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1 / 1)

了警視廳,煩躁地原地轉了個圈,最後抓了抓頭發,蹲在台階上撥通了源輝月的電話。

“伊吹?”

“源小姐,”伊吹藍焉噠噠地從台階上撿起一枚石子,在指尖拋了拋,“沒問出來,誌摩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這樣啊。”

書房裡,源輝月剛洗完澡出來,披著半濕的發梢坐在電腦前翻閱著 一份文件。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拈著麵前的紙張翻了個頁,若有所思,“連你都不告訴的話,應該是你們認識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而且我按照你說的,威脅誌摩如果他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結果他很嚴肅地告訴我不要管這件事。但是問他原因,他又不告訴我。”

源輝月眉梢微微一挑,“你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誌摩沒出來我也不能一個人去巡邏,桔梗隊長說讓我休息一段時間。”

“那你幫我做點事吧,三係的目暮警官那裡,雖然這個案件已經被轉移給四係了,但是他那兒應該還有相關資料的備份。你去把奈良澤、芝還有佐藤三位警官遇襲時周圍的監控要過來,重新檢查一遍。”

伊吹藍拋著石子的動作一停,“監控?”

“伊吹君,你覺得誌摩君為什麼會三次出現在案發現場周圍呢?”大概是這位青年像哈羅的哪個遠房親屬,源輝月對他挺有耐心,“我們都相信他肯定不是凶手,第一起槍擊案發生的地點就在你們當天的巡邏範圍內,所以應該隻是偶然。但第二起和第三起案件,誌摩君先後瞞著你偏離了巡邏路線,又跟在佐藤警官身後消失了一段時間,他肯定有明確的目的……我覺得,他其實是去阻止凶手殺人的。”

細碎的石子從掌心滾落,伊吹藍愣住。

“應該是第一起槍擊案發生時誌摩君發現了什麼吧,你當時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能對照監控視頻回憶一下,那時候你忽視了什麼,什麼是誌摩君看到了而你可能恰好錯過了的東西。伊吹君你是誌摩君的搭檔吧,這是隻有你能做到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幾乎是她話音未落,伊吹藍已經騰地站起來,“我立刻就去!”

源輝月補充,“你們隊的九重君最近有其他任務嗎?沒有就帶上他一起吧。”

“好。”他一口同意,也沒多問為什麼。

伊吹狗狗精神振奮地掛斷了電話,源輝月剛把手機放下就聽到有人在門口問,“九重?”

“九重世人,警察廳刑事局局長的兒子。”

摸了摸歡快竄到跟前的哈羅的狗頭,她抬頭看到柯南雙手插兜走進來。

“刑事局局長的兒子跑去機動搜查隊?”他詫異道,“一般不是直接進警察廳從公務員乾起嗎?”

“是啊,九重君當初進機動搜查隊還是特意插隊進去的。”源輝月淡定地說。

“……”

雖然搞不懂,但是警界上層那些大人物怎麼想的他其實也不是很在乎,柯南隨口問了一句就移開了注意,“所以你讓伊吹哥哥拉著那位九重君一起,是認為他們會受到阻撓?”

“不會才怪吧。”源輝月說,“不過沒關係,刑事局局長的兒子這個名頭還是挺好用的……即便是警視廳,果然也避免不了特權啊。”

柯南乾笑。

你這個特權階級金字塔尖上的人說什麼呢。

他默默地走到她身邊,從旁拉了把椅子坐下,順便薅了一把哈羅狗子搖來搖去的尾巴,狗狗察覺到動靜回頭,朝著他溫和地“汪”了一聲,眼瞳明亮溫潤。

“你也覺得誌摩哥哥其實和這個案件無關?”

“很顯然。之前為了將誌摩君調到機動搜查隊,桔梗給刑事部長出具過一份詳儘的報告,我剛剛看了看,證據鏈很完整,那位香板君的墜樓的確是個意外。”

柯南朝她伸出手,“所以其實誌摩哥哥從一開始就不具備參與這個案件的動機,那那位相馬課長為什麼急著栽贓他?”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兩個問題之一。”源輝月把報告遞給他,若有所思地說,“這個連續槍擊案有兩個嫌疑人,無論他想要包庇的是哪一個或者兩個都不是,在現成的替罪羊裡選不好嗎,為什麼要把誌摩君牽扯進來?這毫無疑問會得罪桔梗,而且節外生枝,完全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柯南聞言想了想,“如果目標不是案子而是誌摩哥哥本人呢?”

“那就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這個案子的走向已經太明確了,隻要佐藤一醒,凶手是誰一目了然。他挑這個案件栽贓陷害,就算他一貫阿諛奉承比推理破案有天分,也太不明智了。”

源輝月說,“甚至就算他真的一時腦抽,我想不通的另外一個問題是,相馬一成的做法太急了。把自己要影響調查方向的目的基本擺在了明麵上,他想乾什麼?警視廳又不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這些做反而會更加引人懷疑。”

柯南認真地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思考,“除非他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可是為什麼,難道這個案子背後還有什麼我們沒有查到的東西?”

“誰知道呢。”

小偵探正翻著報告,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源輝月一手轉著支筆,視線漫不經心地落在窗外,玻璃窗透進來的陽光給她輕描淡寫鑲了層邊。

她明明口裡說著“誰知道呢”,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人覺得她好像已經有猜測了。

柯南想了想,“仁野保醫生當初的調查案卷現在在四係那裡嗎?”

“不在,在公安手裡。”

一個清朗磁性聲音忽然出人意料地插進來回答了他的話,柯南和源輝月聞聲回頭,就見到書房門口,鬆田陣平正一手撐著門框,沉默地朝他們看來。準確來說,他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正盯著某位坐在椅子上的小偵探,“我記得我是讓你上來喊人的?”

柯南:“……”

確實是,但是他剛剛上樓的時候聽到他姐在打電話,然後順口問了一嘴就進入了案情討論模式把這茬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還是早有預料,黑發青年視線無言地往裡頭一掃,丟下一句叮囑就轉身下了樓。

“把頭發擦乾了,下來吃飯。”

和他對視了一眼,源輝月乖乖起身去找吹風機了,柯南也乖巧地跟著出了書房。

跟在青年後頭走了幾步,小偵探忍不住繼續開口,“鬆田哥哥。”

“什麼?”

“仁野保醫生的案卷……”

“你想看?”

鬆田陣平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他頓了頓,居然沒說什麼“這是機密”之類的話,隻扭過頭去重新留給他一個背影。

“吃完飯再說。”

第242章 暗殺者(十五)

雖然說著自己的做飯技能沒有另外兩個人好,但其實鬆田陣平警官水平也挺不錯。至少源大小姐吃完飯之後沉思片刻,認真地遞出了一份offer,“你想打份零工嗎?”

鬆田陣平叼著支糖——本來是煙的,但是大小姐以他身上的煙味太重了距離肺癌進醫院可能隻有一步之遙為由強行搜走了鬆田警官的煙和打火機,塞給了他一支棒棒糖。

他差點被這句話氣笑了,“你覺得我有時間?”

的確不可能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源輝月隻好遺憾地放棄,並且不太開心地嘟噥。

“你到底在忙什麼啊,怎麼感覺哪個案子都有你,公安哪個部門的權限這麼張牙舞爪嗎?”

“你還是個作家呢,會不會用形容詞?”鬆田三兩下嚼碎了嘴裡的糖果,漫不經心地說,“那麼好奇,你也來公安部任職啊,不是一直說警視廳該給你發工資嗎?”

“免了,我才不想像你一樣每天加班累成狗。”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了兩層樓梯回到二樓的書房,鬆田陣平給他在公安部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對方沒過多久就將仁野保的案卷傳真了過來。

從佐藤警官遇襲到現在,一連串意外發生得太密集了,直到此刻他們才終於有空閒從頭來彙集手頭的所有線索,從頭梳理一遍這個案子。

鬆田的同事傳真過來的案卷裡的記載比之前白鳥給源輝月的資料還要詳細,裡頭清晰顯示著當初警方最開始判定仁野保是自殺也不完全是不作為。仁野保死在自己家中的書房裡,案發現場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他死之前喝了很多酒,留下了遺書,當時正值他手術失誤被患者的家屬告上法庭麻煩纏身,正常情況下因此自殺也不是不可能。

“但那是良心健全的正常人,仁野保是個不把患者放在眼裡的純種人渣,所以他的妹妹的想法才是對的,他的腦子裡就不存在負疚自殺這個選項。”

仁野保的案子公安重新偵查過,源輝月和柯南看資料的功夫,鬆田隨手拉來一塊白板給他們講了講,“按照山崎的供認,他是在八年前因為工鳥的案子認識仁野的,之後仁野就加入了他們的犯罪團夥。這個人沒有任何醫德,隻要給錢什麼都乾。”

工鳥假死那個案子的案卷也夾在資料裡麵,源輝月抽出來看了一眼,眉梢輕輕一挑。

“怎麼?”

“沒什麼,看到了個剛聽過的名字。”

她把那張紙放下,“工鳥八年前假死的案子是山崎君經手的?”

“對,那時候他還不是課長,隻是一個普通的刑警,據他所說,就是因為這個案子,他和工鳥還有背後的常磐集團搭上了線。”一不小心扯遠了,鬆田陣平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一年前仁野保在自己家中死亡,山崎那夥人當時也很意外,還以為是他們的仇家找上了門,但仔細篩選之後又排除了這個可能性。確認仁野保的死和他們當時的‘生意’無關,他們就沒管了。”

一群隻看得到利益的亡命之徒之間,想當然不存在什麼交情和道義。對山崎來說仁野保隻是個姑且能用的工具,隻要這個工具的損毀不是出於對手的報複,他當然懶得去管仁野的死背後涉及到了什麼恩怨情仇。

“也就是說殺死仁野醫生的人可能並不知道他參與了犯罪,隻是出於個人私怨?”柯南若有所思地問。

“沒錯,但是那家夥的私怨太多了,因為他的手術失誤死亡的患者家屬,被他排擠而毀掉前程的同事……老實說,哪一個忽然爆發想要殺他都不意外。”

“但是當時友成警官他們判斷仁野醫生是自殺所以沒有沿著這條線往下查?”柯南翻著資料,“鬆田哥哥你們沒有接著調查嗎?”

“沒有。”鬆田陣平淡定地說,“調查殺人案是搜查一科的職權,我們再往下插手他們要抗議了。”

柯南:“……”

你們插手還少了?

“但主要原因是有人從公安這裡要走了一份案卷的備份,表示要重啟這個案子的調查。”

柯南一愣,源輝月聞言也抬眸朝他看去。

鬆田手指間的白板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