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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讓蘇三少擺脫了些。

他轉頭問老大老二:“你們也中幻覺了?”

得到肯定回答並且他們是自行脫離幻覺的後,蘇時秋頓時傻眼。

隻有他是靠崽崽救出來的!

“隻是幻覺,不必當真。”蘇大總裁難得地安撫了他兩句。

就連蘇二哥也跟上:“你能堅持這麼久,不容易。”

蘇時秋:“……”

他感覺自己又受到了嘲諷。

確認哥哥們都沒事後,右右這才放心地重回陣中。

砸得很歡快的蛇妖興奮挪開尾巴:“看!它都被我砸成一團麵糊糊了!”

確實如他所說成了一團“麵糊”。

哪怕是這樣,它依舊活著,砸不死,燒不毀,電不壞。

在右右靠近後,那團麵糊再次延伸出人形。

它發出難辨男女的嗓音:

“還真是運氣好啊。”指的是蘇時秋三人都沒事。

它冷冷道:“天道永遠不會站我們這種存在。”

小姑娘麵容沉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它,小奶音認真嚴肅:

“不是天道不站你。”

“天道隻站正確一方。”

它嗤笑一聲:

“享受著天道照拂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正確一方?”

“我的誕生本就不屬於正確,天道給了我選擇嗎?”

“我不是人”本身是邪惡的靈異遊戲。

它誕生出來的靈注定邪惡,本能驅使它該怎麼做。

這方麵對小姑娘來說還是太深奧了些,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不對吧。”

蛇妖吐了吐長長的信子,把大大的腦袋垂下來,嘶嘶哈哈地說:

“從一開始,天道就給了你選擇呀。”

“玩遊戲的人,你完全可以抑製本能不吃他們。”

它再一次冷笑:

“說得輕巧。”

“先不說這是我的規則,無法抑製。”

“即使可以,我不吃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我為什麼要為了愚蠢的凡人,犧牲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

蛇妖做了個聳肩的動作——脖子那一圈扭了扭——他乾脆道:“那沒得談嘍。”

豈料他不想談了,它倒是把火噴到他身上來。

“你是動物開靈智,從某方麵來講,我們算得上是同類。”

“你卻甘願為一個人類差遣。”

“嗬,你們妖族,果真奴性不改。”

蛇妖很生氣,一尾巴又砸過去,再度把它砸成糊糊。

砸完才不爽地說:“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被迫的。”

“我不是人”:“被迫的還對她搖尾乞憐言聽計從,你懂被迫二字的意思嗎?”

佘墨:“……”

無言間他聽到小怪物說了一句:“小黑才不是那樣。”

沒錯,哪怕他有名字,可小怪物仍然單方麵地叫他小黑。

還說很符合他的形象。

那應該大黑對對!

“我和小黑是合作關係。”

“他幫我保護哥哥,我和哥哥養他,給他吃飯。”

“這叫各取所需。”

這是小姑娘剛學的詞。

“我不是人”似乎是懶得再說話,沉默了。

過了幾秒,它又忽然說:“你也可以和我合作,我……”

它後麵的話還說完,就被右右打斷。

小姑娘斬釘截鐵:“不要。”

我不是人:“……”

頓了頓,小姑娘還特彆強調,掩飾不住的嫌棄:

“你吃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才不要你。”

蛇妖開嘲諷,還是小學生式賊幼稚地那種:

“還以為你有多清高呢,嘖,這不也是奴性不改嗎。”

“我不是人”顯然清楚蘇右右不可能放過它。

它原以為求合作——它這種特殊存在,自認為有很大價值,值得蘇右右同意。

沒想到她乾淨利落地拒絕。

“你要怎麼處理我?”它很清楚,蘇右右殺不死它,否則早動手了。

想到這裡它心裡生出更大的憤怒。

如是分身更多一些,它的實力會更強,根本不用麵臨此等局麵。

五萬二遠遠不夠。

被發現得太早了。

但凡“李川澤”那天沒被蘇右右撞上,它便不會被發現。

身上的鎖鏈將它鎖得結結實實,無論它變大變小,鎖鏈都不會有絲毫鬆動。

它們像是深深地嵌入了進它的靈體。

右右沒理它,她在操作法陣,要將巨龍攜帶的鎖鏈單獨取下來。

巨龍是法陣產物,不是說她讓巨龍把鎖鏈給她就能給她。

需要她操作法陣。

“你要把我交給那些凡人?”

“我不是人”繼續試探的同時也在找逃跑的機會。

它知道蘇右右在操作法陣,隻要有一絲鬆動,於它來說就是逃生縫隙。

這一刻,它竟然如同一個人類般在心裡禱告。

祈求蘇右右能夠手抖一下,或者粗心大意一下。

做完這一切,它自己都愣了。

那些分身的記憶一一掠過。

有些分身的記憶乏善可陳,它通常對這些記憶不太重視,也不怎麼關注。

像崔玉玉、苗苗的他就比較喜歡。

李川澤的記憶其實也沒什麼趣點,隻不過因為他才遇到蘇右右。

使得它對李川澤的記憶也十分深刻。

它更偏愛本身帶著毀滅、陰鬱的靈魂。

太過純潔的靈魂,某些時候會給它帶來困擾。

曾有一個分身,在她成為分身之前——

某天,她看到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毆打一個女人。

周圍明明有其他路人,都是男性,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女孩知道最理智的作法是報完警旁觀。

她自己也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衝上去幫不了忙。

非旦無濟於事,反而還會成為被毆打的對象。

可她在女人痛苦的慘叫聲和呼救聲中,報完警後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毫無疑問,她和女人一樣陷入了被打的局麵。

女人在反應過來救自己的是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後,本能地又護住了女孩。

事後警察趕到,打人者被帶進派出所,受傷者被送進醫院。

女孩傷得不輕,但她很開心。

當地媒體報道了這件事,道路監控也傳到網上。

有人誇女孩勇敢,讚揚她,恨不得給她一千萬個讚。

然而,還有一部分尖銳的評論。

說她蠢,衝動,上趕著去挨打。

說助人為樂要量力而行,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說萬一她要是死了,對得起辛苦把她養大的父母嗎。

你看,總有那麼一群“理中客”,打著要冷靜理智的口號,來分析事件。

不去批判打人者,卻在女孩勇敢行為上麵貼上愚蠢等標簽。

女生在酒吧被騷擾了,理中客會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應該去這種危險地方。

女生被騷擾後勇敢反抗,激怒騷擾者被打傷。

理中客會說明知道雙方體型差距大,這個時候激怒他做什麼。

應該將情緒最小化,避免事態升級,給自己造成更大損失。

這些理中客居高臨下地以旁觀角度,總能找到針對受害者的各種各樣的說辭,要求受害者必須完美。

……

偏偏那幾個打人者家裡有關係,幾乎沒費什麼勁便被釋放了。

它當時以另一個分身旁觀整個過程,覺得很有意思。

爾後它找上女孩,引誘她玩遊戲。

隻要玩了遊戲,她就有能力報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普通人如何抵擋得住它的引誘,還是線下。

女孩很快玩了遊戲,它得到了她的所有。

記憶、身體、一切。

它找到那幾個打人的,吃了他們。

吃完卻不怎麼高興——這似乎是女孩的記憶作崇。

吞食她時,它看到了她的靈魂,純淨無暇,潔白得沒有絲毫汙點。

她的記憶裡,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普通家庭出生,父母恩愛,在愛的包圍裡長大。

她也學會愛世人,以最大的善意麵對這個世界。

分身剛開始在一定程度會受記憶影響。

但在它的操縱下,每個分身用惡意回饋後,都會產生難以抑製的快意。

隻有那個女孩,卻反過來影響到它,讓它感覺到不舒服。

並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感覺沒有消失,一直在它的靈體裡存在。

它本能覺得這不是好的預兆。

所以……它直接放棄了這個分身。

“我不是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起她。

它真情實感地厭惡著這些人類。

它在人類中學到一個詞:人性本惡。

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一隻惡獸,隻不過百分之八十的人能夠控製住。

沒有人心裡沒有惡意。

它要製造更多的分身,替原本的他們釋放出被關押的惡意凶獸。

“我不是人”恍惚了下。

回神之際,它發現蘇右右已經成功將鎖鏈取下。

無論剛才她有沒有放鬆,恍神的它已經失去自己能夠找到縫隙逃離的機會了。

它再次詢問右右要怎麼處理自己。

右右小手扯著鎖鏈,九龍伏魔陣漸漸散去。

九條巨龍虛影縮小身形圍著右右輕輕蹭了蹭她,也消散了。

眾人走過來。

蘇時秋慢吞吞地落在最後,他難以置信地盯著佘墨那小山一樣的身體。

……想到將它盤在手上畫麵,蘇三少就一陣手抖。

小姑娘拽著“我不是人”,對大佬們說她要把它給一位叔叔處理。

三兄弟一聽,對視一眼,腦海裡同時冒出兩個字:冥王。

大佬們不知道啊,也不好意思追問。

“小乖乖,什麼叔叔啊,靠不靠譜?”唯有張奶奶,直接就問,都不帶拐彎的。

其他大佬以為小姑娘不會說,沒想到小家夥呆呆地望著老太太。

旋即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甜滋滋地地說:

“是冥王叔叔哦,冥王叔叔最靠譜啦~~”

話音落下,小姑娘拽著“我不是人”便消失不見。

眾大佬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沒吭聲。

張奶奶眨了眨她那長長的假睫毛,偏頭問離部長:

“我剛沒聽錯,小乖乖說的是‘冥王’哈?”

離部長緩慢地點了點頭。

大佬們轉動脖子上的眼睛齊齊望向三兄弟。

三兄弟默契地笑而不語。

千年蛇妖不知什麼時候遊到三人身後,支著大大的腦袋。

也學他們咧開嘴,微笑。

大佬們:“……”

“我不是人”在聽到冥王二字的瞬間,如果它有心的話,大概能具化心是如何化作冰塊的經過。

它不吭聲,右右也沒有要和它說話的心思,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