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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建議是櫻先生提出來的,他是怎麼提前知曉然後做好準備的?”

“如果他們來茶屋本來就是提前計劃好的呢?”

“這樣的話……”

“我說啊!”被搶了半晌台詞的關西名偵探終於忍無可忍,他瞪著某個搶先一步和他的好兄弟心有靈犀的家夥,語氣十分憤憤然地發出質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你不是綾小路警官那邊的人嗎?”

“誒?”

被點名的某位偵探疑惑地抬頭,一邊停下手裡的筷子——是的,這人不僅自在地跟進來坐在了他們中間,還自然地朝舞妓要了份壽司吃了起來,半點沒拿自己當外人。

男人停頓片刻後一笑,在服部的瞪視下繼續揮舞起筷子,“不要這麼小氣嘛年輕人,你看那邊付錢的小姐姐不是也什麼都沒說?”

“付錢的小姐姐”正在和芸妓一起喂綾小路警官的鬆鼠,聞言抬頭掃過來一眼,眸光十分淡然。

服部:“……”

服部無言半晌,正要捏著鼻子認了,就聽到那人漫不經心的下半句話。

“而且,都是為了查案,小哥你手裡的線索也該拿出來分享一下了吧?”

“?”

他下意識回頭,就見對方掃空了盤子裡的最後一塊壽司,一邊放下筷子懶洋洋朝自己看來。稍顯淩亂的碎發後,那雙純黑色的眼瞳像蒙塵的珠寶被吹去了表層的浮灰。

“警方搜索過櫻正造的遺物,錢包和手機都在,唯獨缺了現代人出門一定會帶的鑰匙。是被你提前拿走了吧?帶我一起去我就不把這件事告訴綾小路,怎麼樣?”

第121章 十字路(七)

也不是所有中年偵探都像某位毛利姓大叔那樣是混飯吃的,至少這位自稱“智一”的偵探絕對不是。

服部少年這天晚上終於學到了這個沒有用的知識,並且最終木著臉交出了鑰匙。

他們一行人和死者櫻正造最多是個湊巧坐到了隔壁房間一起喝花酒的關係,不但八竿子打不著,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清清白白,再加上有大阪府警察本部長家的公子在,京都府的警察們當然不會閒著沒事跟他們過不去。將綾小路警官叛變的鬆鼠還給他之後,幾人就順利離開了茶屋,某位貴族刑警送他們走的時候甚至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對混在裡頭的某位大叔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視而不見。

櫻正造的古董店有一定名氣,不用問查案的刑警,在網上就能找到他家的地址。他們出了門,坐著智一的車沿著鴨川開了一段,拐入主乾道,十五分鐘後就到達了位於寺町路的櫻古董美術店。

那是個現代化的獨棟小樓,幾人拿著鑰匙開了門,為了確認櫻正造的身份目標明確地直奔書房。

櫻正造作為一個古董商人,倒是沒有瞎糊弄自己的人設,他的書房采用的歐式的室內裝修風格,各種各樣的書籍洋洋灑灑占滿了兩麵牆,推門而入後一眼看去十分壯觀。

幾位偵探沒有互相打過招呼就不約而同地在這兩麵書牆上翻找起來,甚至默契地劃分了區域。

這間書房除了辦公可能還兼職了會客的作用,書桌對麵就是幾張擺放工整的沙發,中間端正蹲著一個古典風格的茶幾,上頭的煙灰缸大概剛剛清理過,空蕩蕩地擺在茶幾中央。

源輝月走到沙發邊上坐下,視線掃過整潔的書房,房間裡四麵牆,兩麵堆滿了書,一麵占了門,另一麵占了窗,其餘空間也沒閒著,掛滿了神話背景的油畫,藝術和人文氣息濃鬱得格外浮誇。

她望著其中一幅署名塞爾吉奧·蒙托亞的畫作,正在思考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旁邊忽然響起遠山和葉疑惑的聲音“誒?這不是平次嗎?”

她回過頭,看到少女迷茫地捧著一本翻開的文件夾,察覺到她的視線立刻遞了過來。

“你看,這就是我說的那個采訪。”

文件夾裡頭是一本保存完好的剪報,遠山和葉翻開的那一頁上,服部平次熟悉的臉被印在正中央,笑出一口白牙地拿著一顆晶瑩的水晶珠展示在鏡頭前,正是那篇服部提及自己初戀的新聞報道。做這個采訪的記者顯然十分專業且熱心,生怕服部少年失散的初戀不記得他了,還體貼地找到了一張服部平次童年時期的照片放在版麵最左側。

遠山和葉困惑地嘟噥,“奇怪,這個老板收集平次的剪報乾什麼?”

源輝月的視線落在服部手中的那顆水晶珠上,“……這就是服部君說的那個初戀情人留給他的信物?”

“是啊。”遠山少女回過頭,大概是看到她的神色有些微妙,疑惑地問,“源桑,怎麼了。”

源輝月:“沒什麼,隻是覺得服部君的初戀對象有點驚人。”

“誒?”

“這個東西還在他手裡嗎?”沒有多做解釋,她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遠山懵逼地點頭,“啊,對。”

似乎剛剛那段對話還有些在意,她有點糾結地又張了張口,這時候書桌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低呼,“找到了!”

這段談話於是就此中斷,兩人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就見柯南正站在椅子上努力地從書櫃裡抽出一本紅色封底的書,旁邊被吸引過來的人手一抬,替他把那本厚厚的書籍拿了下來。

智一熟練地翻開封底,“伊勢三郎。”

“那位櫻先生果然是源氏螢的成員?”服部立刻走了過去。

智一把封麵合上,調轉過來看了一眼書號合出版社,“沒錯,連版次都是對的,源氏螢的成員手裡的《義經記》全都是有斐閣1995年出版發行的這一版。”

柯南聞言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

服部接過書去看了看,“既然櫻先生也是源氏螢的成員,那麼他的死應該和發生在大阪、東京還有京都的那幾起謀殺案件是一個凶手乾的?”

源輝月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靠回沙發上,思考片刻,“有點奇怪。”

書桌前的三人立刻將注意力轉了過來,智一問,“哪裡奇怪?”

源輝月:“櫻正造的表麵身份是古董商人,在那個盜賊團體中,他很有可能是負責銷贓的部分。在組織的首領去世之後,其他成員開始離心,他生出貪念,和另外一個人合謀乾掉其他成員,想要獨吞首領留下的財產,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智一點了點頭,“因為櫻桑認為主動權掌握在他手裡,他們偷來的藝術品如果沒法出手就分文不值。而隻有他才能將那些贓物換成金錢,他認為自己一定是安全的,所才敢跟那個能夠下手將其他成員殺光的家夥合作——這個我剛剛也想到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顯然料錯了,對對方來說他並不是不可或缺的。”源輝月若有所思地輕聲問,“為什麼?他不需要這名同夥了,他自己找到將贓物出手的渠道了?”

她忽然感覺這個情況有點熟悉,怔了怔,下意識抬頭,正好和弟弟抬眸望來的視線對上,小偵探的表情很顯然是跟她想到了一樣的東西。

同樣是突然和原本的合作夥伴翻臉,同樣是忽然就找到了銷貨渠道。

源輝月:“……月影島。”

在關西名偵探疑惑的“哈,月影島是什麼?”背景音中,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柯南開始跟一頭霧水的小夥伴解釋他們在月影島遇到過的事,源輝月拿著手機,等待接聽的忙音在她耳邊慢悠悠拉長,對麵那人居然少有地不是她電話一打過去就立刻接了起來。

她纖細的手指敲在沙發的扶手上,隨著時間的過去,節奏漸漸煩躁了起來,就在她預估著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分鐘準備把電話掛斷的時候,忙音儘頭“滴”地一響,電話終於被人接通了。

“輝月桑?”

青年疑惑的聲音被電流濾過一層,在雜亂的背景音裡有些不清不楚。隨即他說了一聲“稍等”,然後似乎是換了個位置,背景裡嘈雜的人聲被隔了隔,他的聲音這才清晰起來,“抱歉,外麵太吵了,我剛剛才聽到電話鈴響,怎麼了?”

源輝月默了默,“你在哪兒?”

柯南已經給服部解釋完畢,小跑了過來湊到她身邊。安室透清朗的嗓音從手機聽筒裡流出來,還帶著一點疑惑,“我在東京啊?”

話音剛落,背景裡就傳來到站提醒的廣播,體貼又切實地給他的話提供了佐證。

“……”源輝月語氣有點奇怪,“我剛好給你打電話,你就在車站……這麼巧?”

“額,因為這個點恰好是我的下班時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聞言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沙發左側的牆壁上掛著個圓形的鐘,銀色的纖細指針清晰指示著現在的時間——晚上10點半。

“……你的車呢?”

這次對方沉默得久了一點,“輝月桑,你忘了嗎,我的車還在你的車庫裡。”

源輝月:“……”

她還真忘了。

“我的車鑰匙不是還在你那裡,你可以開我的車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安室透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點無奈來,“但是我最近因為要調查某個委托,在快遞站點打了個零工。輝月桑,你確定要我開跑車去送快遞嗎?還是一般人買不到的全球限量款?”

源輝月:“……”

可以,然後彆人大概會以為你是個炫富的傻逼富二代,或者吃飽了撐著的神經病。

她無話可說,隻好默默提醒,“你等的車要走了。”

“啊?額……已經走了。”

廣播的最後一輪提醒消失在背景音裡,安室透無言了幾秒,終於輕輕一笑,“嘛,算了……輝月桑忽然問我在哪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眼見著大概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柯南默默地起身走開,不再打擾他們的談話。

源輝月聽著對麵的人遲疑地猜測道,“該不會是輝月桑你又遇到什麼奇怪的案子了吧?”

源輝月:“……你真聰明。”

對方失笑,“所以輝月桑又懷疑到我頭上了?”

這個“又”字就用得很是精妙,顯然某個人對自己的可疑程度也十分有自知之明。

“……”

再次被對方堵得無話可說,源大小姐有點不開心,思考著是不是該掛電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遠距離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安室透適時詢問道,“是什麼案子,能跟我講講嗎?”

十分鐘後,這通電話終於打完。不遠處正在研究《義經記》的小偵探征詢地朝她看過來,“輝月姐?”

“不是他。”

源輝月垂下纖長的眼睫,思考了片刻,然後淡色的唇忽然輕輕挑了挑,語氣一轉,“但是我不相信他真的在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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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掛斷電話,平靜地關上了旁邊的播放設備。

嘈雜的人聲、匆忙的腳步還有不斷重複的到站提醒一瞬間全部止歇,他單手關上手機回過頭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