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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錯。

……

小姑娘隱約學到一點經驗,要用一個感興趣的事情誘導。

她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脆生生道:

“哥哥哥哥,你不想醒過來看小兔兔嗎?”

“哥哥生了五隻小兔兔,好厲害!”

“它們超級可愛哦~”

說著還伸出小手比劃一個大圈,表達“超級”的意思。

話音還沒落完,這片空間如同碎裂的境麵,大片大片散開。

右右受到驅逐,身上的光點消散。

空間寸寸坍塌。

蘇時深醒了。

……

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了。

右右茫然地咬起指頭。

意識空間的反應讓小姑娘覺得,哥哥好像不太開心生小兔兔。

她拉著蘇時若的大手,悄悄把這個發現說給二哥哥。

沒有注意到男人斂下的睫毛動了動。

蘇時若注意到了,輕聲詢問以便確認:“大哥醒了嗎?”

“嗯嗯。”就是不睜開眼睛。

蘇時若嘴角忍不住上揚,伸手摸了摸小孩兒毛絨絨的腦袋:

“大哥可能不太習慣。”

“我們先出去,讓大哥一個人待一會兒。”

右右乖乖跟蘇時若出了臥室。

蘇時若眼底笑意暈開,繼續向右右解釋,並舉以例子。

比如要是寶寶在兔子身體裡生小兔兔,肯定也會不舒服。

哪想小姑娘開開心心搖頭:“不會呀,右右會很開心噠~”

同時語出驚人:“我也生過!我生過小雞!”

蘇時若愣住。

小姑娘眉眼彎彎地分享。

就是福利院養的母雞生的蛋,右右不明白為什麼有的蛋能吃,有的蛋卻能被母雞敷成小雞。

她好奇嘛。

於是在母雞生蛋、以及母雞敷小雞的時候附身。

……體驗完還是不懂。

但小孩子的天性讓她覺得好玩有趣。

聽完的蘇二哥:“……”

臥室裡同樣聽到的蘇大總裁:“……”

不過他倒真的緩過來了。

真男人就不該在這些小事上矯情。

再者,一切都是兔子的本能催動,跟他沒關係。

四舍五入是兔子做的。

他隻不過被迫在兔子體內,共感了一回而已。

男人坐起身。

快速檢查自身,沒有任何異樣,精神也很充沛,沒有不適。

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下床單,又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睡衣,一身輕爽地走出臥室。

客廳裡一大一小坐在地毯上,中間擺放著兩個紙盒。

男人走近,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看清兩個紙盒裡的內容。

小一點的紙盒裡是則出生的五隻小兔子。

大一點的紙盒裡躺著大白兔,它閉著眼睛,身體起伏,似乎在沉睡。

小姑娘在用小手小心翼翼輕戳小兔子,滿臉好奇。

沒有注意到蘇時深的靠近。

“大哥,右右說母兔的妖靈已經散去,你與它脫離後,它隻剩下活著的身體,殘餘一些本能。”

在蘇時深出臥室時,蘇時若就注意到了。

他沒有問什麼“有沒有事”“感覺還好吧”等廢話。

而是神色如常地以平淡語氣開口。

蘇二哥也是相當地善解人意了。

要是蘇三少在這兒……畫麵不敢想。

蘇時深高冷地“嗯”了一聲,麵色平靜無波,事不關己似的。

聽到蘇時深的聲音,右右才發現他出來,小姑娘驚喜抬頭。

轉身抱住蘇時深的大腿。

“哥哥~”小臉蹭了蹭。

想起大哥哥不喜歡小兔兔,她貼心地用身體擋住:“哥哥不喜歡就不看。”

蘇大總裁%e8%83%b8腔裡充蕩的各種情緒迅速被小棉襖治愈。

長腿一彎,同樣毫無形象地坐下,把小姑娘撈進懷裡。

頓了頓,晦澀複雜的視線終於落入小紙盒:“寶寶很喜歡?”

右右嗯嗯點頭,忍不住抱起一隻,兀自咕嘰說可愛,仿佛跟它們有共同語言似的。

蘇時深眉心緊擰。

實在難以理解小姑娘說的可愛在哪裡。

他略有些僵硬地挪過視線,對上光明正大打量他的蘇時若。

兄弟倆對視。

蘇時若眼角微彎,欲蓋彌彰似的輕咳一聲,把大紙盒往蘇時深方向推了推。

“……它成植物兔了?”蘇大總裁高冷狀。

蘇時若:“不算,我剛試過了,能吃東西,但對外界沒太大反應。”

說著伸手拎了拎大白兔的耳朵。

大白兔睜開眼睛,又重新閉上,宛如厭世。

蘇時若委婉詢問怎麼處理兔子們。

還能怎麼處理?

蘇時深淡淡道:“你拿去養吧。”

蘇時若:“……”

不該是你自己養?

蘇時深冷漠地瞥他一眼。

“……好。”蘇二哥點頭。

罷了,給大哥一個麵子。

畢竟,大哥受苦了。

第080章

童陽小朋友茫然懵懂地坐在公安局的一間辦公室裡。

身前桌麵上放著各種各樣的零食。

旁邊的垃圾桶裡全是他吃空的零食袋。

小男孩摸了摸撐得脹鼓鼓的肚子,挺著胖肚端起可樂咬著吸管時不時吸溜。

眼睛偶爾不安又忐忑地瞥向門外。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警察叔叔說是爸爸有事情幫警察的忙,所以請警察從幼兒園帶他到公安局。

他用電話手表給爸爸打電話,沒打通。

——警察剛來學校說要接他走,他很警覺地認為萬一是騙子呢。

讓老師好好核實,這才乖乖和警察走的。

有時候小孩子確實什麼都不懂,但在某方麵特彆會辨認情緒。

從一開始童陽的拘謹,到公安局熟悉環境後慢慢放鬆,接著變得不安。

他覺得那些警察叔叔看他的目光很奇怪。

不是那種因為他爸爸是大網紅的好奇,而是一種……

還不到六歲的小男孩自己也說不上來。

童陽其實算不上脾氣好的小孩。

如果在其他地方,他早就因為長時間被放在一個陌生地方而發脾氣。

可這裡是公安局,刻在不論老少、每個人心裡的守法的地方。

他不能發脾氣,要表現得懂事。

不然惹惱警察叔叔,可以直接把他關起來。

所以童陽乖乖地沒鬨任何幺蛾子。

隻是吃掉許多零食,用來排解那種於小孩來說無言的不安。

他悄悄地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下眼睛。

心想:爸爸幫警察叔叔什麼忙呢,為什麼還不來接自己。

雖然有時候他會覺得爸爸比較奇怪,本能地不敢靠近爸爸。

但是,他還是很想爸爸。

想回家。

……

門外走廊的連椅上,吳老和剛從彆地返回、得知情況後匆匆趕過來的江老低聲交談。

“那小胖娃子我檢查過了,沒有異常,除了養得比較壯實外。”

江老拍了拍疲憊的老友:

“他要有問題,和他是同學的小右右肯定能察覺。”

“你就彆多想了。”

江老以為吳老擔憂的是——童陽身體裡是否也有寄生那種怪物。

他沒經曆現場。

但從吳老口中足以得知當時情況有多危急。

而那樣可怕的怪物更是聞所未聞。

“我知道那小家夥沒問題。”◇思◇兔◇在◇線◇閱◇讀◇

吳老搖頭,慈祥的麵容浮現悲憫,他歎氣道:

“我隻是在想,該怎麼跟他說。”

要告訴他,你的爸爸已經不在了,被怪物吃掉了?

從童家的檔案看,童陽父子倆沒有其他親戚。

當然要找的話,肯定也能找到一些遠房的。

隻不過……

江老亦是沉默一瞬。

這時吳老的手機震動。

看到來電顯示是蘇時若,精神一震。

接通後,奶聲奶氣的軟糯嗓音讓兩位老人家略有些沉重的眉目不自覺放鬆。

“吳爺爺,你現在在哪裡呀?有沒有不舒服呀?我是右右哦,我已經沒事啦~”

吳老自然是撿好聽的話說。

然後關切詢問蘇時深的情況。

“勞吳老記掛,”電話那端換成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趙警官怎麼樣了?”

趙警官魂體受了損傷,江老已經為他治療過。

特殊部門針對這種傷,有相應藥物供應,大概虛弱個一倆月就能痊愈。

互通完個人情況,蘇時深將“童向開”的情況條理清晰地總結完,轉述給吳老。

這下清楚是什麼怪物了。

竟是類似召喚而來的邪靈。

吳老和江老聽得心中一凜,前者忙問:“是誰將儀式方法放進紅包,讓童向開撿到的?”

“吳爺爺,我也不知道呢。”回話的換回右右。

小姑娘從童向開的記憶裡隻看到童向開撿起紅包。

他自己都不清楚紅包是誰放在那裡。

吳老皺眉,心中憂慮:豈不是說這件事的背後還隱藏著一隻手。

對方特意選中童向開,還是隨機?

會不會還有其他人也有通過儀式召喚邪靈,隻是沒被發現。

似乎感覺到老人家的擔憂,小姑娘在電話裡擲地有聲地安慰:

“再有邪靈的話,右右會繼續替天行道噠!”

想想小家夥的實力,吳老一顆心又安定不少。

“吳爺爺,二哥哥說童陽被警察叔叔接走了,他現在在哪裡呀?”

哥哥沒事了,小姑娘也終於想起本次事件另一位受害者。

吳老斟酌詢問或許由右右來告訴童陽事情真相比較好。

能讓那小娃子好受些。

豈料小姑娘在電話裡說:“不用告訴童陽呀,他爸爸還在呢。”

吳老&江老:“???”

童向開血肉都被吸乾淨,整個人已經成為怪物的溫床,他本人還在?

右右慢吞吞地解釋。

童向開的魂魄自然已經消失,身體也隻剩下一張空蕩蕩的皮囊。

隻要讓這張皮囊“活”過來,從某方麵來說,童向開就沒有死。

這是小姑娘思考過後,為了童陽想到的辦法。

開學時她向班上小朋友們自我介紹的——會保護小朋友們。

要說到做到呢!

右右想起師父離開,她在福利院生活的那兩個月。

到現在都還殘存些許陰影。

後來哥哥們找到她,師父也找到,她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童陽說過他隻有爸爸一個家人。

他的爸爸不在,他以後會不會也被送到福利院?

推己及人,右右不想讓童陽去福利院。

所以,小姑娘決定用童向開的皮囊製作出一具傀儡。

不是真正的童向開,但會擁有童向開的記憶。

大哥哥和二哥哥也讚同她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