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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掌心輕輕放在小姑娘頭頂:“右右,你不是帶了禮物給同學嗎?”

右右抬頭。

咦?二哥哥好像在對我搖頭?

右右很快反應過來,二哥哥不想右右讓鬼鬼們過來。

於是她對簡思語說:“醫院裡的鬼鬼都不好看,下次我找個好看的鬼鬼給你看。”

簡思語嗯嗯點頭:“好噠!”

右右翻開包包,從裡麵拿出買的玩具遞給秦書言。

簡思語的注意力被轉移,也跟著翻包包,倒出一半零食:“這一半是你的,剩下一半是給蕭啟的。”

秦書言的注意力同樣被分散,努力張開手抱著玩具和零食說謝謝。

聽到簡思語嘟囔“不知道蕭啟怎麼樣了”,他疑惑地問:“蕭啟怎麼啦?”

“朱老師說他生病了,一直沒來學校。”

簡思語半點不隱瞞地說本來想先去找蕭啟,因為不知道蕭啟家在哪裡,所以才先來找他的。

秦書言頓時有點不開心,緊接著聽到簡思言說右右想先來找他,再去找蕭啟。

那點不開心立刻跑光光。

他大方地說:“我知道蕭啟家在哪裡,我問過朱老師。”

秦書言年紀小,腦袋靈光得很。

邀請蘇右右他們去自己家玩,當然得知道他們住哪裡,這樣爸爸才好去接他們。

他記憶力也好,這麼多天都沒忘。

“碧水灣C棟801。”

與此同時,蘇時若也收到了朱老師回複的消息,給出的蕭啟家地址和秦書言說的一樣。

——右右和簡思語在車裡爭論先去找誰時,蘇二哥顯然沒有如其他家長那樣無條件遷就客人。

他用“不知道蕭啟家在哪裡”這個完美的理由,偏向了自家的小孩兒。

大多數家長,打個比喻——

假如一方小孩兒看中另一個小孩兒的玩具,想要,家長會毫不猶豫地送出去。

孩子若不願意,家長會說人家是客人,你要大方一點之類的話。

絲毫不在意孩子會不會委屈。

……

但這不代表蘇時若不理會簡思語的訴求。

隻是稍微往後排了一點而已。

秦書言說完地址,後知後覺:“那你們等下要去找蕭啟嗎?”

知道蕭啟住哪裡的簡思語興奮點頭。

她請右右邀請她,一方麵確實想和右右一起玩,另一方麵則是能趁機去找蕭啟。

爸爸媽媽越不讓她去,她越想去。

而且蕭啟生病,去看他的話,患難見真情,以後他們肯定能成為好朋友。

她有最好最可愛的右右當女朋友,有最酷最帥的蕭啟當男朋友。

想想就好開心!

秦書言當即表示:“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右右一臉的匪夷所思:“可是你的腳不能走路呀。”

秦書言理直氣壯:“有爸爸呀,爸爸背我。”

秦爸爸:“……”

他轉過頭,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說:“爸爸,你會背我的,對嗎?”

秦爸爸:“…………”

正好骨科醫生放下他的腳:“沒什麼大問題,隻要不再碰到,一周左右能下地。”

他朝蘇時若點了點頭,慢悠悠地離開了這間熱鬨的病房。

去上洗手間時,骨科醫生冷不丁想到三小隻有關鬼的那段話。

“……”

他鬼使神差地仔細查看四周。

“於主任,您這是找什麼呢?”一位大夫進來。

骨科醫生摸摸手上的汗毛,心想一大把年紀還東想西想,他一本正經地說:“隨便看看。”

大夫:“?”

洗手間隨便看看,看啥???

由於秦書言的堅持,再加上考慮到他在醫院裡確實悶了好幾天,秦爸爸還是同意了。

父子倆蹭蘇時若的車。

秦爸爸已經意識到蘇時若不擅長交流,便強製性地加入後座三小隻的交談,避免兒子又在那裡“鬼啊鬼”。

他獨自把秦書言養大,小男孩養成這樣皮實膽大的性子,他功不可沒。

和孩子交流輕輕鬆鬆。

蘇時若聽著右右脆生生的甜笑,默不作聲地取經。

並反省:比起秦爸爸,他做得實在不合格。

沒有和右右一起看動畫片——右右看動畫片時,他在旁邊看論文。

雖然和右右一起玩遊戲,卻並不投入。

甚至多數情況下他不怎麼說話,如老三所言,右右跟著他實在無聊。

連說話也硬邦邦的,不溫柔。

……

半個小時後,車進入碧水灣。

右右知道蕭啟和自己住同一個小區,卻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裡。

小姑娘下意識望了眼熟悉的A棟樓,心裡默默想著大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車停下。

C棟單元樓處值班的恰好是遊樂園裡那位工作人員,她一眼認出右右。

自從蕭恒宇請了保姆,確認蕭啟沒受虐待,還上了幼兒園後,工作人員也放下心來。

她認為右右和她哥哥——那位蘇先生——起了很大作用。

現在還帶著同學來看望蕭啟,工作人員自是二話不說刷開電梯。

801

蕭恒宇滿頭大汗地站在客廳,%e8%83%b8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氣。

他腳邊是一個二十寸的黑色行李箱,箱蓋打開,裡麵蜷縮著無聲無息的蕭啟。

小男孩麵色慘白如紙,要不是%e8%83%b8口還有輕微起伏,看起來與死人無異。

對麵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穿黑金褂衣,衣扣用方孔銅錢彆住,手拄一根木色蛇頭拐杖。

鬆馳的眼皮稍抬,落在蕭恒宇身上的陰冷視線,讓他止不住地腿抖。

蕭恒宇覺得,那不是人有的眼神。

這段時間雖然請了保姆照看蕭啟,也安排他去幼兒園,結果這孽障完全不和蘇右右結交。

而蕭恒宇在蘇時深這兒屢屢碰壁,對方直接無視他。

偏偏蘇右右的話,以及他做的噩夢時刻影響,害得他睡覺都不安生。

蕭恒宇一腔憤怒找不到地方發泄。

這個時候,這個人突然找上門來。

他自稱是瞎子的師兄,說是能徹底破除蕭啟對他運勢的衝撞。

蕭恒宇:“!”

他半信半疑,直到對方露了一手。

他暗中還悄悄聯係過瞎子,親口聽瞎子承認師兄確實比他厲害。

這下蕭恒宇舒坦了。

隻要能解決,讓他做什麼都行。

對方給了他一張符,說是燒了讓蕭啟吃下。

蕭恒宇悄悄將符灰兌進牛奶,讓保姆端給蕭啟喝下。

喝完之後,蕭啟再沒醒過來。

蕭恒宇嚇得不輕。

瞎子師兄卻說這是正常現象。

如此過了幾天,今天瞎子師兄說到時候了,讓他把蕭啟裝進一個行李箱,他要將蕭啟帶走。

蕭恒宇問為什麼,對方不說。他隻好照著做完。

此時內心的恐慌達到頂端。

他的恐慌來源於不知道對方要帶蕭啟去哪裡,並不是擔心蕭啟的死活。

是怕東窗事發,到時候警察上門怎麼辦。

“姚大師,要不您讓蕭啟醒過來,讓他自己跟著你走。”

蕭恒宇擦了擦汗,鼓起勇氣:

“我對外就說他拜您為師,這樣他萬一有什麼事,我這邊也有個說法……”

中年男人深刻的法令紋下垂,姚豐手指緩慢地摩挲著蛇頭,淡淡道:“我可以讓他醒過來。”

蕭恒宇一喜。

又聽對方緊接著說:“不過我的術法也會失敗,繼而反噬到你身上,他會活得好好的,你將在短時間內經曆你夢到的畫麵。”

蕭恒宇愣住,旋即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冷顫。

他臉色變幻幾秒,不再遲疑地將行李箱合攏,迅速拉上拉鏈。

姚豐起身,蕭恒宇知道這是要離開的意思。

他拖著行李箱往大門走。\思\兔\在\線\閱\讀\

姚豐眉心驀地一跳,他突然出聲:“等等。”

蕭恒宇停下,想問怎麼了。

卻見姚豐臉色凝重到近乎難看,他話便沒敢問出口。

姚豐覆在蛇頭的手掌不自覺細微顫唞,他眉峰緊擰: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凶兆。

這是靈感對他的警示。

靠著它,他避過多次致命危機。

明明今天的卦象為吉。

到底還走不走?

蕭恒宇心裡煩躁,麵上不敢表現出來,隻低聲試探:“姚大師?”

聲音落下的瞬間,門鈴響了。

蕭恒宇以為是物業,隻有物業才會來這裡。

真他媽是多事。

他心中怒罵,大步過去,行李箱滾輪被拖出一陣急促的滑輪聲。

卻見可視屏幕上並不是以為的物業,而是好幾個人。

蕭恒宇傻了。

認出其中一個——不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讓蕭啟交好的蘇右右嗎。

她怎麼來了?還帶著一群人。

行李箱裡裝的是蕭啟,蕭恒宇莫名心慌,下意識退到客廳:

“姚大師,外麵來的是蕭啟的同學,就是那個說我要是敢對蕭啟不好,會破產慘死的死丫頭。”

“她一個人?”

“不是。”蕭恒宇回憶看到的,“還有兩個應該也是蕭啟的同學,剩下兩個男的,可能是家長。”

縈繞的那縷凶兆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閃爍得越來越急。

姚豐沉默片刻,重新坐回沙發,冷冷道:“打發走。”

這也是蕭恒宇想做的。

他深吸口氣,放下行李箱,快步到門口按下可視屏幕上的對講模式:

“你們有什麼事嗎?”

秦爸爸擔任起社交官,他聽出了蕭恒宇的聲音——那天和蕭恒宇聯係,對方說蕭啟發燒去不了。

“蕭先生,我是秦書言的父親,幾個孩子擔心蕭啟,過來探望一下。”

蕭恒宇的聲音很快傳出來:

“謝謝你們對蕭啟的關心,麻煩你們特意跑過來,他沒什麼問題,現在已經睡了。”

秦爸爸眉梢微動。

對方話說得客氣,門卻不開,明顯不打算請他們進去。

雖然蕭啟睡了,他們確實不用進去,但對方的行為多少有點不太禮貌。

可能他們貿然上門對方不高興。

他和蘇時若交流了一個眼神,後者微微點頭。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希望蕭啟早點康複,幾個小朋友都等著他回去。”秦爸爸說。

得知見不到蕭啟,三小隻表現各異。

秦書言無所謂。

右右秀氣的小眉頭微蹙。

簡思語十分失落,她脫下小書包:“叔叔,我給蕭啟帶了好多好吃的,等他醒了吃。”

蕭恒宇:“不用,我給他買了很多吃的。”

簡思語呆了呆,然後悶悶地“哦”了一聲。

一群人轉身往電梯走。

秦爸爸心想人家不歡迎,沒必要再待,隻是可惜小朋友的一番熱情。

他輕輕拍了拍簡思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