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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花抱小孩兒的動作看起來好蘇。”

“蘇主任不愧是姓‘蘇’啊。”

“高嶺之花秒變溫柔奶爸。”

“……精辟!”

小姐姐們嘻嘻哈哈,這也算是她們忙碌工作中難得的放鬆。

……

剛剛上車,蘇時若就接到蘇時深的電話。

後者問他們在哪。

右右醒了,聽出大哥哥還在公司,小姑娘忙不迭表示要去接他下班。

手機那端的蘇大總裁聞言,嗓音低沉地笑了。

原本準備回家的男人對肖揚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行,那我就等著寶寶過來接哥哥下班。”

右右不忘蘇時若,強調補充:“還有二哥哥!”

男人深邃的眉眼氤氳出笑意:“好。”

他也體驗一下被弟弟妹妹接下班的感受。

掛斷電話。

右右朝開車的青年握緊小拳頭揮起來:“哥哥加油,衝呀!”

“不衝,”蘇時若輕掐她的臉蛋,“要遵守交通規則。”

“好噠!”小姑娘乖乖點頭。

青年一顆心幾乎軟化成水。

當晚,兄妹三人去一家餐廳吃的晚餐。

蘇大總裁和蘇二哥分彆拍照發在三兄弟的群裡。

其中自然不乏和小棉襖貼貼親親。

終於空下時間看到的蘇時秋瞬間化身檸檬精。

在群裡一頓無效輸出。

——因為前頭兩個發完照片,壓根沒再搭理他。

“……”

超氣!

你們給我等著。

還有半個月!

半個月他就殺青完事,能回家了。

兄妹三人一起用晚餐,小姑娘自然給蘇時深分享了僵屍老李的事。

以及後麵連蘇時若都不知道的護士姐姐的插曲。

所以第二天去上班的蘇時若特彆注意了下護士長。

小孩兒說盯上護士長的邪物應該誕生不久,並不強。

有她給的護身符和叮囑,問題不大。

……他沒能見到護士長。

倒是得到一盒喜糖,護士小姐姐們說護士長讓快遞員一大早送過來的。

護士長續了假,和新婚老公度蜜月去了。

護士長在大群裡說自己說的。

蘇時若將喜糖放進抽屜,忙碌起來。

……

田母在得知女兒結婚之後,整個人震驚得失了神。

緊接著是憤怒。

她認為女兒是在用這種態度忤逆她。

田景為了上班方便,在醫院附近租了個小公寓。

田母經常過來,幫著打理衛生塞些食材。

女兒有沒有交男朋友她一清二楚。

正是她從來沒有過男人,眼見奔三,彆的她這個歲數的早結婚生子。

田母急啊。

她催了無數次,女兒敷衍說不想不要。

女人家到了歲數不結婚,以後怎麼辦?老了誰來照顧?

她氣女兒隨著年齡增長,愈發不聽自己的。

給她安排的相親她一再拒絕,一拖再拖。

拖到現在,適齡的年輕好男人都挑走了。

這次田母精心挑的這個,家裡有錢,人也不錯,對方率先相中女兒。

她見過對方,還有對方的兒子,都很有禮貌。

關鍵她打聽清楚了,孩子叛給母親的——這是加分項!

年齡是大了點,二婚也就二婚。

隻要能疼人,嫁過去享福怎麼不行。

偏偏田景脾氣死倔。

田母氣啊。

她再打電話過去,女兒不接,立刻便去田景租的小公寓。

沒等著人回來。

倒是等到了田景的電話。

在電話裡,田景說她在高鐵上,去把她老公接過來。

田母聽她說得煞有介事,傻眼了。

難道女兒是網戀?

所以自己一直沒發現。

她的氣憤消了不少。

假如真的有想結婚的對象,要是合適的話,她哪裡會阻止。

老伴走得早,她拉扯著田景長大,就是希望田景能有個好歸宿。

以後她也能放心地走。

於是田母在電話裡細細問男的情況。

田景說他很好,接過來她就知道了,彆的不多說。

這樣敷衍的回答使得田母又生氣。

她擔心田景被騙。

這急匆匆趕著去對方的地盤接人。

萬一是人販子呢。

田母想起那些女人被拐到山區裡的事跡,嚇得不行。

強烈要求田景馬上回來,不然她立刻報警。

“你要報警,我就自殺,我說到做到。”

手機裡,向來聽話懂事的女兒用溫柔的語調,說著讓田母渾身發涼的話。

她氣得渾身發抖,卻沒了主意——怕女兒真的照做。

田景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不敢刺激田景,無奈之下隻能焦急地在小公寓裡等待。

冷靜下來後,畢竟是她養大的,覺得女兒不是那麼不靠譜。

幾天後,田景回來了。

田母大鬆口氣,沒被騙就好。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期待所謂的“女婿”。

——能讓女兒這麼不顧一切,也許真的是個乘龍快婿呢?

但田母沒在田景身後看到人,卻見田景從包裡拿出兩樣東西。

對著她微微一笑,甜甜地說:“媽,這是你女婿。”

那是一個牌位。

以及一盒骨灰。

第087章

這兩樣東西一拿出來,鋪有地暖內裡暖如春天的屋子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降溫。

田母看看那兩樣東西,再看看滿臉甜蜜的女兒。

她麵色遽變,%e8%83%b8口倒抽氣般的劇烈起伏。

好容易緩過氣來,指著田景慘叫一聲:“你、你在乾什麼啊!”

顧不得心裡後背發麻。

這個已經上了年紀身材發福的中年女人,拔步衝過去就要將黑漆漆的牌位和骨灰搶過來扔掉。

女兒一定是在醫院待久了,沾上不乾淨的臟東西。

所以突然叛逆,還把這種瘮人玩意兒帶回家。

扔掉它們,再去寺廟找個大師誦誦經就沒事了。

然而,田景好似預判到她會有什麼動作,在田母衝過來之際,側身往旁邊一讓。

田母去勢不減,腳下一滑,在慣性的作用下整個人重重撲倒在地。

臃腫的身體與地板接觸,發出沉悶的砰響。

這一下摔得不輕,田母又不是年輕人。

好半天都沒能起得來,嘴裡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見狀,嘴角一直保持完美上翹的田景睫毛顫動,腳尖朝田母的方向挪動。

【阿景。】

心裡有個聲音喊住她。

【她一直逼迫你,沒把你當成獨立個體,隻想把你掌控在手中。】

【她不愛你。】

【最愛你的人是我。】

【她剛剛還要打我。】

【彆去。】

【好嗎。】

“嗯。”田景收回視線,眼簾垂下,目光溢滿柔情和愛意。

她不再看田母絲毫,徑直往前走,將牌位和骨灰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櫃。

田母剛剛並沒有碰到牌位,但她還是握著自己的袖子在牌位擦拭。

動作輕柔得仿佛在撫摸深愛之人的臉龐。

牌位上以朱砂書寫三個字:鄭友寧。

這是她新婚丈夫的名字。

田景指尖愛憐地撫過血紅的三個字。

宛如感知到她的愛意回應她似的,三個字上的紅隱約更深了些。

“我該去上班了。”田景柔柔道,“請了五天假,再不回去,不太好呢。”

【彆去了。】

心裡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上班又累,又掙不到錢。】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你放心,嫁予我,我怎麼會讓你吃苦?】

【把挖出來的那些東西當掉。】

【你會是最富有也最幸福的新娘。】

田景似乎才想起背包裡還有其他東西,她將背包打開。

裡麵的東西在燈光下無處藏身。

全是各種金銀器具,有的還鑲嵌著各色珠寶。

一股濃鬱的土腥味彌漫開來。

田景想起來,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賣出去自然就有錢。

確實不用再去工作。

在醫院當護士太累了。

既然不去工作,也應該辭職了卻。

田景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上級直接在電話裡辭職。

可不知為什麼,手指遲遲按不下去。

“打電話辭職也要再去醫院交辭職報告。”她說,“我直接去醫院辭吧。”

“順便讓我的工作劃上完美句號。”

“我一直很喜歡這份工作。”

很早之前她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助人的白衣天使。

為了夢想她選擇相應專業,畢業後進入這家醫院實習。

一待就是好幾年。

從生疏稚嫩的小護士晉升到護士長。

她實現了她的夢想。

如今辭掉丟棄,好像也並不可惜。

田景這麼想著,心裡卻又莫名生出遺憾。

【你這幾天累壞了,辭職這種小事情不需要你親自去辦理。】

【醫院裡生老病死太多,我不想你再接觸。】

【讓你媽去代表你辭職吧。】

新任丈夫處處關愛她為她著想的體巾貼行為,讓田景嘴唇彎起的弧度不自覺加深。

她感覺到了被濃鬱的愛意包圍。

她聽從丈夫的提議,從用簾子隔開的臥室出去。

母親仍然趴在地上,卻無聲無息。

她連忙過去。

發現母親暈了過去,呼吸短促,是那種一抽一抽的不詳氣音。

大概剛才摔倒時碰到了肺部。

田景心臟一縮。

條件反射要撥打急救電話。

【阿景。】

【她那樣待你,迫不及待要把你賣給一個中年男人。】

【這樣的母親,值得你全心全意孝順嗎。】

【以後你就隻有我一個家人。】

【我會疼你愛你保護你。】

【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你是我的唯一。】

田景握著手機的手指發僵,她腦海裡瘋狂湧動關於母親的所有畫麵。

父親早逝,母親撫養她長大,將她看管得很嚴。

高考之前,她從來沒有過半分自主之時。

她像母親手裡的提線木偶。

直到高考結束,她悄悄改了母親心儀的誌願。

和母親鬨了場不愉快後,她毅然決然地踏上陌生城市的大學。

然而畢業工作,田母也來到京都,在田景的多次抗中。

她終於沒有和田母住在一起,獨自租住在醫院附近。

饒是如此,田母隔三差五也會過來。

她受夠了母親的這種掌控,打著愛的旗幟,讓她聽話,不得喘熄。

母親如果不在了。

她就徹底自由了。

田景緊縮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那些曾經在憤怒之下產生過的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