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正題:“我們來合作吧。”
仇酊眼眸之中難得出現一點詫異,喃喃自語般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然後%e8%83%b8腔震動,發出了悶笑。
他沒想到溫北會說出這種話。
小狐狸。
會搖著尾巴迷惑人再趁機狠狠咬下一塊肉的小狐狸。
仇酊眼裡出現明顯的興味:“好啊。”
這回輪到溫北錯愕了。
不知道剛剛那句話哪裡讓男人高興了,居然一下子答應下來了。
溫北擰了擰眉,心情沉了下去。
男人答應得這麼乾脆,他反而有種不好的預感。
和這個人簽訂合同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他們合作後唯一的羈絆就是口頭上的承諾,隻要想推翻就能推翻。
這是一步險棋,可他不得不走。
溫北:“你想要什麼?”
仇酊學著他剛剛的樣子歪頭,卻沒有半分他的青澀天真,隻有溢出的邪氣,勾著唇角道:“血。”
果然如此。
溫北一點也不意外:“可以,但必須由我提供,你不能擅自攻擊我。”
仇酊的視線一寸一寸落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牙齒有些癢意,回答得漫不經心:“嗯。”
溫北冷著臉:“你也不能攻擊店裡的其他員工。”
仇酊對其他人不感興趣,他點了下頭,視線依舊沒有挪開。
溫北眼含警告:“我會給你血的,但不是現在。”
仇酊笑了,眉眼舒展:“好。”
說罷便起了身,從容淡定猶如在逛自家後花園,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夾著一朵紅色的小花,將它輕輕放在了桌上。
刹那間黑霧卷住了整個人,悄無聲息就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一個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溫北終於動了。
他撿起了那朵紅色小花,指尖一用力,花瓣便被碾碎了。
紅色的汁水沾染到了指尖,留下香味。
...
第二天一早,溫北下樓的時候就發現兔子管家十分不對勁。
平常總是蹦蹦跳跳著去開大門準備接客的兔子管家,今天好像格外乖巧,又或者說僵硬。
它朝自己擠眼睛,三瓣嘴瘋狂抖動。
溫北貼心詢問:“你抽筋了?”
兔子管家:“......”
跟著他來到餐廳,溫北才明白為什麼它會如此驚慌失措。
昨天晚上夜襲了他的男人,此刻正大搖大擺坐在餐廳上喝著黑咖啡,旁邊還擺了一小盤從零售區直接拿的餅乾。
旅館的一些小規則在他身上束縛不大。
溫北走過去盯著那杯黑咖啡好奇:“哪來的?”
兔子管家看到他這麼肆無忌憚的直接和那個魔王般的男人對話,嚇得快暈過去了,手杖都握不住。
仇酊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剛解鎖的。”
說完就不知道從哪裡又端出了一杯牛奶,遞到了他麵前。
溫北垂眸:“我不要喝牛奶。”
仇酊輕笑一聲:“喝牛奶長個。”
一米七九的溫北:......
行。
他端起牛奶喝了起來。
氣氛一時之間居然格外和諧。
兔子管家:???
到底發生了什麼。
它壓根還不知道仇酊已經從地下室掙脫封印出來的事情,今早看到他本來就快嚇飛了,現在見到主人和他這麼融洽,更是感到恐怖。
難道他主人是被控製了?
兔子管家大氣也不敢出,就在旁邊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們吃完了一頓相對平靜的早餐。
吃完早餐後,溫北去廚房看了眼菜譜。
發現仇酊不僅解鎖了咖啡和牛奶,還解鎖了一套名叫英式下午茶的套餐,套餐裡有紅茶和甜點。
比他還會享受,到底誰是這個旅館的老闆。
溫北抽了抽嘴角,又關上了菜譜。
算了,反正他就當自己又白.嫖了個免費勞動力。
而且這個勞動力還幫他解鎖了三個新菜譜。
吃完早飯後,仇酊就在一樓大廳原本給客人準備的柔軟沙發上坐著看書,宛如饜足的獅子在休息,上麵全是晦澀難讀懂的外國語言。
溫北瞥了一眼,覺得很像是他原世界的俄文。
這個世界是他原世界平行世界,也是地球。
文字上沒有什麼差距。
巡邏了一圈確定沒有安全隱患的季明淵剛好這時候回來了。
他同樣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仇酊。
這個男人太顯眼了,哪怕特意收斂了氣息,也無法忽視那自帶的恐怖氣場。
季明淵頃刻間眼裡就浮現了警惕:“這是?”
黑鷹瞬間出現在他肩頭,劍拔弩張的豎起羽毛。
仇酊絲毫沒有被他們這邊的氛圍影響,沉浸在自己書裡的世界,還翻了一頁書。
季明淵眼裡的忌憚加重了。
溫北趕緊攔了一下他。
季明淵:“這個人很危險。”
不愧是保安隊長,一眼就透過外表看透了本質。
溫北在心中感歎了一句,然後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反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季明淵也知道這個道理,但這個男人身上煞氣太重了,他不敢鬆懈:“他到底是誰?”
同時在心裡快速規劃,如果突然打起來,該如何最大程度保護老闆。
不知道怎麼解釋,卻又必須先想個藉口糊弄一下員工的溫北有些沉默。
於是他思索了片刻,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抬起頭斬釘截鐵開口:“這是我的債主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合理但有病的說法。
第20章
話音一出,全場都陷入了沉默。
季明淵皺起眉:“欠了多少?”
他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溫北眼睛心虛的瞟了一下:“不是晶石。”
一旁原本安靜看書的男人突然合上了書,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喟歎一聲:“是一些特殊的東西。”
血。
溫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仇酊臉上笑容加大。
季明淵看看這兩個人,儘管不放心,卻也不說什麼了。
反倒是一旁的兔子管家一直在抖。
身為動物,它對危機的判斷更加趨向直覺。
仇酊並不在意這隻兔子和季明淵對他的防備,在他眼裡除了溫北以外,其他人都猶如路邊不值一提的石頭。
沒有溫度,不需要在意。
溫北觀察了他一會。
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還會看書。
對於仇酊,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溫北問過他是不是人,得到的答案不盡如人意。
如果他真的是人,那應該也是汙染者。
隻要是汙染者,就會有汙染度。
他的汙染度會是多少?
溫北產生了點興趣,他看向季明淵:“你的檢測手環可以借我一下嗎?”
不用解釋,季明淵就知道他想幹嘛了,二話不說遞出了自己的手。
汙染度這種東西,涉及了點隱私。●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季明淵沒想到那個男人看到溫北要測自己汙染度時,表現得十分配合,甚至稱得上是......乖順。
這個詞和眼前這個乖戾的男人完全不符合。
偏偏他低下頭凝視著溫北的時候,像極了饜足的雄獅在縱容著從小一起長大的飼養員。
季明淵挪開了眼,十分識時務的不去看檢測手環上的數字。
男人會縱容溫北,不代表會允許別人窺探隱私。
打不過的對手,不要輕易挑釁。
這是基本常識。
儘管檢測手環檢測別人的時候,上麵的數字會消失得很快。
溫北還是一下子捕捉到了那個令人震驚的數字——100。
汙染度百分百等於沒有理智的汙穢物。
可這怎麼可能......
溫北抬眼一臉複雜的看向男人,用口型詢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連形容詞都變了。
仇酊悶笑一聲,眼裡滿是興味,並不解釋,反而稍微前傾了一點,高大的身形看起來像是要將溫北整個人罩住。
末世過後,很多汙染者會再次竄高一點,很多原先一米八的人都越到了一米九,溫北一直推斷仇酊的身高大概也在一米九左右。
有些人長得太高,比例反而難看,而上帝仿佛偏愛這個男人,不僅給予了線條明顯的肌肉,還賦予了接近完美的比例,寬肩窄腰大長腿,放在末世前就算是明模在他麵前都要遜色幾分。
華麗中帶著點低沉糜音的聲音響起:“你猜?”
溫北後退,離開了男人掌控的範圍:“算了,我不想知道。”
和惡魔交易的人,無需知道惡魔的本體。
仇酊心情看起來好極了,他重新翻開書本,眼神卻壓迫又強勢的落在溫北身上,猶如在牢牢鎖定獵物,侵略性十足。
溫北背對著他,麵無表情轉頭詢問起季明淵:“話說回來,有一件事我在意了很久,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季明淵:“什麼?”
溫北:“之前我們遇到漁王的時候,你說它是二A汙穢物,是什麼意思?”
季明淵:“你知道汙穢物會從D等級排序到S吧?”
溫北點了點頭。
這些最基礎的常識他還是瞭解的。
季明淵:“每個階級跨度越往上越大,如果說兩隻D級能勉強和C級一戰,那就算是十隻C級都打不贏一隻B級,更別說S和A的跨越。”
“之間相差得太多,所以傭兵們又在A和A之間分級了,其中五A是最接近S級的,指隨時有可能突然升級成S的高危汙穢物,如果出現了這麼高等級的汙穢物,必然是要引起全體人類戒備的。”
季明淵喝了口水繼續道:“這個分級雖然不是基地官方出的,卻也是汙染者之間都互相通用的。”
溫北好奇:“為什麼官方不也沿用這一套等級判定。”
季明淵:“為了防止引起恐慌,隻要出現一隻S級,基地都會麵臨覆滅的威脅,官方不敢將資料公佈給普通人,這也算是一種保護吧。”
“這塊大陸,目前已知道的汙穢物有達到五A的已經登記了十四隻。”
溫北:“明白了。”
聽完這些話,他對那所謂的基地又多了點好奇。
一開始,當他得知基地會將汙染度達到95的汙染者統一管理起來,然後再將他們趕出基地,以自願為藉口時,他是反感的。
可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殘忍的決策,反倒是人類對逐漸走向落寞的未來發出最無力卻果斷的反抗。
溫北很好奇,當季明淵選擇在自己汙染度即將突破九十五時,到底是什麼心情。
但他沒有問。
過了一會,季明淵道:“按照黃倩他們趕路的速度,明天應該就能到基地,你知道著意味著什麼。”
身為一個普通人的方大山宣傳也許不夠有力,第二公會的傭兵死裡逃生回來所說的話,就顯得靠譜了許多。
不管是相信還是質疑,多方勢力都會過來探查。
溫北笑了一下:“旅館裡不允許客人發生打架鬥毆事件是規則。”
這條規則看似隻是單純的保護旅館的主人和員工,實際上是賦予了他們更大的權力。
畢竟被限製的可不包括員