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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就吸引了對麵人的注意。

而那個出聲的酒保果不其然地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源輝月抬眸時意外對上了他的眼睛,對方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愧疚,被她的目光燙到了一般迅速將視線移開。

她默不作聲地看著對方穿過中央的暹羅貓們,隻差幾步就要走到她們麵前。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靠她們這邊的船艙入口傳來。眾人聞聲回頭,就見到了跌跌撞撞正從裡頭衝出來的僵屍。

看到外頭的眾人,僵屍腳步一頓,似乎也怔住了。

.

把時間線往前回撥幾分鐘,伏特加剛剛掉下陷阱和琴酒分開。他往下滾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落了地,晃晃悠悠站起來才意識到自己踩中了機關。

但是這艘船上怎麼會有機關?!

他剛想破口大罵,忽然想起來上船時工作人員發給他的《乘客須知》。裡麵好像隱約的確有一條記載著,今年的幽靈號是眾位乘客們從未體驗過的全新版本。船艙中最新加載了鬼屋模塊,如果各位乘客一不小心踩中了陷阱,請不要驚慌,所有陷阱的安全性都已經過測試——諸如此類。

伏特加的臉當即扭曲了,在一艘幽靈船上加載鬼屋,還不放提醒地讓乘客“自行嘗試遊玩”,這像話嗎?那個製作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要不是福浦製作人已經先一步被人複仇成功,屍體也掛在瞭望台上下不來,伏特加恨不得當即衝回甲板上再給他兩槍。

猩紅暹羅貓大概是先來船上踩過點,對這些陷阱比他們熟悉,所以剛剛那個首領才能利用機關將他和琴酒分開。

他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大概往下滾了一層樓。琴酒和那個首領都在上頭的空間,他掉下來時還聽到了一聲槍響,在他剛剛摸索的過程裡,頭頂的槍聲也有來有往地彈了幾個來回。

他頓時有些擔心琴酒,畢竟他還受著傷。但是想了想他又覺得自家大哥就算受傷了,收拾個暹羅貓的首領還是沒問題。

隻不過對他有信心歸有信心,確認完自己在哪兒之後,伏特加還是立刻往樓上趕準備和大哥會和。

晦暗的光線中時不時響起的槍聲明確指出了他們的位置,而且動靜似乎逐漸開始往上移動了。伏特加雖然不解,但也連忙加快了腳步緊跟了上去。

這片鬼屋區域的設計者簡直是個寶才,三步一機關,五步一陷阱,陷阱之稠密,讓人懷疑他終極目標是不是想把全船的人坑進裡頭。在猝不及防地又掉了幾個坑之後,伏特加幾乎拿出了趟地雷陣的小心翼翼,終於在抵達最上一層快要從裡頭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著了個道,暈頭轉向地被機關撥進了一片烏漆嘛黑沒有一絲光的黑暗裡。

等他好不容易摸著牆跑出來,覓著光往前拐了個彎,就發現自己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甲板上。

就在他甲板上的眾人對臉懵逼的時候,有人靠近的動靜忽然從身後傳來。才被琴酒教訓過一回,這次他飛快認出了來者,驚喜地轉過頭去。

“大……”

他一句招呼還沒打完,先聞到撲鼻而來的熟悉血腥味。緊接著一串紅色的液體劃過他的視野,血淋淋地滴落在了地上。

“……哥。”

伏特加怔愣地呆在原地。船艙裡頭雖然暗,但甲板上燈火通明,光線透過大門漫進來,照亮了琴酒冷得像冰的臉。他的臉色也像冰,呈現出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但氣場更狂躁了,是受了傷的猛獸特有的危險。

在他身後,另一個伏特加並不熟悉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接近,修長的人影逐漸從走廊深處的陰影裡走了出來,帶著那個眼熟的武士麵具。

“看來你好像察覺到什麼了啊,否則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猩紅暹羅貓的首領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手指修長,握著一把出鞘的武士刀,刀尖還在往下滴血。

琴酒一聲冷哼,砸落在空曠的走廊中,呼吸裡夾雜著一點受傷喘熄,在安靜幽暗的空間裡格外清晰分明。

第221章 對決(二十)

這聲冷哼擲在伏特加耳邊,終於將他的三魂七魄扯回人間。他一片空白的大腦當即被驚得恢複了一點運轉功能,並且艱難地理解了麵前的局麵。

琴酒受傷了。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他居然像是落了下風。

雖然對方占著地形優勢;雖然他原本就傷口還沒好……但就算是這樣,一個強盜團的首領居然能夠把他逼成這樣,這科學嗎?這不科學啊!

伏特加的第一反應對麵那個人是不是萊伊假扮的。

並且他也差點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好在他大哥身上快要灌滿走廊的殺氣讓伏特加及時清醒了過來,沒能作成這個大死。

他反應過來後立刻舉起槍擺出了戒備的姿勢,然而他戒備的人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又輕又淡的視線和他擦肩而過落在琴酒身上。

“原來你之前就受傷了啊,”武士若有所思地說,語氣甚至有點遺憾的味道,“真可惜,沒受傷的話感覺挺強的。”

琴酒視線漠然地鎖定他,握槍的手紋絲不動。他不知道看出了什麼,冷冷地勾了勾唇,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伏特加,去甲板。”

伏特加常年和琴酒搭檔,腦子不夠經驗補,立刻領會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琴酒在告訴他甲板上有他們的目標。

但經驗也就補到這裡為止了,他慢了不知道多少步的大腦並不能跟上麵前天翻地覆的進度,還停留在上一篇章的伏特加條件反射地說,“是,大哥,我立刻就去把四井麗花挾持過來。”

“……”琴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不是四井麗花,是源輝月!”

最後那三個字幾乎凝注了要將人剝皮噬骨的殺意,伏特加愣住了,一時沒想明白這又關那位源大小姐什麼事?組織不是說了不要隨便招惹她嗎?

船艙門口和乘客聚集的位置有一段距離,幾個人聲音不大隻有他們自己能聽到。

於是外頭的人隻看到僵屍站在門口呆住,背對他們不知道在做什麼。

源輝月看到男乘客那邊的服部平次正在焦急地往這邊望,暹羅貓的成員們似乎也有點懵,不明白這個大塊頭明明被他們老大盯住了,怎麼還能活著跑出來。

她背後的女孩子還在瑟瑟發抖,嘴裡不斷念叨著“不要,彆抓我”,旁邊的小孩也被嚇到了似的往她的方向退了幾步。

源輝月莫名其妙身邊就貼了一圈人,再次把她鶴立雞群地拱衛了出來,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

而在這個奇怪的混亂中,她下意識抬頭再次和酒保的眼睛對上了,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眼中的神色,一陣風忽然從船艙入口的方向吹過來。

風裡夾雜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她恍然了刹那。而就在這一瞬間,一個矯健的身影飛快欺身過來輕巧又迅速地把她從一群人裡拉了出去。

淡淡的葡萄酒香從身後人身上傳過來,蓋過了空氣中的血味,源輝月的肩膀被對方一帶一扣,她被慣性帶著偏了偏頭,然後抵住了某個冷冰冰的物體。

那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不想她受傷的話都把槍放下。”有人在她身後冷淡地說,嗓音低沉沙啞。

這個突然的變故再次將現場驚得一片安靜,眾人不知所措地僵住,甲板中央的暹羅貓們左看右看,終於意識到這個威脅是對自己說的,畢竟在場隻有他們拿著槍。◆思◆兔◆在◆線◆閱◆讀◆

大天狗震驚地朝他回望,伸出手掏了掏耳朵大概以為是他聽錯了。

“你沒問題吧?”他懵逼地問,“拿她威脅我們?就算我們首領喜歡漂亮姑娘,但他還真沒有色令智昏到這個地步?”

挾持源輝月的人正是方才主動站出來要指認四井麗花的酒保,他握槍的手紋絲不動,在源輝月身後輕輕笑了。他筆直注視著暹羅貓們,微微低了下頭,開口的話卻是對源輝月說的,“源小姐,彆裝了,他們全都是你的人吧。”

“……”

話音落地,現場倏然一滯。

伏特加剛從船艙入口衝出來,看到忽然殺出個程咬金把自己的任務搶了正納悶,聽到這話一個急刹車,震驚地抬頭,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幾乎聽到自己脖子發出“咯噔”一聲脆響。

從海麵吹來的風吹過寂靜無聲的甲板,上頭掛在桅杆上的帆布還在嘩啦啦作響。

一片仿佛時間停止的安靜中,伏特加空白地看著那位被挾持的美人垂眸沉靜了幾秒,然後忽然勾了勾唇笑了,笑容美麗得像夜色中盛開的白曇。

白曇花饒有興致地問,“怎麼發現的?”

伏特加:“???!!!”

……

現場的氣氛隨著這句話倏然改變。

大天狗誇張的肢體表現一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摸出槍,眨眼間槍口就對準了挾持源輝月的人。他一直表現得像個狐假虎威的二道混混,最先開槍虛張聲勢,輕而易舉地被保鏢挾持,吊兒郎當地,拿槍都是一隻手指勾著扳機裝樣子,這張裝出來的畫皮一朝扯下,某種銳利而肅殺的氣質倏然從他身上暴露出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在他周圍或站或蹲的暹羅貓們迅速散開,飛快地形成了包圍圈,行動專業精準得仿佛從一群烏合之眾進化成了正規軍。

伏特加震驚地望著這一幕,抬起的槍還沒反應過來改指向哪一邊,就看到船上的其他人忽然齊刷刷朝著他們轉過來。

站在人群裡頭的服部平次愕然回頭,就見身邊剛剛還在絕望地對天祈禱的大副放下手,從驚慌失措到麵無表情幾乎半秒不到,迅速而又熟練地,從寬大的衣服下摸出了一把槍。

慌亂的水手、瑟瑟發抖的服務員,躲在牆邊的男性乘客,嚇哭的女性乘客……像是電影畫麵被按了個暫停,下一秒,所有人的切換了角色,宛如摘掉了臉上的麵具一樣摘掉了演出來的表情,同時掏出了武器。

柯南被一隻從身後伸過來的手拉到了後頭,還沒回過神就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閃身躥到了他前麵,素白的手一撩裙擺,拿槍、上膛、瞄準,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透出一種訓練有素的專業與冷厲。前後反差太過劇烈,以至於他甚至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那人是剛剛在源輝月身邊抖了十分鐘的四井麗花。

就好像正常上演的劇目被扯下了太平的假象,切換成了活生生上演的恐怖片。

被瞞在鼓裡的敵我雙方這一刻內心的震驚達到了空前的一致——他們原本以為酒保口裡的“你的人”指的是猩紅暹羅貓,直到現在才頭暈目眩地發現這個範圍似乎是整船的人!

這其中伏特加內心尤其冰涼,他渾身僵硬在原地,直麵著那些槍口,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衝天靈蓋,身體不受控製地汗流浹背差點被動搖了世界觀。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