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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做的決定,她很少反對,像上學時宋至庭警告的不準抽煙,像陳管家說的早上吃辣傷胃,像賀禹淵說的不讓吃冰麵包。

同樣,彆人越過她做的一些能減少她麻煩的事情,林蘿也不太在乎,像賀禹淵檢查聯係人,刪除聯係人,劃重點,減少麻煩。

賀禹淵自行決定讓人把監控拆了,事先問都不問,關鍵還沒減少麻煩,這就讓林蘿有些生氣了,關鍵賀禹淵還說什麼以後的她不喜歡。

林蘿驀地輕笑出聲。

行吧。

她當時見賀禹淵板著臉一本正經找借口的樣子,生氣之餘還有點想笑,這才及時進了衣帽間。

老媽從前教訓老爸的時候,也都在離開後才偷偷笑,從來不在老爸麵前笑,老媽說你一旦笑了,那麼他就不知道你生氣,以後肯定還犯錯。

林蘿不允許賀禹淵以後再擅自做出一些阻礙她減少麻煩的行為。

“賀禹淵。”林蘿懶聲開口。

賀禹淵一直在門外,聽見這聲分辨不出喜怒的聲音,抬手鬆了下頸間的領帶,微斂眸,“嗯?”

這件事放彆人身上,林蘿肯定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放在賀禹淵身上嘛,還能怎麼辦,想睡的人怎麼看都順眼。

林蘿想說你真該謝謝你的臉,可是總覺得說出來很怪。

賀禹淵應完,遲遲也沒等到林蘿的下一句。

“家裡的監控,我不會再看了。”賀禹淵看著門上被燈光晃下的陰影,伸手握住門把,到底也沒推開。

經過教堂的事情,他很清楚這麼說林蘿會生氣,可這是他給自己的機會,他不能再被縱容下去。

他不敢想在一日日縱容中掌控欲越演越烈的情況下,真到了林蘿說不怕麻煩的那天,真到了林蘿不用他的那天,他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時的林蘿或許不是生氣而是憎惡。

賀禹淵鬆開握著門把的手,清晰認識到想做到放手並不輕鬆,現在都這麼難了,再過一段日子怕是真放不了手了。

他退後半步,“你見什麼朋友,我不會再管,手機聯係人,我也不會再刪——”

嘭。

門被人從裡麵拉開,衣帽間裡比臥室還亮的光線乍泄而出。

門內門外,一亮一暗。

林蘿倚靠著門,“我讓你把人帶來你帶不來,誰的問題?”

賀禹淵:“我。”

林蘿微微擰眉,“自行決定拆監控,被我發現才承認,誰的問題?”

賀禹淵:“我。”

“問題全在你,你還來脾氣了?!”

“……”

不等賀禹淵問什麼,剛拉開的門嘭的一聲被重重甩上,徒留賀禹淵一個人杵在門口。

屋子裡的動靜不小,守在臥室門外的陳管家和付管家清清楚楚地聽見了林蘿的厲喝聲,下一秒,門被甩上的聲音嚇得陳管家抖了抖。

“老付,你有經驗,怎麼辦啊?”陳管家擔憂道,“夫人和先生不會吵到鬨離婚吧?”

付管家老神在在,“不會。”

陳管家:“你怎麼這麼確定?”

付管家斜眼看他,“你不說我有經驗麼?真離婚不會這種吵法。”

陳管家:“……”

片刻,陳管家虛心求教,“那依你看,夫人和先生的吵法算哪種?”

“這還用問,肯定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付管家抬腳離開,“我得告訴廚房晚些出鍋,彆出鍋太早放涼了。”

陳管家想看看臥室裡的情景,還是不敢,想了想,也追上付管家離開了,真床尾和了,他還聽牆角,那真是等著被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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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褲口袋的手機響了幾聲。

賀禹淵過了幾秒才將視線從門上收回,將手機拿出來,解鎖前,又抬眸看了眼麵前被甩上的門,眼前驀地閃過林蘿剛才生氣的樣子。

這麼長時間,他頭回在林蘿臉上見到這麼明顯怒意,即使那天在賀家老宅,林蘿也是慵慵懶懶地回懟賀問宏。

他該慌亂。

可是想到林蘿這些天唯一的一次怒意衝著他,隻衝著他一個人,賀禹淵有種莫名的滿足。

“問題全在我。”他隔著門說道,“我沒脾氣。”

林蘿躺回沙發玩手機,操縱著貪吃蛇瘋狂吃其他玩家,聽到賀禹淵的話,也不回應,什麼都不管還不叫有脾氣?

過了會兒,林蘿放下手機,一臉困惑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我剛回來時賀禹淵不看監控,不管朋友,不刪手機聯係人。”林蘿坐起來,側頭望著門,喃喃道,“他現在不管就不管唄,那麼多傭人,我怎麼還生氣了。”

念頭剛起,手機又收到宋至庭的信息。

林蘿順便把去機場路上收到的兩條信息一起看了,大概就是告訴她有幾位老爺子想和她交朋友,後麵這條信息則是說剛看了網上熱搜,問她和賀禹淵吵架吵到什麼程度,打架的話用不用他找幫忙。

“幼稚。”林蘿找了一張翻白眼的表情包甩過去。

門外,賀禹淵解鎖了手機,看見了黎從言發來的信息。

【黎從言:我從網上看見你和林蘿吵架了?!我和漾漾梳理的那張紙你肯定沒看完,擅自決定不通知妻子的丈夫,特彆敗興!】

【黎從言:就像我瞞著漾漾早上找你們蹭飯,惹漾漾生氣了,漾漾讓我今晚睡書房。】

賀禹淵背靠著後麵的木門,低頭看聊天框的消息,在看見第二條時,有些詫異,在他看來,四組夫婦裡,感情最和諧的就是黎從言和車漾。

見賀禹淵一直不追問,黎從言不得不主動發第三條信息,【但是!經過我的不懈努力!我重新拿回了睡臥室的資格!】

這次,賀禹淵升起了聊天的興致。

【什麼努力?】

【黎從言:緊緊抱住人,認錯,誠懇認錯,撒嬌認錯,委屈認錯,你見過犯錯的大金毛什麼樣麼?照著演。】

賀禹淵能做到認錯,誠懇認錯這一步,至於撒嬌認錯,委屈認錯——

思考得太投入,連背後的門向裡拉開也沒能及時做出反應。

賀禹淵在重心猛地往後倒的一刹那,下意識扶住門框用來穩住身體,可是餘光瞥見拉門的林蘿時,扶門框的手臂倏地橫過來,攬著腰用力抱住林蘿。

林蘿在被攬腰的瞬間就能穩住兩個人,隻是懶得用力氣,想起沙發就在後麵,索性順著力道往下倒。

隻是,林蘿沒倒在沙發上,反而摔在了賀禹淵身上。

沙發很軟,賀禹淵依然擔心把人摔疼了,便做了這個肉墊,而後,他的胳膊肘就重重地磕在了櫃角。

一聲悶響,林蘿聽著都疼。

“疼麼?”林蘿低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問道。

賀禹淵想說不疼,話到唇邊,倏地想起聊天框裡的那句撒嬌認錯,反應過來前,一聲疼字脫口而出。

“疼。”

賀禹淵:“……”

林蘿還在生氣呢,見狀,兩手推著賀禹淵的%e8%83%b8膛就要起身,很不客氣道:“活該!”

賀禹淵用手臂箍在林蘿腰肢上,不讓林蘿起身,果斷道:“對不起,我錯了。”

剛說完,他就被林蘿毫不留情地推開了。

賀禹淵看著站起身的林蘿,也從沙發上坐起來,同時懷疑他剛才撞到的手臂可能真撞得有些重,才被林蘿一下子就推開了。

“你錯了?”

“錯了。”

“監控還看麼?”

“……不看。”

林蘿:“???”

林蘿壓著脾氣,“見朋友管麼?手機聯係人刪麼?”

賀禹淵:“不管、不刪。”

這次,林蘿轉身就想走。

“林蘿。”賀禹淵坐在沙發上,及時伸手握住林蘿的手腕,沒被掙開。①思①兔①網①

他垂著眼眸,掩住了眸底晦暗的情緒,聲音低啞地開口道,“一直管下去,我一定會上癮戒不掉。”

賀禹淵抬眸,眸色漆黑深邃,一字一頓問林蘿,“你能讓我一直管麼?”

“我這麼懶當然——”能讓你一直管。

後麵幾個字,在林蘿突兀的遲疑中,咽了回去,似乎不能一直,畢竟,她至今也沒有和誰一直在一起的計劃。

一直兩個字,太重了。

賀禹淵真上癮了想一直管,那還挺麻煩。

得到林蘿的回答,賀禹淵並不驚訝,輕扯了扯唇角,笑了,“我想抱你。”

說完,他主動拽著林蘿的手用力將人拉進懷裡,微熱的氣息噴在林蘿耳側,混著身上的木質香氛味,壓抑著情緒低聲道:“林蘿,我很想管,但不能。”

林蘿再神經大條,也察覺出賀禹淵對她的感情不太像協議夫婦了,可是當初毫不猶豫說不喜歡的人也是他,不然,再問一次?

不行,要是賀禹淵真回答喜歡怎麼辦?

林蘿有些苦惱。

我隻想睡他但不想負責啊。

經過衣帽間沙發這麼一遭,晚上吃飯時飯桌的氣氛很和諧,陳管家和付管家都放下了心。

果然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賀禹淵注意到旁邊的視線,抬眸看向林蘿,果然,林蘿在看他。

“賀禹淵,你怕一直管會上癮就自行決定不管了,算不算不負責?”

賀禹淵不確定林蘿問這個問題還生不生氣,一邊想著上網搜搜大金毛認錯的圖片,一邊麵不改色回道:“算吧。”

“那行。”林蘿微抬下巴,滿意道,“所以你也必須接受我是個不負責的人。”

賀禹淵:“???”

第059章 (2合1)

夜色濃稠, 月光沿著偌大的玻璃窗傾灑在地毯上。

林蘿趴在床上完手機,偶爾餘光掃一眼床邊,空無一人。

前些天, 賀禹淵放著書房不用坐在臥室床邊用平板和藍牙處理工作,今晚他剛吃完飯就長待書房了。

“夫人。”有傭人敲門進來, 將一個粉色係著緞帶的盒子遞過來, “林蓓小姐剛剛讓人送來的禮盒。”

林蘿看著眼前的盒子,也沒從床上坐起來, “拆開吧。”

傭人得到指令,麻利地將盒子拆開。

等看見上層擺放的一盒花紋手工折紙時,林蘿眸色微亮, “把東西都拿出來我看看。”

傭人把盒子裡的東西挨個拿出來,心裡忍不住犯嘀咕,夫人送給堂妹的禮物都是八位數往上的高奢手表, 怎麼輪到這位堂妹給夫人送禮物, 全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一盒不過百的花紋手工折紙, 一瓶看著頂多三四百的香水。

林蘿拿起那盒手工折紙翻來覆去地認真打量了幾秒,恍然,“這就是林蓓大晚上跑花園裡撿的東西啊。”

那時候她剛住進大伯家裡也不過半個月,晚上不太睡得著,半夜爬起來坐在陽台躺椅上玩折紙,視線往下一瞥,不經意間瞥見林蓓挺著小肚子蹬蹬蹬跑進小花園,從花叢裡捧起一個粉色的小盒子。

林蓓還蹲在地上, 用小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