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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之臣 青銅穗 4388 字 6個月前

要幫著拉一把。

除去徐瀾,她也還邀請了徐夫人。

徐瀾舉家要北遷,源於徐耀的調遣,自徐家回來,她也曾想過這事兒。

在沒有大戰的情況下,做到像徐耀這樣地位的將領大距離的遠調是不常見的,這兩日她又與彆的將領聚了聚,也沒有聽到朝廷有大幅調兵的消息。

前世裡她印象中也沒有大量調將這回事,這麼說來,徐耀調去遼東,是極小範圍的了?

對鏡梳頭時,佟琪又把下過帖子的名單送過來,她又在徐瀾名字上停留了許久。

她不明白徐耀為什麼偏偏調去遼東?

遼東自遼王之國之後已多年無戰事,這些年也消停得很。在她記憶裡,那片地方在她死之前都沒有鬨出任何夭蛾子。

那麼,徐家這是遇到了什麼坎兒?

她對遼王的記憶也不深。

一代遼王是太祖的皇子,到如今這代已是七代,也等於是皇帝的侄兒輩,太子的堂兄弟。

遼王遠在遼東,到了近代又早就與京師關係薄弱,皇權之爭遼王未曾有份參與,也多年不曾進京。

但是在楊肅回京之後的翌年,他曾經奉詔回過京師一趟,同時進供了一批駿馬。

那批馬是精挑細選的蒙古馬,體型矯健,很快被太仆寺納入,傳說當時龍心大悅,給了許多賞賜。

遼王的名字,當時便也在朝中令人耳熱了一段時間。

如無意外,前世裡徐耀也應是這個時期調去遼東的,不知道他此去跟遼王有無關係?

沒片刻譚姝音來了,譚夫人因要與徐夫人同路,她們便同乘先進了城。

杏花樓在最近的城門內大街上,不算太大但還算講究的一間酒樓。

妙的是城中很出名的戲班子就在不遠,因此生意極旺,但今日也騰了地方出來供霍將軍為夫人宴請同僚。

“霍將軍一擲千金哦!”

剛進門譚姝音就打趣。

她是知根知底的,長纓也就隨她說去。

譚姝音原先支持長纓跟徐瀾,是因為徐瀾實在是難得的人選,後來霍溶來了,她也曾想過霍溶也可。

但沒多久霍溶爆出喪妻的傳聞,自然被她隔離在候選人之外。

沒想到陰差陽錯,他口裡的妻子居然就是長纓,她有點可惜,總覺得徐瀾一腔心意空付。

但後來想想,霍溶肯在那個時候站出來聲援,且知道她是誰之後也未曾有彆的想法,徐瀾偏生那個時候不能伸手,這又許是天意。

至於淩淵

咹,照長纓的性子這婚事還不知前途如何,便暫且不去費這些心思。

第156章 我是你姐夫

霍溶早早的處理完手頭事,又看了幾封信件,到了杏花樓。

男女賓分東西兩廂,一個四合院兒,戲台在天井裡,三麵都視野好。

先到的兩位是李燦和另一位將領,霍溶先招呼喝了杯茶,走出門來。

長纓安頓好譚姝音與已經先到的兩位女眷,也出來打算到東邊打個招呼。

霍溶在廡廊下望著她走過來。

“回頭吃了飯彆四處跑,我帶你去看大夫。”

長纓真不必他這麼處處周到:“你告訴我那鋪子在哪兒,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這樣彆人會說我不夠體貼。”

長纓瞅他半日,說道:“你臉皮那麼厚,還怕人說閒話?”

霍溶笑而不語。

長纓不說話了。

霍溶要進門,目光瞟到院門口,隨即又轉了身看去。

徐瀾正負手走入院門來,一襲白衫的他溫潤如玉,倜儻風流,卻又一點兒都不失英氣。

霍溶扭頭看了眼身邊,臉色變得不太好。

長纓看到徐瀾便不由得把神情放軟,而且還迎了上去:“你來了。怎麼一個人?”

“還有邢沐盧鑫在外頭拴馬。”徐瀾自身後拿出套玲瓏袖箭來給她,說道:“祝步步高升。”

長纓轉給紫緗拿著,正要說話,門外譚紹的大嗓門又來了,原來他與幾位副指揮使一起,伴著淩淵一路來的,而同行的還有長纓派去接請長官們的少擎他們。

長纓的名單裡隻有包括譚紹在內的四位正副指揮使,徐瀾,以及同僚的刑沐盧鑫,另兩位關係較好的年輕將領。

再就是督造司另一個指揮使李燦,與自家的少擎和周梁黃績。

少擎作為“表弟”,與霍溶同為“男主人”招待賓客,算是比較恰當的。

周梁黃績如果還隻是才混上的小軍頭,級彆差點,但大夥都知道他們跟長纓的關係,往常在府裡請吃飯也是這麼著,譚紹他們也不會計較。

所以原本是沒包含淩淵的,因為她想不出理由為什麼要請他?

眼下看到他,她立時就側轉頭看了下霍溶。

霍溶卻唇角彎彎,穩步迎了上去。

帖子當然是他讓送的。誰都不請,也要請淩淵,誰讓他窗戶下還垂著鈴鐺呢?

淩淵停在門檻下,看一看長纓,又看向他。

帖子送到手他就知道出自誰手,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的也不多見,鈴鐺承認他了嗎?他們成親了嗎?就恬不知恥地以夫婿自居。

他也不認為她會想請他參加這樣的聚會,但這沒皮沒臉的家夥氣焰太高,他不來,豈非正中他下懷?

他與長纓道:“你的馬我給你帶過來了,拴在馬廄裡,回頭記得牽回去。”

當日在議廳裡他親口招認過她是淩家的人,後來被霍溶一紙婚書打回了原形,在衛所人眼裡,他已經是那個求婚不成被撬了牆角的形象了,他也懶得理會那麼多。

但眼下他與她這樣的口%e5%90%bb說話,在場人縱然不會再震驚,多多少少也捏了把汗——這是情敵相見,分外要命啊,侯爺這是要砸場子?

長纓也有點緊張,霍溶在玩火嗎?惹誰不行專挑著淩淵來惹?

霍溶倒是從容,吩咐管速:“把少夫人的馬看好。”說完就笑眯眯跟淩淵拱手:“侯爺請!”

全程倒是一絲窘迫都沒曾顯露出來,如同是位涵養再好不過的雅士。

淩淵掃了眼他,帶隊進門。

徐瀾也掃了眼他,負手跨上石階。

長纓給了霍溶一個不知道說什麼好的眼神,也往西廂去了。

東邊廳內擺著兩張大圓桌,一桌是黃績周梁陪著邢沐等幾位低階將領。另一桌是霍溶少擎陪著淩淵,譚紹與三位副指揮使,以及徐瀾。

淩淵自然居於客首,左首是譚紹,右首按理說是霍溶,但他坐下後譚紹被先請去了隔壁桌嘮磕。

他看看隔了個座坐著的徐瀾,搭話道:“徐將軍傷可大好了?”

徐瀾至今還未曾跟這位武寧侯正式見過麵,方才也是在想著應該拜會拜會的,可因著霍溶整的這出,他又摸不透時機對不對。

此時聽他問及,自然就順勢開了口:“多謝侯爺惦記,已經好了六七成了。”

淩淵點點頭,指著譚紹那個位子:“坐過來說話吧。”

徐瀾挪了位。

“聽說令尊要調去遼東?”

“的確是收到了調令,不過還沒有定好動身的日期。”

嘮了兩句家常,淩淵自盤子裡捏了兩顆花生,就望著門口問他:“徐將軍今日能喝酒麼?”

徐瀾微頓,也往門口看去,抬眼就見到門下正跟李燦說話的霍溶。

與淩淵才打交道的他,瞬間就對這句話心領神會。

他微微一笑,說道:“大夫囑過酒不能多喝。但今日這樣的日子,怎麼著也得敬霍將軍幾杯。”

淩淵深深看了眼他,給他添了杯茶。

霍溶轉身就看到坐到了一塊的那兩位,看了半瞬,他扭頭看到少擎,招手喚他過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是你姐夫,回頭有什麼事,你得幫著我點是不是?”

“憑什麼?!”少擎懟回去。還姐夫呢,就是個假的,他都跟黃績周梁商量好了,一會兒準得撂倒他的。

霍溶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死心塌地跟著長纓,最初其實是因為你闖禍,然後她讓你挨了打。”

“那又怎樣?”

“我還知道你當年本來不想闖禍,是被人硬拉過去的。然後被泄了密,才鬨上街頭,讓長纓逮著了。”

少擎倏地皺了眉頭。

“我知道是誰泄的密,害的你挨打。”

少擎臉上有了震驚。

“你要是想知道是誰乾的,就暫且認下我這個姐夫,回頭你去找佟琪,他就會告訴你那人是誰。”

少擎簡直不能言語……

他不回京兩層原因,一是他找到了長纓後跟著她一段日子,覺得這日子過得相當自由相當舒坦。

二是他當初在外頭鬨事,長纓把他揪回馮家,被父親一頓胖揍的時候他說過自己是被拐進去的,但他們都不信,總覺得他天生是個禍根孽胎,所以他才離家出走,一直不肯回去。

這個姓霍的他居然對他的黑曆史知道得一清二楚,還居然把背後泄密的人查了出來?!

他怎麼會這麼神通廣大!

第157章 姐姐還記得我嗎?

西廂女眷也有兩桌,除去譚夫人徐夫人等幾位長輩,餘下的就是幾位姑娘,今日都是跟長纓合拍的,自無齟齬。

由於長纓升職,話題未免也在朝局上停留了一會兒。

“朝中現如今正有人提出要興海運,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座中副指揮使吳仲謙的夫人說。

長纓在隔壁桌剝著花生,聽到這裡也側了側首。

興海運的事情她知道,是大學士宋逞提出來的。

早前剛入督造司,也就是跟徐瀾他們到碼頭,正好碰上盜料那件案子的時候,她就琢磨過這件事。河道開通這些年,沿河水災時有發生,且兩岸拉纖的百姓時常不堪重負,遠不如海運來得省力便捷。

果然,譚夫人問是誰挑的頭,吳夫人就道:“聽說是宋學士。”

宋逞家就在湖州,是本地望族,他的動向會比較引人注目,甚至連內宅都在關注,這也算情理之中。

皇帝之所以被動,其實以長纓這個未來者看來,跟他死死盯住河運不放而摒棄海運也有關係。

他不敢開放海運,便讓顧家把住了河運,從而也就扼住了南北商貿的咽喉,那麼皇帝受製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長纓也很難說開放海運一定就是條突圍的路子,因為海麵不平靜,貿然開放的確也有不小隱患。但至少皇帝的完全不考慮,也更加助長了顧家的氣焰。

宋逞起碼是提出來解決的辦法,顧家卻極大程度上是在為了一己之私。

最終宋逞落得被顧家一黨排擠,不得不含怨告老,長纓至今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她前世裡跟宋家的人沒怎麼打過交道,這一世裡也還沒有找到機會,遺憾也是多餘。

“……姝音婚事也快了吧?”

這走神的當口,夫人們又換了話題,長纓側首看了眼譚姝音,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