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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長吧?”

“你才是笨蛋,”遠山和葉聽完後也並不客氣地怒視了回去,“平次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吧?還不是被輝夜老師提醒了才發現的?”

再次被迫看著小情侶在自己麵前秀恩愛並且又把她牽連進去了的源輝月:“……”

“總、總而言之,”大瀧警官乾笑著上前打斷,“服部說的那個可能是被學生家長報複也是一個方向,我們接下來會往這個方向展開調查的……”

早上遇到大瀧警官的事隻是個插曲,片桐真帆在太閣城屋頂自焚的案子大阪府警察本部的搜查一課雖然還在查,但很明顯已經無限接近於將其定性為一樁自殺案件。不過說到底,除了昨天晚上碰巧隔著數千米遠目睹了那位片桐真帆女士的死之外,這件事和源輝月幾人也沒什麼關係。

這個世界上無奈的人那麼多,最終走上絕路的絕不止她一個。無論那位片桐女士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自願或是被迫地將自己的死亡公開宣演在了大庭廣眾之下,昨晚上目睹的人那麼多,留下一地無足輕重的猜測和感慨被風吹走之後,還在乎她的死因的,可能也就隻剩下警察和某些不依不饒的偵探了。

吃完早飯,源輝月幾人走出酒店,遠山和葉在太陽底下伸了個懶腰,興致勃勃地一手搭在眼前往前看去,“接下來準備去哪兒?這個酒店正對麵那片大廈是大阪的商業區,往左走是大阪的著名地標新聞局,往右是大阪城會堂,全都值得去看一看哦。”

源輝月看向身邊的兩人,一大一小兩個名偵探單手托著下巴,同步擺出了思考者的造型,和大瀧警官分開之後,他們就一聲不吭了,各自陷入沉思。

她收回視線,撐開遮陽傘,懶洋洋走下台階,“去太閣城吧。”

遠山和葉一愣,被觸發關鍵字的兩個“思考者”同時抬起頭朝她看過來。

“不親自去案發現場看看你們是不會安心的吧,”源輝月撐著傘略略回過頭,“走吧,現在太閣城那個屋頂應該已經被警方封鎖了,但是我覺得對你們來說應該不算問題。”

第95章 詛咒(八)

太閣城的案發現場,因為昨晚有人在屋頂上自焚,整棟建築暫時謝絕了遊人入內,警方在底下拉了條封鎖線,擋住了其他來看熱鬨的路人的窺探。靠著服部平次那張大阪府警察本部長家公子的臉,幾個人順利地進入了太閣城。

城樓底下的草地昨晚被火撩過,中間禿出了一片明顯的焦黑,死者的屍體早就被警方搬走,隻留下標記位置的白線。不隻是草地,這座建築的屋頂上,昨天晚上片桐真帆站立的瓦片上也留下了幾個黑漆漆的腳印。

屋頂和頂層的走廊之間隔了一道安全網,防止遊客一時好奇越過欄杆上屋頂踩踏,但是動作敏捷一點,翻過去也不是很困難。

遠山和葉站在走廊裡看著兩個偵探一前一後翻到屋頂上,簡直是溜門撬鎖的熟練工,她虛著眼將胳膊肘支在欄杆上,一手托住腮,“難得出來玩,結果平次這家夥滿腦子想的還是案子,哪有人招待朋友招待到案發現場來的?”

源輝月:“不是挺好嗎,本來就是主要帶柯南來玩,他高興就好了,也沒必要非要到旅遊景點走一趟。”

和葉一怔,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屋頂上的兩個人不知道找到了什麼線索,黑發小孩正蹲在屋脊上對著服部說著些什麼,側臉上的表情滿是認真。

他旁邊的服部平次同樣一臉嚴肅,不看前因後果,幾乎要讓人以為這二位在麵對麵討論什麼國家大事。

話是這樣說,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的確比昨天晚上遊覽大阪城的時候要精神多了。

她默了默,按捺下心底的抱怨,“……這麼說也對吧。”

兩個名偵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不管其它人了,遠山和葉遠遠看了一會兒沒看明白他們在乾什麼,又不自覺將注意力轉到身邊的人。

她在源輝月麵前莫名總有些拘謹,並不僅僅是因為偶像和粉絲的關係。

這會兒黑色長發的美人正一手搭在欄杆上望著屋頂,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少興致,但是仿佛也沒有真的覺得無聊。

屋簷外的陽光落下來,她靜靜站在那裡就好看得像一支從冰川上生長出來的雪蓮。這個被用爛了的比喻雖然俗氣,但是又莫名讓人覺得很合適。

遠山少女之前的生活中沒遇到過這種款式的人。源大小姐的家庭教育很成功,在外頭的時候十分能唬人,就算發呆都好像帶著仙氣,天然自帶疏離氛圍,但卻很好看,就算是女孩子都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除此之外她還是和葉遇到的除了工藤新一以外第一個輕而易舉就能跟上服部思路的同輩人,無論顏值還是智商,都非常地不平易近人。

遠山和葉安靜地待了一會兒,遠遠看著服部二人還在忙活,終於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開口道,“輝夜老師,你覺得那位片桐桑真的是自殺嗎?”

“叫我名字就好了,”源輝月說,“目前現有的證據沒辦法證明是他殺吧?”

“說的也是……”

“但是如果不看證據,隻憑直覺……我覺得不是。”

沒料到這個忽然的轉折,本來隻是隨口找了個話題的和葉一怔,下意識問,“為什麼?”

“從今天早上大瀧警官提供的那張照片來看,那位片桐女士是位性格很古板的人。”源輝月起了個有些偏離主題的頭,“她不喜歡小孩子,卻從事了教師這個要經常和小孩打交道的職業,你想過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遠山和葉懵懵地說,覺得自己像個複讀機。

“看她的著裝風格,她本人的性格非常守舊且遵循傳統。而在傳統觀點看來,對於一名女性來說真正能夠稱作正經的工作隻有銀行、教師還有公務員這幾種。銀行不好進,公務員難考,相比之下教師行業門檻反而是最低的。”源輝月淡淡地說,聲音中沒什麼情緒,“所以片桐女士才選擇了這樣一份‘正經’的工作,無論她自己喜不喜歡。”

“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和葉恍然想起昨天看的卷宗,“警方在給他們錄製口供的時候,那些人好像提到過,那位片桐桑和加藤君之所以一直沒有結婚,就是因為片桐桑認為對方遊手好閒沒有乾正經事。但其實加藤君有工作的,隻是可能不是她眼中的正經工作,為了這個他們還爭吵過不少次。”

“唔,”源輝月聲音稍頓,若有所思,“所以你昨天還是特意關注了這個案子的啊。”

“誒?”遠山和葉一僵,驀地從推理的嚴肅氛圍裡掉出來,不知為何有點慌,臉上也浮起一抹薄紅,趕忙磕磕絆絆地找出一個借口,“我,不是,那個……因為今天平次來找你們肯定會討論這個的啊,我隻是不想被排除出話題……”

也不知道她身邊的人信沒信,在看了她一眼之後,那雙清澈湛藍的眼瞳裡掠過一絲讓她慌上加慌的了然,隨即對方從善如流地回歸正題。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對於片桐女士這樣的人來說,自己的喜好不是最重要的。她從始至終都活在彆人的凝視中,守舊、遵循傳統,不露出任何性格和棱角,千方百計地將自己放在人群裡隱藏起來。”

“如果她真的想自殺,最有可能選擇的方式是吞服安眠藥,靜靜地死在自己家裡。在大庭廣眾之下自焚這種死法太出格了,幾乎和她的本能背道而馳。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臨死前忽然自我意識覺醒反彈,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張揚的‘自殺’是其他人幫她安排的。”

“……所以,是和她一起旅行的那幾個人?”遠山和葉問。

源輝月:“誰知道呢,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推測。”

這時候那邊勘測現場的偵探二人組終於回來了。服部平次先把柯南抱了上去,等小偵探被源輝月接下來之後,自己這才手腳利落地翻了過去,落地的時候隨口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都到這裡來了當然隻能討論案子的事情啊。”遠山和葉的注意力立即轉了過去,望著他安全落地,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源桑剛剛跟我說她覺得那位死者不是自殺。”

服部平次眼睛一亮,立刻掉頭就往源輝月身邊跑去,“源家小姐姐你也這樣認為嗎,我跟你說我們剛剛在屋頂上發現了一個新線索……”‖思‖兔‖在‖線‖閱‖讀‖

黑發美人正蹲在地上給柯南整理衣服,聞言回過頭來。

“屋頂上有一塊瓦片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我懷疑昨天晚上死者來這裡是要找什麼東西。還有那個隻有她指紋的打火機,她又不抽煙,而且誰臨死前點了火還特意把打火機關上蓋子完整放好……”

服部平次的語氣興致勃勃,背影幾乎要發光,源輝月和柯南安靜聽著,隨口加入一兩句討論,氣氛有種旁人插不進去的和諧。

和葉遠遠看著,正要往那邊走,頓了頓之後又莫名停了下來。

因為再次確認了昨天那位片桐真帆女士的死存在疑義,在關西名偵探的帶領下,一行人在太閣城打了個轉,又重新回到了酒店,準備再去找那幾個旅行團成員兼嫌疑人詢問一番。

源輝月對此無所謂,反正真讓她去旅遊景點她也並不會興致高多少,於是他們今天的行程從遊玩大阪無縫切換到了破案調查。

那個旅行團的人是統一訂的房間,全都在六樓,連號。據說昨天晚上被警察盤問了半宿,這個點正常人應該都還沒起來。

“平次,這樣一大早打擾人家休息,會不會有些不禮貌啊?”

不同於某些橫行慣了的偵探,遠山和葉少女還是懂得基礎的世俗人情的。然而她的竹馬一進入破案狀態就特彆沒有人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隨口說了一句“同伴昨天晚上死了,他們怎麼可能睡得著覺”,然後一步跨上前去,用力開始敲起門來。

“福島君,福島君你在嗎?”

“喂,平次!”

柯南和源輝月兩人跟在後頭,小偵探疑惑地抬眸,“輝月姐你怎麼知道他們幾個人的房間號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前台兩個小姑娘說起這件事,順耳聽到了。”源輝月淡定地說,“怎麼了?”

柯南:“沒事,就是覺得輝月姐你好像對數字特彆敏[gǎn]。”

“是嗎?可能是因為我以前當過數學老師?”

兩個人閒話的工夫,服部平次已經從敲門變成了砸門,還沒叫醒門裡頭的人,先驚嚇到了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

負責送餐的小姐姐推著餐車停在距離他們好幾步遠的位置,看向服部少年的眼神像是在看強盜。

服部回頭看到她,順手將人拎了過來,“這間房間裡頭的客人昨天沒回來嗎?”

“回、回來了,這幾位客人還特地跟我們打過招呼,不需要客房服務,早上不要去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