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太一門排第三。
能擠進三大頂尖豪門,實力自是不容小覷。
趙警官心裡吐槽:一個豪門大派,被棄徒溜進去偷走祖師的封劍,裡麵的人都是吃乾飯的?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江老一拍大腿,率先罵出聲:
“太一門一群廢物,現在還要我們來給他們擦屁股。老吳,我倆腦袋上是不是寫著‘冤大頭’三個字?”
吳老:“那能怎麼辦?太一門現在自顧不暇,龍虎山避世不出,天山派袖手旁觀,我們不做誰做?”
兩位老人沒有具體師門,他們的師父是散修。
後來國家與玄門合作,成立了一個特殊顧問部門,招納玄門中人。
吃公家飯,有五險一金還包吃包住,多好?
兩人雙雙報名加入。
……
趙警官聽得雲裡霧裡:“隻是被偷走一把劍,很嚴重嗎?”
“隻是普通的劍當然沒關係,但這把明光劍比較特殊。”吳老解釋,“明光劍不僅力量強大,還能迷惑人心,向它許願,能達成願望。”
趙警官:“……?”
三歲小孩都不會信吧。
卻聽江老接過話:“是真的。”
“太一門的開山祖師便是因為向明光劍許願,因代價太過龐大,最後拚著反噬也要中止願望,臨終前親手將明光劍封印。”
趙警官聽麻了。
他唯一的想法:“既然這劍這麼邪門,祖師沒了,把它和祖師一起葬了不就行了?”
吳老隨意往窗外打量:“封印過後的明光劍,不解封沒有許願能力,且它本身也是斬妖除魔的寶兵。”
趙警官懂了。
這麼一把寶劍埋了太可惜。
他思維轉得快,很快得出答案:“所以你們擔心姚豐偷明光劍,是想破除劍上的封印許願?”
吳老歎了口氣,點頭。
趙警官提出另一個疑問:“開派祖師的封印,這麼好解開的嗎?”
“當然不是。”江老撚了撚他的長胡子,“明光劍除去許願能力,雖是把寶兵,但太一門不止一把寶兵。”
“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偷明光劍,不是為了解開封印許願,是為了什麼?”
趙警官點點頭。
有道理。
待要再說什麼,眼前一道熒光掠過。
他意識到光芒是從後視鏡透出來,條件反射抬頭。
從後視鏡看到江老手中的羅盤亮起一層溫潤的熒熒白光。
轉瞬而逝。
吳老聲音還算穩定:“是明光劍的氣息?”
江老肯定點頭。
太一門現任掌門往他的羅盤裡灌注了明光劍以前使用過的殘餘力量。
在一定距離內,姚豐要是使用明光劍,羅盤就會自動激發。
儘管隻有一瞬便消失,卻也足夠了。
江老迅速掐決操作羅盤,這次羅盤上的指針不再毫無規律地亂躥。
它迅速指定一個方位。
“快!”江老播報方向,催促趙警官開快點。
趙警官手臂肌肉賁起,二話不說,油門踩到底。
原本慢悠悠似龜爬的黑色汽車利箭般躥了出去。
八樓入戶大廳。
秦爸爸已經緩過神,他把背上扭動的秦書言放下來。
後者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興奮,簡思語學著他蹲下。
“裡麵肯定有鬼,蘇右右進去抓鬼了。”他信誓旦旦地向簡思語解釋。
簡思語指著大門:“我們也能靈魂出竅鑽進去嗎?”
秦書言示意她稍安勿躁:“等她回來問問她。”
簡思語點點頭,乾脆也在他旁邊坐下,一臉期待地等著。
秦爸爸沒有理會他們。
好歹是靠譜的成年人,秦爸爸抹了下臉,已經接受事實。
並且借這個機會快速過了遍兒子說的那些話。
所以,他家前麵的河裡有水鬼;
在醫院熟睡時,一群鬼鑽進來。
……雞皮疙瘩狂起。
他看到蘇時若輕作輕柔地抱起小右右,甩開那些念頭,指著大門正色問:“右右進去是抓、抓……鬼?”
蘇時若搖頭。
秦爸爸:“?”
蘇時若垂眸,解釋:“我也不知道,她感覺有哪裡不對,進去看看。”
秦爸爸心說好一個硬核的“進去看看”。
就在這時,他們感覺到大門震顫,緊接著是劈裡啪啦的悶響。
甚至腳下的地麵似乎也在搖晃。
秦爸爸第一反應:“地震了?!”
當即就要去抱秦書言和簡思語。
蘇時若麵色微動,迅速恢複,平靜道:“不是。”
異動隻持續了幾秒。
秦爸爸茫然:“啊?”
然後他就聽到蘇時若以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右右大概和裡麵交上手了。”
秦爸爸:“……”
交手?
是他以為的那個交手嗎??
為什麼蘇時若會這麼淡定???
“蘇右右是在和鬼打架嗎??”秦書言不愧是秦爸爸的親兒子,果斷激動詢問。
蘇時若謹慎回答:“等她回來就知道了。”
秦書言身殘誌堅地想要貼著大門去聽裡麵的動靜,被無語的秦爸爸強行製止。
“你不擔心?”他轉向蘇時若,不明白當哥哥的居然這麼平靜。
一想到小姑娘和疑似鬼的東西交手,動靜還這麼大。
他這心提到半空,恨不得破門而入幫忙。
蘇時若淡然一笑:“該擔心的是朝她動手的未知對象。”
秦爸爸:“……?”
這是哪來的自信啊!
小右右還那麼小!
看過右右和境外梟的戰鬥錄象的蘇二哥:擔心?那是侮辱她。
“爸爸你彆大驚小怪。”秦書言給親爹送去一個鄙視的眼神,“我說過的,蘇右右超!厲!害!”
簡思言聲援自己的女朋友,用力點頭附和。
秦爸爸恍惚。
他突然覺得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
客廳
姚豐在心中計算過後,決定先作交談。
按捺住肺腑的疼痛,他率先開口:“小道友,剛才多有得罪。”
緊接著話鋒一轉:“但你可知這樣冒昧闖進他人屋裡窺視,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右右沒有說話,歪著頭打量他。
“我觀小道友年紀小,大概不懂,便也罷了。”
姚豐任由她打量,麵不改色地繼續說:
“你若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卻見對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向他手中的劍,一副好奇的樣子。
姚豐眉心一跳。
他手腕翻轉,欲蓋彌彰似的將劍身插回拐杖裡。
中年男人眼底快速掠過狠戾,如果她要搶,那他隻能魚死網破。
或許是年紀小見識少,她並沒有察覺出來特彆。
姚豐看到小女孩收回目光掃了下自己,露出思索的神態。
他沒有說話,唇鋒緊抿。
屋內陷入一片安靜的死寂。
過了會兒,右右終於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小姑娘在思索對麵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壞蛋。
他身上的氣息黑白灰金四色交雜。
把右右都看花眼了。
她剛找了一圈沒找到蕭啟,不料姚豐突然動手。
右右沒有防備被弧光掃過,對她的魂體來說像是做了個SPA,有種充電的舒適感。
不過她也被迫顯身了。
無法辨彆姚豐是不是壞蛋的右右乾脆不再理他,直接飄到蕭恒宇跟前。
她不喜歡蕭恒宇,便縱容自己不禮貌——不喊人直接問:“蕭啟在哪裡?”
蕭恒宇腿股戰戰,後背冷汗將衣服打濕,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如果讓蘇右右知道蕭啟現在的情況,他和姚豐怕是無法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額頭汗珠狂落,抬起頭,扯出一縷僵硬的笑,艱難開口:“他、他不在這裡。”
右右皺眉,不開心道:“你明明說蕭啟睡覺了。”
蕭恒宇汗滴得更急:“他是睡覺了,但是在我另一個房子,我為了方便照顧他把他接過去。”
右右盯著他試圖鎮定卻仍然難掩慌亂的表情,篤定道:“你在騙我!”
蕭恒宇想反駁,可本來就心虛驚恐的他哪裡能理直氣壯起來?
更何況蕭啟就在不遠處的行李箱裡。
剛才的震動沒怎麼波及到行李箱。
“我、我……”他眼神不自覺往行李箱瞄,想找更合理的理由。
右右卻注意到他的視線。
一直盯著這幕的姚豐臉色一變,心裡罵了蕭恒宇一聲廢物。
在右右不理會他轉向蕭恒宇時,他有想過偷襲。
最終放棄。
——剛才那招隻是將她逼得現身,並且毫發無損。
偷襲很可能激怒她。
他想蕭恒宇總歸沒那麼廢物,對付一個小孩能穩一穩。
是他高估了。
姚豐陰沉的目光變化,在看到小女孩飄到行李箱拉開拉鏈時,他不甘心地閉了閉眼睛。
蕭啟必須放棄。
不過一個容器,總能找到更合適的。
此地不能再留。
姚豐不再遲疑,猛地抖出一疊符籙,符籙自燃將他圈起來。
他的身影開始變淡。
姚豐不想用這種方式離開。
這是他的保命措施之一,遇到危險無法脫身時用這種辦法能強製脫離。
隻是使用後的代價很大,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
拉開拉鏈的右右驚呆了。
在小姑娘的視線裡,蕭啟身體的生機近乎斷絕。
更重要的是,他的魂魄被無數普通人看不見的絲線穿過纏繞,然後擠壓撕扯,快要碎了。
能做到這樣的隻有那個她無法準確判斷是不是壞蛋的人。
明白過來的右右生氣地轉身,見到姚豐用陣法逃離更氣了。
小姑娘氣勢洶洶地閃現過去。
蕭恒宇瞪大的眼睛被一片明%e5%aa%9a的金色充斥,那是右右身體散發出來的光芒。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視力竟好得出奇,能真切看到——姚豐在蘇右右閃現至麵前時,臉色猛變。
那些熊熊燃燒的符紙好似被大水衝過,儘皆熄滅。
緊接著姚豐吐了口血,%e8%a3%b8露在外的皮膚亮起一個個紅色符紋。
而蘇右右右手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朦朧光劍。
隨著她小手對著姚豐一揮,那光劍朝姚豐狠狠劈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姚豐隻來得及抬起蛇杖一擋。
一聲輕輕的不詳哢嚓,在姚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蛇杖連同裡麵的鏽劍被光劍切豆腐似的切開了。
光劍去勢不減,直奔他整個人。
他本能側身,光劍從肩膀劃過。
姚豐全身符紋徹底大亮,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撲通一聲。
他的手臂連同蛇杖一並落在地上。
“啊??”
發現人不見了,隻剩條手臂的右右愣愣站定,懵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