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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這方麵這些人全都該向某位大小姐認真學習。

第322章 魔術師(三十四)

雖然源大小姐說了不用跟她客氣,但是眾人也沒有真的那麼不客氣。今天參與行動的警察全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倒也沒有真的點一本菜譜上來。

因為後續工作並沒有處理完,這頓飯也沒有鬨太久,鬆田陣平到家時還不到十一點。

“……她又沒跟你們生氣你擔心個什麼?”一手拎著紙袋,他隨手扶了一下耳麥,摸出鑰匙開了門。

那頭和某人的馬甲撞了名的同事君不依不饒,“但是我覺得祖宗今天晚上是真的有點不高興啊,真不是對我們工作能力失望了?”

“……不是因為你們,而且退一步說她完全清楚你們能力的界限在哪裡,對你沒那麼高期望。”

“哇,鬆田你好毒舌,你變了嚶嚶……”

沒等這個逗比“嚶”完,鬆田扔出一句“我到家了掛了”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將對麵的戲精行為擋在了線路那頭。

他反手帶上門,一手放下紙袋,借著室內的燈光在玄關換鞋。

“我要控訴公安內部搞不平等待遇,”有人懶洋洋地坐在客廳裡說,“我也被人攆了一晚上,為什麼沒有人請我吃飯,也沒有人請我喝酒。”

“是啊,而且我們吃的飯喝的酒還是你老婆請的,羨慕嗎?”

“羨慕啊~”某人慢悠悠拖長了聲線,“而且小陣平你果然變毒舌了,好冷酷。”

小陣平頭皮發麻,腳一崴差點平地摔在地上,“你臥底做久了真的精神分裂了嗎?我認識一個精神科醫生不錯,介紹你認識一下?”

客廳的吧台前,金發青年一手轉著酒杯,手肘搭在台麵上往後傾了傾,笑著回過頭來。

“這就不用了,我要是覺得自己有病了會主動去找輝月的。”

他倆傍晚打架的時候都沒有留手,這會兒他的嘴角破了點皮,還有一點青紫,但半點不損此人的顏值,吧台燈光下一張臉好看得光彩奪目,跟有人精心給他上了個傷痕妝似的。

“那她的確是比精神科醫生管用。”

鬆田無言地拎著酒坐到坑爹同期身邊,把紙袋推到他麵前,“給你帶的,勉強也算她請你喝酒了。”

“……太勉強了。”

金發青年歪歪頭看過來,一手撐著臉頰,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我到底哪裡又惹小輝月生氣了。”

“……”鬆田陣平默默地盯著這個精神分裂好像愈發嚴重的人,“我感覺你今天晚上亢奮得有點過頭,是我的錯覺嗎?”

撩起眼皮衝他一笑,降穀零終於恢複了正常。他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完,起身在櫃台後翻開瓶器。

客廳裡安靜下來,隻剩下外頭時不時掠過的車鳴。

液體倒入玻璃杯的聲音徐徐響起,然後是冰塊叮當的落水聲,一杯琥珀色的酒放到他麵前。

平靜地地端起酒杯,鬆田陣平在無聲的氛圍中和降穀零輕輕碰了一下杯。

“煙火師已經被抓了,以後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給大小姐賣命。”

降穀零一聲輕笑,也沒對他這個未來的人生安排發表什麼意見或建議,轉身翻出了他放在櫃子裡的調酒工具。

鬆田陣平喝著酒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他回來之前,並不跟他客氣的同期就把他家裡的酒開了一瓶,酒香將客廳裡的空氣釀了大半晚上,他今天晚上喝下去的酒精也終於順著血液開始影響大腦。

揉了揉開始發昏的太陽%e7%a9%b4,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讓你那個叫做風見的下屬這段時間小心一點。”

“嗯?”

“輝月好像注意到他了。”

吧台後調酒的人抬頭看來,挑了挑眉。

“今天晚上,你把追蹤器扔到那幾個社會青年車上,他大概不知道,主動請命去追你。應該是想著如果一不小心真的追到了可以給你放水……思路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作為非直屬部門的人,這個態度有點過於積極了一些。”

“……”腦子轉得比誰都快的降穀警官轉瞬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表情空白了一瞬,默默揉了揉額角。

鬆田陣平憐憫地看著他,“所以說,輝月今天晚上搞出來的行動根本不是為了要抓你。”

“……她是為了趁著這個各部門聯合行動的機會,試探公安內部有沒有我的人。”金發青年默契地補充完了他的後半句話。

而且她很顯然已經得到了結果。

雖然風見是擔心他,舉動也並不過分,一般人根本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但源大小姐是一般人嗎?

他的身份倒不至於完全暴露,但作為代價風見可能就要被懷疑是組織的臥底了。

“所以我說讓你通知他這段時間小心點。”

“……你覺得,”沉默幾秒後,降穀零微妙地問,“他小心有用嗎?”

鬆田陣平:“……”

沒用。

他默默地舉起酒杯敬他,在心底給那位叫做風見的同僚蓋上了土,“那你節哀吧。”

.

某些警校組的警官們正在對大小姐宛如恒河沙數的心眼感到頭疼的時候,對此還一無所知的源輝月剛帶著弟弟從咖啡廳出來。

倒也不是吃飯吃到了這麼晚,純粹是抱著某人有可能虛晃一槍又跑回來的心理兼閒著也是閒著,順便等了等。

沒堵到人她也並不失望,牽著弟弟散步似的往家裡走。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零星下了一陣雨,降水量不大,但總算是把蒸籠一般的熱度往下壓了壓。這會兒他們走在夜晚的街頭,吹著風,居然難得地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涼爽。

柯南正在給服部平次打電話。

大阪少年才到家,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找他了解東京這邊的情況。

他知道煙火師已經被抓了,但對於怎麼抓的依舊一頭霧水。十分具有探究精神的關西名偵探拉著他的好兄弟積極地複盤,討論了半個小時才掛了電話。

“服部?”

柯南抬起頭來,隨手把手機揣回兜裡,一邊無奈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到姐姐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說起來,是服部帶著目暮警官找到那對被綁架的母女的吧,他下了船之後就去乾這個了,你拜托他去的?”

小偵探繼續乖乖點頭,“雖然我知道你有把握她們不會出意外,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先把人救出來比較好。”

源輝月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額,第一封預告函的時候?”柯南伸出指尖輕輕撓了一下臉頰,“雖然讓基德先一步炸掉變電所的確阻止了煙火師的犯罪,但我總感覺你還有一層目的是故意刺激他。之後在船上,鬆田哥哥被警視廳的直升飛機接走,你卻留在了船上沒有跟他一起,那時候我就猜測,那位被鎖定的嫌疑人大概率依舊是個幌子。”

當一個人的大腦中完全不存在有關另一個人的記憶,對方對她而言,真的會依舊是那個非常重要的人嗎?

沒有切身的經曆,沒有相關的條件,就算是名偵探也無法做出清晰的推理。但他依舊近乎直覺地認為,如果真的要抓住煙火師,源輝月一定會自己動手。

所以當發現她沒有離開時,他就確定了,她的目標還在那艘船上。

“姐姐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那位寒川龍桑就是煙火師的?”^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在休息室裡討論那副J的攝影作品的時候,”源輝月平靜地說,“那種洋洋自得太明顯了。”

從甲子園的那通電話開始,她就篤定煙火師一定會來找她。所以其實即便基德那天晚上沒有突然來邀請,她也會去大阪,露麵參加活動,給對方接近她的機會。

“嶽人收到那幅攝影作品不是碰巧,那就是煙火師給我打的招呼。之後的甲子園爆炸案也不是巧合,鳥光行雄被捕後招供,是煙火師主動找上了他。之後如果我沒有恰好被服部帶去甲子園,悅子也會邀請我去。”

她低頭看向弟弟,“她也是回來之後清理郵箱才發現,她之前隨便在網上填的一份調查問卷,恰好被抽中了獎,獎品是四張甲子園的門票。”

“河野姐姐、三澄姐姐,你還有我。”柯南微怔後大腦飛速轉動,“如果煙火師一直在關注姐姐你的的動向,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也不奇怪。”

“他這麼想見我,我也隻好如他的願。基德的預告函發出來之後,我就在網上定了去大阪的票。他知道了我要去看基德,肯定會想方設法摻和進來,所以在鈴木會長那裡看到那個叫做寒川龍的自由撰稿人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他了。”

源輝月淡淡地說,“之後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他看到那張照片的反應印證了我的猜測。我這個人不太講道理,直接將他抓起來再找證據也不是不行,但是他敢出現在我麵前肯定有所依仗,所以我才陪他演了這麼久的戲。”

她難得說了這麼多話,柯南認真地聽著,一邊和自己的推理相印證,正思考到一半,忽然感覺身邊的人腳步停了下來。

“……這些事,我都沒有告訴柯南君。”

“額,嗯。”小偵探一怔,抬頭朝她看過去。

他的指尖還被身邊人攢在手中,對方掌心的溫度溫熱地傳遞過來,像溫吞又柔軟的水。

“之前美琴告訴過我,可以適度依賴和相信身邊的人,特彆是柯南君你……但是抱歉,我還是不太習慣。”

小偵探下意識把她的手握緊了,正準備說沒關係。

“所以,柯南君自己來推理吧。”

“誒?”

穿過街麵的風拂過源輝月的裙擺,她披在肩上的黑發也被風撩起。他愣愣地看著姐姐背靠著路邊的燈火,在他麵前蹲下來。

“所以柯南君來推理吧,你不是偵探嗎?”

她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鏡,指尖溫柔地碰了碰小少年的眼角,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朦朧得像遠處綻放的煙火。

夏天到了,煙火祭也快到了。

“我在做什麼,還有什麼秘密,柯南君自己來找吧。”

眼瞳猛地放大了一下,煙火的光芒從遙遠的夜空倒映入了他的眼底。名偵探微怔地望著麵前的人,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跳猛然加快的聲音,屬於偵探的那部分靈魂裹挾著攻擊、挑戰、興奮種種最原始的衝動驟然蘇醒,像雨後的竹節,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在他的%e8%83%b8腔中春雷般轟鳴。

良久,他忽然笑了。

孩童的稚氣在湛藍色的眼瞳中煙雲般消散,某些藏在更深處的,屬於工藤新一的鋒利浮上了水麵。

“這是對我的挑戰嗎?”

“是啊,”源輝月說,“柯南君要接下嗎?”

“好。”

他迫不及待並且毫不猶豫,然後握緊了抓在掌心的指尖,“但是相應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