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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在東京,那些炸彈也不像提前準備好的,但是不能排除煙火師還有其他弟子或同黨的可能性,所以綜合來看,水無桑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所以將她放在了第一位。”

目暮警官解釋,“而除了水無桑之外,嫌疑第二大的是和水無桑同一檔節目的攝像師布井健一,據調查他不僅參與過十年前那場重大災難的特殊節目的拍攝,還跟過戰地欄目,有過親身前往前線的經曆。”

凝視著紙麵上的名字,鬆本清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位布井攝像師還有水無桑現在在哪兒?”

目暮下意識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沒預計錯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在鈴木家那艘回東京的船上了,源小姐、柯南君,還有大阪的那位服部君正和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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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東京的目暮警官提到服部平次的名字的時候,關西名偵探剛被他的青梅掃地出門。

因為今天一上午對方跟他說話時他都在走神,戳在那兒就像根三魂七魄飛走了一半的電線杆,往上刷小廣告都不會有一點反應那種。被連著無視了三次的遠山少女終於出離憤怒了。

“女孩子跟女孩子玩,平次你就自己去玩自己的吧。”

門板憤怒地“啪”地一聲甩在門框上,隻差一厘米就能拍上關西名偵探那張帥氣的臉。

服部平次:“……”

少年虛著眼,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什麼啊。”

他一手插在兜裡,摸著後脖頸轉過身,再抬頭時已經神色一肅,抬手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沉聲問,“工藤,目暮警官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找到的全是惡作劇的啞彈。”

無辜的柯南小朋友是關西名偵探被掃地出門之前強行抓走的,不過整個過程中他也沒掙紮,此時他正拿著手機還在和高木那邊發消息,“不僅僅是南杯戶站,所有紅色電車已經東京的野球場他們也全部排查了,都沒有找到炸彈的下落……我懷疑我們根據他給出的提示解出來的那個南杯戶車站和電車其實是個戲弄警察的幌子,真正的炸彈根本不在那裡。”

“可是除了這個還能是哪兒……”

服部皺著眉邊跟他說話邊往外走,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在走廊儘頭一閃而過。

兩個名偵探一愣,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兩人追著對方跑完了整條走廊,船艙裡光線明亮,一個恰好路過的服務生被他們急急忙忙從身邊躥過嚇了一跳。一直從船艙追到了甲板,柯南和服部正望著麵前茫茫大海發怔,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找我?”

服部平次迅速回頭,然後看到拐角後走出來的人鬆了口氣,“鬆田桑,剛剛看到的果然是你啊。”

靠在牆上的鬆田陣平懶散地點頭,目光從薄薄的眼皮下掃出來,似乎上下瞥了他一眼,“被你女朋友趕出來了?”

“哈?什、什麼啊,那家夥才不是我女朋友!”

“……”

隨口調侃了一句換來了關西名偵探炸毛似的反應,黑發公安似乎無言了數秒,然後漫不經心地點頭,“哦,那你多加小心吧。”

服部平次像個楞頭鵝一樣“啊”了一聲,望著麵前的青年薄薄的唇角微勾,露出一個痞氣和惡劣並存的笑容,“那家夥從很久以前就非常受女孩子歡迎,所以如果還不是你女朋友,那你更加得小心了。”

服部平次:“???”

柯南:“‘那家夥’是指輝月姐姐?”

“對,要論搶風頭,連研二都比不過她。”鬆田陣平懶洋洋提了句舊事,然後笑容終於微微一斂,回歸正題,“找我有事?”

名偵探們終於回過神,回歸正題。

柯南:“鬆田哥哥是來盯著船上的嫌疑人的?”

搜查一科能夠查到的東西,公安那邊隻會比他調查得更快更詳細。昨天晚上大山鈴就已經根據他們列出的條件,把有嫌疑的人篩選一遍列了個名單發給了源輝月,這也是他們昨天晚上都沒睡好的原因。

某個神出鬼沒的公安警察昨天夜裡應該也沒休息,但是這會兒跟沒事人似的,鼻梁上架著副墨鏡,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一副手銬,“差不多吧,但是現在看來多此一舉了,那張名單上那幾個在船上的人全都不是煙火師。”

服部微微怔了怔,下意識追問,“為什麼?”

“犯罪者的犯案地點選擇具備區域集中性,特彆是第一次犯案的地點,一定是在他心理上的舒適和放鬆區。”鬆田陣平說明了一點地理學犯罪心理畫像的理論,“雖然煙火師隻有前兩年是親自動手,留下的四個案例不足以把他的定位點計算出來,但是他是個東京人,當年居住在米花町一帶,這一點肯定不會有錯,而水無憐奈直到大學畢業之前都居住在大阪。”

“誒?那個小姐姐是大阪人嗎,明明一點大阪口音都沒有啊。”

“她是新聞主播,怎麼可能有口音。”柯南隨意回了他一句,然後繼續追問,“其他人呢?”

“跟節目組一起來的那個攝像師布井倒是東京人,也符合你們推理出的大部分情況,是除了水無憐奈之外嫌疑最大的。”鬆田陣平微微一頓,“但是應該也不是他。”

“因為他的行動軌跡和煙火師有對不上的地方?”

“因為他不符合犯罪分析部對煙火師的側寫。”黑發青年將那副手銬揣進了兜裡,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了遠處的海麵,“煙火師自視甚高、桀驁不馴,他跟煙火一樣落不了地,所以可能會有念念不忘的人,但不會有穩定的愛情甚至家庭。”

服部平次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位布井攝像師家庭非常穩定美滿?”

“差不多,他和妻子結婚九年了,家裡有兩個兒子,出來出差錢包裡還放著妻兒的照片,感情不是假的。”鬆田陣平平靜地下了結論,“所以不可能是他。”

“這樣啊。”

服部皺著眉,將那張名單再次從頭開始回顧,在腦子裡翻了一遍那些人的資料依舊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地抬頭,然後忽然愣了愣。

鬆田陣平正望著不遠處的海麵,察覺到他的視線也沒回頭,“怎麼?”

“沒、沒事。”

服部平次磕絆了一下,引來了身旁小偵探疑惑地一瞥。他還是沒有把剛剛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疑惑說出口。

——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看著黑發公安過於平靜的神情時,忽然有種感覺。他剛剛被告知的那些隻是表麵上的理由,麵前人真正判斷出水無憐奈和布井健一不是煙火師的原因不是這個。

這種感覺近乎毫無來由,甚至隻是一種突然造訪的直覺。關西名偵探默了默,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還有其他線索嗎?話說回來,我一直覺得八年前煙火師忽然轉變作案手法不再親自出手也很奇怪,難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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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組合那邊排除了兩個錯誤選項,正頭疼地進入了死胡同的時候,源輝月剛從牆壁上懸掛的一副攝影作品上收回目光。

休息室裡暫時隻有她和遠山和葉,還有在不遠處吧台的西野秘書三個人。

西野似乎是個性格十分含蓄的人,並不善於主動和女性搭話,此時正在專心致誌地在吧台後煮咖啡,而她身邊原本應該撐起主要聊天任務的遠山少女已經好半晌沒說話了。

源輝月回頭看過去就發現她正坐在原地發呆,三魂七魄至少一半飄到了不知何方,偶爾看一看手機,整個人簡直像在夢遊。

在她第三次查看手機時,源輝月終於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十一點三十分,警視廳那邊依然沒有找到炸彈。”

遠山和葉呆住,好像終於魂魄歸位似的,她恍然地回過頭,垂首撓了撓臉頰,“……輝夜老師你看出來了啊?”

源輝月已經放棄了糾正她的稱呼,“炸彈的事媒體沒有報導吧,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昨天平次九點多忽然跑出去,到淩晨才回來,我有點擔心,就找爸爸問了。”她慢慢地捏著手機,雙手交錯著搭在膝蓋上,“跟他保證了好多次絕對不外傳之後他才告訴我,今天的預告函,包括昨天晚上差點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整個人垂著頭,明明不關她的事,卻好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思◎兔◎網◎

源輝月挑眉,“所以你剛剛把服部趕出去其實是不想他陪著我們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雖然我根本幫不上一點忙。”

黑發少女說到這裡想起了什麼般抬頭,“輝夜老師你也是,不用管我們的,我可以幫你跟鈴木解釋。”

“不用,我不擅長解謎,同樣派不上用場。”

“這樣啊……”

這時候西野秘書把泡好的咖啡端了過來,遠山和葉愣愣地看著她禮貌地道了聲謝,端起咖啡正要喝,察覺到她的視線又抬眸看來,纖長的眼睫微微掀起,露出一片澄澈且冷靜的湖。

“怎麼?”

“沒、沒什麼……”

遠山少女摸了摸耳朵,不知道自己剛剛一瞬間閃過的感覺應該怎麼敘述,隻好胡亂從雜亂的思緒中抽出個問題,“就是覺得,輝夜老師你好冷靜的樣子。”

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源輝月的眼睫輕輕垂了垂。

她若有所思,且答非所問,“我隻是有點問題還沒有想明白。”

第301章 魔術師(十三)

什麼東西沒有想明白?

遠山和葉迷茫地吱了一聲,“誒?”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去請人的鈴木園子終於回來了。鈴木家大小姐大大小小的酒會參加了不少,但這種過家家酒一般的茶話會大概還是第一次,一進門就興致勃勃地宣布,“好了,人到齊了,茶話會正式開始。遠山和源桑你們在說什……”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旁邊忽然插進來一個人影。有人大大咧咧擠了進來,且喧賓奪主地搶走了她的台詞。

“我看看,哇,茶話會啊,真有意思,兩位美女剛剛在說什麼呢?”

遠山和葉聞聲回頭,看到了門口將鈴木園子擠到一邊的拿著DV的青年。之前鈴木會長做統一介紹的時候她不在場,但上午上船的時候多少也跟同船的眾人打了照麵,一眼認出了那是那位自由撰稿人寒川龍。

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擠進屋之後,堂而皇之地拿著DV拍了一圈,然後就直奔她們而來。一屋子人瞪著他,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臉皮之厚,幾乎讓人懷疑他的職業不是什麼自由撰稿人,而是某些專門討人嫌的娛樂記者。

和葉愣了兩秒,鏡頭就已經懟到了她臉上。對著DV後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她不知為何感覺有點不適,條件反射地地往後退了退,“那個,我們剛剛在說,在說……”

源輝月:“在聊牆上那副攝影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