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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緩緩從舞台中央升起。

燈光、音樂、出場特效,儼然一副電影中幕後大BOSS出場的排麵。

眾目睽睽之下,登場逼格拉滿的幽靈船長中氣十足地開口,“徘徊在冥府魔道上遊移不定的所有妖魔鬼怪們,今晚歡迎各位蒞臨這艘幽靈船——海上幽靈號……”

老實說,中二氣息不止一點濃鬱。

柯南:“……”

他注視著那個自帶BGM的身影,“這是那位福浦製作人?”

源輝月端著酒杯無言點頭。她和福浦千造見麵時對方挺正常的,西裝革履還打著領帶,一看就是嚴肅守舊的性格。果然人不可貌相,她也沒想到對方私底下還有這麼……有童心的一麵。

COS幽靈船長的福浦製作人中二地發表完了演講,大意就是距離晚宴和遊戲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請在場玩家們先和自己“命運的羈絆之人”組好隊。

今年的遊戲似乎準備分組進行,分組的標誌就是上傳前讓所有客人都抽過一張的卡牌。柯南因為年紀太小,沒有被工作人員算在玩家裡頭,作為源輝月的掛件和她共用一張牌。

源輝月拿出她登記時抽到的命運之輪。

“果然。”另一張同樣的塔羅牌湊了過來,“我剛剛上船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牌上的圖案跟我的很像。”

是那個自來熟的鬼麵人。

柯南看過去,“所以你剛剛才突然湊過來啊……還有五個人呢?”

這時候坐在另一側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繃帶人忽然舉了舉手示意,一邊拿出另一張一模一樣的塔羅牌。

“唔,那就還剩四個。”鬼麵人淡定地把牌收起,然後轉過頭,視線轉向大廳開始尋找同伴。

這會兒宴會廳裡亂的很,來參加活動的有幾百個人,再加上作為侍從在大廳裡穿梭的工作人員,妖魔鬼怪們熱熱鬨鬨地聚成一團。為了符合妖設,部分妖怪還不能說人話,於是一時之間鬼哭狼嚎還有天知道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在大廳裡慘烈撞車。不少人不得不把卡牌舉起了頂在頭上,到處尋找自己的“命運之人”。

會場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伏特加翻出自己的牌,“大哥我好像和你不是一組。”

在開船前趕到的琴酒:“……”

因為時間不夠,他的裝扮十分敷衍,基本就是平日裡的衣著加了張麵具,工作人員沒攔他純粹因為這位客人的個人氣質比誰都符合妖魔鬼怪的凶殘定位。此刻他就用一張鬼麵對著伏特加,雖然臉被麵具遮住了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聲音開口仿佛更冷了幾分,“你還真打算玩這個遊戲?”

不知不覺被周圍的氛圍帶動得也進入了角色的伏特加,“……”

他懵逼了一瞬,終於恍然,並且總算反應了過來自己又犯了傻。他正準備及時糾正這個錯誤,把手裡的牌扔掉,忽然聽到了遠處有人大喊了一聲,“命運之輪,還有人抽到命運之輪的嗎?趕快過來!”

此君大概扮演的是個可以開口說話的角色,在一屋子的鬼哭狼嚎中頓時就被突出了出來,伏特加下意識抬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喊話的人。

他所在的位置也非常好找,就在吧台旁邊,最明亮的燈光下。此時他周圍已經或坐或站了五個人,加上他,顯然是七缺一即將組隊完整的狀態。他的視線剛一過去,其中某位坐在吧台邊上端著杯紅彤彤的酒喝著的黑發美人就若有所覺般轉過頭來。

她穿著一條水藍色的長裙,從%e8%83%b8口到裙擺顏色由淺至深地漸變,如墨的長發打著卷披在肩上,眼角的鱗片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是童話中蠱惑水手的塞壬,在吧台前柔和的光芒裡漂亮得驚心動魄。

至少伏特加的心是狠狠驚了一下。

他拿著牌忽然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因為此時此刻被他攢在手裡的,正是一張命運之輪。

“大哥……”

“……”似乎連琴酒都沒料到這個意外,沉默了良久,“是你自己抽的牌?”

伏特加卑微地點頭,並且有點想把自己抽牌的手砍了。

這時候吧台前的七缺一似乎已經注意到了他,正要朝這邊走來。

再次靜默了兩秒之後,琴酒終於開口,“去吧,注意彆暴露身份。”

.

下午七點半,外頭的天空已經徹底被夜色覆蓋。

阿笠博士心神不寧地坐在電腦前看著資料,聽著後頭不住傳來的咳嗽聲,終於忍不住回頭關心道,“小哀,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咳咳……不過是一點小感冒咳咳咳……”

“可是之前西多磨市的國立微生物研究所不是發生了一起細菌被盜事件嗎?犯人現在都還沒有被抓住,如果是那個……”

“咳咳咳那種細菌感染後,會出現大麵積的瘙癢症狀,然後是持續高燒,直到全身衰竭最後死亡……咳咳,你看我之前有哪裡發癢過嗎?”

“可是你現在的確是在發燒啊。”

阿笠博士拿起旁邊的體溫計,看著上麵的數字無奈,那是幾分鐘前灰原哀剛剛測出來的體溫。

“已經三十八度了,就算不是那種細菌也應該去醫院看看了。”

“咳咳咳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

幾聲窸窣的輕響之後,阿笠博士抬頭,就隻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小鼓包,灰原哀似乎真的說睡就睡了。

他遲疑了片刻,撓了撓自己鋥光瓦亮的腦門,又走出去小聲給自己當醫生的熟人打了個電話谘詢了一下情況。

最後他下定了決心,去客廳找到了車鑰匙,一邊小聲嘀咕,“還是把她抱去去醫院看看吧。”

第209章 對決(八)

因為這段時間電視裡反複宣傳,阿笠博士出門前猶豫了一下,也給自己帶上了口罩,然後開車帶著灰原哀準備前往醫院。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明智的,灰原哀的情況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糟糕。他給小女孩裹了一層厚厚的大衣,又從屋子裡抱出來到車上,一番折騰,她居然全程都沒有醒過來。

怕她睡在後座上半路滾下去,阿笠博士把灰原哀放在了副駕駛席上,扣好安全帶。她的臉色白得厲害,額頭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七月份的天氣,手指卻涼得仿佛沒有溫度。

阿笠博士一邊開車一邊擔心地回頭看她,剛要將車駛出所居住的小區,前頭路口忽然出現了幾條亮黃色熒光。那是個穿著製服的工人,還在揮舞著旗幟讓他停車。

阿笠博士一愣,逐漸放慢車速踩了刹車,把車停穩後探出頭去疑惑地問,“這是怎麼了?”

“抱歉,前麵出了一樁車禍。”對方拉了拉帽子,委婉道歉,“我們已經報警了,正在等警察趕來,能請您稍等一下嗎?”

“可是我急著要去醫院啊。”阿笠博士下意識又看了一眼副駕駛席上的小女孩。

車邊的工人朝他露出了一個愈發歉意的笑。

阿笠博士:“好吧,那我退回去換條路……”

他話音剛落,正要把手刹重新拉起來,後頭忽然傳來一聲車鳴。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到後麵好巧不巧又開來了一輛大貨車,正好把他夾在了中間。

這個狹窄的道路兩邊都是圍牆,沒有給他絲毫轉彎的餘地。阿笠博士默了默,深感流年不利,並且開始懷疑事故體質是不是個烈性傳染病,從柯南到源小姐現在終於傳到他頭上了嗎?

“阿笠博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忽然從車外傳來。

阿笠博士一愣,把身體又往外探了探,這才發現了不遠處路燈下正往這邊走來的金發美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比起上次見麵時的禮服,她這會兒的穿著十分家常,手裡還拎著幾個便利袋似乎剛買完東西回來。阿笠博士愣了愣才回憶起這位隻有一麵之緣的異國美人的名字,“朱蒂老師?你怎麼在這兒?”

“我就住在這附近啊。”朱蒂往旁邊的居民樓指了指,“發生什麼事了?哦,前麵的確發生了車禍,你被堵在這裡了嗎?”

阿笠博士苦笑,“沒錯,但是小哀病了,我還急著送她到醫院。”

朱蒂終於走到了車前,好奇地往裡探頭看了兩眼,隨即神色一肅,“這女孩看起來的確情況有點嚴重的樣子。”

隨即她一手托腮認真想了想,提議道,“我的車停在對麵那條街的車庫,要不然博士你把她抱出來,我送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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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船上,烈性傳染的源頭源大小姐所在的小組已經全部聚齊了。

七個人或主觀或被迫的社恐湊在了一起,空氣裡一時間充斥著難言的沉默。

最後還是幾人中唯一可以說人話且性格比較外向的東方妖怪站了出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扮演的是日本傳統傳說故事裡的武士之靈,你們叫我武士也可以,這位小姐是塞壬吧?”

源輝月端著酒杯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

自稱武士的青年視線順著她從左往右,“那麼其他人依次是透明人、鐘樓怪人、狼人、木乃伊,還有塞壬小姐的弟弟扮演的吸血鬼,不過吸血鬼弟弟並不參加遊戲……最後,你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他的話集中到了伏特加身上。

作為一個常年在黑暗中活動的犯罪分子頭一次被如此關注的伏特加,“……”

他有點僵硬地張開口“昂昂”了兩聲,儘職儘責扮演一個不能說話的怪物。

武士了然,“你是僵屍?”

伏特加連忙點頭,感覺到桌旁那束淡淡的目光終於收了回去,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鬆完之後他又有點懵逼,想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

正好在這個時候,武士青年宣布,“看起來我們好像是最快的,其他人等組好隊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就先自由活動吧,等船長宣布遊戲規則的時候再到這裡來集合怎麼樣?”

這個建議十分人性化,畢竟大家都是來船上玩的,誰也不想真的因為一個遊戲就把活動範圍框死。怪物們立刻熙熙攘攘地應了,伏特加暫時將疑惑扔到了一邊,連忙跟著“昂”了兩聲,然後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轉身又回到了人群裡。

這會兒滿大廳的妖魔鬼怪們都在到處找人,可能人實在太多,部分半天沒組上隊妖怪們也顧不上人設了,開始扯開喉嚨嚷嚷,大廳裡一時間熱鬨得宛如菜市場。伏特加在菜市場裡轉了兩圈,沒找到想找的人,隻好又暫時先退出了宴會廳。

他跟琴酒通了個電話,然後按照對方的指示,終於在二樓某個僻靜的樓道找到了他。

可能是覺得太悶,青年把扣在頭上的麵具摘了,正靠在牆邊上抽煙。伏特加連忙走過去,“大哥,我剛剛在上頭找遍了,沒看到雪莉。”

琴酒瞥了他一眼。

伏特加詳細解釋,“今天裝扮成魔女的人有七個,我每一個都看過了,的確都不是雪莉。其中有四個長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