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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委屈地看著顧海生:“老顧,小依也是你的女兒,是你的小女兒。”

顧海生訓斥趙昕然:“你在說什麼胡話,我當然知道小依是我的女兒,我現在讓女兒回學校有什麼不對嗎?”

趙昕然紅著眼睛不敢和顧海生對抗,把頭扭到另一邊說:“沒有什麼不對,我等會就讓司機送她回學校。”

顧依感激地看著顧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以前眼瞎,怎麼會覺得她三哥是她的敵人呢,明明對她非常好。

顧白當然知道趙昕然在想什麼,她以為今天顧海生召集顧家人是為了家產的事。

這是不可能的事,不說現在顧海生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而且顧海生更不會承認自己已經老了的事實。

顧海生剛剛說完這麼一段話,氣跟不上咳嗽了起來。

顧嘉孜連忙在一旁的桌上拿起杯子遞到顧海生的嘴邊:“父親,你先喝口水緩一下。”

顧海生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慢慢地緩了下來,但因為喝得太急,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顧睿林眼疾手快抽起一張紙巾上前幫著顧海生擦嘴邊的水,和整理他身上的病服。

看著這兩姐弟熟練的動作看來這段時間沒少來探望照顧。

顧白坐在顧睿林的測對麵,剛看到了顧睿林把紙巾扔到垃圾桶時一閃而過的嫌棄,仿佛手上是拿著臟得不行的東西一樣。

顧海生終於是緩了過來,看向兩姐弟:“你們有心了。”

顧嘉孜聽到有心這兩字,心裡並沒有波瀾,感受他們的心可不能嘴上說說,他們更喜歡用實際的東西來回饋。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顧海生靠在病床上,掃了一圈所有人:“這段時間家裡還好吧。”

顧嘉孜說:“家裡有我和趙姨照看著,一切都還好。”

顧海生點了點頭,繼續問:“公司呢?”

問到公司,顧嘉孜沉默了好一會兒遲遲不回答。

“怎麼了?公司發生了什麼事。”顧海生皺著眉問。

就是這個短暫的沉默讓顧海生心裡泛起了擔心,但想了想公司裡還有他的人,怎麼也不會再混亂起來。

顧嘉孜猶豫了一會兒說:“在你進醫院的第一天,公司的董事不知道從哪裡聽到消息,所有人都到醫院來鬨了,幸好我和睿林及時攬下來他們,才避免了他們闖進病房。”

這段話裡全然沒有提到顧白,當然顧白也沒有出現這件事裡,隻是孰輕孰重也靠顧嘉孜一張嘴來說。

“董事鬨著的要見你,當時你的狀態不好,我也並不想他們去打擾你,可他們說你不在的時候需要一個人出麵主持大局,我作為顧家長女願意擔下所有的壓力,他們依舊不依不撓,說著父親你已經定下了繼承人,應該要讓繼承人出來主持大局,他們來勢洶洶,我們迫不得已讓小白承認他是繼承人。”

顧白終於在最後聽到自己的名字,輕輕抬眸看了一眼顧嘉孜。

顧海生問:“老三,你出麵了?”

“父親,我當時看到你躺在病床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聽到你在海上遇難的消息,那時候我不舒服,是澤深替我出麵。”顧白主動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家裡養病,所以也沒有到公司。”

在這一件事中,他可是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過,明說了,他暫時還不想參與進來。

顧海生聽到顧白的回答似乎是很滿意,隻是在這其中聽到了一個不是他們楚家人的名字。

“澤深,麻煩你了。”

楚澤深握住了旁邊顧白的手:“小白是我的愛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顧海生看到他們的相處欣慰地笑了起來:“有你在老三身邊我也放心多了,以後還得你多幫幫他。”

顧嘉孜和顧睿林的心本來就沉著,聽到顧海生這番話,心已經沉到底。

讓楚澤深以後多幫幫顧白,不言而喻,已經想著將顧氏全然交給顧白。

楚澤深一如既往地平靜:“我會的,父親。”

顧海生轉頭看向兩姐弟:“你們也多多幫襯一下老三,他沒有接觸過商圈的事,你們要多擔待,多加點耐心。”

這段時間兩人的貼身照顧宛如成了笑話,隻換來一句多多幫襯老三。

現在他們還不能和顧白撕破臉皮,局勢對對方有利,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他們增添彩頭而已。

“我們知道了,父親。”顧嘉孜和顧睿林忍著心中的不忿應下來了。

顧海深像是把病房裡的人問候了一圈,現在輪到顧白了。

“老三,你現在的身體好點了嗎?怎麼看著病還沒有好的樣子。”

顧白因為早起,精神不濟,看著像強打起精神一樣,這個樣子給彆人大病初愈的錯覺。

“父親,我的身體好多了,隻是現在還時不時覺得頭暈,做什麼事也提不起力氣。”

戲說來就來,完全不需要準備的時間。

顧睿林看著顧白雖然精神不濟,但臉色紅潤,看著並不像病了樣子。

“老三,你這身體有這麼虛嗎?動不動就頭暈,碰不得動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澤深哥和一個易碎品結婚了。”

楚澤深似乎非常地諒解:“小白自小身體就不好,需要慢慢的調養,現在更是受到了刺激,身體狀態時好時壞,我會細心地照顧他。”

每天晚上楚澤深將他抱在懷裡揉捏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當他是易碎品,弄得他渾身是紅痕,要是他是易碎品在就碎在他身上了。

兩人相握的手,顧白用力地捏了一下楚澤深的手,控訴著對他的不滿。

而對方像是並沒有感受到用力,反倒將顧白的手更緊緊地握住。

顧海生歎了一口氣:“老三的身體打小就不好,上一次車禍也沒有好好養著,哎,這身體是越來越差了,公司你就不用去了,那有你大姐和二哥,留在家裡好好休養,有什麼重要文件讓他們給你送到家裡就行。”

聽這話顧海生仿佛是一個替兒女著想的父親,不讓身體不好的顧白勞累。

也隻有顧白明白顧海生要讓他這個繼承人的身份有名無實,他親口說讓顧白不去公司,和顧白和顧海生說不去公司,這兩件事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一是,顧海生本就沒有讓顧白參與顧氏的一切決策,也隻是給了他一個有名無實的頭銜而已。

也更加印證了顧白的想法,他身上的股份岌岌可危。

楚澤深忽然和顧白十指相扣,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顧白察覺到楚澤深的安慰,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父親,我會在家好好的修養身體。”

顧家人在外麵永遠都會演戲,無論是子女之間還是父子父女之間,並沒有太多真摯的感情。

幾個人假惺惺地說著假話,表麵上真心實意希望對方,實則心底裡恨不得對方過得有多差就多差。

病房裡一片其樂融融,在外界看來顧家人的感情好得不像話。

顧海生像個長輩一樣關心楚澤深。

“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嗎?”

楚澤深是這裡唯一一個不屑於裝模作樣的人,但裝起來比他們更像。

“爺爺的身體還好,他聽說你住院了,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說自己行動不便來不了醫院探望,讓我來替他問候你。”

顧白聞言垂眸想著,昨天爺爺才和老夥計去和喝茶走公園,腿腳利索得不得了,甚至還學人家小年輕自拍,然後發給他們看。

他們幾個人是假惺惺,楚澤深則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顧海生歎氣和顧睿林說:“等會你讓人送點補品到楚家老宅給楚老,替我問候一聲。”

儘管是個不討好的差事,顧睿林還是應下。

“年紀大了,身體多少有一些毛病。”顧海生像是在自言自語。

楚澤深答話:“爺爺說不服老不行,過於操勞的話身體會發出警告,這個時候就是給我們警醒,所以這個該放手時就要放手。”

顧海生若有所思想著事沒有說話。

顧海深這個身體還不能過於勞累,不到一個小時護士和護工敲響了病房門。

護士走進來說道:“上午的探望時間已經到了,病人需要休息,可以留下一兩個人進行照顧。”

顧嘉孜看了一眼護士隨後起身:“父親,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回公司處理事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睿林說:“我現在就讓人給楚老準備補品。”

顧海生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兩人一起離開了病房,和之前那幾天主動留下來照料的樣子截然不同。

趙昕然一直在默默地看著他們說話,很顯然已經知道今天並不是真正分家產的日子,現在留下來也無用。

她拉起顧依,和顧海生說:“時間差不多了,我送小依回學校。”

之前說著要顧依留下來照例,現如今走得比誰都快,生怕留下來。

顧海生似乎也忘記了她一開始說的話,擺了擺手說:“沒事彆隨便給孩子請假,不到一個小時,回學校的車程也要一個多小時。”

趙昕然嗔怪地說:“她的父親住院還不能讓她請假回來嗎?”

顧依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拿起椅子上的書包說:“爸爸,我上學了。”

說著也沒有等趙昕然一起走,徑直走出了病房。

趙昕然緊跟著趙依身後喊著她的名字。

病房裡瞬間隻剩下顧白和楚澤深坐著。

護工走進來將病床調節回來。

顧白和楚澤深站在一旁看著護士進來和顧海生換針水,沒一會兒,顧白也說道。

“父親,我們走了。”

顧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在他們轉身離去的時候,顧海生忽然說:“老三,你的生日是在12月中旬吧。”

連具體日子都說不出來嗎?

顧白說:“12月十五號。”

顧海生閉上了眼睛,喃喃:“我記得你出生年那年很冷。”

楚澤深帶著顧白走出了病房,而顧白在想著顧海生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忽然就開始回憶原主出生那年,冷不冷他也不知道,原主也不知道,才剛出生的一個小嬰兒能知道什麼。

顧白任由楚澤深牽著手走進電梯。

“想什麼?”楚澤深問。

顧白如實地回答:“在想父親為什麼要問我的生日,為什麼和我說我出生那年很冷。”

楚澤深想了想說:“他是不是想起你母親了。”

顧白頓時恍然大悟,認真想想還真有這一層意思在裡麵,已經有現任妻子,跟他回憶自己前任妻子。

也幸好當時病房裡隻有他和楚澤深兩人,如果趙昕然在的話,肯定會鬨翻天。

隻是原主的母親和原主並沒有常聯係,他穿過來這麼久了,原主母親都沒有聯係過他。

甚至之前顧海生舉辦葬禮的時候,她也沒有發來信息,顧嘉孜和顧睿林的母親雖然沒有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