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頁(1 / 1)

個圈,朝她手裡的資料上一點,“就是那家夥的老爹。”

兩人的視線跟著下移,對上了照片中的年輕人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小田切敏也。

“所以重啟調查的是小田切敏郎警視正?”柯南有些意外。

“沒錯。”

“唔,”源輝月慢條斯理地說,“聽起來這位警視正閣下打算大義滅親?但是為什麼結案一年後才把案件又翻出來?”

鬆田陣平:“一年前的案件報告裡沒提到小田切敏也的名字,你現在看的這部分資料是公安後來加上去的,也就是說一年前小田切警視正可能並不知道小田切敏也和這個案件有關係。”

“然後一年後的現在,他可能偶然從自己兒子那裡發現了什麼端倪,認為當時的案件有問題,所以才私底下命令奈良澤警官重啟了調查?”

柯南翻著資料,頭也不抬地補充,“也可能是奈良澤警官對這個案子始終念念不忘,私下調查被他發現了,所以乾脆下達了這個命令拿到主動權好及時做出反應。”

話音剛落,空氣忽然一靜。

察覺到兩道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小偵探疑惑抬頭,看到了另外兩人微妙的神情。

“怎麼了?”

源輝月:“嗯……沒什麼,就是感覺這句話好像是我說出來的。”

鬆田陣平開始譴責她,“你到底會不會養孩子?怎麼感覺柯南小弟弟被你養得心理越來越陰暗了?”

心理越來越陰暗的柯南:“……喂,我聽到了。”

“咳,回歸正題。”逗完孩子,某位無良公安淡定地闔上了手裡的白板筆,“因為仁野保的死和公安當時調查的案件無關,再加上小田切警視正的主動要求,將案件轉交之後,我們就沒有再關注後續了。”

源輝月也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資料,“小田切警視正忽然重啟案件調查的舉動雖然有些可疑,小田切敏也和死者暗地裡可能的確有些瓜葛,但他應該和仁野保的死亡無關。”

這句話果然將氣氛重新拉回正軌,另外兩人看向他,神色一正。

“為什麼這麼說。”

“這是當時鑒識科拍下的仁野保致死傷口的照片。”她將照片從手頭的文件夾裡取出來,因為上頭大灘的紅色血跡,她有點不舒服的略微偏移了一點視線,“法醫後續給出的屍檢報告顯示,傷口三寸長,正中頸動脈,切口乾淨利落,很明顯的手術刀傷,凶器正是死者死亡時手裡拿著的那把手術刀。”

看著那張照片,柯南若有所思,“的確,一個普通人,就算給他一把手術刀,在人的脖子上畫一條線讓他照著切,切出來的傷口都沒辦法達到這麼平滑整齊的效果。”

源輝月:“而且法醫都沒有懷疑仁野保自殺的結論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製造這個傷口的人也是個醫生,極有可能是仁野保的同行。”

她頓了頓,淡定地說,“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小田切警視正的那個兒子我在訂婚宴上看到了。老實說,作為一個親爹是警察的二世祖,他成長得十分符合當代主流。”

鬆田陣平正從她手裡接過那張照片,微微蹙眉打量照片中的刀口,聽到這話眉心一展,無言地抬頭,“說人話。”

源大小姐含蓄微笑,“背後罵人不禮貌。”

“……”不講禮貌的鬆田警官於是用自己理解翻譯了一遍,“所以你的意思是小田切敏也是個表麵囂張內裡懦弱的慫貨,根本不敢殺人?”

“這是你說的。”

“……”

沒參與他們的你來我往,柯南低頭翻出了屍檢報告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作為全場最態度端正且靠譜的小孩子,他若有所思地把話題重新拉回正規,“鬆田哥哥,你之前說過和仁野保醫生有仇怨的還有被他排擠毀掉了前程的同僚?”

鬆田陣平百忙之中扭頭回複,“不止一個。仁野保這個人為人囂張跋扈,在業內臭名昭著,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在背後保他他早就混不下去了。”

“但如果加上白鳥桑婚禮那天出現在現場這個前提,就很好鎖定目標了吧?”柯南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的確,但前提是能夠確定他的確是當時出現在現場的賓客之一。槍擊案發生之後,除了跟著救護車離開的這家夥,在場所有人都被小田切警視正留下來做了檢測,沒在任何人身上發現硝煙反應。”

“這家夥”源輝月無辜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柯南果斷地說,“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已經知道凶手是怎麼避開硝煙反應檢測的了,他不是什麼臨時混進去的人,他就作為來賓在現場。”

小偵探在破案的問題上信譽一向良好,聽完他的推理鬆田陣平隻稍微思考了片刻就表示了認可,去給同僚打電話讓他們出發調查取證了。

到了這裡,案件的進度好像忽然間一日千裡,調查方向簡直一目了然,雖然這個案子也不歸公安管,但作為警察,都已經討論到這裡了還不主動去查一查,好像也實在說不過去。反正公安警察到處過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差這一樁案子。

柯南看著他走到書房外頭去撥號,忽然想起了什麼,“話說回來,這個案件和誌摩君的確一點關係都沒有,凶手也似乎並不像之前猜測的那樣是警方內部的人。姑且不論相馬課長的目的,為什麼誌摩哥哥要一直保持沉默好像在包庇凶手的樣子?”

第243章 暗殺者(十六)

警視廳,警察連續被襲擊案被相馬課長一張口從三係調去了四係手底下,之前那場案情討論會帶來的詭異氣氛還在局裡擴散,空氣裡彌漫著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伊吹藍從打過交道的高木那裡要到了監控之後沒有在警視廳多待,而是和九重世人一起回到了機動搜查四隊的駐紮地芝浦分局。

兩人就著那幾個G的監控視頻研究一下午了。

九重世人眼睛都花了,從自己搭檔那裡薅來了一瓶眼藥水,“三個案發現場,沿街這麼多監控,加起來怎麼看得過來?源小姐到底要我們找什麼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

“我不是說了嗎,她說第一次案件發生的時候,誌摩可能注意到了什麼,第二次案件發生他又故意趕到了現場,確認了他發現的東西,所以第三次他才目標明確地跟上了佐藤警官……”

“所以他發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能說出來?”

被拉來一起幫忙的陣馬耕平在吵吵鬨鬨的背景音中耷拉著眼皮繼續拉著視頻,在兩個急躁的小年輕的襯托下表現出了一名被生活摧殘過的中年男子應有的沉穩。

“說起來九重你和那位源小姐打過交道?感覺你好像認識他的樣子?”

九重世人和伊吹爭吵之餘抽空回答,“她是我大學的學姐,不過正麵打交道的話倒是沒有……”

“大學學姐?”

“我也是東大畢業的啊,所以也算是學姐吧。”

“!”伊吹藍震驚抬頭,“你是東大畢業的?我知道的那個東大?”

“不然還有哪個東大?我們都共事這麼久了你是完全沒有了解過同僚的情況是嗎?”

陣馬耕平打了個哈欠,盯著電腦繼續屏蔽了這些沒有營養的雜音,“這樣啊,伊吹也就算了,你對她的話也這麼信賴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之前認識呢。”

“……”九重世人終於回過頭,猶豫了一下,“因為之前伊吹和誌摩不是由於某些案子和她有過接觸嗎?前段時間還在辦公室討論過,我回去之後順口跟我父親提到了這件事。”

辦公室的另外兩人聞言意外地抬頭,“九重局長?他怎麼說?”

九重世人:“……他說我如果之後也跟她打上了交道,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後果自負。”*思*兔*網*

“……”

“……”

可能是九重刑事部長那句“後果自負”帶來的莫名威脅,這句話之後第四分隊眾人默默地停下了短暫的休息,再次投入到了海一般的監控視頻裡,勤奮熬了個通宵。

然而要從這麼多的視頻裡找出某個異狀,而這個異狀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這項工作實在繁瑣而催眠,後半夜的時候,九重世人和陣馬耕平終於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了電腦前。

晨光熹微,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從窗玻璃外透進來,隨著時間的移動漸次掃過安靜的辦公室。

伊吹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帶著熬了一晚上的通紅雙眼,像是在沉思又像是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般關上了麵前的視頻,然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牆上的時鐘“哢噠哢噠”,在靜默的空間裡,分針安靜地轉了兩周。

“九重,醒醒,快醒醒!還有陣馬桑,快點起來……”

九重世人被叫醒的時候,一睜眼,眼前的視野近乎是模糊的。他皺著眉搖了搖漿糊一樣的腦袋,一手抹了把臉,懵逼地左右看了一圈,這才找回在夢境中走遠了的意識。

他回過頭,就看到另外一邊的陣馬也被搖醒了,睡眼朦朧地擦了把眼角滿臉懵逼。而坐在他們中間的伊吹藍帶著一宿沒睡的異樣亢奮,將他們全都叫起來之後,一手一個拉到自己的電腦前,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我剛剛忽然想起來,第一次案件發生的時候,也就是奈良澤警官遇襲前後正好是飯點,那天午飯我叫了外賣太郎,全都點的蜜瓜包。”

“……”

九重世人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導致自己智商下降了,他居然完全不明白這句話的重點在哪裡,“所以呢?”

“正常情況下誌摩一定會吐槽我,但是他那天什麼都沒說,好像心不在焉的。但是在我開始點外賣的時候,他還強調過不要點蜜瓜包了……”

九重:“……你確定不是誌摩桑對你絕望了所以才沒有反應的嗎?”

“當然不是!重點來了,我查了我的通話記錄,我打電話叫外賣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一十分,而奈良澤警官遇襲的時間是十一點一十七分,如果當時正好有人從我們車外經過,走到案發現場,恰好是六分多鐘左右。”他拿出手機,上麵有一個倒計時截圖,“我剛剛去試過了。”

“你剛才還跑去案發現場了?”九重世人愕然。

“準確來說是半個小時之前,我回來之後找到那個時間從誌摩所在的位置看向窗外那個方向的監控紀錄又看了一遍,然後發現了一個人。”

電腦上的視頻恰好播放到了他所說的部分,伊吹飛快按了個暫停,然後指著人群中某個穿著黑色衛衣的人,“就是他。”

九重下意識往電腦前湊了湊,“這個人怎麼了?”

伊吹把頁麵縮小化,打開了第二個視頻,“你再看這個,這是芝警官遇襲地點附近一家便利店的監控拍到的。”

他熟練地把視頻拉到了中段,沒過多久一個瘦高的人影果然出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