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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仔細地拂掉上麵的灰塵, 又費勁巴拉地把小盒子塞進衣服裡,左看看右看看, 偷偷摸摸地一溜煙地跑回了屋子。

“原來還是早早就想送我的禮物。”林蘿從盒子裡抽出一張花紋手工紙,不一會兒就折出一隻小兔子,用手指碰了碰小兔子的耳朵,輕笑,“過了十六年才見麵啊。”

傭人聽見林蘿的低聲喃喃,再看盒子裡的禮物時,神色變了變,臉上有點羞赧,原來林蓓小姐這麼小就給夫人準備禮物了。

“夫人,這瓶香水也是林蓓小姐很小的時候想送你的禮物麼?”傭人輕聲問道,“U家的這款香水上市有八年多了。”

八年啊。

林蘿被傭人提醒,低頭注視著那瓶未拆封的香水。

高二那年,她飛到國外上高中,很少再回國,直到十八歲成人禮那兩天,突然想和老爸老媽說說話,這才飛回國內,意外在墓園見到了大伯和大伯母,從墓園出來,三個人一起回家。

回去不久,林蘿撞見林蓓吵著讓大伯大伯母給她買手表,第二天,林蘿把那家全係列的手表都買回來了放客廳展示。

“這瓶香水——”林蘿托著腮,“不會也是那時候想送的吧。”

林蘿的視線掠過床上的手機,“手機拿來。”

傭人拿過手機,“夫人,那我先出去了?”

“不用。”林蘿繼續懶洋洋地趴在床上,“你留下吧,有事我和你說。”

傭人抬頭看了眼空空的天花板,“監控用告訴陳管家再裝上麼?”

林蘿從列表裡找到林蓓,伸手點開視頻通話,頭也不抬道:“先不裝了。”

本來四個監控裝上後就有些小毛病,偶爾想喝個飲料還得回頭找特定監控頭,先前生氣也是生氣賀禹淵自行決定拆了用來減少麻煩的工具。

她在床上趴了兩個小時突然想起這兩天外出有賀禹淵在身邊不用監控也沒覺得很麻煩,往後讓傭人們常常留下來就行,就是傭人比不上賀禹淵貼心。

傭人有些遺憾,作為被挑出來的時時刻刻盯著監控的幾人之一,她真的挺喜歡這份高薪工作。

視頻剛接通,林蓓第一眼先看見了床上的林蘿,第二眼看見了從盒子裡拿出的手工折紙和香水,嬌俏的臉上有一刹那的不自在。

怎麼剛送到就拆開了啊!

林蓓還是在網上看見林蘿和賀禹淵吵架的詞條,才將糾結了兩三天的禮物盒子讓人快遞過去,剛送走就後悔了,此時,看著視頻裡眉眼含笑的林蘿,不由懷疑林蘿打視頻過來嘲笑她禮物太輕。

傭人照顧了林蘿一些日子,很了解林蘿犯懶的性子,找來支架,將打通視頻的手機豎起來。

“禮物不錯。”林蘿用手指夾起剛疊的那隻小兔子,在手機屏幕前晃了晃,彎起眼睛,“兩個禮物都很順眼~”

林蓓微微睜圓眼睛,不敢相信林蘿能說出這麼中聽的話,等她反應過來,又感覺這個表情未免太大驚小怪,掩飾性地用手摸了下鼻子。

視頻裡,林蘿看見林蓓手指貼著創口貼,“你手怎麼了?”

林蓓低頭看了眼,不在意道:“被書頁不小心劃破了。”

“你讓人拿上醫藥箱。”林蘿抬眸看著床邊的傭人,“上書房看看賀禹淵胳膊肘用不用消腫。”

林蓓:“……”

“你太可惡了!”說完,林蓓氣咻咻地掛斷了視頻。

林蘿納悶過後,倏地笑出聲,“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生氣。”可惜比小時候瘦了,現在再生氣的時候不會氣得臉頰和小肚子都圓鼓鼓,但還是挺可愛。

傭人往門口走時,默默低下頭。

有夫人這樣的姐姐,想來那位林蓓小姐童年的生活一定豐富多彩。

“等下。”

“夫人,還有其他事?”

林蘿側躺在床上,懶洋洋說道:“找個人在門口當值,以後你就常待臥室。”

傭人頓時眉開眼笑,“明白!”離夫人越近的工作,紅包獲得的幾率也越大!

“想找個合格的貼身秘書真難。”林蘿歎氣道,“錢萊忙工作,賀禹淵怕上癮。”

陳管家剛梳理了設計大賽的流程,走進來時,恰好聽見這話,頓時笑了,“夫人,說起來,傅覺曉還說想來家裡當傭人呢,我第一次碰見有人不想當大明星想來當傭人。”

當然了,夫人確實比很多公司老板都和善大方,至少他就喜歡往夫人麵前湊而不是往先生麵前湊。

“來家裡當傭人?這個人眼光挺好呀。”林蘿順便問道,“她媽媽情況還好麼?”

陳管家將平板裡的設計流程圖點開,方便林蘿看,“讓吳院長看過,手術的話,有60%25的概率能痊愈,隻是吳院長說他把握不大,吳院長建議找陸老出山做這個手術。”

陸老在這方麵很權威也很有地位,彆說國內患者,不少國外患者都特地跑過來想找陸老開刀。

“陸老前兩年退休就很少露麵了,我還在爭取能聯係上他。”陳管家想到查到的資料,“這位陸老據說還是宋至庭宋總的外公。”

林蘿聽著陸老兩個字,還真沒往宋至庭外公那邊想,聽見陳管家這麼說,從手機裡翻出下午剛加的宋至庭口中的幾位老人中的其中一位,“你說的陸老就是他吧。”

陳管家低頭看向聊天框。

那邊的人用一張荷花做頭像,在林蘿發出貓咪表情包時,也反手發過來一個貓咪表情包,主打一個毫無代溝。

陳管家:“……”

一位優秀的老板,不用下屬浪費時間找人脈。

“醫院看護呢?”林蘿又問。

“全都備妥了,絕對不讓傅覺曉在拍戲之餘再浪費心神。”陳管家拍著%e8%83%b8脯保證道,“夫人,我肯定從頭盯到尾,把這部劇拍得漂漂亮亮,讓您滿意!”

陳管家說到拍劇,又想起一件事,“玉石界的金老剛才突然讓秘書找過來,說是想投資這部劇,我還沒回複那邊。”

他就是有點奇怪,金老這位在玉石界泰山北鬥的人物,怎麼突然想投資一部電視劇了,還是他這個管家搞出的草台班子,真想合作也該找辰豐集團啊。

自從在綜藝直播裡,他被夫人派了重拍電視劇的任務後,這兩天也不是沒人來找過來說投資,但都是些小公司,大公司那是一個也沒有。

“玉石。”林蘿用手指往下劃拉了一個聯係人,點開聊天框,指給陳管家看,“你說的這個金老?”

陳管家低頭看著聊天框。

那邊的人用一張蘑菇做頭像,熱情地問林蘿愛不愛吃菌子,他名下山上有很多菌子可以郵寄,臨結束問了一句,林蘿愛吃的話,能不能請皇都的老板親自烹飪一番。

陳管家:“……”

一位優秀的老板,不用下屬浪費時間找投資。

“他們倆都想和我約皇都的飯。”林蘿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以後要是能當上朋友倒可以約一頓。”剛才吃過晚飯後,邢今昔還發消息說以後在J市有朋友聚會儘管到皇都吃飯。

直到離開臥室,陳管家神情還有些恍惚。

夫人也才離來家兩天,怎麼就一下子和醫學界以及玉石界的兩位泰山北鬥加上聯係方式了?而且這兩位看著還很積極想和夫人當朋友。

林蘿吃完飯就洗了澡,還讓傭人做了全套護膚,這會兒想睡覺,便吩咐傭人,“關燈,睡覺。”

“不用等先生回來嗎?”

“不用。”

關了燈,臥室陷入一片黑寂。

林蘿合眼躺在床上,很快就有了睡意,臨睡前一秒,還是感覺有點可惜。

本來察覺到賀禹淵對她感情不一般,想著今晚趁機睡到人呢,結果這個人還在書房紮根不回來了。

算了,以後總有機會能睡到。

床上的呼吸逐漸平穩。

傭人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往樓下走時,途徑屋門微敞的書房,燈光從裡麵透出些許在木質地板上拓下一個個光團。

繼續放輕腳步,從書房門前經過。^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傭人回頭看了眼,有些想不通,付管家不是說先生和夫人床頭吵架床尾和麼,怎麼現在看著不像床尾和反而很像快分居了啊?

書房牆壁上的掛鐘一分一秒地走著,時針指向了11點。

賀禹淵低眸點開手機裡的某個軟件,畫麵空白。

這是臥室監控頭的關聯軟件,他能從這個軟件看見林蘿在做什麼,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隨著四個監控頭被拆掉,這個軟件也沒了用處。

賀禹淵長按軟件圖標,看著跳出的卸載字眼,許久,還是沒選擇卸載它。

高中時不敢探查和林蘿有關的消息,生怕見到人就控製不住掠奪和掌控的本性,今晚也不遑多讓,回到臥室,見到熟睡的林蘿,他一定會放棄在衣帽間裡信誓旦旦說過的不看、不管、不刪。

一頓晚飯的時間而已。

一頓晚飯的時間就讓他前不久剛堆砌起來的堅持搖搖欲墜。

他很想一直管著林蘿,不由分說地一直管著林蘿。

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桌麵還放著一張剛搜到的大金毛認錯圖。

大金毛的兩隻前爪趴在床上,垂著毛茸茸的腦袋,用烏黑的眼珠望著床邊的主人。

兩手趴床上,垂著腦袋,望著人。

唯獨金毛的眼神大概學不會。

賀禹淵低笑出聲,“她現在應該睡了。”

電話那頭,幾個下屬隱約聽見賀禹淵說了話,不解道:“賀總,您剛才說什麼?”

賀禹淵關掉了桌麵上的金毛圖片,“繼續。”

下屬甲忙端正態度,“賀橫這幾天動作很大,一直在試圖讓我們倒戈。”

“配合他。”賀禹淵抬眼望向窗外,月光下,一整片向日葵顯得靜謐溫柔,吐出的字,冷漠平淡,“明天你們在工作上出幾個錯。”

幾個下屬立刻懂了賀禹淵的意思。

這是讓副總有借口發落他們,那麼他們再被賀橫給出的利益誘惑也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還有件事比較麻煩。

下屬乙彙報道:“賀總,國外分公司有部分被滲透了,其中……有賀問宏的手筆。”一般來說,他該稱呼賀問宏為賀先生,但這位前任老板做的事情太出格,他真叫了估計賀總也不愛聽。

賀禹淵早有預料,從窗外收回視線,“我明天親自去一趟。”

幾個下屬聽到這話,深深為國外幾位管理層點蠟,這次賀總親自去,怕是打算殺雞儆猴,順便清洗一波了。

語音會議結束,下屬甲聽見賀禹淵說道:“讓霍爾曼召集團隊的人開視頻會議。”

下屬甲微愣。

這會兒霍爾曼那邊應該是早上九點,等開完會,國內這邊都快天亮了吧,難道賀總打算通宵麼?

“賀總,我們計劃不是半個月內——”

“賀橫太跳了。”賀禹淵聲音肅冷,像是在談論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周末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