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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輝月:“……這個倒不是,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感覺像是源桑你被卷進了這個案子,所以那位鬆田先生才特意趕過來的呢,啊哈哈哈……果然是我想多了,隻是巧合吧?”

源輝月渙散的目光一頓,垂下來和柯南對視了一眼。

“……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淺井醫生居然是個男孩子。”

毛利蘭隻是隨口一提,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麻生成實去找目暮警官自首,當然將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說了出來。得知自己在島上認識的投緣的“好姐妹”忽然女變男,毛利蘭不可謂不震驚。

不過她是個善良的少女,震驚過後沒有在意自己被騙,反而為麻生成實擔心起來,“沒想到他還有那樣的過去,這件事過後他的未來會怎麼樣呢?”

源輝月:“會越來越好吧。”

“誒?”

“因為麻生哥哥最大的坎已經過去了嘛。”柯南仰起頭笑眯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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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島上。雖然麻生成實已經對目暮警官自首過了,但是在新的調查組接受案子之後,調查人員還是將他找過來重新提審了一遍。

麵容秀氣的黑發青年坐在審訊室裡,對自己的殺人計劃供認不諱,細節十分詳細,坐在他對麵的審問人員表麵平靜,內心已經開始冒汗。

因為他發現按照麻生成實的計劃,他是真的可以順利殺掉黑岩辰次三人然後逃脫法律製裁。

能夠考上全國頂尖的京都大學醫學係並且成功畢業說明他智商很高,裝成女性在月影島上生活了兩年都沒被人發現說明他極為細心且有著強大的忍耐力和心理素質,設計的殺人計劃近乎完美,如果不是黑岩辰次背後有更龐大的黑暗存在,再加上他自己放棄,他就真的成功了。

審問人員不得不承認,有些就是天生就具有犯罪天賦,對社會而言就像是腳手架上鬆掉的那顆螺絲釘,是相當大的不穩定的因素。

審訊室外,隔著一層玻璃窗,外頭的人也默默觀察著裡麵的被審訊者,心中做著評估。

“鬆田君,這個人……真的要放走嗎?”有人遲疑地說。

“人家又不是凶手,憑什麼不放人?”

“但是,太危險了吧,如果他之後再殺人……”

麻生成實還是個醫生,搭配他的犯罪天賦簡直如虎添翼。一想到這人出去如果犯案,一般警察說不定根本無法察覺,調查組其他人就頭皮發麻。

鬆田陣平雙手插兜站在玻璃窗前靜靜地看著裡頭麵容平靜的青年,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他不會殺人的。”

“?”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這個篤定從何而來。

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扭過頭看著自己多餘操心的同行,“黑岩辰次都還活著,你們擔心什麼。”

柯南已經把一切經過都給他講過了。在昨天晚上的公民館裡,麻生成實一個人去搬運毫無反抗能力的黑岩,在可以輕易用洗手間裡的水溺死他且沒有人會在那個時候衝出來阻止的情況下他最終選擇了放棄。

這一次他是憑自己戰勝了心中的惡魔,他抓住了那根垂下地獄的蛛絲,然後真正地從那片火海中走出來了。

“與其擔心這些,”凝視著裡頭的人,鬆田陣平用輕得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還不如擔心已經被押送走的那兩個人能不能活著回到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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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前往警察本部的押送車上。

村澤周一雙手被手銬銬緊垂在身前,臉上一副已經任命的頹喪表情,腦海中卻在回憶昨天夜裡發生的事。

時間往回撥二十四個小時,他和黑岩辰次剛剛掉頭回來。將人送到公民館門口後,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停下車,在外頭一邊等著同夥出來一邊心神不寧地點了根煙正準備抽。

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人來找他了。

村澤周一對自己加入的那個組織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它是個大型跨國犯罪團體,因為他曾經在合作夥伴中見到過外國人。組織的實力深不可測,觸角涉及到各行各業,而他這一次到月影島上來,就是為了幫組織拿下一條穩定的毒品線。

這也是他的升職測試,組織中真正的精英骨乾都以酒名為代號,他隻是個加入沒多久的新人,之前當然是沒有的,隻是在他加入組織後表現突出所以才有了這次機會。隻要事情順利,等他結束這次任務回去之後也會擁有代號,真正進入組織內部,而不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外圍成員。

在他來執行這次任務之前有曾經交好的組織成員暗地裡提醒過他,這場“考試”可能會有“監考官”——畢竟這條毒品線對組織而言還是有些分量的,一旦他把事情搞砸了,得有個老手來收拾局麵,但那也同樣意味著他的這次測試失敗了。

所以在公民館外頭被人找上的時候,村澤周一心底猛地驚了一下條件反射想起前輩的話,猜到了外頭那人身份。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紕漏,但還是有些誠惶地打開車門,讓對方上車進來。

監考官的模樣很年輕,並且之前在島上還和他打過交道,證實了他果然一直在暗中關注。隻不過組織的人有改扮外貌的方法,這張臉也不一定是他本人,村澤周一隻大概掃了一眼就沒敢多看,低頭盯著麵前的方向盤聽到對方平靜地宣布,“任務失敗,這條線放棄。”

村澤周一一愣,連忙問了一句“為什麼”,又在對方冷冷撇過來的視線中下意識噤聲。

“源輝月,源氏的大小姐,你們動手之前沒查過她的背景嗎?”

“我知道,但是隻要把事情推到清水正人身上,沒人會知道……”

“你以為源氏的家主是傻子?”對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如果她在這裡出事,源宗政能夠把這座島翻來覆去犁一遍,到時候你以為島上那些罌粟藏得住?政治家可不會像警察一樣跟你講道理。”

村澤周一張了張嘴,不知為何感覺監考官平靜外表下好像暗藏了一絲火氣,隻好訥訥地閉上嘴。

“另外,除了源氏她和跡部財閥的繼承人也關係密切。組織以前就得罪過源氏,再加上跡部財閥,這條線已經不劃算了,準備收手撤離吧。”

村澤周一隻好聽話點頭,聽著對方交代完這番話後就起身準備走了,在離開之前留下了最後一個命令。

“你現在逃會被發現,彆讓那個大小姐再注意這件事,反正你現在是村澤周一,等會假裝抵抗一下被警察抓住,之後組織的人會把你救回來……”

第18章 摩天樓(一)

就像那位“監考官”說的,之後村澤周一在公民館外等著警察找了過來,稍微抵抗了一下就“順利”被對方抓住了,然後在今天下午被押上輪船,在碼頭換了押送車,一路被送往東京。

組織也該動手了吧?

男人垂著腦袋坐在車裡,雖然心中對組織的實力有底氣,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就在這個時候,車身一晃整個停下來,似乎是目的地到了。車廂的門被從外頭打開,一縷陽光照了進來,坐在旁邊負責押送他的警察踢了踢他的腳,“喂,下車了。”

村澤周一順從地站起身。

……該動手了吧,再不動手就要被關進監牢了,難道要等到了牢裡之後再換人?

警察們開始做交接。

“辛苦了,路上沒有出什麼事吧?”

“沒出事,這家夥也還算安分。”

押送的警察回頭看向垂著腦袋像朵醃白菜的嫌犯,正午剛過,陽光依舊有些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光線造成的錯覺,他忽然發現嫌犯的%e8%83%b8`前多出了一個紅點。

……紅點?

警察呼吸猛地一滯,意識到那是什麼的瞬間,一聲大吼衝著村澤周一撲過去。

“快趴下!”

男人茫然地抬起頭,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下一秒,一道風聲貫穿而過。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赤紅的血花在空氣中炸開,村澤周一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帶著滿臉的震驚和茫然,緩緩倒了下去。

“該死!快點去搜,彆讓狙擊手跑了!醫生!讓醫生過來看看!!!”

伴隨著押送的警察們的大吼,警局前頓時陷入一片兵荒馬亂。

警局斜側方的高樓上,某個拿著望遠鏡監視的男人吹了聲口哨,“槍法不錯嘛,波本。”

“彼此彼此。”有人在他耳麥中說,聲音像泊泊流動的冷泉,“快點離開吧,警察應該快找過去了。”

“知道了。”黑衣男人收拾了一下現場,把望遠鏡塞回寶裡轉身走向樓梯,口裡還在抱怨著,“現在的新人真是不頂事,還要我們來出馬善後。”

“說的沒錯,”對麵的人平靜地讚同,“居然會被警察抓到,實在太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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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散出個全國關注的大案,源輝月一回東京就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問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親友們消息都那麼靈通,明明她和柯南都沒往外說,也額外關照了毛利父女不要提到他們,但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

其中日理萬機的某跡部姓總裁甚至專門打電話來教育了他們三十分鐘——她和柯南,一人三十分鐘。

源輝月有點冤,她覺得這明明不關她的事,收到邀請函的是毛利偵探,販毒殺人的是黑岩辰次,她隻是個被卷進去的無辜群眾,為什麼要來教育她?

“是嗎?”跡部景吾在電話裡一聲冷笑,“拿著警察配槍去和罪犯對峙的不是你?”

源輝月:“……”

大意了,她沒想到鬆田陣平居然和跡部有交情。

說好的嘴嚴得像保險櫃呢?鬆田警官你居然私底下把案件細節透漏給了無關人士,你作為公安警察的職業操守呢?

“總而言之,”跡部景吾給她下了通牒,“你這段時間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在警局門口狙擊黑岩辰次的凶手還沒抓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去找你,你給我安分一點。”

源輝月無精打采地點頭答應,“好。”

說讓她出去散心的是你,現在讓她不要出門的也是你,她在默默腹誹跡部大爺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怎麼心思一天一變,比戀愛中的女子高中生還捉摸不透。

“嗬,源輝月,本大爺聽到了!”

源輝月:“……”

源輝月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站在電話旁邊的柯南乾笑了一聲,拿著手機發出去一封郵件。

【……你辛苦了。】

村澤周一在警察局門口被人射殺的消息被人第一時間傳到了網絡上,這件事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根本掩蓋不住,襲擊的人不知道是要殺雞儆猴還是本質上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瘋子。源輝月作為涉事者知道的比大眾還要多一些,比如死在警局門口的那個“村澤周一”其實並不是他本人。

有人改扮成他的樣子來到月影島,用村澤周一的身份在島上活動,而作為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