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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能有啥子誌氣,我想吃鐵飯碗,難不成我就吃得上?”

江惟:“……”也是。

謝雲掰手指細數了下,發現大家都說過了,於是也緊跟著加入話題,“我、我想過哦!”

話音一落,房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他們當然不是故意排除謝雲,而是怕無意間戳到謝雲的心窩子,之所以能毫無負擔地狂紮顧霧空的心,是因為他們都知曉彼此在扯皮,沒個正經,說的話也當不得真,可是謝雲的情況比較敏[gǎn],有時他們認為的玩笑話,或許聽起來像故意嘲諷。

不過既然他主動開口了,他們也不會掃他麵子。

“是什麼?”張雁問道。

謝雲認真道:“我想去幫我爸爸的忙!”

顧霧空有些疑惑,“你爸開公司的?”不然怎麼可能說幫就幫,不得看老板意思,願不願意任用,除非本來就是自家生意。

“嗯嗯!”謝雲應道。

“謝雲你深藏不露啊。”

“原來你還是個小少爺。”

“嗯嗯嗯!”

“說到老板,我到現在還是不曉得咱們宿舍樓那電梯到底是哪個富家少爺捎來的福利。”顧霧空又道,“不過直覺告訴我,不是謝雲你,你太他媽低調了,大少爺都賊高調,做好事咋可能不留名。”

祁隼:“……”

宋司年道:“彆想了,少爺一般都有自己的交際圈,指不定四年都不怎麼住學校。”

唯一知情真相的祁隼不吱聲,悄悄瞥了眼謝雲,頓時間有些好奇,謝雲知道嗎?知道自兒個就是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少爺嗎?

他不意外其他人瞧不出來,畢竟謝家人是他兩輩子見過最接地氣的有錢人。

比方說衣服鞋子,普通人大概都會認為他們理當講求名牌,然而實際相反,他們不愛名牌貨。

有一回晚飯期間,謝爸爸聊天聊到過,他自己同樣是生意人,知曉很多品牌玩意兒吧,材質是好,但成本並不算特彆高,真正昂貴的是那個品牌名和LOGO,那幾個英文字就能使幾百塊飆成幾千、幾萬塊,而且他們覺得衣服這些重在舒適,牌子再好,價格再高,也不一定適合,總有一天,也是要汰換下來。

最重要的是,謝家人平時不像常人認知中的有錢人高高在上。

說來可笑,家財萬貫、成就非凡的謝爸爸和謝媽媽反而比他父母謙虛數百倍。

他才剛生出這個疑問,便聽到謝雲傻傻笑,說了句:“就是啊,多虧那個大好人,我才不用走樓梯。”

祁隼:“……”好,有答案了。

顧霧空嘴角抽抽,“……謝雲你倆才住三樓而已,天天走也不累好不。”

謝雲反駁他,“會累!兩層樓呢!!!”

顧霧空:“……”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雲:一層樓是極限了!!!

第61章 Good News

酒店房間燈光偏暖色係,柔和了眉眼與麵部輪廓,謝雲臉上的細小絨毛好似在發光。祁隼和他湊得極近,視線能完好地捕捉到他每一分一毫的表情變化,一下子傻樂樂地笑,一下子又沒多少殺傷力地氣鼓鼓,可以說是毫不掩飾自個兒的情緒。

沒來由地,他忽地很想看看謝雲得知那個闊少爺是他自己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於是蹭著白色床單,稍稍挪動身體,嘴巴靠近謝雲的耳朵,壓著聲兒,“你真的不知道嗎?”

謝雲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到他的話頭上,轉過腦袋,不解地問道:“知道什麼?”

“就那個資助電梯的有錢人。”祁隼道。

謝雲纖長略翹的眼睫順著眨眼的頻率輕顫,“咦,我應該知道嗎?”

他毫不知情,聲量自然不似祁隼那樣刻意控製,和剛剛一樣能傳至整間房,其他人耳尖聽見。

顧霧空耳朵支棱,目光唰地掃過來,“知道啥?”

“沒事。”祁隼十分淡定,揚起聲音,“我們情侶說悄悄話。”言下之意,彆當電燈泡。

顧霧空霎時被堵得不上不下,磨磨牙,控訴一句:“……祁隼你真是越來越狗了,跟誰學的。”

祁隼笑笑不理,任對方怎麼叨逼都沒用,他伸出食指抵在謝雲唇上,示意他要小聲。

謝雲聽話地點點頭,把嗓音壓成氣音,“哦。”

祁隼小聲道:“是你啊。”

“???”謝雲呆了呆,啊?什麼是他???

看他有聽沒有懂,依然一副“大腦短路”的樣子,祁隼補充得更詳細,“是叔叔為了讓你住得舒服些,才乾脆整修整棟樓。”女生宿舍那邊之所以時常有人在論壇上埋怨學校差彆待遇,要整修就該一起整修,不然多像一個貧民窟,一個富人區啊,就是因為舊的宿舍樓非常寒磣,牆皮掉漆,床架生鏽,更甚有些書桌還有學姐亂塗鴉的永久性痕跡。

謝雲愣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呀?”

祁隼坦承告訴他,“我第一天以為寢室安排錯了,特地去問輔導員,他不小心說漏嘴了。”當然,也可能不是說漏嘴,而是間接提醒他要多擔待,畢竟是金主爸爸家的寶貝兒子。

“……”謝雲略略啟唇。

遲遲得不到回應,祁隼心裡倏地微沉,尋思不會是自己說錯話了?

說不定……叔叔和阿姨從來不在謝雲麵前提起這些事兒,是有其他用意。

下一刻。

他看到謝雲抬起眼眸,有些吃驚似地微微睜大,裡頭亮晶晶一片,頭頂橙黃暖光照映下,光亮緩動,仿佛陽光之下泛起漣漪的湖水。他“哇”了一聲,“我這麼厲害的呀?”

祁隼:“……”

他鬆了口氣,啞然失笑。

另一張床上的顧霧空被他們倆活似牆角小老鼠對談的動靜“吱吱吱”得心癢癢,使勁兒拉長自兒個的耳朵都沒聽清半句話。

他不滿地“嘖”一下,“你倆嘀嘀咕咕啥呢,屎殼螂打旋風腳了這是,還把咱幾個當不當朋友了?”

“啊?Shi……Shi什麼呀?”謝雲苦惱地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想不起來完整的語句,不禁埋怨一句,“小顧,你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啊!”

“我也聽不懂。”祁隼實話實說,也是安慰他。

自認扳回一城的顧霧空唇畔勾起蔫壞蔫壞的笑意,得意地“嘿”一聲,“屎殼螂打旋風腳,過糞!過分!祁隼你個大學霸竟然還會有不懂的東西。”

陰陽怪氣在祁隼這兒通常行不通,因為他不在意,也不想對號入座,因此他冷靜無比地回了他一句:“因為我跟屎殼螂不熟。”

顧霧空:“……”

“哈。”來自506寢其他三人默契的一聲,分外諷刺。

祁隼又悠悠道:“而且我和謝雲說情話,你也聽?”

“聽啊。”顧霧空糞糞……不,忿忿道,“咋不聽了?我參考參考,改改以後還能說給小果聽呢。”

祁隼:“……”

“顧霧空,你好辣雞,還得抄彆人的作業來哄對象。”

“我這叫相信前人的智慧。”%25思%25兔%25網%25

“……我還沒死。”

祁隼眼角一抽,許是氛圍使然,一切恰到好處,他隱藏在內斂之下的少年心性被活活激發了出來,連他自兒個也沒能反應過來,手已然隨便抓起多餘的枕頭朝顧霧空砸了過去。

……而且還神乎其技地正中紅心。

他目光一滯。

顧霧空吱哇亂叫一通,罵罵咧咧,扒下臉上的“凶器”,奮起反擊地砸了回去。

沒想到準頭不夠,力道過強,不小心翻飛,反倒往後砸到無辜的張雁身上……

枕頭大戰,一觸即發。

剛剛還宛若被榨乾而躺屍的少年們紛紛站了起來,攥起鄰近的隨意一個枕頭就是砸,一開始大夥兒還有目標性地集中火力在顧霧空身上,最後戰局愈來愈亂,他們已經分不清站在那裡的誰是誰,為了不讓自己吃虧,砸就對了,反正枕頭是軟綿綿的,砸到了也不會受傷。

謝雲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都沒被砸到的人,因為每次有枕頭朝他方向“咻咻”飛來,祁隼都會選擇馬上丟下“武器”,快如閃電地伸手拽過他,將人給摟進懷裡,然後背過身子,人肉替他擋下攻擊。

幾局下來,不單單專挑軟柿子捏的顧.罪魁禍首.霧空憋屈地哇哇叫,就連一直悶頭砸人的張雁都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可算終於知道為什麼公司都要禁止辦公室戀情了。”

顧霧空認同至極地點點頭,“就是,這他媽誰能忍,我明明也有對象,還交往比你倆久多了,但跟你倆在一塊兒,每次都感覺個個兒跟孤家寡人沒兩樣,真邪了他媽的門!”

原先計劃早睡,第二天想早起出去吃當地人都說“絕”的早飯,怎知這一場枕頭大戰下來,愣是搞得他們全精神亢奮了,玩兒到淩晨快兩點,砸餓了,點了幾份外賣上來,吃飽才一個個倒下去睡了。

前一夜太晚睡,生理鐘一向準時的祁隼隔天都沒能早起,他們六個人睡到十點多才陸陸續續起床,趕緊收拾收拾,準備退房。

都是有幾分宅屬性的男生,第二天的行程,江惟並沒特地安排需要排隊或是轉車的地方,他們直往附近設有遊樂區的大商場,在服務台寄放好行李,剩餘時間便在這整棟樓蹭免費空調……呃,不是,逛街、玩樂、解決早午餐。

約莫下午三點,幾人才拉上家當,前往高鐵站。

這是謝雲第一次“自遊”行,回程坐在高鐵軟椅上,仍然意猶未儘。

他笑眯眯地扯了幾下祁隼的袖子,甜甜道:“祁隼,我下次、還想這樣出來玩!”

坐在他另一側的江惟聽見了,輕瞥他一眼,挑了挑眉,爾後拿下一邊藍牙耳機,在祁隼回複之前,先冷不丁問道:“謝雲,高興嗎?”

“啊?”謝雲轉頭瞧他,應了幾聲,“高興呀!很高興!”宿舍生活不算的話,他就真的從沒跟朋友一起外出過夜,也沒玩過枕頭大戰,更沒有大早上和朋友一起急急忙忙地洗漱,聽大家鬥嘴,雖然現在有點累了,可是心情上真的非常非常暢快!

江惟揚起唇,“滿意我排的行程嗎?”

謝雲定定地望著他,幾秒後,抬手,衝他豎起大拇指,“滿意!五星好評!小江你好厲害!”

小江得到誇獎,喜悅地輕笑出聲。

後排的顧霧空不甘寂寞,也湊上來,整張臉卡在座椅間的縫隙,“謝雲,你還想再跟咱們出門啊?”

謝雲點點頭,“嗯!”

“想去哪兒?”張雁趴在江惟的椅背上。

謝雲想了想,“都行呀,不管是哪裡,都會很快樂的吧。”媽媽說過,旅遊地點好不好玩是一回事,重要的是跟誰出去玩,如果跟一群陌生人去迪士尼樂園,那也不會玩得儘興,他覺得跟祁隼、小顧他們不管乾什麼,一定都會特彆特彆快樂。

“成,那明年答辯結束,我們再約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