有這麼完善的數據係統,但過往的縱火案中,大多數被抓到的案犯也的確是男性沒錯。”

“的確,男性也有很多給人感覺很瘦弱的。”服部平次撓了撓頭發,努力回憶,“在伊藤律師下樓之後,到她被人放倒之前,我還聽到了一些異常的動靜,應該是□□……”

“這個等屍檢報告出來就可以確定了。”柯南看向好友,眼神虛了虛,“話說回來,你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位楠川偵探,那個伊藤桑為什麼要綁架你們?”

“因為她要我幫忙解開楠川大叔留下的暗號。”

被他一提,服部平次的思緒終於從凶殺案中抽離出來。然後他就再次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的傷口叫囂著發出了巨大的存在感,他條件反射抽了口氣,再次開始鬱悶,因為他純粹是飛來橫禍。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就是那條倒黴的魚,還是自己送上門的。

“那個大媽,表麵上是個熱心善良的律師,經常以極低的費用幫窮人打官司,因此在業內廣受尊敬。”黑皮少年拿雞蛋揉著自己的臉,邊說邊抽氣,讓旁邊的小青梅看得十分心疼,搶過了話頭。

“我來解釋吧平次。我們也是在他們逼著平次解開楠川偵探的暗號的時候聽他們說的,那位伊藤律師表麵上是個好人,實際上背地裡利用自己的法律知識指導客戶偷稅漏稅,楠川偵探拿到了她做壞事的證據,所以才找到了她家裡,想要勸她改過自新,結果卻被她當成了威脅,差點被除掉了。”

服部:“然後楠川大叔機靈地倒地裝死,那些人以為他真的死了。他在裝死之前告訴了伊藤桑他把證據放在了東都銀行的保險箱裡,隻留下了一張數字密碼,解開之後就是保險箱的號碼。那個大媽和她的手下想不出來,正好我那個時候送上了門,她就把我和和葉抓了,想要我幫她解開密碼。”

“這樣啊,”柯南若有所思點頭,“所以你一進門就被對方拿著槍威脅了?”

“沒錯,”服部憤憤地開口,然後一不小心又把傷口扯了一下,“嘶……誰能想到那個表麵看著很和善的大媽家裡還藏著槍啊,她之前名聲那麼好!”

低頭按著手機,源輝月隨口問,“所以之前的名聲都是裝出來的?”

關西少年遲疑了片刻,“好像倒也不是?楠川大叔跟我提過,她之前幫過他很大一個忙來著,他一直都非常尊敬她,所以在得知她背地裡做的事情之後才沒有直接將那些證據交給警察,而是跑來勸她,認為她還有回頭的可能。”

“這樣啊,”源輝月漫不經心地點頭,“果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忽然發生了轉變吧,最近兩三年內。”

服部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柯南抬頭看向她,眨了眨眼睛,“是因為她庭院裡的那些花草嗎?”

“嗯,她庭院裡的植物錯落分明,很明顯經了精心設計,門口的幾株藤本月季長勢非常茂盛,說明它們剛剛被種下的時候,主人養護很用心。但是我中午路過的時候發現發現月季都結出種子了,還生了盲芽。”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小偵探給聽得迷糊的兩人解釋,“月季是多年生植物,常年開花,所以一般花開到快敗了之後有經驗的人就會將花萼連帶著子房都修剪掉,讓第二波花快點開出來。隻要主人稍微用心一點,就絕對不會到讓月季花開完還掛在枝頭甚至連種子都長了出來。”

作為一個不養花也不需要幫彆人養花的幸運兒,服部平次還真沒注意這個,但他聽完說明很快就明白了,“伊藤桑的生活方式曾經發生過劇烈的改變?她以前應該很愛護她的花園和月季,但是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就逐漸懈怠了?”

“律師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很多事情都必須做到完美,”源輝月說,“這種習慣帶到生活中,就造成很多律師都有些完美主義,或者是強迫症的傾向。所以伊藤桑的改變,不太可能隻是因為她對庭院裡的植物厭倦了,而是受到了什麼外部刺激。”

“甚至有可能,她走上邪路也是從那個外部刺激開始的?”服部平次舉一反三。

“大概吧,但也有可能她從頭到尾就是個裝出來的偽善者,這些都要等之後警方調查了。”

對不認識的人,源大小姐向來興致缺缺。她從手機上抬起頭來,“兩點多了,你們中午沒吃飯吧,不餓嗎?”

她話音剛落,某位關西名偵探的肚子就非常應景地叫了一聲。

“額……”服部少年默默盯著手裡的蛋,“這麼一說我好像的確餓了……”

遠山和葉:“!笨蛋服部,這個不能吃啊!”

“哈?為什麼,這不是蛋嗎?”

兩人吵吵鬨鬨再次開始派發狗糧的背景音中,源輝月無言地扶著額頭扭過頭,“阿笠博士和灰原在我家把飯做好好久了,你們趕緊去把口供錄完我送你們回家吃飯。”

“哦……誒?源姐姐你不跟我們回去?”服部忽然反應過來。

源輝月揚了揚手機,“我要先去見一個人。”

她剛說到這裡,麵包車的門打開,被太陽和火焰的餘溫烘烤得汗流浹背的404組合終於從外頭爬了上來。

伊吹警官像隻熱得吐舌頭的大狗狗,一上車就直奔他們放後頭的小冰箱,從裡頭搶出了一瓶冰水,以喝紅藥續命的架勢往嘴裡猛灌了幾口,另一隻手還不忘非常有同事愛地撈起另外一瓶往旁邊一遞。

源輝月看著誌摩比他不遑多讓地接過水瓶灌了半瓶水,喘勻了氣,這才恢複了說話能力,“源桑,你之前說的那個猜測,我和伊吹剛剛去確認過了。”

單手握著水瓶,他的神色肅然了幾分,“在伊藤家中的確也找到了紅馬,這一起案件可能也是那個連續縱火的犯人乾的。”

眾人神色微凝。

沒聽過前情提要的遠山和葉:“紅馬?”

“之前發生在東京的另外兩起縱火案的犯人的簽名,”服部飛快給她解釋,然後質疑道,“但是這一次的凶手明顯就是衝著伊藤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