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大佬會賣得這麼便宜?”
“草,一張符賣一百,你去搶啊。”
“樓上兩位,一個嫌便宜一個嫌貴,你們battle吧哈哈哈哈。”
……
“那些罵人的積點口德吧,愛買不買,人家大佬又沒逼著你們買。”
“一百塊還貴?如果真的是大佬,簡直血賺好嗎。”
很多是看熱鬨的。
少數真的感覺身邊不對勁,加上隻是一百塊——一百塊都不夠吃頓好的。
買來試試,哪怕沒有效果,也不過損失一百塊而已。
因此沒過多久,一百份便售完了。
下單最快的,也是第一個下單的,是那位淩晨三點醒來聽到床下有女人哭聲的網友。
他叫於文濤,在下完單後,再度留言:“大佬!我真的非常急!求求加我聯係方式!!!”
蘇時秋把下單的這些地址轉給蘇時若。
發貨的事還得老二來。
同時也注意到於文濤的消息。
對方看起來似乎真的快要崩潰,私信也連發好幾條。
再看對方的收貨地址,恰好在京都。
他截圖發給蘇時若。
蘇時若把於文濤的情況轉告給右右。
正在畫平安答的小姑娘想了想:
“哥哥,我們直接把平安符送到他家,順便看看。”
蘇時若自是聽她的。
兄妹倆出門,小姑娘坐在車上還不忘畫符。
多畫一點就可以多賣出去掙錢錢!
蘇時若一開始還擔心小孩兒會不會太耗精力。
在發現她畫符比學寫字還輕鬆時,默默放下心來。
車啟動之前,蘇時若撥通於文濤的號碼。
電話響了足足半分鐘才被接通,一個聽起來很疲憊的男聲響起:“喂?”
蘇時若:“你是於文濤?”
“我是。”對麵的於文濤看了下屏幕上的陌生來電,遲疑著問,“你是?”
蘇二哥沒好意思說出“海綿佩奇”,隻說:“你買的平安符現在送過來,在家嗎?”
於文濤:“!!!”
於文濤驚呆了,激動得快跳起來。
自從發生怪事,一開始他以為是錯覺,可每天同樣時間出現這樣的“錯覺”未免太過恐怖。
他不敢再回家。
當即投奔朋友。
然而到了朋友家,淩晨三點依舊清醒聽到床下女人哭聲。
問朋友,朋友什麼都沒聽到。
還被他神經兮兮的動作搞得自己也心神不寧。
於文濤怕連累朋友,隻好離開朋友住處,搬到賓館。
到了賓館依舊如此!
他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是被鬼纏上。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去寺廟。
他對裡麵的和尚說自己遇鬼,大師認真傾聽,說了一連串的話,最後他花一萬買了張符。
本以為有用。
根本沒有!
於文濤幾乎快要崩潰,他重新找到那位大師。
對方說什麼他不懂,反正又讓他花幾萬再買符。
他買了。
然後,沒有然後。
現在“海綿佩奇”的平安符是他能抓到的一個救命稻草。
他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萬一呢!
萬一他真的是高人大佬呢。
於文濤相信妙不可言分享的經曆是真的。
“我我我我馬上回家!”
蘇時若:“我一個小時後到你留的地址。”
一個小時後,車抵達於文濤的小區。
於文濤二十多歲,中等個子,縮頭縮腦地蹲在小區大門外的一個石坎上。
當蘇時若牽著右右走到他跟前時,他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抬頭呆呆地望著蘇時若:“佩奇大佬?”
蘇時若:“……”
於文濤沒有聽到青年回應。
反而是他身邊的糯米團子響亮地應了聲:“誒!”
於文濤:“?”
第041章
於文濤是個碼農,每月工資一萬五左右。
曾經與人合租有過矛盾,所以咬牙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套一。
離公司通勤時間四十分鐘,饒是如此,每月房租也要三千。
好在公司有租房通勤補貼。
而他本身物質上沒什麼大的要求。
每個月打兩千給父母,吃喝都在公司,剩下的工資全部攢起來。
他計劃好了,多攢點錢,攢夠了在老家買房結婚。
——帝都的房子他是不敢想。
於文濤之前交過一任女朋友,前不久分手了。
那時女友過生日,想要一個看中的名牌包包,總價四萬多。
說實話他很心疼,四萬多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
他不明白名牌包包和普通包包有什麼區彆,不都是裝東西的嗎?
可於文濤想,既然女朋友那麼想要,他咬咬牙買吧。
畢竟是生日呢。
正好公司裡有同事去國外遊遠,可以幫忙代購,這樣價格隻需要三萬多。
隻不過因為需要時間,來不及在女朋友生日之前到。
他想著晚幾天沒關係,也沒告訴女友,想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生日那天,女友卻拿出那個看中的名牌包包,她說這是她自己用一年積蓄買的。
然後笑著向他提出了分手。
於文濤很難過,慌忙解釋他給她買了包包,並不是沒有買,隻是還在路上。
女友很冷靜地說,應該是想了很久:
“你人很好,但我們價值觀不一樣。”
“我可以為一個名牌包包省吃儉用,你卻舍不得。”
“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每次你要是答應,心裡又心疼,慢慢的我們之間隻會產生無法逾越的裂痕。”
“早點止損,我們不合適。”
於文濤知道女友心意已決,隻能同意。
等代購的包包到了,他還是把它送給女友,隻不過女友拒絕了。
於文濤恍惚想起自己沒有送過女友貴重東西。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把包包以八折賣給同事。
然後買了條項鏈寄送給女友。
他說當是分手禮物,務必請她收下。
女友最終收下了。
於文濤心裡好受許多。
他重振心思,努力工作。
結果突然在半夜淩晨三點驚醒聽到女人哭聲。
一開始其實他當自己做夢,聽到的是女友哭聲。
她在自己這裡受了委屈,不在他麵前哭,分手之後獨自一人悄悄地哭。
心裡還有點高興來著,意味著女友沒有忘記自己。
直第二天晚上又出現,這次於文濤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夢。
然後他想可能是自己的“錯覺”,慢慢在哭聲中重新睡過去。
到了第三晚。
他終於明白既不是夢,也不是錯覺,那哭聲更不可能是女友的。
……
“大佬,事情就是這樣。”
於文濤顫唞著聲音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遍。
他是對著蘇時若說的,儘管先前是小女孩回應的他。
但於文濤依舊沒有把“海綿佩奇”往小女孩身上套,念頭都沒往那方麵閃過。
要不是大佬氣質獨特,一看就是高人風範。
於文濤甚至想拉著大佬的手哭著訴說。
而正是因為對方渾身上下散發的高人氣質,更讓他相信對方是真的大佬。
雖然太過年輕——於文濤的刻板印象裡大師應該都是那種上了年紀的。╩思╩兔╩在╩線╩閱╩讀╩
總之,見到蘇時若的刹那,他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安全感。
那是之前寺廟裡讓他花幾萬買符的和尚都沒有的感覺。
——好吧,花錢買的符沒有效果。
他想那個和尚要麼不是真大師,要麼能力不夠,纏著他的鬼很凶。
……他寧願是前者被騙。
此時,他們在於文濤租的房子裡。
家裡浮一層淺淺的灰。
確認無論住哪裡,半夜都會聽到女人哭音時,於文濤便沒再花錢住賓館。
由於狀態不好,上班差點出現重大失誤,他果斷請了一周的假。
這幾天沒敢回家,都在網吧裡泡著。
大概是網吧晚上也有不少人,他沒有再在淩晨三點聽到女人聲音。
但是——
一到三點,於文濤明顯覺得身上非常非常冷。
那是一種超出正常的變態冷。
全身仿佛進入零下幾十度的空間。
他甚至覺得還不如聽女人哭,至少不怎麼冷。
要知道現在十月中旬,這幾天天氣好,白天溫度在二十一二度左右。
到了晚上大概在十度上下浮動。
網吧還開了空調,一點都不冷。
除了冷之外,於文濤還覺得身體很沉很重。
兩者加持,以至於他的手指根本無法操縱鼠標和鍵盤。
這些異樣,他左右通宵的網客毫無感覺,戴著耳機在遊戲裡撕殺得熱火朝天。
有那麼一瞬間,於文濤感覺自己在屏幕裡看到了一隻慘白的臉。
它趴在他身上,親密而溫柔地擁著他;
頭枕在他的肩膀,微微偏轉,死寂的眼睛幽幽地盯著他。
可再一眨眼,屏幕裡隻有因為他沒有操作而快要死掉的遊戲角色。
於是到了第二天,快到三點時,於文濤便趴在桌子上死死閉著眼睛。
那種窒息的寒冷隻會持續三分鐘。
包括他住在家裡、朋友那、賓館聽到的女人哭聲,也隻持續三分鐘便結束。
……
見大佬不說話,於文濤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問:
“大師,您看我、我還有救嗎?”
他掌心裡緊緊握著一枚小巧的元寶。
是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給他的,說是他下單的平安符。
蘇時若:“……”
你問錯人了。
於文濤喃喃自語:“我總覺得她纏我纏得越深,今天淩晨的時候,足足過去五分鐘異樣才消失。”
看得出於文濤接到電話後捯飭了下自己。
卻也遮掩不住他眼睛下濃鬱的青黑,臉色亦是灰撲撲一片,眼眶中的眼白布滿紅色血絲。
哪怕右右剛才已經給他施了個安神咒,他的狀態也隻是比最初好一些。
“你不會有事的!”
右右安慰這個看起來嚇壞的哥哥。
於文濤有著嚴重的陽氣流失,陰氣在他體內流躥,確實是被厲鬼纏身的現象。
他身體至今沒有出現病症,已經算得上是個奇跡。
不過右右沒有看到厲鬼蹤跡。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存在,跑開躲起來了。
但對方既然纏著於文濤,絕不會跑太遠。
其實於文濤有了平安符後,對方不敢再纏著他。
除非是二級往上的厲鬼,或者對於文濤有著“非弄死他不可”的執念。
關鍵右右並沒有在於文濤頭頂看到代表惡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