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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是一件極其考驗耐心的事, 一直守在一個地方,忍受無魚上鉤的寂寞和帶來挫敗感。

一開始一群人還有說有笑地說著等會自己釣多少條魚上來, 今晚吃全魚宴。

海上風平浪靜, 魚漂在海麵上一動不動,頭頂著太陽,慢慢的他們失去了耐心。

“這個海域不會一條魚都沒有吧。”

“船長, 是不是我們的魚餌有問題。”

“都半個小時了,做點什麼不好, 傻傻地在這裡等。”

還幾個人忍受不了寂寞, 回到裡層去了, 裡層起碼不會有太陽曬著, 裡麵娛樂設施齊全。

一群人來的時候鬨鬨哄哄,走的時候也鬨鬨哄哄。

“釣到魚記得叫我們出來啊。”

“哈哈哈, 可能走的時候一條都不會釣到。”

顧白靠著船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海麵。

楚澤深站在離他一個位置的旁邊,謝聞進了裡層又帶著兩瓶飲料出來。

“哎,喝點東西, 都站這麼久不差這麼一會兒。”

忽然海麵上的魚漂忽然往下沉了一點。

謝聞遞飲料的手頓住了,屏住呼吸:“剛剛魚漂是不是動了一下。”

顧白卻不急不忙地看向海麵,沒有第一時間收杆。

謝聞卻異常地著急:“你沒看到嗎?我真的看到動了。”

陸盛凡拉住了謝聞:“冷靜點,有魚都會被你嚇跑。”

顧白手上的杆連續下探,他當機立斷的提起杆子,因為這個海域比較深,連提了兩次杆才隱約看到魚的身影。

謝聞看到真的釣到魚了反倒沒有出聲, 心情緊張又希望快點把魚拉上來。

一旁的摩卡已經忍不住叫喚了起來, 興奮激動地左右橫跳。

第一條魚是它的。

這邊顧白把魚拉了上來, 緊接著隔壁楚澤深終於上鉤了。

楚澤深下意識地拉上來就聽到顧白說:“先等等, 感受到有連續往下的拉力才提竿。”

楚澤深聽到顧白的話停下了動作,等到有連續的拉力往上回饋後才提竿。

摩卡再次蹦躂到處楚澤深的腳邊。

第二條魚也是它的。

半個多小時終於迎來了開門紅,在裡層的人和在同一層釣魚的人全都來湊熱鬨了。

他們看著魚箱裡剛釣上來活蹦亂跳的兩條魚臉上都帶著羨慕。

怎麼他們一走就釣到魚了。

因為開門紅,他們又開始上來嘗試釣魚,並且都選擇站在了顧白的位置上。

宋修嶺帶著魚竿來到顧白的旁邊:“想來你這裡蹭蹭好運,不介意我站在這裡吧。”

顧白戴著麵罩看不出表情,隻是點了點頭說:“不介意,你們站這裡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顧白收起魚竿拉著魚箱走到了剛剛宋修嶺站在的地方,船的背麵。

謝聞看到魚上鉤了心裡也有了想嘗試的想法,楚澤深把手裡魚竿給他,自己空著手到顧白那邊。

顧白走到另一邊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這麼多人擠在一邊不利於甩杆,魚線很容易纏在一起。

楚澤深帶著張椅子放在顧白身邊,那是來的途中船長讓他帶著的。

顧白甩杆又開始漫長的等待,看到楚澤深走過來問:“你釣了嗎?”

楚澤深把椅子拉開:“謝聞說他也想嘗試一下,魚竿就給他了,給你帶了椅子。”

顧白並沒有第一時間坐下來:“你想不想釣魚?”

楚澤深說:“剛剛釣上來一條魚的興奮還沒有過去。”

“那你坐吧。”顧白順手把手上的魚竿遞給了楚澤深,而自己坐在了魚箱上,“據說釣魚都有新手buff,我來指導你,蹭一下你的運氣。”

楚澤深好笑地看著包得嚴嚴實實的人:“想不勞而獲?”

顧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指導,我是老師,你是學生,這算不勞而獲嗎?”

楚澤深拿著魚竿認命地坐下來:“確實不算。”

顧白拉下麵罩喝了一口水,靠在船板上休息了會,並且履行了自己指導的義務。

“釣魚要耐得住寂寞,可不能中途放棄。”

楚澤深失笑:“知道了。”

因為顧白縮在了一邊,頭頂的太陽並沒有完全曬到他,他解開了頭上的遮陽帽起身戴在楚澤深頭上。

“要注意防曬。”

在這之前楚澤深看到魚漂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告訴顧白。

現在楚澤深更不用說了,心意也不在魚漂上麵。

兩人離得很近,顧白抬手幫楚澤深固定遮陽膜,兩手在楚澤深的下巴下搗鼓。

楚澤深一動不動任由顧白動作,隻是眼眸垂下盯著顧白的鼻梁看。

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大,楚澤深比顧白高兩三厘米,顧白又是全副武裝臉上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額頭和沒遮擋住的鼻梁。

因為防曬做得很全麵,臉上沒有被曬紅的痕跡,依舊是白皙的膚色。

顧白的臉小得有些過分,墨鏡都快要把上半部分的臉遮住了。

如果把他的手放在臉上,應該能全部遮住了吧。

楚澤深下意識地抬手,下一秒顧白卻坐了下來:“戴著吧。”

那隻剛抬起來的手尷尬地落在半空,楚澤深轉而握住了魚竿。

顧白不知道楚澤深想做什麼,隻知道他看向海麵的時候魚漂已經完全沉入了海底。

“收杆。”

楚澤深這個時候收杆已經遲了,獵物吃完魚餌跑了。

顧白幫楚澤深放魚餌:“釣魚的時候需要專心,不然魚都跑光了。”

放好魚餌後楚澤深甩杆繼續下一輪。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海釣?”楚澤深問。

顧白繼續一副休閒的模樣靠著:“沒有很長時間,之前看過視頻覺得有興趣,前段時間是第一次下海實踐。”

楚澤深笑笑:“看來你很有釣魚的天賦。”

墨鏡下的顧白眯了眯眼:“我就是在玩這上麵有天賦而已。”

楚澤深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說是在玩這方麵不如說是在顧白感興趣這方麵,遊戲,釣魚等等,這些都是顧白所感興趣,並且完成得非常好。

顧白感興趣的方麵他會表現出來,讓大家都會看到,如果他不感興趣的事,他就不會去做,嘗試都不會嘗試。

不說這樣不好,隻能說這個人心裡已經有了準確的想法。

跑了一條魚,不到幾分鐘又有一條魚上鉤了,印證了釣魚新人有buff光環這句話。

摩卡又開始激動了,數它最忙活。

其他人聽到摩卡的動靜,紛紛拿著家夥事來湊熱鬨。

謝聞到現在為止一條魚都沒有釣到,之前的熱情基本上已經消耗完了。

“呦,又上來一條了啊,可以啊你這手氣。”

這句話的酸味都溢出來了,楚澤深聽出來看了他一眼:“師弟教得好。”

謝聞:……

“顧白,你也教教我,我不貪心,就一條,一條我就滿足了。”

顧白說:“我都還沒開始教,他身上自帶的新手buff而已。”

謝聞撇了一下嘴:“怎麼沒見我有新手buff。”

其他人隻有羨慕的份,他們和顧白並不相熟,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和楚澤深玩到一起都是大家族的人,不是他們這些剛起來的企業能比的。

楚涵今輕輕拍了拍宋修嶺:“師兄我們回去繼續釣吧,船長說了釣魚這種事要慢慢來。”

宋修嶺的眼神掃過顧白和楚澤深:“他們兩個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

楚涵今點頭:“對,顧白和我堂哥都是B大畢業的。”

眾人忍不住震驚了一下:“B大!都是金融係的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涵今看在他們都是宋修嶺的朋友上耐著心解答:“顧白是文學係的,我堂哥是金融係,不過他們不是同一屆,相差了七屆。”

宋修嶺知道顧白的年紀小,沒想到會這麼小,今年才大學畢業。

楚涵今帶著笑意催促:“好了,我們去那邊。”

不知道有什麼契機,顧嘉孜顧睿林和楚寧惟楚涵今都沒有開口提到顧白的身份,可能是因為如果顧家和楚家的身份放在顧白身上會引起注意,他們不想顧白身上出現更多的目光。

前者如果顧白出名了,後麵他們想拿到顧家的繼承權就難上加難,後者是因為如果顧白站穩了地位,他們在楚家的地位就舉步艱難。

讓顧白繼續當個吊兒郎當的甩手少爺挺好的。

一部分人算是完全放棄了海釣這個娛樂項目,放下魚竿到裡層找樂子。

謝聞厚著臉皮加入楚澤深和顧白的二人世界,和摩卡是一夥的。

終於通過時間的磨練,半個小時後他終於釣上了人生的第一條魚。

謝聞高興地向摩卡炫耀:“摩卡,今晚給你煮魚吃。”

海魚大戶並沒有搭理他,而是默默地趴在裝了半箱魚的魚箱旁。

一條魚怎麼能和半箱魚相比。

顧白算是享天魚之福,坐享其成,動動口就收獲了大半箱魚。

幾個小時後,摩卡如願地吃到第一條魚。

今天楚澤深的手氣沒得說,今晚全魚宴有著落甚至多了不少。

返航的時候他們順路欣賞了一番日落,在落落餘暉下向碼頭駛去。

這麼多魚他們一群人也吃不下。

楚澤深挑了好幾條大的出來,剩下的讓碼頭密封郵寄回家。

顧白笑著說:“回家後摩卡得開心死。”

楚澤深解開摩卡的救生衣:“這麼喜歡吃魚,我們摩卡是海狗吧。”

摩卡不知道海狗是什麼,但它聽到楚澤深叫它的名字,尾巴搖得更歡了。

*

這一次的海釣宋修嶺算是蹭了謝聞的遊艇,有來有往接下來這頓飯怎麼說他們也要請回來。

“聞哥,晚上的這頓全魚宴我有個好去處,不知道賞不賞我這個麵。”

年輕人之間哪有這麼多客套,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謝聞這一次也沒有問楚澤深他們的意見。

晚上他們確實沒有想好要去哪裡吃飯,既然宋修嶺想要還這一次的人情,沒有理由不答應。

“好啊,我們提供食材,你們提供場地。”

陸盛凡站在楚澤深旁邊,看著謝聞的背影說道:“隻釣了一條魚的人也不知道在這裡放下什麼豪情壯誌。”

楚澤深覺得好笑:“你就讓他過過癮吧,畢竟近三十年中釣的第一條魚。”

顧白掃了一眼謝聞沒有出聲。

由宋修嶺帶隊,一行人上車後跟著他的車出發。

顧白和楚澤深依舊和謝聞他們一輛車。

一上車顧白就不管不顧地靠在靠背上休息,海釣不僅是件考驗耐心的事還是個體力活。

謝聞剛想扭頭說話就對上了後排的蒙麵黑衣人。

顧白臉上的麵罩還沒有摘下,這都晚上戴著這玩意有些嚇人,看著像搶銀行的。

“你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