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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靈珊來到了死者妻子王曉槐昨晚淩晨四點半訂的民宿房間中。

房子在一個新開發的小區裡,物業還不完善,小區內的監控隻有正門和部分停車場區域有效,單元門和電梯內樓道內的監控目前全都無法正常運作。

王曉槐的車子停在了小區的地下車庫,這裡目前隻有出入口有監控。

民宿的臥室有明顯睡過的痕跡,王曉槐的行李箱內有一些換洗衣服和少量現金。

阮靈珊還在妻子的包內找到了幾張照片,照片上是死者和幾個女人出入酒店和各種夜店的照片。

她看著照片憤憤不平,“這何金元也太渣了,明明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居然跟各種女人鬼混!”

葉天宇湊過來瞟了一眼照片,“王曉槐拍這些照片是為了收集何金元出軌的證據,準備跟他離婚嗎?”

“一會兒問問不就知道了。”齊向明摘下手套,看了一眼腕表,“這個時間李騰龍、王曉槐、孫彤三人應該已經被帶回去了。”

“走吧,拿著找到的線索回局裡集合。”

江南市警方很快將三名嫌疑人帶回市局,周清傾和蘇廷希配合廖飛白連夜預審。

死者妻子王曉槐、死者情人孫彤、騰龍施工隊負責人李騰龍三人均無不在場證明,也沒有任何時間證人。

而且在死者死亡時間前後,三人當晚都出現在過愛琴海彆墅區附近。

周清傾和廖飛白走進一號審訊室,他們負責審訊的是目前嫌疑最大的李騰龍。

李騰龍原本弓著身子一臉頹向的縮在椅子上,見警察進來,他瞬間繃直身體,微微前傾,急切地替自己辯解:“警察同誌,我看新聞了,老何不是我殺的!你們可一定得相信我啊!”

廖飛白氣定神閒的坐在他對麵,“李騰龍,我們似乎還沒開始問你吧?你就這麼確定我們問你的是何金元的謀殺案?”

李騰龍愣怔了一瞬,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廖飛白眯起眼睛,再次開口時卸去了語氣中的攻擊性,和藹地說:“彆緊張,這個點找你過來,就是想向你了解點情況。如果能夠證明你的確和這個案子無關,那你就可以走了。”

“所以……還希望李先生能夠配合我們警方。”

李騰龍小雞啄米般點頭,“好!我、我一定配合。”

周清傾盯著李騰龍的雙眼,緩慢清晰吐字:“李騰龍,今天淩晨3:00-4:00你在哪?”

李騰龍掩唇輕咳一聲,視線從周清傾臉上移走飄到彆處,“這麼晚了,我當然在家裡睡覺啊。”

“在家睡覺?”周清傾用手指輕點桌麵,“有人能為你證明麼?”

“哪有人啊,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你老婆帶著孩子回娘家的原因是什麼呢?”

“警察同誌,這是我的家務事吧?”

周清傾的追問顯然讓李騰龍有些惱火,他雙手握拳,語氣不善道:“夫妻吵架,老婆一氣之下回娘家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麼?”

周清傾眉梢一挑,語氣嚴厲起來:

“李騰龍!你老婆是因為你欠下巨額債務,最近經常被討債公司騷擾才回娘家的吧!而且愛琴海彆墅花園附近的監控拍到你淩晨3:00-3:30駕駛汽車在附近出現過!”

“我勸你不要和我們玩捉迷藏!如果我們沒有證據是不會叫你來的!你這麼不老實交代,難道你就是殺害何的凶手?”

她的這一席話讓李騰龍慌了神,他也沒想到愛琴海彆墅花園附近居然有監控拍到了他的汽車。

他猛地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解釋:

“警察同誌我錯了!我剛才確實沒說實話,不過那也是因為、因為我是怕你們把我當凶手抓起來!”

“我是真的沒有殺人啊!我殺了老何,我那1000多萬怎麼辦啊?”

廖飛白打了個手勢讓他坐下:

“彆緊張,你先坐下慢慢說。李騰龍,你現在要相信警方,你隻需要把你知道的全都如實告訴我們警方,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李騰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撐在額頭,“我說!我都說!”

周清傾緊接著問:“我們在監控裡發現你最近幾天每天淩晨都駕車在愛琴海彆墅區附近出現,你去那裡乾什麼?”

“當然是找老何要錢了!這筆錢我當年是墊資的,好多錢也是我跟親戚朋友們借的,甚至還有民間的小額信貸……嗯,也就是高利貸。”

李騰龍老老實實地說道:“最近我實在是周轉不開了,銀行停了我的信用卡,各路債主天天上門,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想到去愛琴海彆墅區堵老何,讓他還錢!”

“那結果呢?”

“老何一周前跟我說,三天後給我400萬。”

“那你為什麼四天前還去省廳報案?”

“那還不是因為老何他騙了我!”

說起這事兒,李騰龍憤憤不平錘了一下桌麵。

“四天前,也就是約定付錢的日子,老何找來了一群□□打手把我拉去郊區狠狠打了一頓。他們威脅我說如果我再敢跟老何要錢,他們就把我活埋了!”

“他們還警告我彆報警,說要是我報警把他們送進去,他們出來後還會變本加厲的揍我!”

廖飛白聽後猛拍桌子,“這群□□膽子倒是不小!”

“那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那幾個人的特征麼?這麼囂張的□□,我們警方是一定不會姑息的!”

李騰龍五官皺成一團,努力回憶道:“當時月黑風高的我也沒看清他們的長相,隻看見了打我最狠的那個人額頭上有一個暗紅色的疤痕,胳膊上有一條藤蔓紋身。哦對了,那個人還嚇唬我說自己是通緝犯,警方根本抓不到他也拿他沒轍!”

額頭上的暗紅疤痕、胳膊上有一條藤蔓紋身、還是通緝犯。

周清傾和廖飛白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廖飛白起身走出審訊室,李騰龍還在滔滔不絕的訴苦。

“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就因為老何欠了我這麼多錢,我妻子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打算跟我離婚。我現在被老何害的妻離子散不說,還攤上殺人犯的罪名……我、我上哪兒說理去啊我!”

“不過警察同誌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殺人,你們要明察秋毫啊!”

周清傾耐心地聽他說完,點點頭,“你的訴求我們已經知道了,但還是要麻煩你在局裡等一等,在洗脫嫌疑之前你還不能走。”

她話音剛落,廖飛白推門重新進到審訊室,將五張照片攤開在擺在桌子上。

“你看看,威脅你的□□是這些人嗎?”

李騰龍低頭辨認了幾秒,指著照片咬牙切齒地說:“對對!就是這幾個人!打我最狠的就是那個自稱是通緝犯、身上帶紋身的!”

“還真是他們?那可是巧了。”

周清傾垂眸看著桌上一字排開的五人照片,這五人正巧就是昨天大半夜在小龍蝦店性/騷/擾她和阮靈珊的五個流/氓。

第6章

周清傾和廖飛白從審訊室出來後右拐直接進了隔壁的監控室,專案組其他成員都在這個房間裡通過單麵玻璃觀察著李騰龍回答問題時的表情神態。

周清傾順手關上門,抱著胳膊倚靠在牆上,“剛才的情況大家也都看見了吧,說說看法吧。”

“李騰龍一開始的撒謊是我們都看到了的,目前我認為他依舊有很大的疑點。”

蘇廷希手肘支在桌麵上,食指撐著額角,眉頭微凝,沉聲開口: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他一直強調何金元的死亡會影響他要回自己的欠款,但是這一點並不符合事實,實際上他的欠款是龍騰工程隊和金碧輝煌地產公司之前簽署的合同,隻要金碧輝煌還在,公司賬上有錢,龍騰工程隊就能追討欠款。還有就是——”

周清傾突然接過他的話:“還有就是死者死亡特征更像是激情殺人,是凶手和死者何金元推搡時,導致死者後腦撞擊床腳尖銳物,引發了休克和顱內出血致使何金元死亡的。”

之前痕跡部門的同事在床腳的尖銳處和周圍均發現了血跡,經過對比發現與死者血跡%e5%90%bb合,這也說明浴室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床邊。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對。”

蘇廷希的視線在周清傾臉上短暫停留了兩秒,又慢悠悠地移開。

“所以我們不能排除是李騰龍在向何金元討要欠款時,雙方發生爭執,李騰龍錯手將何金元推倒,導致他死亡。”

廖飛白點點頭,“我讚成你們的分析,那就先扣他48小時吧。”

“我也這麼認為。”周清傾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晚上10:18了,大家打起精神,咱們繼續審。”

話落,警員們紛紛響應。

“沒問題,今晚一定要把這三人都審完!”

“周隊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臉提提神!”

“希望今天能早點兒結束,昨天就幾乎沒怎麼睡,期盼今天能早點兒滾回去睡覺。”

蘇廷希:“淩晨抓的那幾個流氓到時候交給我來預審吧。”

周清傾隨口問道:“經偵也搞預審?”

蘇廷希淡聲道:“乾經偵之前也乾過兩年刑偵。”

周清傾抬眼看過去,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在蘇廷希的眸底稍縱即逝。

其實這次再見到蘇廷希,又得知對方沒有當刑警轉而乾了經偵,她也很詫異。

大學時期的蘇廷希一直是學校風雲人物。

學霸、家境好、顏值高、籃球技術好,專業能力強,這些優勢讓他在校園裡擁有眾多迷妹。

甚至周清傾的室友就是其中之一,還經常拉著她去看蘇廷希打籃球和參加辯論賽。

她上大一時就經常聽見各科教授提起蘇廷希的名字,把他當做榜樣來激勵學弟學妹們。

教授們對他的誇讚總是離不開“你們真該學學蘇廷希的敏銳程度,我看他天生就是乾刑偵的料!”、“蘇廷希有天賦還夠拚夠努力,是個好刑偵苗子。”

隻是估計那些教授也沒想到,他們看好的“刑偵苗子”最終乾了經偵。

周清傾收起思緒:“那我們大家繼續加油,下一個預審對象是孫彤。”

蘇廷希站起身走到周清傾麵前,“周組長,這次我和你一起吧,讓廖老師休息一下。”

廖飛白擺擺手,“你們不用擔心我,這點強度我還扛得住。”

廖飛白今年65歲,隨時準備退休的年紀。

他的身體比不上其他那幾個年輕人,連著這麼熬他身體也遭不住。

周清傾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了,總歸現在人手還夠,她順著蘇廷希的話勸說道:“師父,這也是蘇組長一片好意,你快去休息吧,明天等我們的好消息。”

廖飛白拗不過她,隻能應了她這就回去睡覺。

哄走廖飛白,蘇廷希和周清傾整理好資料後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