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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駕,”目送走著那人的背影,他再次回過頭,對旁邊見源輝月也暈了過去正有些發愣的小警察說,“能夠幫忙再打個電話嗎?輝月桑可能也需要去一趟醫院了。”

對方終於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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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卷導演這場追悼會,開始的時候隻有業內人士關注,結束時卻幾乎吸引了大半個社會的目光。

最近輿論纏身的福岡市市長在追悼會上被吊燈砸傷,警方在經過查證之後,發現這居然並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隨即,雖然在場的警官立刻封鎖了現場試圖找出襲擊他的凶手,但是未能如願。之後因為在場都是有身份的名人,在他們的嚴肅抗議之下,最終警方還是解開封鎖放他們離開了。

直到把源輝月和兩個小孩送上了救護車,交給那位趕過來的熟悉的醫生,安室透這才折返回來,走到會場的後門,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後門的陰影裡,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啊波本。”

他剛坐上後座,一個優雅的女聲就在身邊響起,“該不會是對那位公主殿下動了真感情吧?提醒你一下,她可不是好對付的哦。”

安室透平靜地帶上車門,以一副懶得解釋的腔調說,“不關你的事吧,貝爾摩德。”

汽車緩緩啟動,駛上一側的公路。他旁邊的人輕笑了一聲,拿出口紅和鏡子開始補妝,一邊懶洋洋地扔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感歎,“男人啊。”

“你呢,另一位追著某位小女孩跑的可悲男人,不是說她可能會在這個宴會上出現嗎?找到她了嗎?”

“總會有其他機會,她跑不了。”

冷淡的聲音從副駕駛席上次傳來,大概是沒找到要找的人,琴酒的語氣聽起來很差,“倒是你,特意把我找來協助那個老家夥的任務,結果目標還是隻完成了一半。那個議員居然還活著,皮斯科果然手段退步了。”

說完他冷冷往後瞥了一眼,甚至不講道理地追究起連帶責任,“波本,你當時也在現場吧?”

“我事先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任務啊,貝爾摩德可什麼都沒跟我說。”被點名的安室透一手支著下顎,望著外頭飛逝的風景以一種置身事外的語氣說,“而且後麵我不是想去幫忙,但是被那位源氏的大小姐絆住了嗎?”

貝爾摩德回頭看向他,“她懷疑你了?”

“沒有,但也沒有多信任。”說到這裡,金發青年饒有興致地回過頭,“說起來,你們怎麼好像對那位大小姐有些忌憚的樣子,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前麵開車的伏特加下意識插了句嘴,“這個啊,其實是八年前……”

琴酒一聲冷喝,“伏特加,閉嘴。”

“額,好的大哥……”

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就被消音,伏特加隻好重新轉過頭去安心開自己的車。

安室透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邊人。貝爾摩德放下口紅朝他一笑,眼瞳中卻沒有多少溫度,“八年前,那個小女孩讓組織吃了個大虧。”

金發青年一怔,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隻要知道暫時不要動她就行。”

貝爾摩德似乎也並不肯多說,簡單提了一句之後就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博多的事情你還沒說清楚呢,你說那些警察不是你引過去的,什麼意思?有人搶在你前麵動手了?”

眼看著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了,安室透於是跟著看似識趣地轉移話題,“那個啊,我已經跟BOSS報告過了……”

第86章 追悼會(六)

在表示了自己出現在那個宴會會場是因為彆的事情,而且他也並不打算摻和他們接下來的任務之後,安室透就讓伏特加找了個路口把自己放了下來。

街邊的路燈筆直地亮著,身邊是人來人往的車流。追悼會因為出了意外中途就散了場,這會兒時間還不算很晚。他看了看手表,正考慮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一個有些出乎他意料的電話忽然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看到來電提醒上顯示的名字,他揚了揚眉,思考片刻,還是把電話接通了。

“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啊,我們好像沒怎麼打過交道吧,皮斯科?”

“但大家都是組織的成員不是嗎?私底下也可以互通一下有無。”蒼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還帶著點虛假的善意。

“找我有什麼事,直說吧。”

“那我就直接明說了,你跟那位源氏的小姐是不是很熟悉?”

安室透的眸光頃刻間冷了下來,他沿著馬路往前走,踩碎了一片路中間的枯葉,語氣紋絲不動,“不算很熟,但說得上幾句話,怎麼了?”

“她今天身邊那個小女孩,你見過嗎?”皮斯科卻話音一轉,說起另外一個人。

“見過幾次……”安室透的聲音淡了淡,顯出幾分刻意為之的不耐煩,“我說過了皮斯科,有話直說。”

“你能把那孩子帶出來讓我再見一次嗎?”

青年眼睫輕輕往下一壓,好像瞬間想到了什麼。

“幫你這個忙我有什麼好處?”

“這涉及到一個重要人物的行蹤,”那邊頓了頓,似乎是見他並不怎麼心動的樣子,於是又加上了一個籌碼,“我還可以告訴你組織的一個秘密,你知道組織最近研究的那個新藥嗎?”

“免了。”安室透毫不猶豫拒絕道,“我可不想知道些什麼不該知道的,然後被琴酒提著槍找上門。”

“這件事沒關係,”對方在電話裡笑著道,“如果我的那個猜測被證實了,你得知這個秘密就屬於正常情況,而且這件事連琴酒也不知道,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隨著他的話,安室透的腳步慢慢停下來,墨色的眼睫斂下,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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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市長被襲擊案正式進入了立案調查,負責調查這個案件的人依舊是大家的老朋友,目暮警部。

林僑梅的案子剛剛了結,立刻又接了一個燙手山芋,目暮警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手下的苦逼警察們也即將迎來又一輪的加班命運,忙得焦頭爛額。

某個在宴會現場暈倒的人倒是總算清閒下來,她當天晚上就在醫院醒了,做完例行檢查就回了家,連後續發生的事都是聽柯南說的。

警方沒能抓住那個襲擊原田市長的凶手,倒是有了彆的收獲——三本木議員向目暮警官認罪了,他當場承認了青森縣高速路工程受賄案件屬實,他的確向企業方發出過暗示然後拿了他們的錢。

莫名其妙撈到條大魚的目暮警官滿臉懵逼,但介於受賄案是搜查二課的調查範圍,他還是遺憾地將三本木議員連同這個案子轉移給了趕到現場的二課同僚,自己頭禿地繼續跟襲擊犯死磕。

那一刻,目暮警官有沒有因此產生轉課的想法,我們不得而知。

追悼會過後的第二天是個周末,陽光晴好,萬裡無雲。

對於自己因為暈血暈進醫院這件事,源輝月已經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早已波瀾不驚。

這天上午她在家好好休息了大半天,下午的時候忽然有個熟人來探望她,眼見著外頭天氣挺好,她乾脆帶上弟弟和對方一起出門溜達到了小區附近的公園,美其名曰出來曬曬太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那名名叫風見的警官的電話,被告知東京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已經認罪的消息。

上次從警視廳離開就沒有再關注這個案子了,好在也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對方提起“高橋健人”這個名字時,她總算是沒有忘記這人是誰。

“高橋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女性朋友,姓北條,黑發藍眼,和源小姐你長得很像。隻不過那位北條桑從小就身體不好,在高橋念大學的時候因病去世了……”

後麵的劇情非常好猜,半點沒出窠臼。北條小姐去世之後,深情的高橋君悲痛欲絕,那些遇害的黑發藍眼的女孩子大概全都是他找來的那位北條小姐的替身。

自你走後,我喜歡的所有人都像你。

聽起來多深情多浪漫,但是問問那些“所有人”,他們願意被當成影子被人在自己身上找安慰嗎?

那些無辜的隻是麵貌相似就被高橋健人選中的少女們,雖然最開始成了他的慰藉,但這個世界上每樣事物都是獨立的,連一模一樣的葉子都找不到兩片,更不用說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這些細碎的不同逐漸刺激到高橋不穩定的神經,他心底漸漸積累起對這些少女們的不滿——為什麼喜歡塗指甲油,為什麼不愛看書,為什麼要去夜店去酒吧去一切“不乾淨”的地方……為什麼就不能跟北條小姐一模一樣?

他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的問題,而是將一切歸咎於無辜被投射了北條倒影的少女們,認為她們玷汙了他心中那個神聖的影子。最終將積累的欲望發泄到她們身上之後,高橋健人毫不留情地對她們痛下殺手。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的。”風見在那邊說,“我們找到了那位北條桑的照片,老實說,源小姐你的相貌和她的相似性是最高的。”

“所以他在看到了我之後,就開始準備對本來還沒厭倦的西川下手了?”

那頭的風見一愣,隨即立刻道,“不,這跟源小姐你沒有關係,完全是凶手的問題。”

“我知道。”源輝月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此時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不遠處是一片五彩斑斕的兒童設施,黑發小男孩正在陪茶色短發的小女孩玩滑梯,小孩子歡快的笑聲不斷被風送過來。

她的視線往那邊落了落,“風見君,那位高橋桑是不是還想見我?”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已經幫你拒絕了。”

“那就幫我給他帶句話吧,”源輝月把一縷被風吹散的長發挽回耳邊,語氣淡淡道,“就跟他說‘高橋君,我們之前在茶會上遇到過吧,那時候我倒是沒看出來,原來高橋君是個惡心的強奸犯。’”

是的,她想起來了,她的確在正式場合和高橋健人遇到過,就在幾個月前森穀帝二的花園茶會。那會兒她大病初愈,再加上和北條近乎如出一轍的相貌,大概讓那位人麵獸心的垃圾第一眼就將心底那個人的形象投影到了她身上。

“這個世界變化得就是這麼快,對吧?高橋君那時候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呢,看到了北條小姐嗎?”

源輝月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卻仿佛有種莫名的誘導性。

“北條小姐離開之後,高橋君很寂寞吧?你故意去接近那些和她長得像的女孩子,在偶爾在她們做飯、喝茶、插花的時候,是不是好像能夠看到北條小姐回過頭朝你微笑了?”

“你真的很想念她吧?尤其是那一段她躺在病房裡隻能依靠你,而你也還是高橋家公子的時光?”

風見裕也一怔,這才想起高橋健人的資料上顯示他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