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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蹲下來,手指還沒有碰到球心裡就泛起惡心,她活生生地壓住了反感,撿起了球。

程凱譽接過球後和顧嘉孜道謝,心裡對這位顧小姐的好感又增加了。

顧嘉孜回到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擦了起來。

撿球擦手這是很正常的行為,但是一下子用了兩條濕毛巾就有些引人注目。

程凱譽多留意了顧嘉孜一下。

黑米和摩卡不會靠近在場的唯一一位女士,摩卡喜歡小姐姐,但它知道顧嘉孜不喜歡它,所以它更不會主動靠近。

隻是黑米不熟悉顧嘉孜,還幾次被主人忽悠著說黑米走到他和顧嘉孜中間。

黑米走了過來,顧嘉孜下意識地往旁邊走了一下步,但她好像察覺自己的行為不好,又微笑著靠近黑米。

下意識的行為不會騙人,程凱譽看到她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這一場聚會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寵物在場,他們幾個也是圍著兩隻小狗轉,根本就談不了什麼事。

所以到時間他們也就互相說再見離開餐廳。

顧嘉孜是自己開車來的,所以她站在門口和程凱譽分彆。

程凱譽主動提及:“顧小姐,那我們下一次再見。”

聽到程凱譽主動約下一次見麵,顧嘉孜知道這一次的相親兩方都很滿意。

她對程凱譽沒有情愛方麵的心思,但是對他的家世極為看重,必要的時候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好,下一次再見麵,我們隨時都可以聯係。”顧嘉孜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欣喜,矜持地恰當好處。

程凱譽牽著黑米說:“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寵物公園,那我們下一次約在那裡見麵如何。”

顧嘉孜聽到寵物公園這四個字愣了愣,幾秒後才說道:“好啊。”

“黑米去,給顧小姐說個再見。”

程凱譽給了黑米一個指令,之間黑米搖著尾巴就朝顧嘉孜衝去。

顧嘉孜看著黑米直衝衝地奔過來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臉上的優雅全然消失,眼裡隻剩下厭惡。

黑米戴著牽引繩,而程凱譽扯了一下牽引繩,黑米根本就碰不到顧嘉孜。

程凱譽算是看清了,顧嘉孜根本就不喜歡寵物,如果單是不喜歡寵物如實和他說就是了,假裝喜歡寵物把這一次的相親弄得像個笑話。

“顧小姐,你不喜歡寵物可以告訴我,我也不會強求你去喜歡。”

程凱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那我們下一次的寵物公園見麵也沒有必要了,那就希望顧小姐工作順利。”

程凱譽帶著黑米離開了。

過了沒一會兒,顧嘉孜的手機響起來,來電聯係人是她的母親。

顧白在車上聽著楚澤深說今晚偶遇的事。

“相親?”顧白問,“可是大姐喜歡不是……”

對,她喜歡的人已經是他的人了,這是不可改變也永遠改變不了的事。

楚澤深看了一眼話說道一半沒說下的顧白:“她喜歡什麼?”

顧白繼續說:“我聽二哥說她喜歡自由戀愛,不喜歡相親。”

“程凱譽說他的母親和她的母親相識,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相親。”

楚澤深對彆人的私事不感興趣,這些都是程凱譽主動和他談起,可能是想著兩人會成為連襟,程凱譽頻頻對顧嘉孜示好,應該是有了好感。

因為母親相識所以相親,這個理由其實很常見,他和楚澤深也算是這個理由結婚,兩方的母親相熟,小時候的一句玩笑話讓長大的他們結婚了。

隻是放在新時代女性的顧嘉孜身上這個理由好像說不過去。

顧嘉孜在顧家的地位比顧白高不少,更是顧家的長女,如果顧嘉孜不願意去做的事,沒人逼她去做。

其實顧白能感受到顧嘉孜對楚澤深還存著念想,一個喜歡自由戀愛的人怎麼會答應去相親。

顧白想起來什麼,問:“你那個研究生同學之前一直在國外發展嗎?”

楚澤深說:“研究生畢業他就留在國外,最近他們家想要把公司的重心放回到國內,應該會在國內安定下來。”

顧白又問:“也是一個大家族嗎?”

楚澤深顧白問這個問題,心裡差不多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

“是,不過程家不是在S市發家,隻是從國外遷移回來首選就是在S市。”

顧白笑了笑:“所以S市還是你們楚家占領山頭,彆人來也隻能在分一杯小羹。”

楚澤深倒也沒有否認顧白這一番話。

“楚氏和程氏所開發的領域不一樣,算不上同行,也不是競爭對手。”

顧白反問:“和楚氏不是競爭對手,那和顧氏呢?”

楚澤深想了想說:“和顧氏是同行。”

那就印證了顧白心裡的想法,今天顧嘉孜來相親同樣是為了看聯姻對象,最終的目的依舊是顧氏的股權。

同行是敵人,那化敵為友,從友的關係更上一層樓,親上加親對兩方來說隻有利益沒有害處。

程家找了S市的顧氏家族當做跳板,這將是一塊能幫他們鞏固地位的基石。

顧家和楚家,顧家和程家,前者表麵上沒有太多的利益,後者存在表麵的利益關係。

顧白覺得顧海生應該更喜歡和程家打交道,也更滿意和程家這一段聯姻。

那樣的話,說不定顧嘉孜拿到股權的可能性會變大,當然顧海生不會把所有的股份給她。

按照顧家主的思維總要把大頭的股份給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人。

顧白靠在靠背上,淡淡道:“看來顧家快有喜事了。”

楚澤深說:“不一定,程凱譽自由慣了,就算兩人情投意合也不會這麼快結婚,他現在忙於程氏遷移的事,不會在這段時間裡忙於另一件事。”

顧白隻能說:“就算不是程凱譽也會是其他人,既然有了開頭就會有後續。”

他的大姐和二哥,一個致力於尋找聯姻對象,一個致力於破壞他和楚澤深的聯姻,還真的挺像在打配合,不愧是兩姐弟。

楚澤深問:“害怕?”

顧白不明所以地問道:“害怕什麼?”

“害怕彆人的愛人比你的愛人厲害。”楚澤深一本正經地說。

顧白掃了他一眼,順著他的話說:“不害怕,因為我的愛人是最厲害的。”

楚澤深問:“哪一方麵很厲害?”

顧白冷哼了一聲,轉頭看著窗外的夜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一方麵。”

楚澤深求知欲很強,問:“為什麼?”

“閉嘴,彆說話。”

最後兩人也沒有探討出來哪一方麵最厲害。

*

周六兩人約會去看電影並沒有打算帶摩卡,他們出門的時候顧白透過車窗看到摩卡蹲在門口像個留守兒童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的車。

看到這一幕顧白心裡有些不忍,他很想帶著摩卡,但電影院不讓寵物進去。

不過顧白也慶幸他沒有帶摩卡,因為他和楚澤深的約會打水漂了。

中途他們接到顧海生助理打來的電話,說是顧海生進醫院了。

車輛調個頭朝醫院開去。

顧白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顧家一家人也全都到了,所有人在急診室外看著他們姍姍來遲。

顧白還沒有走近就聽到顧睿林說:“哎喲,老三,這是打擾你們兩個約會了?”

兩人身上穿了同款色係的外套,今天也算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儀式感不能少。

主要這都是楚澤深安排的,顧白隻需要抬起手,衣服就穿在他身上了。

他們身上也都噴了同款的木質冷調的香水,加上身上穿著一看就知道兩人今天準備外出。▂思▂兔▂在▂線▂閱▂讀▂

今天是周六,他們去約會也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顧白掃了顧睿林一眼,身上的穿衣打扮變了不少,以前吊兒郎當喜歡皮衣每個正經,現如今一身大衣看著文質彬彬的模樣。

“二哥有這一個觀察力不去做偵探可惜了,什麼都瞞不著你。”

顧睿林看著顧白笑了一下:“誰讓你是我的弟弟,關心你是應該的。”

顧白並不想和顧睿林交纏下去,轉頭問顧嘉孜:“大姐,父親出什麼事了?”

顧嘉孜臉上並沒有妝容,素顏看著有些憔悴,身上披著一件開衫看起來是連外套都沒有穿上就跟著來醫院了。

“今天早上父親從二樓的樓梯不小心滾下來了,當時所有人都在房間,是管家發現的。”

醫院裡冷冰冰的,顧嘉孜雙手收合著開衫。

顧家管家拿著毯子匆匆走過來,先是把小毯子蓋在顧嘉孜身上。

“大小姐,彆著涼了。”

隨後又把毛毯蓋在趙昕然身上:“夫人。”

每一個人的反應比之前的葬禮來得更要真實一點,臉上沒有故意化的妝容,也沒有精致的妝發。

一家人似乎被這個變故弄得措手不及,以前顧海生偽裝海上遇難他們找不著屍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心裡也沒有多大的恐懼。

現如今他們看到顧海生一頭血被抬上救護車,心裡的恐懼感從心底裡冒起來。

其實更多的是顧海生的遺囑已經定下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所以事都來不及去改變,隻能一開始是什麼樣,結束的時候就什麼樣。

他們害怕之中帶著慌張。

醫院的負責人帶著一群人走到急診室門口,對著顧家人一頓噓寒問暖。

“顧夫人,你放心,院裡的權威已經進了急診,天氣冷,先到我們準備的休息室裡休息一下。”

趙昕然紅著眼睛坐在急救室外麵,說:“我要在這裡陪著老顧。”

好一個患難見真情,外人看來顧家家主和夫人的感情真的情比金堅。

這個周末顧依在學校沒有回來,也沒有一個人能勸得動趙欣然。

顧睿林第一時間就進了休息室,昨天晚上他到外麵春宵一刻,早上他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父親滿臉血抬上救護車。

不說彆的,單是那血已經另他心生恐懼,這老家夥該不會就這樣沒了吧,那他的股份不就打水漂了。

除了趙昕然所有人都進休息室,不過隔了五分鐘,趙昕然也被人扶著進休息室。

幾個護士一頓操作,給臉色蒼白差點暈倒的趙欣然打葡萄糖。

休息室裡的幾個人心懷鬼胎,但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楚澤深握住一旁顧白的手,手掌冰涼,似乎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他把顧白的手包住,慢慢地摩挲著,將手心的溫度傳遞過去。

顧白感受到溫熱,他忍不住往楚澤深身上靠了靠。

顧海生是這副身體的父親,可實際並不是他真正的父親,所以顧白心裡除了有一絲擔心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這是一個正常人的情緒,但並不是作為兒子擔心一個父親的情緒。

他倒不擔心被人察覺,因為在場的所有人裡沒有一個人有這種情緒。

默不作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