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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正餐端上來之前臨時加塞的前戲。

柯南望著茶幾上的傳真紙。

【致警視廳諸位愚蠢的警察和狂妄自大的評論家

中斷的遊戲再次開始

這場比賽的延長賽即將在明天下午正式展開,直到晚上八點結束

就算找人阻止我也隻是白費力氣

我終究還是會反敗為勝

想要阻止這場比賽就儘管來找我

你們這些警察,踏著占滿血祭的壘包而來

最後我自會在鋼鐵的本壘板等著你 】

這封預告函其實不是煙火師一貫的風格,反而更加趨近於三年前就栽在了源輝月手中的另外一個人。

警方也由此判斷,三年前那位爆炸犯可能和煙火師的確存在某種關係。但很遺憾,那位爆炸犯被抓後不久就被判了死刑,現在墳頭上的草都已經三尺高,再厲害的審訊官都沒辦法從他口裡問出煙火師的情報了。

而預告函上透露出的另外一個信息“中斷的遊戲”,很顯然也是三年前這個倒黴蛋策劃的那起因為被源大小姐掀了棋盤而最終沒能成功的爆炸案。

“我覺得,三年前那個炸彈犯,和煙火師是不是存在某種聯係,師徒或者崇拜者之類的。”小偵探忽然冷不丁開口。

服部平次一愣。

“排除最開始為了勒索警視廳而安放的那兩個炸彈,那位犯人再次出現報複警察,選擇的地點在遊樂場,第二個炸彈的位置在米花中心醫院,跟煙火師第一次和第二次犯案的位置一模一樣吧?”

“所以說,是類似於致敬的行為嗎?”

服部平次抓了抓頭發,感覺大腦有點炸,“他們這樣的神經病還要收徒弟?這是什麼值得傳承的東西嗎?不過這樣一來的話,煙火師之所以特意盯著源姐姐,還用了三年前那位炸彈犯的方式來預告……”

“……果然是為了報複吧。”

兩位名偵探同時回頭看向話題的中心,黑發美人並沒有加入這段談話,她正依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微微側著頭漫不經心地朝外看,懷裡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隻雪白的鴿子。

堂島世紀酒店是大阪城內最高的幾棟建築之一,半個城市的夜景儘收眼底。客廳落地窗的方向正對著港口,開了半晚上的煙花已經謝了,工作人員正在緊急搶修,大部分城區還暗著,遠處海麵上最顯眼的就是來回巡視的探照燈,警視廳的直升機還在大海上試圖搜尋可能落海的基德。

源輝月的側臉被窗外的月光描了一層月輝,看起來格外清冷,“那個預告的謎題你們解開了?”

“啊,這個啊,我們猜測他指的是東都中央線的南杯戶車站。”

服部平次將放在茶幾邊緣的地圖挪到麵前,這是他上來的時候順便找酒店前台要的,“按照他的說法,這是三年前那起爆炸案的延長賽。而三年前那個犯人安裝炸彈的地點是杯戶遊樂園和米花中央醫院,在地圖上將這兩個位置延長,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南杯戶車站。”

“而‘鋼鐵的本壘’很有可能是指車廂,‘沾滿血跡的壘包’是紅色車體的上行列車。”柯南順口補全了剩餘的暗號,一邊看向地圖上被他們剛剛用紅線標出的地點,微微蹙眉,“這個猜測我已經請大山姐姐轉告給警視廳了,現在爆裂物處理小組應該已經開始著手排查,隻不過……我總感覺如果隻有這樣的話好像也太簡單了一點。”

“而且一直追著對方的步調走也太憋屈了,我們一致認為最好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個該死的煙火師逮出來。”

服部平次把地圖往桌上一摔,“那家夥之前從來不搞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也沒有特定的目標,所以才讓他逍遙法外了這麼久,這一次是抓到他的最好機會……”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一頓,下意識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眼。

該不會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看著窗邊人清冷如霜的側臉,他頓了頓,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從旁邊拖過來一個筆記本。

少年偵探抄起桌上的筆在指間轉了個圈,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先來彙總一下已有的信息吧。”

“首先是煙火師的職業,按照我們之前對他行為模式的推測,很有可能是消防員、警察或者記者其中之一。”

“今天晚上鈴木會長剛決定要將複活節之卵帶回東京檢查,他的預告立刻就發過來了。能夠對我們的動向了解得這麼清楚,這個人要麼是日賣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要麼是鈴木企業的職員,甚至——”

兩個名偵探對視了一眼,“就在我們身邊。”

服部皺了皺眉,“他對源姐姐的稱呼是‘狂妄自大的評論家’,評論家?難道是指甲子園那次事件中源姐姐對他說的話?”

海麵上的燈光逐漸朝著遠方飛走,看起來警視廳大半晚上沒有收獲已經打算放棄了。

源輝月低頭看了一眼賴在自己懷裡依舊沒打算走的鴿子,轉頭走回了客廳。把鴿子放回給它準備的鳥窩,大概是懷裡沒東西有點不習慣,她在沙發上坐下後又順手把弟弟抱了過來,這才端起桌上的紅茶,慢條斯理地插了句嘴,“煙火師這個人對人類的看法挺有意思。”

“誒?”

小偵探像個大型娃娃被她抱過來抱過去也沒掙紮,隻坐在她膝上回頭,看到她手裡的茶杯後目光虛了虛,“輝月姐姐你又大晚上喝茶小心一會兒睡不著……是說‘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活著和死了是一個樣子’那句話?”

“對,”源輝月假裝沒聽到他的前半句,“他對於‘生’和‘死’的看法如此輕描淡寫,要麼是‘葉公好龍’式根本沒見過真的死人隻會胡說八道的空想家;要麼就是真的曾經目睹過大麵積的死亡,被深刻震撼過,所以扭曲了對世界的認知。”

“但是現代社會,這種大麵積的死亡會發生的概率極少。”柯南排除了第一個可能性,並且順著這個思路思考,“所以要麼是他曾經見證過某些災難的發生,要麼就是有過在戰亂地區前線的經曆。”

服部平次恍然,“這樣的話,將日賣電視台的記者名單交叉對比一下,應該就能確認出一個大致範圍了?!”

一直以來,煙火師就像藏在絢爛煙火後的影子,被重重光芒遮掩著,自己從不暴露在日光下,警方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直到甲子園事件,源輝月撥出去的那個電話大概是他們和煙火師的第一次正麵交流。

而現在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多,那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好像漸漸露出了輪廓。服部平次第一次有了能夠抓到煙火師尾巴的實感,火急火燎地走到一邊去給大瀧警官打電話了。

柯南回頭看向他姐,源輝月一手攬著他,一手端著茶杯慢吞吞喝著,視線漫無目的地在半空中找了個點,似乎在走神。

之前服部說他姐像個活在迷霧裡的人,這話說得很對。她看似日常帶著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坦蕩,什麼問題都能正麵回答,也不介意身邊人插手她的事務,出個門都能自覺帶上定位器,好像一間大門敞開的房間,將一切都放在陽光下隨意人探究。但隻有跟她接觸得久了才會發現這種坦蕩隻是表象,源輝月的個人界限分明得像一堵砌在房間後的牆,將一切她不願意透露的東西鎖在裡頭,彆說留個門縫,連門都沒有。

但是柯南跟她相處了這麼久,總算還能從她看似正常的行為中隔著牆窺探出一點真實的情緒來,比如說她這幾天其實一直心情不怎麼好,今天晚上尤甚,也比如說她這會兒好像有一點黏他。

像情緒不高的貓咪,不高興也不會說出來,隻會慢吞吞挪到親近的人身邊趴下,最多蹭一蹭對方的手,更明顯的表現就沒有了。

所以是因為煙火師的第二封預告函還是因為基德出事了?

他若有所思地想著問題,麵上卻沒有表現,而是拉了拉源輝月的手把她從沉思中喚回神。

“姐姐你餓不餓,我們吃點東西吧。”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現在?”源輝月回神後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間的掛鐘,十點半。

“嗯。”小孩點了點頭,眼角微微耷拉下來,可憐兮兮地像準備撒嬌的小狗,“我想吃蛋糕,不可以嗎?”

第300章 魔術師(十二)

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十點。

帶著熬了一晚上的疲憊,目暮警官雙眼通紅地向上級鬆本管理官彙報了他們一宿的搜查結果。

“南杯戶車站,以及經過南杯戶車站的環狀線車廂全都檢查過了,找到了七枚啞彈。”

“啞彈?”

“就是類似惡作劇的假炸彈,機搜找到的時候,剛拿到手裡就自動爆炸了,彈出了‘你們被騙了’的標簽。”目暮凝重地翻著手裡的報告,“因為預告函中‘延長賽’,“本壘”這些字樣,以防萬一我們將東京的大型棒球場館也檢查了一遍,依然沒有收獲。”

“這樣,果然沒有這麼簡單嗎?”鬆本管理官十指交錯抵著下巴,“繼續搜查,讓市內目前所有的紅色車廂全都停運等待檢查,周遭中小型的棒球館也繼續進行排查。”

“是。”

“還有十個小時……不,可能不到十個小時了。”鬆本凝視著牆壁上的鐘,沉默幾秒,“另外一件事呢?”

“是,”目暮警官神色一肅,連聲音都怕被什麼聽到一般輕了輕,“根據源小姐他們那邊的推理,我們已經對日賣電視台旗下的記者和攝像全都進行了排查,其中從十年前就有過參與過對大型災害事件報導的有以下這些人。”

他遞過去一份名單,鬆本清張接過後看到排在第一列的名字,忽然一頓,“……水無憐奈?”

“是的,雖然水無桑十年前隻有十七歲,還沒有成為記者,但是她在一則采訪中提過,自己最開始想要成為主播的初衷是十年前的那場發生在東北部的地震災害。”

二零二一年三月二十一日,位於日本島東北部的太平洋海域爆發了九級大地震,地震帶來的海嘯高達二十三米,無情掃蕩了日本島。這場地震是日本國家曆史上最重大的災難之一,死亡人數高達兩萬多,失蹤人數三千餘人。

“雖然災難發生時水無桑並不在現場,但是她作為誌願者參與了災後救援。”

目暮警官嗓音低沉,水無憐奈的社會履曆非常好,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懷疑這樣一個在災難發生之後做出過貢獻的人。但是按照服部平次那邊給出的推理,她的嫌疑簡直突出到無法忽視。

到目前為止警方並不知道煙火師是男是女,雖然甲子園事件中,源輝月在電話中聽到的是個男聲,但是對方當時用了變聲器,這條訊息並不具備參考價值。作為要一直跟進“複活節之卵”節目的主播,她的確是距離源輝月最近的人,了解她的一切動向,甚至他們去難波布袋神社當天她就在現場。

“雖然煙火師之後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