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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聽明白了他們說的是個什麼案子,“那麼那位三毛貓小姐的屍體為什麼後來被發現了?”

“因為輝月姐的車禍,日運這段時間一直都被各方目光盯著吧。”柯南說,“它們自己應該也知道這件事,所以才將那些暗地裡的動作暫時停下了,於是那個凶手殺掉了三毛貓之後隻好自己想辦法處理屍體,然後才被抓住了。”

重鬆點了點頭,也想明白了著其中的關鍵。

“日運冷凍的事要告知那位東京來的目暮警部嗎?說起來,之前源小姐那樁車禍的案子是誰負責調查的?”

源輝月:“……是公安警察。”

“?”

“大概是之前以為裡麵有政治因素吧。”她扣住下一條絲線,隨口說,“至於目暮警官那邊,暫時就不要去打擾他了,他現在也挺忙的,大半夜還在加班。”

重鬆剛點了一下頭忽然察覺的一點異樣,遲疑地問,“源小姐你怎麼知道目暮警官在加班……”

他話音未落就見到對麵的黑發美人抬眸看過來一眼,淡定地勾起手指在臉側鬆散挽了一下。墨色的長發被挽至耳後,露出白皙的耳尖,以及她掛在耳朵上正處於工作狀態的藍牙耳機。

重鬆:“……好的,我懂了。”

他不知為什麼又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柯南,小孩朝他眨了眨眼睛,默默托了一下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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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整,大部分人最困的時間。目暮警官高漲的加班熱情,也順便殃及到了其他人。

前田春夫大半夜被下屬一個電話從美夢中驚醒,剛準備罵人,就聽到那頭惶急地傳來一句,“警部,不好了,警視廳那幫人把落日酒吧的老板抓回來了。”

“什麼?”他騰地一下從床上仰臥起坐,愕然道,“誰給他們的膽子隨便抓人?不是說那個東京來的叫目暮的家夥是個隻知道按規矩辦事的軟蛋嗎?”

“因為大野那孫子的確撞到他們手裡了。”下屬提起這件事也氣得咬牙切齒,“他店裡的陪酒女沒看好,被她逃出來正好被警視廳遇到了。那女的指控大野逼迫她□□,還拿出了證據,店裡其他婊子也跟著鬨了起來,警視廳那幫人當場就把大野拷回來了,完全符合程序。”

“艸,”前田春夫當即罵了句臟話,“不是告訴過他這段時間警視廳可能會去他店裡查,讓他把那幫玩意兒都藏好?他是嗨過頭腦子下酒吃了?”

“警部,怎麼辦?現在警視廳那幫人已經開了審訊室準備審訊了,大野知道的事情不少,如果把我們也供出來……”

對麵的小弟顯然已經開始驚慌失措,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前田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光腳在地上走了一圈,麵容陰鷙的樣子和白天判若兩人。

“你先彆慌,大野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要是沒有我們他早死八百回了。你抓住機會暗示他一下,要是敢提警署一個字,明天就未必還能見到博多的太陽。”

被冰涼的地板一激,他腦子裡漸漸地開始冷靜下來,理出了個一二三,“要是警視廳抓了人直接往東京送,我們可能還真拿他們沒轍。現在人還在我們地盤上呢,你慌什麼?”

“是。”

“你繼續拖著,找個機會告訴大野,脅迫一兩個風俗女不算什麼大事。東京那幫人總是要走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把他撈出來,想繼續活命就給我把嘴巴閉緊了!”

“是,那、那我現在還是去給他們幫忙?”

“去吧。”前田剛開口,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等等,田中他們還沒回來?”

“沒有,可能是抓了人之後就地找了個酒吧放鬆去了。”那邊的小弟小心地說,“白天跟警視廳裝了一天孫子,他們下班的時候心裡憋屈得很。”

“一到關鍵時刻就派不上用場!”

前田罵了一句,知道自己下屬的德行也沒有多想。三兩句掛掉電話之後,他又站在冰涼的地麵上思索了一番,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這回他把聲音調低了八度,電話一通立刻點頭哈腰,“局長,抱歉這麼晚打擾您,實在是警署裡出了點事……”

他儘量簡潔地把下屬剛剛的彙報轉述了一遍,電話那頭的人比他涵養好,被吵醒之後也沒罵人,聽完他的話思量了片刻。

“那個酒吧老板知道多少東西?”

“有點多。”前田苦著臉說,“他在華九會裡位置不低,酒吧裡好貨色多,兄弟們經常往那兒去,這次數多了就……”

“讓你們管好自己的嘴,都不聽。”

電話那頭的人慢條斯理地訓斥了一句,又打斷了前田恨不得以頭搶地的謝罪,淡淡地說,“這件事按理來說是他自己出了問題,自己出的事,沒必要風險讓我們來背。”

前田一愣,“您的意思是?”

“隻要是活人,總會有可能被人把嘴撬開,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前田身體一僵,一股涼氣好像從地麵傳上來貼著他的小腿開始往上竄,他聽到對麵那人雲淡風輕地說,“還有東京那幫警察,在這裡也待的太久了,真以為博多警署是他們的警視廳了。這裡這麼亂,要是忽然出了什麼意外,也不奇怪……對吧?”

像是被那句“對吧”一棍子敲醒,前田一個激靈,立刻站直了身子,視線隻閃爍了半秒鐘,就咬著牙堅定道,“您說得對!”

“那個酒吧老板涉及到本地□□,這是組織犯罪對策課的職權範圍,明天福岡警察本部組對課的人就會來提人,我讓他們派幾個刺頭過來,你自己安排一下,順帶一起處理了吧。”

留下這句吩咐,對方平淡地掛了電話。

第66章 目標人物(三十一)

博多警署這會兒的確很忙,畢竟目暮警官不是隻帶回來酒吧老板一個人。酒吧的經理,在場的打手,還有被帶回來錄口供的相關人員。大半夜的,整個警局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部分被喊起來加班的帶著還沒散儘的困意小警察愣在走道上,望著八百年沒這麼熱鬨過的博多警署,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使。

酒吧的老板被第一時間押進了審訊室由目暮警官親自審訊,佐藤警官則是作為唯一的女警官,被分配到給那位指認酒吧老板的女接待錄口供。

那位女性大概是受了驚嚇,情緒十分激動,隔個五分鐘就要崩潰一次,需要人拿出十萬分的耐心來哄她。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佐藤警官精疲力儘,幾乎是扶著牆才能站穩。

這時候她看到白天有過接觸的幾個博多的警察急急忙忙朝門口迎去,沒過多久,前田警部就被他們引著大步走了進來,壓根沒注意其他人地直奔審訊室。

“切,居然還笑得出來……”她皺了皺眉,剛低低呢喃了一句,前方忽然傳來一句“什麼?”

她下意識抬頭,就見到安室透迎麵走了過來,好像剛剛在和誰打電話一樣,一側耳朵上還掛著藍牙耳機,一邊疑惑地發問,一邊遞過來一罐咖啡。

佐藤連忙道謝接過。

“說起來,已經三點多了。”金發青年將咖啡給她後看了看手表,“佐藤警官你們今晚是要通宵嗎?”

“沒辦法,按照今天博多這邊阻攔我們查案的架勢,明天組對課肯定會過來提人。”佐藤拉開拉環,隨口解釋,“隻能趁現在人還在我們手裡多問一點。”

“那佐藤警官這邊問出什麼來了嗎?”

“問了,但是那位鬆井小姐知道的也不多。”佐藤喝了一口咖啡,捋著思路皺了皺眉道,“她是外地人,本來是來博多旅遊的,但是被人下了套騙進賭場輸了一大筆錢。她沒有錢還債,就被老板扣了下來賣到了落日酒吧,逼她接客掙錢。今天晚上她實在受不了了,破釜沉舟地找到了一個機會逃跑,然後就撞上了我們。”

安室透握著另一罐咖啡,淡淡垂下眸,“這樣啊,那她還真走運。”

“啊?”

“我是說,如果今天我們沒有去酒吧蹲點,那位鬆井小姐不是會又被抓回去嗎?”像是察覺到了自己話裡的歧義,金發青年笑了笑解釋道,“從這方麵來說,還是挺幸運的吧。”

“額,”佐藤想了想,糾結地說,“也算吧……”

一邊說她一邊喝了口咖啡,有些疲憊地往身後的桌子靠去。

安室透思考著,視線隨意掃過她身後,“等等,佐藤警官,你後麵……”┇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佐藤美和子習慣性地往桌麵上一撐,話音還未落地,手背一涼凍了個激靈。

“啪”地一聲,一個玻璃杯從桌子上滾下來摔了個粉碎。

“……有一杯水。”安室透無奈地扶額,一邊走上前自然地扶了一把,指尖在她的袖口一沾即走,“沒事吧?有沒有燙到?”

“啊,沒,這好像是有人下班之前倒的……”

佐藤美和子終於被一杯涼水潑清醒了,下意識甩了甩手腕,“還好,沒事。”

“那就好。”淡定地把某個紐扣大小的竊聽器放進口袋裡,安室透認真地勸到,“佐藤警官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距離天亮還有……滋……個小時,滋……先歇一歇……滋……”

隨著一陣“滋滋”的電流聲,那邊的聲音徹底消失。

源輝月把耳機取了下來,對麵的重鬆見狀疑惑地問,“怎麼了?”

“竊聽器沾到水了。”

重鬆一愣,“被發現了?”

“意外。”她頓了頓,又微妙地加了一句,“大概。”

重鬆:“?”

“算了,這麼晚也該休息了。”

源輝月把耳機收起,視線在室內轉了一圈。柯南在和酒吧老板說話,馬場善治也已經回來了,大概半路餓了,剛剛借用酒吧的廚房自己去下了鍋拉麵,他帶回來的那位穿女裝的青年坐在他旁邊也端著碗,不知道為什麼吃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偷偷朝這邊看一眼。

“唔,源小姐,你也要嗎?”察覺到她的目光,馬場側過頭來,將碗往上端了端。

源輝月搖了搖頭,“那幾個警察呢?”

“路上找了個廢棄的工廠扔下了。”

見她拒絕,馬場善治於是轉頭繼續吃麵,一邊隨意道,“我後麵還問了些其他問題,讓他們以為我們是江戶來的□□,是跟著他們找到小鬆百合家的……準備要回去休息了嗎?”

源輝月點頭,一邊把口袋裡最後一顆糖拿出來慢悠悠拆開。

“對了,馬場君,你知道把一個聰明人逼到鋌而走險的地步,需要幾步嗎?”

馬場善治略怔,回頭看去,就見她拿著糖果的手指一頓,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對,可能對他們來說也不算鋌而走險?”

畢竟呼風喚雨動輒決定他人命運的神當多了,誰還記得自己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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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多這座城市中暗流湧動,像個蓄了成噸火藥等待爆炸的火藥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而在遙遠的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