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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他主導的經濟案件。

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太多信息雜亂的湧進周清傾的腦子裡,她努力地想把這些線索捋順,又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周組長說的沒錯,監控信息也是可以偽造的,目前掌握的信息還是不能證明李騰龍的清白。”蘇廷希嚴謹地說:“我們現在能確定的隻有凶手從安全屋的暗道中逃跑這一條,現在誰知道暗道和暗道儘頭的密碼,誰的嫌疑就最大。”

方才一直在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司柏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讚同地點點頭,“對,而且愛琴海彆墅花園的施工圖也無法證明李騰龍就真的對暗道不知情,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李騰龍就是完全按照圖紙施工。

“沒錯,但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要去龍騰工程隊看看。”

蘇廷希把手機重新放好,摘掉手套放在桌子上,“走吧,去李騰龍的辦公室。”

齊向明和阮靈珊午飯後就被派去調查何金元其他情人,廖飛白去移動營業廳調取何金元的手機使用記錄。

溫婉卿今天早上就沒跟著一起去查何金元的彆墅,她還在追查跟何金元相關的經濟案件。

剩下周清傾、蘇廷希、司柏和葉天宇四人驅車前往龍騰施工隊所在辦公室。

路程行駛過半,周清傾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廖飛白的聲音從車內音響裡傳來。

“我剛查完何金元的手機使用記錄,他的手機在遇害當晚3點整收到信息,在3:10分發出過一個信息,同時在淩晨4點20分和4點22分兩次使用過5G網絡,之後這部手機就再也沒有使用過。”

今天出門開的是周清傾的車,她一上車手機就自動和車載藍牙鏈接上了。

不過這會兒開車的是司柏,周清傾和蘇廷希坐在後排。

周清傾沒有切換回聽筒,握著手機聽廖飛白說完,問道:“那兩次使用手機,每次大概多久?”

廖飛白:“每次不到兩分鐘就關機。”

“既然我們到現在都沒找到何金元的手機,那不如就先停掉他的手機卡。”

蘇廷希提議道:“何金元將所有的錢都轉入了一個數字貨幣,我們現在還無法確認這個數字貨幣能不能直接用手機交易。如果手機能直接交易的話,那就不能排除凶手是奔著手機和數字貨幣來的了。”

李騰龍一直想要回何金元欠他的工程款;孫彤在警方麵前毫不掩飾自己對何金元的厭惡,擺明了就是衝著他的錢才同意給他做情人;而王曉槐能忍受何金元這麼久,也是為了讓兒子繼承他的財產。

三人都心心念念惦記著何金元的錢,如果殺害何金元是為了那些數字貨幣,倒也說得通。

“你說得對。”周清傾點點頭,轉而對電話裡的廖飛白說道:“師父,就按照蘇組長說的,申請停掉何金元的手機卡。”

廖飛白:“好,我明白了。”

周清傾剛把廖飛白的電話掛了,蘇廷希這邊兒又收到了溫婉卿發來的信息。

他低頭掃了一眼,“設計院那邊有當年彆墅區設計的底稿,我剛才讓小溫順路去了趟設計院,她確認了一下,李騰龍的施工隊的設計稿中是沒有這個暗道的。”

副駕駛的葉天宇懷疑地轉過頭,“可這條密道工程量不算小,單憑死者是無法完成的。”

“對。”蘇廷希微微頷首,“不管怎麼說,先查查李騰龍的施工隊,如果真的不是他,那就得重新查明白,找到安全屋和暗道的施工團隊。”

四人很快到達龍騰施工隊所在的大樓,出示了警官證之後司柏和葉天宇直奔李騰龍的辦公室,周清傾和蘇廷希分頭去跟施工隊的其他工作人員問話。

半小時後,四人重新在車內集合,把得到的信息彙總起來。

“周隊,蘇組長,我跟前輩確實在李騰龍辦公室書櫃最上麵一層的櫃子裡找到了他說的施工設計圖,上麵沒有顯示安全屋和密道。”

葉天宇一邊說一邊調出照片給兩人看,“不過也不排除他們把帶有密道的圖紙藏起來或者銷毀的可能性。”

司柏補充道:“除此之外我沒有再找到彆的有用信息了。”

周清傾大致看了一眼圖紙,又說起她跟蘇廷希打聽到的情況。

“我們打聽到當時愛琴海彆墅花園項目的有兩個主要包工頭,分彆是張明輝和劉盛,他們兩人也都是最早跟隨李騰龍的工人,算是他的心腹。”

“如果李騰龍真的背地裡偷偷幫何金元打造了那間安全屋和暗道,那很有可能安排他的心腹去做。”

“這兩個包工頭這兩天都沒來公司,這行為有些可疑。不過我們打聽到了這兩個包工頭的家庭住址。”

話落,周清傾點開備忘錄,把手機遞給駕駛位的司柏,“這是張明輝家的地址,我們先去他家看看。”

第13章

到達張明輝家時,已經傍晚7點多了。

張明輝家住江南市北郊的一個普通小區。

這個小區是個老小區,沒有電梯,小區內環境也不算太好。

綠化帶裡的草坪有一塊沒一塊的,道路一旁放置的深綠色大號垃圾桶清理不及時,垃圾隨意的堆在垃圾桶旁,在潮濕的天氣裡發黴腐朽。

路過它們時一陣陣刺鼻的臭味爭前恐後的往鼻子裡鑽。

葉天宇路過垃圾桶的時候緊緊捂著鼻子憋著氣,走了好遠,等快憋不住了才猛地大口呼吸。

等呼吸終於順暢,他佩服的看向專案組兩位組長,“周隊,蘇組長,你們也不嫌這味道大啊?”

方才他可是看見了,路過那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時司柏雖說沒有跟他一樣沒出息的憋氣,但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

而這兩位組長呼吸均勻,麵不改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蘇廷希隻是淡淡地回答,“習慣了。”

“是啊,習慣了,咱們這行為了查案子什麼地方都得去。”周清傾偏過頭,看向司柏,“你還記得之前有一個案子凶手把作案工具扔了,又恰好被收垃圾的收走。我們沒辦法,隻能找到當時的環衛站把垃圾全部倒出來,又一點一點在垃圾堆裡尋找,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件凶器。”

司柏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差點兒乾嘔出來。

“我當然記得!我還不小心被垃圾絆了一跤,倒下去的時候手撐在了一個用過的尿不濕上,滿手都是從尿不濕裡擠出的——算了,不提也罷!”

儘管當時戴著手套,可那一幕帶來的視覺刺激他覺得自己能記一輩子。

他深呼一口氣,逼著自己忘掉那段回憶。

四人聊天的功夫,很快走到了張明輝家所在的樓層。

這會兒正值傍晚,樓下石凳上三三兩兩的坐著大爺大媽扇著扇子閒聊天,還有幾個老大爺在石桌前對弈。

周清傾改變了主意,低聲同蘇廷希商量,“要不你跟小葉上去找張明輝,我跟司柏去他鄰居那裡打聽打聽?”

蘇廷希:“行。”

這種老舊小區樓層都不高,也沒有電梯。

蘇廷希和葉天宇步行爬上五樓,正在準備敲門,就聽到房間內一個女人怒氣衝衝地大喊大叫。

“姓張的!你今天要是還從老李那要不回來錢,這個家你也彆回來了!”

蘇廷希頓了下,摁住葉天宇的手腕,製止了他準備敲門的動作。

屋內緊接著又傳來一個滄桑又無奈的聲音。

“我跟你說多少次了!老李現在也有難處,而且他現在還在公安局協助調查呢!”

“什麼協助調查?你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他就是進去了!被警察抓起來了!到現在你不趕緊想辦法要錢,居然還幫他說話?!”

“你瞎說什麼呢?老李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把錢要回來?”

“你天天跟我說老李一直在要錢,那我問你,他要的錢呢?怎麼?你說不出來了?你說我怎麼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一年到頭不在家,還掙不到什麼錢!”○思○兔○在○線○閱○讀○

“哎,大家都有難處,你彆這樣!”

“我彆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們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

一直等到屋內聲音吵鬨聲變小,還隱隱傳來女人的啜泣聲,蘇廷希才示意葉天宇敲門。

女聲停止了啜泣,似乎是調整了一下情緒,過了好幾秒才踩著拖鞋走過來把門開了個小縫。

看著門口兩個陌生的麵孔,她沙啞著嗓子狐疑地問:“你們找誰啊?”

蘇廷希和葉天宇同時出示警官證,“你好,我們是江南市公安局的警員,我叫葉天宇,這位是我們專案組的組長蘇廷希,今天來是想向你先生張明輝了解一些情況。”

女人看見警察一愣,緊接著急切的為張明輝辯解:

“警察先生,我們老張是守法公民。那個何老板是欠我們很多錢,我們也有難處,但是我們不會去殺人啊!”

葉天宇見女人誤會他們是來抓人,趕忙解釋:“大姐,您放心,我們警方不會沒理由亂抓人的!我們今天隻是想跟張明輝先生了解一些情況。”

“奧,好!”女人咬了咬下唇,側過身體,“那,那你們先進來吧,我給你叫我們老頭子去。”

待蘇廷希和葉天宇進門,女人緊張地搓了搓手,“那個,你們在沙發上坐會兒。”

“好嘞,麻煩您了!”

她轉身進了臥室,很快張明輝就從臥室走了出來,略微局促地坐在他倆對麵。

“二位警官,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知道的我一定都說!”

蘇廷希沒有繞彎子,直言道:“是這樣的張先生,距我們了解,當年愛琴海彆墅區是你和劉盛負責施工的吧?”

張明輝本來以為警方過來是想調查跟何金元凶殺案有關的事情,沒想到他們上來隻問了這麼簡單的問題。

他沒有遲疑,流暢地回答:“對,沒錯。當時這個項目我們倆一人一半,劉工是老李的遠房表親,彆墅後來的內部裝修老李也給了劉工。”

劉盛居然是李騰龍的遠房表親?

蘇廷希聽了他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詫異。

他垂下眸子,從口袋裡拿出暗室,安全屋,密道的照片,放在茶幾上一一展示給張明輝。

“張先生,你對這個工程有印象麼?”

張明輝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番,最終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印象,你給我看的這個是什麼真人密室逃脫工程嗎?我倒是聽說有好幾個同行也接真人密室逃脫的機關啊、裝修啊什麼的,但是我們確實沒做過這種工程。”

葉天宇:“這不是真人密室逃脫,這是何金元的彆墅。”

“何金元的彆墅?”張明輝又看了幾眼那些照片,隨即搖搖頭,“雖然彆墅內部裝修是劉工負責的,但裝修完之後我也看了,沒見到有這些房間啊!”

蘇廷希眯起眸子,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張明輝。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