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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越俎代庖,可不就遭遇了排擠了麼?

你看,現在她放開手,讓事情回到正軌,她也就融入了集體。

彆看這隻是一次樂園活動,鹿唯從中學到了很多:生活處處是學問啊。

就是在場的受害者小鬼都有臟話想講。

玩家們的認真,都轉化為了他們的痛苦。

小鬼們本想用吃披薩拖延時間,甚至把吃進去的吐出來,反複咀嚼,但外賣員在虎視眈眈。

接下來,小鬼們本想用吃人的眼神威脅玩家,讓他們明白誰才是這裡的老大。玩家們明白了,這裡的老大是鹿唯。

但凡這些小鬼能支棱起來,還至於被他們摁在這裡學習?

所以,就算頂著小鬼們的死亡視線,玩家們仍然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原有的教學計劃。

那個實習老師的角色帶入最快。看著那小孩死不開竅,跟被水泥糊住腦子似的,血壓都上來了。

她哪裡管他是人是鬼,咚咚咚地拍起了桌子,“剛剛我是怎麼跟你講的?一樣的話我講兩遍了,還是錯、還是錯!”

明明那些文化知識沒有特殊力量,但那些玩家念著念著,小鬼們感覺自己的腦殼都開始作痛。

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負責搞樂園特效的禮服小男孩的腦殼率先炸開了。

當上了甩手掌櫃的鹿唯很輕鬆,她在樂園裡隨便逛逛,時不時地像教導主任一樣來視察一下小鬼們的學習情況。

當然,那恐怖效果比教導主任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發現哪個小朋友開小差、毫無進步,就可以獲得她的“重點關照”。

聽到砰的聲音,鹿唯就看了過來。

小男孩察覺到危險,趕緊將自己的腦袋撿了回來,重新塞了回去。

他整張臉有點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還糊滿了血。

近距離輔導他的玩家心跳漏了一拍。

她感覺自己在他腦殼炸開時被噴到了不少血液。

那種恐怖感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自己不是在給真正的小孩上課,她剛才是不是太飄了?這些鬼要弄死她,也就一次腦殼炸開的事情。

就在這時,鹿唯提醒道:“學習時間不要玩氣球哦。大家都專心一點。”

鹿唯遠遠地有看到小男孩的臉不太對勁,不過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肯定在玩開場時那種裝著紅墨水的氣球了吧。

算了算了,鹿唯也要給小朋友一點麵子,還是不指名道姓地說他了。

禮服小鬼埋著頭,不敢吱聲,無比乖巧、好學的模樣。

什麼難以言喻的恐怖感啦,就跟氣球一樣,全都被戳漏氣了。

剛剛還覺得被嚇到了的玩家木然地擦了一把臉:她在想什麼呢?有大魔王在,這些小鬼是很危險。

不過是字麵意思的危險:該覺得危險的不是玩家,而是小鬼們。

嗐,就跟大魔王一樣,把心態放平一點吧:這是氣球爆·炸,不是腦殼炸裂。是不是一下子就變陽間了?

要說這些小鬼與一般小朋友的最大不同,可能不隻是他們的腦殼真的會炸,他們還會一招:賄賂。

發現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威脅又沒用,小鬼們走上了利誘之路。

趁鹿唯沒關注這邊,他們悄悄地將離場券塞給玩家,隻求玩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彆再試圖將沒必要的知識塞進他們的腦袋了。

第一個試圖賄賂的是鬥篷小鬼。

他本來隻想自己解脫、然後看彆人受苦來著。

但他那點小動作根本瞞不過其他小鬼,馬上大家就有樣學樣了。

玩家們都聽到了係統提醒:“副本【小鬼樂園】通關條件達成。持離場券即可自主選擇是否結束副本。是否結束?”

突然就達成通關條件的玩家精神恍惚:原來,副本是這麼玩的?

要不是係統提醒,他們都要忘記自己是在噩夢副本中,忘記自己的真正目的是搞到離場券了。

玩家們抬起頭,麵麵相覷,然後,他們像是讀懂了彼此的意思,不約而同地將離場券推了回去,鐵麵無私地說:“小朋友,在你們該好好學習的時候,不要搞這種歪腦筋。”

他們是區區一張離場券能賄賂的人嗎?

好吧,一般情況下他們是。

能通關,誰要在副本裡繼續停留?這又不是什麼觀光處。

這裡麵充滿了太多不確定性,該走不走,導致出變故了走不了,這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怪物本來就是一些以留下玩家的小命為己任的存在。

除非確定留下來可以收獲更大的好處,有必要搏一搏,不然一般玩家不會冒這個險。

在這個副本中,玩家們其實無法肯定,留下來一定會收獲更多。但,自從噩夢遊戲出現後,玩家可以說是活在怪物的陰影下,受著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折磨。

那些遊刃有餘地遊走在規則與異常之間的玩家終究隻是少數。他們都隻是屬於大部分的、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普通玩家。

憤怒、不甘心?先活著再說吧。

正因為此,現在有個反向折磨怪物的機會擺在他們麵前,猶豫一秒,那都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什麼?他們之前不是還跟這些小鬼們共同麵對大魔王,建立起了跨物種的友誼嗎?抱歉,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跟大魔王打下手是這麼快樂的事情。

他們有什麼錯呢,他們隻想讓怪物小鬼平等地得到受教育的權利。

有個詞叫啥來著?對了,有教無類。

他們積極地投身到了對鹿唯的教育事業的支持中,“我們如果收下這個,不是為了你們好,那是害了你們啊!”

耽誤了他們的學習,良心會痛!

玩家們臉上的笑容漸漸反派。

威逼利誘全都失效,小鬼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有個身穿洋裙的小女孩眼珠子轉了轉,又想了個新轍。

她是負責抓娃娃項目的小鬼,姑且稱呼她為娃娃鬼好了。她的癖好就是收娃娃,包括玩家娃娃,也包括某個人偶。

但那人偶越變越強,她還搞不定,差點反過來被做成傀儡。

不過也就是這份聯係,才激勵小鬼們把樂園做大做強,搞出病毒式鏈接篩選玩家。

現在娃娃鬼想到的主意就是,弄個假娃娃坐在這裡學習,她自己的靈魂逃回房間,裝成娃娃好了。

這是隻有她才能用的方法。

她看著躁狂的同伴們,嘴角得意上翹。

下一秒,娃娃鬼已經愜意地躺在了娃娃堆裡。

這時,鹿唯在門外探頭探腦了。

娃娃鬼呼吸一滯,嚇得從娃娃堆裡蹦了起來。又趕緊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藏好,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剛剛就說過,職責類似於教導主任的鹿唯挺閒的。

她隻需要跟有厭學現象的小朋友進行一番親切友好的交流,剩下的交給“老師們”就好了。

不久前才明白不能擅專,不利於人際交往的道理,她可是牢牢記著呢。有些東西鹿唯是不太懂,但懂了之後她的融會貫通能力還挺強。

說起來,樂園的一些項目,她還沒體驗過,是有點可惜的。

但鹿唯是個知道分寸的大人:那種會發出吵吵嚷嚷的聲音的遊樂項目,不太適合這時候玩,會讓學習中的小孩分心。

但如果是抓娃娃的話,應該沒人會注意到吧?

鹿唯的眼睛閃閃發光。

她似乎看到了娃娃機裡有個娃娃因為歡迎她而蹦了起來。

當然,鹿唯知道那是她臆想出來的啦:娃娃再喜歡她,肯定也不會蹦起來。

她不會明白,事實正好相反:娃娃蹦起來了,但絕不是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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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很多幻覺的出現都是有原因的。

比如恐懼某物,某物就會具現化為可怕的存在製造更多的混亂。比如想玩纜車,纜車會出現在她的幻象中。

鹿唯知道她為什麼會看到娃娃蹦起來,這其實就是她內心渴望的折射:她想玩。

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無人注意到她這裡之後,鹿唯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邁出了她罪惡的腳步。

不好意思了,但我隻能連帶著你們的那份一起玩了。

夾娃娃這種老少皆宜的小遊戲,鹿唯在商場、超市等地方都見過。

但她以前沒玩過。

因為她觀察其他人玩過,一個個遊戲幣投進去,一個娃娃都夾不起來。看到這一幕之後,鹿唯馬上就捂緊了自己的錢包。

貧窮使她的消費格外理性。

但,這個樂園是免費的誒!

鹿唯就不太能抵擋這種誘惑了。夾不起來也不會心疼錢,就當練手了。反過來說,萬一她就是潛在的夾娃娃高手呢?

有些天賦是需要挖掘的,就像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那麼擅長打地鼠,搞不好都破記錄了。

鹿唯搓著手,走到了娃娃機前。

玻璃櫃裡的娃娃跟常見的娃娃機裡的娃娃都不一樣,至少鹿唯都沒見過。仔細一看,每個娃娃都是不同款式的,表情栩栩如生,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

鹿唯把臉貼在了冷冰冰的娃娃機玻璃上,被壓扁的臉很有幾分可愛。但以娃娃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張猙獰的惡魔臉,正貪婪地逡巡著獵物。

娃娃鬼努力冷靜下來,鹿唯到現在都沒吭聲,很可能是什麼都沒發現,她有啥好怕的?

再說了,雖然台階鬼他們對上鹿唯都沒有反抗之力,但這種情況又不一定會發生在她身上。

這裡的抓娃娃機當然不需要投幣。但看過樂園攻略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規則相當苛刻的項目:三次抓不到娃娃的玩家,就會變成娃娃。

每一次失誤,玩家的身體都會逐漸娃娃化,變得更加僵硬,難以控製操作杆。

與樂園裡的抓娃娃機相比,那些黑心奸商搞的甚至可以說是做慈善了。除非有正好克製的道具,否則根本不可能抓得起來。

變成娃娃也不是解脫,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娃娃鬼會先玩樂一番。

那抓鉤對剛剛成為娃娃的玩家來講,是一種另類的酷刑。

娃娃鬼會靈活地操控鉤子撕扯娃娃,直至玩家的靈魂徹底湮滅,成為她的收藏品。

現在,娃娃鬼想的是,就算鹿唯運氣好、實力強,在三次之內抓到了娃娃,那就讓她抓到好了,彆影響自己就行……

她悄無聲息地利用自己對娃娃機的控製,讓其他娃娃覆蓋到自己身上,以免好巧不巧地被她抓到。

但這麼做的時候,娃娃鬼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惡寒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鹿唯那烏溜溜的眼睛一直在跟著她轉。

如果鹿唯能聽到她的話,一定會給出肯定的答案:那必須不是錯覺啊!

這個娃娃特彆表達了對鹿唯的喜歡,那鹿唯怎麼能不多關注它一點呢?

好吧,就算它本身沒有特彆表達,那也說明鹿唯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